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一萬三千兩
靖北王世子是個孝子,要是自己把這圖畫獻上,世子定然會對自己讚賞有加,想到這裡馬姓青年立刻深吸口氣。
這一隊十多輛馬車,在京都之內馳行而去,速度頗快但他還是恨不馬車再快一些,好讓自己儘快回到王府。
許久之後馬車停下來,馬姓青年立刻推開車門一躍而下,匆匆向著府內走去。
在府內東側馬姓年停在一處頗為華麗的宮殿之外,高聲說道:「世子殿下,馬雲橋有要事求見。」
過了一會兒從宮內傳出一個慵懶的聲音:「馬雲橋,你不是回家探親去了么?怎麼這麼就回來了?有什麼事情明日說吧。」
隱約中馬雲橋聽見殿內傳出幾句鶯聲軟語,他猶豫了一下,按說此時自己實在不方便打擾世子。
但他對懷中之物頗具信心,躊躇一番后馬雲橋他咬牙說道:「世子大人,在下的確有要事,這次回家探親時,在下發現了一幅神奇之畫,此畫若是王爺看到定然會欣喜。」
沉默少許后,那聲音帶著一絲不滿說道:「那好吧,你進來吧,若是你所拿之物非你所說,這個月的打賞你沒了。」
馬雲橋連忙走進去,只見在宮殿之內有著一張自頂棚落下白紗掩蓋的大床。一個面色略有蒼白的青年人,披著一件紫色蟒袍,坐在床邊目光略有陰沉。
白紗大床內則側背對著門卧著兩個身披薄紗的女子,難怪世子不想見他,原來在玩一龍二鳳翻江湖呢。
馬雲橋向那人深施一禮后,把手中畫卷輕輕的打開,露出其內翼翅虎的圖案來。
那青年的目光在看到翼翅虎的圖案后,頓時變得犀利起來,身子猛的站起身快走幾步走到圖畫旁邊,右手一抓,已然把圖畫拿在手中。
馬雲橋正要提醒之時,那青年驚呼一聲,隨後右手一翻圖畫在手中消失,他目中亮起強烈的光芒大笑道:「好!馬雲橋本世子記你一次大功!」
說著他一拍腰間一個看似普通布口袋,頓時一股紫氣從其內散出,包裹全身後瞬間散去,只見青年此時身上已然穿了一件紫色蟒袍。
在那紫氣湧現的瞬間,一股微風在宮殿內吹動,大床之上的白紗被吹起一角,床上那兩具女子身上的薄紗被吹了開去,在兩聲嬌呼中露出兩具美妙的嬌軀。
馬雲橋的眼睛不由主的瞄了一眼,吞下一口吐沫后,立刻低頭不看。
這青年並非凡人而是修士,只不過其修為並不高,只有真氣期八層而已。
他看了看馬雲橋,剛才馬雲橋的神被他看在眼裡,於是笑道:「玲瓏、嬌奴你們二人出來,今日你們屬於馬雲橋!」
兩聲嬌吟從床內傳出,頓時兩個妙曼的嬌體從床上款款走下來,二女上前拉著獃獃的馬雲橋從偏門離開。
青年目光一閃,匆匆離開宮殿。
青年一路直行直接來到王府正中心大殿,尚在殿外時他便聽到裡面傳出陣陣曲樂以及自己父親爽的笑聲。
在此大殿之外站著一排排護衛,這些護衛在看到青年的瞬間,立刻單膝跪地,那青年匆匆而過,直接走進大殿。
只見大殿中放著張几案,兩個身穿道袍的修士坐在其後,這二人雖說全穿道袍,但顏色卻是不同一黑一青。
其中身穿黑色道袍修士始終閉著雙眼,對這些歌舞之樂置若罔聞。
另外那個青衫修士則是笑眯眯看著中間的歌姬舞袖。
在大殿之上端坐一個頗為俊朗的中年男子,此人相貌俊朗之中不缺威嚴,整個人看起來頗具一種上位者的姿態。
青年進入大殿後,中年男子哈哈一笑說道:「不在寢宮行樂。怎麼跑到為父這裡來了?」
青年先是恭敬的對兩個修士行禮,隨後望著中年男子。說道:「父王,你看此物!」說著他右手一翻,頓時那翼翅虎的圖畫被他打了開來。
這這一瞬間,那原看著歌姬的衫修士忽然目光一凝,落在了此圖畫之上,中年男子也是目光一亮,右手一揮那些歌姬頓時左右散開。
青衫修士驀然間站身子,一個跨步便來到圖畫近前,仔細的看了一眼后倒吸了口冷氣說道:「這是……」他心中已有所猜,但卻不敢確認。
「這是一幅翼翅虎圖!」那始終閉著雙眼的黑衣修士,此時睜開眼睛,雙目露出奇光緩緩說道。
那在圖畫近前的青衫修士聽了黑衫修士的話后,頓時一怔,苦笑道:「師兄,我當然知道這畫中的是翼翅虎,但這翼翅虎怎麼如活物一樣有靈性!」
被喚作師兄的黑衣修士,沉吟少許后緩緩說道:「是的,這繪畫之人果然是一位高人!」
坐在上首位置的靖北王盯著圖畫笑道:「兩位仙長,此物可有什麼出奇之處?」
身在圖畫近前的青衫修士,拿起圖畫,發現一股滄桑之氣撲面而來,這氣息之大讓他立刻心神劇震。
只有真元中期為的他,居然有種體內真元將要崩潰之感,大駭之下連忙鬆手。
青衫修士的師兄,那個黑衣修士袖子一甩,頓時圖畫飛起,被他抓在手中,這修士隨著圖畫入手,也是面色頓時蒼白,體內金丹險些不穩,許久之後才漸漸控制住金丹的波動。
宇文宙元所畫的圖畫,修為越高,感受就越大,反之若是凡人則影響不算太大。
「此畫絕非等閑圖畫,這上面所畫的翼翅虎與我門派典籍中記錄的翼翅虎幾乎一摸一樣!」衣修士緩緩說道。
……
宇文宙元躺在塵元堂後房的床上,在他的身邊,還放著一個酒壺,時而拿起喝上一口,這一年來,宇文宙元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心態,慢慢的擺脫了修真的生涯,而是變得與凡人一樣。
就比如說現今,他已經很少打坐吐納過了,這在之前是不可能的事情,在那幾十年的逃亡與殺戮之中,他幾乎無時無刻都讓自己體內的靈力轉動,用盡一切時間提高修為,生活之中充滿了勾心鬥角,弱肉強食,稍有不慎便會落得身亡下場。
甚至於宇文宙元幾乎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躺下睡過,即使是深夜,也只是在打坐之中度過。
這種生活,雖然刺激,雖然激情,但卻多了一絲遺憾,少了一絲平和,它是殘缺的。
而現在宇文宙元的生活之中,沒有任何角斗,雖說平淡,可卻如同涓涓細流,洗滌心靈。
這種感覺,初始時宇文宙元極為陌生,但隨著時間慢慢過去,他的心態漸漸接受了現狀,過著凡人的生活。
拿起酒壺,喝了一口后,宇文宙元忽然眉頭一皺。
此時此刻,在他的店鋪之外,來了兩個修士,這二人身子如同遊魂一般迅速飄來,其中一人右手一揮間,宇文宙元的店鋪大門,驀然無聲無息打開,沒有發出丁點聲響。
二人迅速閃入,緊接著店鋪之門被風一帶,又被關上了。
在店鋪內,這二人目光閃動,盯著那些懸挂的圖畫,眼中露出驚駭之色,但立刻這驚駭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貪婪。
「居然有這麼多!」其中一個修士倒吸了口冷氣,順手摘下一張圖畫,凝神一看,身子頓時一抖,險些把圖畫扔下。
他眼中貪婪之色更濃,袖子一甩,頓時店鋪架子上地木雕,一一落入他的儲物袋內。
另外一個修士,則是蹲下身子,在一旁的畫筒內翻弄一番,隨後驀然驚呼一聲,手中拿著幾幅半成品畫像,面色頓時異樣的紅潤起來,嗓子一甜,噴出一大口鮮血。
手中的畫像,更是被他迅速扔開,彷彿這畫像是遠古凶獸一般急忙退出幾步。
其實也難怪他承受不住,這半成品的畫像,所畫都是真師中後期,甚至還有真君期的高手,雖說是半成品,但這畫像之內所蘊含的卻是至少相當於真師期的靈威,以此人真人期地修為,根本就不可能承受。
幸虧他鬆手快,再加上這畫像之內的靈威並未開啟,否則,此人絕不是吐血那麼簡單。
那畫像在落地的瞬間,突然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抓住,落在了從後房走出的宇文宙元手中。
宇文宙元順手把畫像放在一旁,右手拿著酒壺,喝了一口,說道:「二位客官,一共一萬三千兩金子,拿來吧。」
在宇文宙元出現的剎那,那二人頓時一動不動,目露駭然的盯著宇文宙元。
尤其是那個剛才被畫像之內的靈威所傷的修士,更是面色蒼白,額頭見汗。
在他二人眼中,宇文宙元出現的太過詭異,他二人在進入這店鋪前,明明以神識探測,雖說察覺出有一人躺在後屋,但此人只不過是一介凡人罷了。
可現在,這個在他們眼中地凡人,居然在他們沒有任何察覺的情況下,無聲無息的出現了,這就彷彿是晴天霹靂一般,讓二人心底為之駭然。
在加上這塵元堂內出現的具有靈威的圖畫,這二人即便是再愚蠢,此刻也驀然間明白過來,眼前此人定然是前輩高人,遠非他二人所能招惹。
二人相互看了眼,連忙恭敬的低聲道:「參見前輩,晚輩是清水宗弟子,今日多有得罪,還望前輩海涵。」
「一萬三千兩金子,有么?沒有就滾,有就交出來,畫你們帶走!」宇文宙元聲音平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