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前面那句話收回，他現在回去還來得及不？
九天之上，風起雲湧。
明明是清晨，片刻前還晴空萬里驕陽如火，自這道意志降臨開始就有烏雲匯聚。
如今，隨著九天之上的變化，天色愈發的昏暗，甚至給人一種黑夜降臨的錯覺。
在黑暗的籠罩下，更過先前不敢在白日露面的鬼物出現在誅仙鎮大小的街道上，紛紛向著廣場匯聚而來。
有鑒於之前那神秘女人的警告，沒有人再敢對著這些凡人出手。
只是，這卻並不影響他們自發的向著祭台匯聚。
而在上千的妖魔鬼怪向著祭台匯聚的同時，九天之上的變化也在持續。
先是烏雲愈發的濃厚，一層層黑雲壓下，如同要把蒼穹壓塌一般。
九天之上神威如獄，壓迫的下方一些凡人匍匐在地，身軀不斷顫抖，內心的祈禱愈發的虔誠。
而一些弱小些的妖魔，也在這股力量的壓迫下呼吸困難，行動都受到了限制。
只是，更多的強大的妖魔，看著天空，眼神卻愈發的興奮。
「來了！」
「終於要來了！」
妖魔群中，有人忍不住發出呼聲。
像是期待，又似充滿了忐忑。
客棧之中，眾人聚在窗前，看著外面的變化。
牧風面色平靜，像是等待著某些事情的發生，又像是在等待著什麼的到來。
身邊，女孩看著自己師父，面上帶著幾許狐疑。
不知為何，在剛剛那條小狐狸的身上，她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那股氣息，似乎與她家師父的氣息有些許相似。
就在女孩心中疑惑的時候，像是感應到了什麼，面上一凝，目光轉向了身邊的某處。
空間泛起一陣漣漪，一個全身散發著魅惑氣息的女人，一步一步的從虛無中走出。
其走出的位置，正是牧風的身邊。
見此，秦離眼中閃過一絲果然如此的意味，看向牧風和那從虛空中走出的女人，面上露出一絲疑惑。
這女人，和她家師父有關係？
為什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妲己，見過先生，見過小姐。」
沒等秦離疑惑太久，那女人出來后對著牧風和秦離拜了兩拜，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妲己？」
不只是徒弟，就是牧風，都忍不住微微一愣。
從這女人出場的瞬間，他就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傳說之中，數千年前，霍亂商周的青丘狐族之主，九尾天狐蘇妲己。
只是，讓牧風有些想不通的是，他在這狐狸精身上，竟然感應到了自己的氣息。
或者說，這女人修行的功法，似乎與自己有關，讓這女人身上有了一些自己的因果。
「先生，可還記得……西山幽谷。」
聽到這個熟悉的地方，牧風先是一愣，繼而露出一抹釋然。
陽神世界，西山幽谷，多麼熟悉的地名，多麼令人懷念的曾經。
那時候，他還只是一個忙著拯救世界，教導徒弟的人民教師。
那時候，他修為不強大，只是金仙而已。
那時候，他弟子不多，日子也很悠閑。
那時候，他一巴掌拍死了洪玄機，揮手抹殺了夢神機，又將乾帝的未來之主返本還源煉化出未來無生經，送了洪毅一份見面禮。
那時候，他在西山幽谷收徒洪毅，讓本來能走向諸子百家先賢道路的洪毅，在如今裝逼的道路上一去不回。
如果沒記錯的話，在離開西山幽谷的時候，他曾經留下過一份機緣，一份專門送與狐族的機緣。
那份機緣，是他在綜合了陽神世界與正統修仙世界的修鍊模式之後，草創的一份可以讓妖族，或者說讓狐狸一族修鍊的功法。
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功法可以讓狐族修鍊到金仙的境界。
只是，如今眼前這隻小狐狸，明顯已經走到了證道的邊緣。
想來，應該是她得到了自己留下的機緣，一路修鍊到了金仙之後，又自己摸索著，修行到了如今的境界。
能夠自行摸索出修行功法，如此天賦，倒也算的不錯。
「是你這隻小狐狸啊！」
響起了曾經的事，牧風自然也就響起了這隻小狐狸。
當年在西山狐族的時候，他確實見過這隻小狐狸，這隻小狐狸還曾經為他送過一杯茶。
只是那時候的小狐狸還只是西山萬千狐族中普普通通的一隻。
卻沒想到多少年後，她竟然成了成就最高的一個。
「先生，正是妲己。」
對著牧風盈盈一拜，小狐狸面上滿是激動。
「妲己得先生遺留功法，得以走上正統修行路，血脈成功返祖。
沒有先生，就沒有妲己的今日。
因此，這些年來雖然修行日深，但妲己卻一日不敢忘卻先生的恩德。」
小狐狸語氣中滿是真誠，眼中滿是感激，完全沒有了之前面對一眾妖魔時那種魅惑眾生的氣質。
「呵呵，這一切都是你的機緣，能走到如今的地步，也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
我所做的，不過是當初隨手留下了一些修行感悟罷了。
倒是你，在危難之中，機緣巧合之下流落這個世界，竟然陰差陽錯的取得了更大的成就。
倒也是福緣深厚。」
眼見小狐狸還要再說些什麼，牧風擺擺手。
「好了，此事不必再多言，且先看戲。」
聞言，小狐狸收回了到嘴邊的話，轉頭看向了外面。
在這會的時間裡，外面又有了新的變化。
九天之上，烏雲濃厚的讓人望之而感覺壓抑。
就在烏雲濃郁到一定程度，天色黑的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的時候，在濃郁的無雲層中，一道亮光如同開天闢地的第一道光，穿透了厚重的烏雲。
這道亮光的出現，為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帶來了一縷光明。
光明之後，一道偉岸的身影從烏雲層中跨界而來，如神似魔一般的身形遮天蓋地，讓的下方眾人有一種站在山腳下仰望萬仞高山的壓抑感。
「汝等，何時召喚本尊！」
他本是誅仙鎮祭祀的神靈，無數年來，鎮民年年祭祀，歲歲祈福，信仰充足。
不知哪一年起，有一天，那如海一般的信仰之力突然消退，從那之後，誅仙鎮再沒有舉行過祭祀。
他的意志，也再沒有降臨過這一屆。
如今，正在自己的仙殿沉眠，他卻突然感應到了一股龐大的信仰之力。
相伴的，是深深的怨念與祈禱。
沒有絲毫的猶豫，它藉助鎮民祭壇儀式的鏈接跨界而來，且打定主意這一次定然要完成自己千萬年的圖謀。
只是，剛剛跨界而來，剛剛一臉威嚴的問出那句話。
低下頭想要看看下方那些凡人螻蟻一般乞求的表情的他，卻在低下頭的一瞬間，整個愣在了那裡。
我.……卧槽！
數千的妖魔鬼怪？
這是要鬧哪樣？
前面那句話收回，他現在回去還來得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