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血影子
「咦?」紅衣老者眼睛一眯,深深的看了宇文宙元一眼,陰陽怪調的說道:「看來你並非真元期第七層,不過即便你是真元大圓滿期,也休想在我這飛劍之下逃命。」
說完,紅衣老者單手一指,面上露出凝重之色,那飛劍微微顫抖,發出劍鳴之聲,向那紅衣老者飛去。
紅衣老者雙手法訣一打,張口噴出一口血箭射中那飛劍,飛劍在與鮮血相遇后發出一道詭異的黑色,然後戾氣大盛,發著奔雷之聲向宇文宙元飛去。
宇文宙元眼中寒光一閃,長吸一口氣,以意念調動那鳳翅鎦金鏜,向飛來的飛劍迎去。
這是宇文宙元出道以來直接進行硬碰硬的最艱難的一場戰鬥,對方修為與自己一樣都是真元期大圓滿,而且法術邪異,法寶更頗為詭異,交戰時間不長,宇文宙元就已經處於下風,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此時一看那飛劍色澤變黑,顯然威力更增,看來自己所放出防禦符根本不可能擋住。
宇文宙元不再猶豫,二話不說在鳳翅鎦金鏜與飛劍相撞的瞬間,宇文宙元身體向前一躍,同時張口噴出了自己的元神法器——冰魄玄光劍!
只見銀光一閃,天地間立時溫度驟然大降,那冰魄玄光劍放出極寒玄霧護住了宇文宙元的身體。
紅衣老者在宇文宙元放出元神法器后,眼中瞳孔猛地收縮。略一猶豫,最後狠狠地一咬牙,張口又吐出兩個血球,血球一出瞬間變成絲狀,鑽入飛劍之內。
此時那把飛劍顏色已經完全變成黑色,在半空盤旋一圈后,一圈圈黑色地漩渦,隱現飛劍四周,帶著強烈地呼嘯聲,破空般沖向宇文宙元。
宇文宙元神色未變。冷眼盯著紅衣老者,目中殺機湧現。
宇文宙元不顧衝來的黑色飛劍,單手一指身前冰魄玄光劍,只見那冰魄玄光劍猛地一亮,寒意更熾,那極寒之氣似要將整個天地凍住。
紅衣老者明顯感到自己體內的靈力在極寒之下似乎也運轉不靈,他眼中不由露出一股淡淡的慌亂和懼意。
此時黑色飛劍破空而來,宇文宙元手掐法訣,只見那冰魄玄光劍猛地由一化三,成品字形出現在那黑色飛劍四周,然後合圍攻去。
紅衣老者終於面色大變,失聲道:「這……這是元神法器?」
那紅衣老人立刻眼露懼意,大手一抓,猛地向那黑色飛劍點出一指后,立刻向後退去。
宇文宙元冷笑,雙手法訣一變,頓時那三把劍如電光石火般向黑色飛劍擊去。
「當、當」二人飛劍一陣密集的撞擊,那黑色飛劍在冰魄玄光劍的攻擊下,被撞得搖搖欲墜,最後在冰魄玄光劍三劍合一后,猛地將其斬斷。
在那飛劍斷為兩截之時,那紅衣老者悶哼一聲噴出了數口鮮血,此時他眼中懼意更重,一邊急速後退,一邊從儲物袋裡連續拋出數張靈符,想要為自己爭取一絲逃跑的機會。
這些靈符剛一出現,還沒等揮功效,便被冰魄玄光劍勢如破竹般全部斬為了碎片,沒有起到半點阻礙的作用。
紅衣老者露出絕望的表情,驚聲道:「道友,在下是血魂老祖坐下弟子……」
沒等他說完,那迅如奔雷般的冰魄玄光劍已然臨近,只見銀光一閃,中年人面色一紅,胸口迅速被洞穿一個窟窿,鮮血狂噴不已。
與此同時宇文宙元法訣一打,空中那鳳翅鎦金化做一道金光向那紅衣老者飛去。
「噗哧!」一聲紅衣老者的頭顱被鳳翅鎦金鏜砸得稀爛,死得不能再死了!
宇文宙元身體一縱落到那紅衣老者身邊,抬手扯下其腰間的儲物袋,張口一吸收了冰魄玄光劍,又抬手將鳳翅鎦金鏜收到了儲物袋中。
做完這些,宇文宙元深呼口氣,額頭已然見汗,這種惡鬥,是宇文宙元自修仙以來,最為艱難的一次。
「宇文宙元,這兩年的閉關果然進步不小,看來你又成長了,這就對了如果總存有婦人之仁,那麼你在修仙的路上不會走遠。」黃焰真尊的聲音,少見的嚴肅。
宇文宙元點頭,沒有說話,而是頗有興趣的擺弄手中儲物袋。
宇文宙元正待研究,忽然身後傳來一聲低吟,宇文宙元轉身一看,只見佟青主睜開雙眼,他看到宇文宙元后一呆,迅速站起,四周打量一番,最後忽然直勾勾的望著宇文宙元手中的儲物袋,臉上湧現喜色,說道:「他……死了?」
宇文宙元輕笑,點頭說道:「恩,佟青主,你剛才不與我相認,想必是顧忌他吧?」
佟青主迅摸了摸胸口,閉目凝神少許,興奮的說道:「他果然死了,前輩此處不是說話之地,待我把這些人都解決掉,我們再敘舊。」
說完,佟青主右手一抬,頓時三個火球出現。
四周的秦力坤等人,已經徹底的震驚了,他們剛才看到的一切,是這一生做夢都不會出現的場面,此時眼看佟青主手上又出現火球,立刻面露驚恐之色。
至於四周的那些黑衣人,則一個個小心翼翼的看著佟青主,眼內同樣露出恐懼之色。
宇文宙元眉頭一皺,正要說話,佟青主先他一步,三個火球迅散開,目標不是秦力坤等德威鏢局之人,而是四周的那些黑衣眾人。
在絕對的力量之下,這些凡人的命運如同螻蟻般,根本沒有絲毫的反擊能力,連同倒在地上的金翅大鵬蓋世龍,瞬間便化為烏有,熱浪四溢間,數個金色的血珠詭異的並未隨屍體消散,而是飄了出來,被佟青主一口吞下。
秦力坤等人被這熱浪燎烤得毛髮頓焦,身體皮膚出現龜裂,但卻一動也不敢動。
眼看佟青主又祭出三個火球,宇文宙元沉聲道:「佟青主,不要再殺人了!」
佟青主回頭看了宇文宙元一眼,說道:「這些人若不殺,就怕他們回去亂說,你剛才殺的是我師尊,他是血魂老祖的六弟子,若是追查起來,你我都難逃一死。」
中年書生是存活地幾人中仍然保持冷靜地。他此時一咬牙。連忙說道:「兩位仙長,我們發誓一定不會亂說,我……」
沒等他說完,佟青主眉頭一皺冷笑道:「不亂說?到時可由不得你,抽你魂魄祭煉,什麼事情都會一清二楚。」他雖是對中年書生說,但眼睛卻看著宇文宙元。
宇文宙元沉默少許,伸手一招,頓時存活地六七人身體不受控制地升空飄到宇文宙元面前。
佟青主火球一收,站在一旁不說話。
宇文宙元手中法訣對著秦力坤等人一打,只見他目中青光一閃,頓時所有人眼中一陣迷茫,眼中慢慢都出現藍芒,許久之後,藍芒消失,幾人神情獃滯,倒在了地上。
佟青主暗嘆一聲,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宇文宙元施完法,看了佟青主一眼,身子一動,迅速升空,向遠處飛去,佟青主深吸口氣,口中吐出一個金珠,腳踏其上,跟了上去。
兩道長虹在空中飛了許久,佟青主略有氣喘,落在一處山頂,宇文宙元神色如常,輕飄飄的落下。
佟青主平緩了一下呼吸,找了個地方坐下,從儲物袋裡取出兩個酒葫蘆,遞給宇文宙元一個笑道:「這是我配製的,你看味道如何。」
「當年我與苟德仕二人離開三不管之地后,一路或飛或走,歷時大半年終於來到了東陽帝國境內,按照前輩給的路線本打算到北魏國德州投奔那乾坤盟,不想竟然遇到了那血影子,血影子見我二人真氣期五、六層就想吸食我二人的精血修鍊血功,我二人當然不想束手就擒,聯手與之大戰一場。苟德仕為救我受傷,我為了讓受傷的苟德仕脫險,以天魔解體大法纏住了血影子,用自殺要挾苟德仕遁走。沒想到血影子並未殺我,而是把我收為弟子,幫他搜集凡人精血,這血影子更是在我體內種下毒物,生死由他操控。剛才我不與你相認,就是因為他在四周,幸虧你殺了他,他一死,這毒物也隨之死亡,我總算解脫了。」佟青主喝了一大口酒後,把兩年來的經歷簡短的說了一番。
宇文宙元頗為感慨,佟青主說的簡略,看似輕描淡寫,但他的神情卻隱帶惆悵,透出這兩年的艱辛。
佟青主眼露羨慕之色,說道:「前輩,咱們兩年沒見了吧,你能殺死我師尊,想必已經晉級真人期了吧?」
宇文宙元搖頭道:「還沒有晉級真人,對了你說你師尊是血魂老祖的弟子,當年在三不管之地時你和苟德仕就曾經是血魂老祖所創的血魂教弟子,現在左右無事,你和我說說有關那個血魂老祖的事情吧,我也好防範一二。」
佟青主又灌了一大口酒後說道:「血魂老祖在三不管之地時他只是真元期大圓滿的修為,沒想到最近幾年卻晉級真人成功,此人心狠手辣,且又最為護短,這次血影子死了,他定會追查。你最好立刻找一個安全所在遠遠地避一段時間,我就無所謂了,大不了去血煉堂躲躲,那血煉堂是血魂老祖大弟子血煉真人的老巢,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我會躲到他們的眼皮底下,只要我不出去,應該不會有危險。」
宇文宙元不願談論這個話題,問道:「血煉堂是什麼地方?」
佟青主把手中葫蘆里的酒全部喝下后說道:「血煉堂,是血魂老祖大弟子血煉真人所居之地,那血煉真人他是前五年晉級真人期的,目前是真人一層頂峰,據說很快就要晉級真人二層了,血煉堂是血魂教的一個分舵,自從血煉子晉級真人期后,這血煉堂的地位也高了許多,血煉堂雖然叫堂其時是一座小城,修真之人若是想進城,需要上繳一塊下品靈石,若是居住,每個月需交納一塊兩塊靈石。這些年靈石我暗中搜颳了一些,應該夠住一年半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