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對與錯
現實世界中，臨兵斗者皆陣組前行。
為道家九字真言，後傳入日本，被錯抄成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一直延續至今。
額僵約的世界，因為某些原因，所沿用的始終是那被抄錄錯誤的九字真言。
自然，其所發揮出的威力，也要比正確的九字真言差了很多。
而且，剛剛牧傳入馬丹娜識海中的還不只是道家九字真言，而是遮天世界中的九秘。
九秘在遮天世界中來頭甚大，乃是神話時代中的九位天尊開創，代表著九種道的極境。
之所以牧風會掌握這九秘，自然是因為他徒弟葉凡在遮天世界已經把九秘湊齊。
而已九秘加持提升十倍不止的馬家神龍，與馬丹娜合體之後所爆發出來的力量，也確實成功的吊打了將臣。
只是牧風又不是做慈善的，自然不可能無緣無故傳給馬丹娜九秘。
所以，剛剛的力量，只是牧風暫借給馬丹娜使用。
吊打完將臣之後，對方已經忘記了九秘的施展手段。
這種情況，在發獃了一陣之後，馬丹娜自然也想到了。
因此，下意識的，她將不解的目光投向了牧風。
她不明白，明明自己馬上就可以消滅將成了，殭屍的禍亂也能夠得到解決了，為什麼在最後的時刻，對方卻收回了自己的那種力量？
難道說，這些高高在上的神靈，真的就不在乎人間百姓的興亡？
「我知道你心裡的想法。」
看著馬丹娜疑惑的眼神，牧風淡笑著開口。
「可是，你馬家一直以來到底使命是殺掉將臣，那麼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麼要殺掉將臣？」
「將臣是殭屍王，是罪惡的源頭，被他咬過的後代殭屍很多無惡不作，為禍人間。
所以將臣必須死。」
對於這個問題，馬丹娜回答的沒有絲毫的猶豫。
消滅將臣是她馬家數代人的使命，自然不可能無緣無故。
點點頭，牧風表示了解。
「那麼，我想問一句，你們有見過將臣危害人間嗎？」
「這.……」馬丹娜語塞，雖然有很多因將臣而變成殭屍的殭屍禍亂人家，但這些年來，確實沒有聽過將臣作亂的消息。
甚至於，連被將臣咬過的人，都沒聽說有幾個。
看著馬丹娜的表情，牧風微微一笑。
「沒有嗎？那麼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為惡的是那些因為將臣而變成殭屍的生靈，而非將臣本人呢？」
「可是，那些為惡的殭屍都是因為將臣才會變成殭屍，罪魁禍首還是將臣。
所以我馬家要消滅掉將臣這個罪惡的源頭。」
馬丹娜堅持自己的意見。
「那麼，照你這種說法，我是不是可以這麼認為。
一個一生行善積德的武道高手，從來沒有錯殺過一個好人。
但他一生收過五個徒弟，其中有四個心術不正，靠著從武者那裡學到的武功濫殺無辜。
而為了懲治壞人，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殺掉那個傳授心術不正的人武功的一生行善的武者？」
輕輕搖搖頭，看著眼前倔強的女孩，牧風笑著反問。
「這.……」馬丹娜再次語塞，隨後面色一正，「這怎麼可以相提並論。
你說的武者一生行善，他又不能看透人心，自然不會知道自己收的徒弟是好是壞。
而將臣，正是因為他咬了人，才會讓世間有了殭屍。
殭屍都是無惡不作為禍人間，所以將臣是罪惡的源頭。」
「呵呵！」
聽著小姑娘言辭鑿鑿的話，牧風搖頭輕笑，轉頭看向被打成豬頭的將臣。
「採訪一下，罪惡的源頭，對於這位小姑娘的話你有什麼感想？或者說你有什麼想要反駁的嗎？」
「哼！」
哼了一聲，將臣想要硬氣到底，只是想到自己這幅豬頭的尊榮，為了不再遭到折磨，猶豫了下他還是開口了。
「我一生只咬過五個人，第一個是秦朝時期的徐福。
當時是他找到我，跪在我面前求著我咬他。
第二個是一個將死之人，看他心有執念，我咬了他，救活了他。
最後三個，就是剛剛，路過這裡，他們三個都生命垂危。」
指著躺在地上的況國華和陳復生，將臣臉上看不清是什麼神色。
「我將臣一生，雖不是好人，卻也不屑於去做禍亂蒼生之事。
我咬的人，也都不曾為禍人間。
你馬家口口聲聲所說的那些為禍人間的殭屍，要麼是屍變自然變成殭屍的旱魃屍族，要麼就是被我咬過的人再咬了之後變成的殭屍。」
「哼！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哪有壞人會說自己是壞人的？」
對於將臣的話，馬丹娜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輕哼一聲開口反駁。
只是，她的話音剛落，面前就出現了一面由光圈組成的玄光鏡。
「是不是真的，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隨著牧風的話音落下，玄光鏡中出現了畫面。
首先，是一個身穿秦朝服飾的方士，跪在將臣身邊抱著將臣的腿苦苦哀求。最終將臣咬了他一口，將他變成了殭屍。
之後，是一個生命垂危的男人躺在地上，將臣站在他身邊，看著他即將死亡卻滿是不甘的目光，將臣嘆了口氣，俯下身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在之後，畫面就轉到了現代。
陳復生中槍倒地，況國華與山本一夫拼殺的兩敗俱傷。
將臣路過，分別咬了三人。
畫面至此結束，一切都清清楚楚，事實，真的如同將臣所說的那樣。
對此，馬丹娜啞口無言。
難道，自己馬家兩千年來的堅持，一直都是錯的？
難道，將臣真的不曾為惡，一切都是那些後代殭屍自己作亂？
那麼，她馬家除魔衛道，又到底是為了什麼？
「小姑娘，要知道，很多事情是不能一概而論的。
比如你眼前的這兩人，他們為了這個國家與日本人對抗，最終落得重傷垂死的地步。
他們有錯嗎？沒有，相反，對於這個國家來說，他們都是英雄。
但重傷垂死的他們，被將臣咬了，同樣為將臣所救。
變成殭屍不是他們的本願，他們不曾為惡，甚至都不曾醒來，而剛剛你卻要動手殺掉他們。
你覺得，如果真被你所殺，他們冤不冤？
殺掉他們，你就真的正義嗎？」
「我……」
馬丹娜啞口無言，只是，她的心中卻依然滿是矛盾。
一方面是眼前的真相，一方面是馬家兩千年來的組訓
如何抉擇，她的內心天人糾葛。
「呵呵！很迷茫嗎？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何去何從？
事實上，你們馬家的出發點自然是好的。
要消滅將臣，也是因為確實有很多殭屍為貨。
只是，要知道這世間不是所有的殭屍都為惡，不是所有的妖魔都該誅，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該保護。」
「如果迷茫，不如跟我在這凡世走一走，你可願意？」
話雖是對著馬丹娜所說，但牧風的目光，卻越過了馬丹娜，看著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