第043章 大橋衝突
六個青年被從水裡拉出來以後,跪在地上,身子蜷縮成一團,瑟瑟打抖著求饒著。
「幾位大哥,饒了我吧,你們要什麼我都給,我賠錢,賠多少多沒問題,我爸爸有錢。」
六個青年戰戰兢兢,其中有一個甚至都快昏厥了。
而聽到賠錢,楚凌跟楚落雁的嘴角升起一絲譏誚,楚家作為寧海市頂級家族,怎麼會缺這點錢。
「掌嘴。」楚凌下令道。
四個警衛員聽令,揪起青年的領口就開始扇大耳刮子。
啪啪啪的聲音不絕於耳,一聲比一聲清脆,一掌比一掌響亮,不多時,六個青年的臉頰通紅浮腫,整張臉不見人形。
楚凌沉下氣,讓四個警衛員停手,所幸楚笑笑也沒有出事,畢竟六個青年還只是學生罷了,狠狠嚇唬教訓一番,就已經足夠讓他們顫慄的。
正在這個時候,滄江大橋的另外一頭突然傳來警笛聲,兩輛閃爍著紅藍警燈的警車飛嘯而至,停在楚凌陸軒一行人所在的位置邊。
排頭的警車上下來三個穿著藍色制服的警察,為首的是一個腆著肚子的中年人,四十多歲的年紀,頭上沒有戴警帽,頭髮禿了大半,眉毛和眼角微微下垂,臉面鬆弛,顯得有些老氣。
後面的警車下來四個警察,加起來一共七個警察,下車后立即走向橋欄的位置。
中年警察見到現場一陣混亂,大橋的人行過道上東倒西歪的跪著六個年紀不大的青年,旁邊站著六男一女,地上還有一退浸水的麻繩,當即問道。
「這誰報的警。」
「是我。」楚落雁淡淡說道。
「你?」中年警察多看楚落雁幾眼,只覺得這個女人長得好看,可他的眼神掃過其餘的人,均沒有發現一張熟面孔,心裡頓時冒上一股火氣。
中年警察名叫梁廣成,是春江路公安分局局長,平時局裡接到報案電話,除非是特大要案,否則一般都是民警或是協警出警,但就在剛剛,這起報案居然點名他梁廣成到場。
梁廣成是可以拒絕的,但他生性多疑,寧海市知道他名字的人雖然多,但敢指名道姓要他到場辦案的人卻少得很,因為這些人一般都是有錢有勢的官商巨賈,得是他阿諛巴結的大人物,所以梁廣成心有懷疑,便沒有拒絕選擇隨同普通警員一起出警。
可到現場一看,報案的人是個很漂亮的女人,他不認識,梁廣成當即火大,半夜三更本該是進入美夢的時候,卻被人點名出警,臉色馬上不悅起來。
梁廣成沉沉問道:「這怎麼回事?」
既然到了,梁廣成也不可能不辦案就回去,立刻詢問起案情。
楚落雁指著跪在地上的六個青年。
「這六個人是寧海市理工大學的學生,聚眾吸食毒品,還逼迫另外的四個女生一起吸食,導致四個女人昏迷不醒,現在四個女生已經被送往醫院救治,其中就包括我的妹妹。」
在開車前往滄江大橋的時候,楚笑笑的神智雖然清醒,但腦袋昏沉的情況越愈加嚴重,正好路上經過市醫院,就讓人把楚笑笑送到醫院檢查。
楚笑笑雖然想要報復六個青年一番,但楚凌、楚落雁和陸軒安人均不同意,楚笑笑只能乖乖待在醫院接受檢查。
六個青年此時把腦袋壓得很低,都快低到地板上了。
梁廣成聽完,眉頭一擰,把目光望向亂七八糟跪在地上的六個青年,如果女人說的是實情,那麼這起案件就算是大案了。
首先六個青年吸毒,向誰購買毒品,警方必須揪出源頭,否則吸毒受害者將會越來越多,再來是逼迫他人吸毒,使他人被送往醫院救治,這是對他人身心造成傷害,如果六個青年已經成年的話,那麼就能夠判刑。
六個青年身子蜷縮,頭抬也不抬,低垂著腦袋。
「都把頭給抬起來。」梁廣成喝道。
六個青年渾身瑟瑟發抖,這才把頭給抬起來,就在這時候,六個青年中的兩個人目光一滯,旋即脫口而出道:「梁叔叔!」
「嗯?」梁廣成一愣,盯著兩個臉頰彤紅浮腫的青年,過三秒后才嘀咕道:「這不是齊大福的兒子齊勛和廣同地產的老闆的兒子周雲贇嗎,怎麼會是他們。」
「楚叔叔,是我啊,我爸是齊大福,常和您一起喝酒的。」齊勛只是滯了一會,當即一臉振奮,又因為扯動到臉上的傷口,所以痛得齜牙咧嘴。
「是啊是啊,我上個月還和梁叔叔一起吃飯的。」周雲贇同樣面露驚喜。
他們本來以為小命都要葬送到滄江里去了,結果警察出現了,這說明他們終於能保住小命,但警察來了之後他們又想起自己喝醉時所犯下的事情,當即把心都提到嗓門上,可在看眼前的人居然是警察局長梁廣成時,他們只感覺天降驚喜。
其餘的四個青年一看同伴遇見熟人,頓時也紛紛自報家門,某家4s店的老闆兒子,某個連鎖飯點的兒子……
「梁叔叔救命啊,這些人想把我們淹死在滄江裡面。」周雲贇扒開自己的上衣,指著身上和臉上的傷口和紅腫哭喪道:「還有這些,都是他們打出來的。」
梁廣成微微慍怒,雖說和他們這幾個青年認識,但他們這樣直呼名諱,讓梁廣成很難繼續辦案,不過站在他私人的立場上,他也知道這幾個富二代平日里肯定免不了做出一些囂張跋扈的事情。
吸毒,人身傷害,罪名都不小,但梁廣成聽幾個青年的話,似乎這些人還動了私刑。
這才梁廣成頓時琢磨起來。
沒有繼續詢問楚落雁,梁廣成對著兩個認識的青年問道:「你們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梁叔叔,我們是冤枉的,當時我們正在喝酒,這群人就闖進來把我們都綁到這才來,還用麻繩把我們捆著丟到滄江裡面,他們肯定是想殺了我們,梁叔叔,一定要把他們抓起來啊。」
「梁叔叔,可以麻煩你打電話給我爸媽嗎,一整晚沒回去,他們一定很擔心。」齊勛可憐噹噹的說著,他是想要父母過來把他帶走,他的手機浸水不能用了,只好把主意打到梁廣成的手機上。
其餘的青年也紛紛朝著另外的警員藉手機通報家裡。
梁廣成點頭,把手機遞過給齊勛。
楚落雁見到梁廣成遞出手機,清麗的神情凝固,變得冰冷冷的。
「梁局長,這可是我們報的警,希望你先把他們六個帶回警局審問。」
楚凌一臉憤然,連同陸軒和四個警衛員都沒有想到這個局長和其中兩個青年竟然還很熟悉的樣子。
梁廣成臉色一沉。
「你們急什麼,如果他們真的有罪,我自然會把他們帶回去,不過在事情還沒完全搞清楚之前,一切都還得調查。」
楚凌的怒氣當即湧上心頭,沖著梁廣成冷冷說道:「梁局長,我希望你趕緊公事公辦,別拖延時間,這對你我都沒有好處。」
楚凌的話如同下達命令的上級領導。
梁廣成不由一怔,當即心生不爽,他好歹是個警察局長,這個男人算什麼東西敢這麼和他說話,心裡惱火:「這他么是個什麼玩意!這麼囂張,」
但是現在還不是和這群人撕破臉的時候,梁廣成說道:「這些都還只是學生,我希望等他們的監護人到場之後再談。」
這時候,六個青年也都打完電話。
七八分鐘后,一輛豪車來到,下來一個穿得體面的中年男人接近,神情匆忙,立即就發現了自家的寶貝兒子,看見他們臉上的淤青和傷痕,中年男人目光震怒。
事實上他們也找一晚上人了,電話一直打不通,直到不久前他們才知道出事了,便火急火燎的趕向滄江大橋。
「小兔崽子,你們又在外面幹了什麼好事?」齊大福先是對著自家兒子呵斥一聲,隨即把目光看向梁廣成,笑著說道:「我們家就這麼一根獨苗,平時被家裡人給寵壞了,這次真是勞煩梁局長費心了。」
「要不是梁局長,這回小兔崽子就麻煩了。」齊大福說著,很是激動的握住梁廣成的手。
梁廣成見齊大福越說與激動,接著就抓著他的手,眉頭一皺,卻感覺到對方在自己的手心裡塞了一張卡。
「哪裡哪裡。」梁廣成連忙客氣說道,不動聲色的將手心裡的卡收進口袋。
齊大福感謝完梁廣成后,這才到一邊查看起自己兒子齊勛的傷勢。
齊勛惡狠狠的沉聲道:「老爸,絕不能讓他們好過。」
齊大福點點頭,朝著梁廣成鄭重說道:「梁局長,我兒子被人欺負成這樣,還請你主持公道,不能讓這些兇手逍遙法外。」
接下來,又有幾輛價值百萬的豪車相繼來到,當這些為人父母的中年男女看見自己兒子的傷勢時,紛紛大怒,有的一靠近橋欄就抱住兒子,有的則是目光陰沉的瞪著楚凌陸軒一行人,在背後對梁廣成作出賄賂的動作。
「梁局長,我們的小孩哪個不是經過高等教育的孩子,怎麼可能會做出那種事情,一定是那些人瞎掰的。」
「是呀,把我們家寶貝打得遍體鱗傷,他們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這些人職責著楚凌陸軒等人,神情惱怒的不斷叫囂。
梁廣成手托著下巴,點點頭作出一副沉吟的樣子,轉過身,面對著楚凌陸軒等人,說道:「這些青年的監護人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幾位就請配合跟我回局裡調查。」
「梁局長,一定要把他們銬起來,否則人跑了怎麼辦?」一個女人叫道。
「一定得銬起來。」
六個青年的家長還在叫罵。
梁廣成只是想想,便對四個關注著他的警員點點頭。
六個民警得令,從腰上取出銀質手銬,朝著楚凌、楚落雁和陸軒等人走去。
而此時,楚凌的臉上早已覆上一層冰冷的寒霜,嘴角狠狠抽動,就在民警拿著手銬朝他的手腕拷來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