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事不關己
人，總要為自己的選擇買單。
每一次的選擇，都需要人去為之付出不同的代價。
這個代價，可能是金錢，可能是時間，可能是親情友情。
也可能，是生命。
對於任老爺為了利益甘願冒險的精神，牧風表示很欣賞。
因此，他決定成全對方。
嗯，說白了就是本來準備可以順手救他一救的，但此時此刻，看著對方為了利益甘願冒著生命危險的大無畏精神。
牧風突然覺得，如果自己真插手救了他，那才是對任老爺高尚人格的侮辱。
人家為了利益都可以不計生命了，自己怎能隨意插手破壞別人作死的決心呢？
這麼不地道的事情，自然不能去做。
於是，就在這動念之間，牧風已經決定了不去管任老爺的死活。
至於最後對方是生是死，會不會被別的人救下，就不關他的事了。
畢竟，這又不是原著電影，而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另一邊，在牧風一年決定了任老爺的未來的同時，九叔也與任老爺商談好了。
任老爺帶著閨女打道回府，九叔則安排人幫忙把任老太爺的屍體運回自己的義莊。
回到義莊之後，牧風沒有再去參與任老太爺的事情，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待在自己的房間中，牧風從系統空間中把最後一頁抓了出來。
二者在房間中交流了些什麼無人得知，只知道從那天之後，最後一頁不知所蹤。
時間一晃過去了兩天。
頭一天相安無事，而九叔一直在忙著幫任老太爺尋找一塊風水寶地。
第二天，入夜時分，下起了大雨。
後院停放任老太爺棺材的涼亭，因為風吹日晒頂部已經殘破。
大雨的沖刷下，終於有一塊瓦礫不堪重負的破碎，滴滴雨水從中灑落下來。
而對此，負責看守任老太爺，卻偷懶睡的如同死豬一般的秋生，卻毫不知情。
雨水灑下，衝掉了棺材上的墨斗線。
被封困在棺材中的殭屍沒有了束縛。
雨夜，陰氣濃重，感受到親人血脈的召喚，躺在棺材中變成殭屍的任老太爺，睜開了雙眼！
棺材蓋被緩緩推開，任老太爺的屍體從中跳出。
俯下身嗅了嗅睡的如同死豬一般的秋生，任老太爺想要一口咬上他的脖子。
「嗚~嗚嗚~」
就在任老太爺的獠牙即將咬到秋生的脖子的時候，院子外面響起了一陣嗚嗚聲。
聲音響起，任老太爺的身體一僵，下一刻，整個人一百八十度轉身，跳著離開了義莊後院。
而這一切，都逃不過牧風的感知。
尤其是最後，當院子外響起某種聲音，而作為二代殭屍的況國華與況復生都沒有發覺的時候。
牧風看向外面的目光，更是寫滿了意味深長。
……
一夜無話，轉眼天色已經破曉。
雲歇雨收，天氣已經轉晴，可以預測，今天將會是一個不錯的日子。
只是，就在這樣一個天氣不錯的清晨，眾人一天的生活，卻從一聲自後院響起的慘叫聲開始。
「啊！不好啦！」
秋生那如同死了娘一般的破鑼嗓子響起，直接喚醒了沉睡中的眾人。
整理衣衫，牧風不急不緩的起身向外走去。
來到後院的時候，卻見九叔一臉陰沉的站在空蕩蕩的棺材前。
身邊，是秋生低著頭如同一隻斗敗了的公雞一般的身影。
「哼！回來在跟你算賬！」
指著秋生，九叔怒罵一聲，轉身準備向前院走去。
「師父，你幹什麼去？」
秋生討好的聲音響起。
「去給你擦屁股！」
九叔的聲音響起。
「啊？我沒有如廁啊！」
秋生一臉懵逼。
「滾！」
九叔黑著臉向外走去，剛好遇到了迎面走來的牧風。
「林道友，事情如何？」
沒有問發生了什麼，他還不屑於說謊，畢竟昨晚的一切都在他見證下發生的。
「唉！」
九叔搖頭逃了口氣，一切盡在不言中。
「但願，還來得及吧！」
話雖這麼說，實際上他也不覺得還來得及了。
看著情形，殭屍跑了應該有一段時間了，到了現在，任老爺可能都已經被吸幹了，他們趕過去多半也是晚了。
只是，盡人事聽天命，這種事情，也有他的責任，他總不能坐視不理。
牧風輕輕搖頭，跟著九叔一起走向前院。
與此同時，聽到消息的馬丹娜況國華等人也趕了過來。
幾人一邊走一邊交流，快速的向著任府趕去。
只是，當走到任府門前，看著那被破開的大門，聽著裡面女人啼哭的聲音，眾人都知道，他們來晚了。
果不其然，當幾人走進任府之後，看到的就是任婷婷抱著任老爺的屍體痛苦的場面。
而在任婷婷的身邊，那位保安隊隊長正在勸慰著任婷婷。
見到牧風等人到來之後，保安隊長阿威眼前一亮，像是找到了出路。
「好啊，李鳳嬌，你還敢來！」
保安隊長阿威一聲爆喝，露出一副如同包青天一般義正言辭的表情，配合著他一張黑的如同碳頭一般的黑臉，還真頗有那麼幾分架勢。
至少，看著這幅樣子，牧風的心裡閃過了一個念頭：如果在帖上個月牙，就真跟包黑炭沒多大分別了。
就在牧風心裡想著要不要給這位威青天腦門上加個月牙的時候，阿威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了九身前。
「林鳳嬌，老實交代，到底是不是你窺探任家財產，趁夜闖入任府殺死了我姑父？」
聞言，九叔一臉懵逼。
這都什麼跟什麼？
任老爺脖子上那清晰的兩個牙印，明顯是被殭屍吸血而死。
怎麼就成了自己殺死的了？
就在懵逼的九叔準備解釋的時候，阿威已經二話不說掏出了手槍。
「林鳳嬌，你不用狡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鬼知道這句話他從哪學來的），現在我們已經掌握了你的犯罪證據，老實認罪是你唯一的出路。
我以保安隊的名義通知你，你被逮捕了，在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里，你有權保持沉默。
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作為你被槍斃的證供！」
聞言，九叔更加懵逼了。
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作為被槍斃的證供，那意思就是不讓自己說話了唄？
想要解釋些什麼，但看著阿威手中那把土製手槍，九叔最終還是選擇了閉嘴。
倒是一邊的牧風，卻饒有興緻的看著這一切。
「前輩，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不只是九叔記得牧風之前說的一動不如一靜，不動頂多是家道中落，一動很可能家破人亡。
當時馬丹娜況國華幾人和九叔的徒弟也在場。
秋生文才就不用說了，那就是倆蠢貨，自然不可能會聯想到這些。
但此時此刻，面對著眼前的景象，作為驅魔龍族馬家的傳人，馬丹娜怎麼可能會想不到這些。
聞言，牧風讚賞的看了馬丹娜一眼，「何出此言？」
「前輩您早就說過一動不如一動，不動頂多是家道中落，一動可能家破人亡的話語。
如今一切都被您一語中的，而面對這種場面您卻沒有絲毫的意外。
因此我猜測，您可能早就知道了這種結局。
甚至於我懷疑，在殭屍離開的時候，您就已經知情。
甚至可能由於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就是您，，，，，，「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出口。
她想說的是就是牧風出手阻隔了她和況國華等人的感應，才會讓殭屍成功離開義莊。
否則無論是她還是況國華，哪怕是況復生，在殭屍醒來的第一瞬間，也早已經會感應到那種氣息。
只是，這種話她終歸沒有說出口，一是她說了也沒用，二是她內心並不希望是牧風出手干預了這種事。
如果真是那個原因的話，牧風這位大前輩在她心中的形象，可能會轟然破滅。
點了點頭，對於這些牧風並沒有想要隱瞞的想法。
「不錯，我早就知道，甚至於在殭屍離開的時候，我也知情。
至於出手阻隔你們的感應，讓殭屍能夠成功離開的，卻並不是我出的手，而是另有其人。」
聞言，馬丹娜心裡莫名的放鬆了許多。
她能接受牧風袖手旁觀，因為在她看來牧風是仙，是神。
仙神對於個別凡人的生命漠不關心，就如同人類不會在意一隻螻蟻的死活一般，這並不讓人難以理解。
但她接受不了牧風出手間接害的一個凡人死亡。
那是另外一種性質。
好在，事情並不是她想的那樣。
只是，對於這一切，她可以接受，卻並不代表別人可以接受。
即便大部分人不認為牧風袖手旁觀有什麼錯。
但有一個人，卻並不這麼認為。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爸爸！」
在牧風與馬丹娜對話的時候，二人都沒有避著外人。
當聽完二人的對話，聽著牧風那彷彿對她父親的生死毫不在意的語氣時，正沉浸在悲傷中的任婷婷爆發了！
沒有絲毫的徵兆，任婷婷瘋了一般的向著牧風撲過來，如同潑婦一般伸出食指向著牧風的臉上抓去。
當然，這一撲自然是撲了一個空的，她的食指穿過一道殘影，整個人因為不受力而跌倒在了地上。
只是，對於這重重的一摔，任婷婷卻毫不在意。
爬起身之後，她瘋了一般的向著牧風衝去。
「明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有能力卻不去阻止。
你枉為人，你滅絕人性！」
一邊發瘋一般沖向牧風，任婷婷口中不斷的咒罵著。
似乎要將父親橫死的痛苦完全發泄出來！
「魔鬼，你就是魔鬼，是劊子手。
是你，都是你！就是你害死的我父親！」
不段的咒罵，像是為自己空落落的心找到了一個寄託。
在任婷婷的眼中，一切的過錯，似乎都歸結在了明明有能力阻止，卻不出手相助的牧風身上。
至於牧風是不是真的提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能力阻止這一切，她並沒有去考慮。
或者說，下意識的，她不願意去考慮。
此時此刻，她需要的只是一個能夠讓她將心裡的痛苦發泄出來的理由。
而牧風，很不幸的成為了她發泄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