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老司機翻車了
天道之外？
聽到牧風的話之後，菩提祖師眼中再次露出希望。
是啊，金蟬子的命格在天道之下消失了，但是天道之外呢？
自己境界不夠，無法得知。可是眼前這位前輩可是超脫在天道之外的。他既然這麼說了，那就肯定是有的了。
以人家這種境界，怎麼可能會說這種謊言戲耍自己。
「道友，可知在天道之外，還有什麼人可以擔任取經之人？」既然尋到了希望，菩提自然不會放任機會在眼前溜走。
牧風詭異的看了菩提一眼，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弧度，「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菩提祖師臉上明顯的一呆。
這，前輩的意思是，他就可以擔任取經之人？這，會不會太過巧合了一些？
要不是先前見過對方度渡過天罰超脫天道，知道這種境界的人不會說謊騙自己，菩提祖師真都要懷疑這位是不是耍自己玩耍上癮了。
「還請道友救一救這三界眾生。」壓下心頭的複雜，菩提祖師對著牧風彎腰一躬。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只是，如今他別無選擇，只能相信牧風的話。
【魚兒，上鉤了。】
看著菩提的表現，牧風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幾分，一副很溫和很好說話的樣子。
見到牧風的表情，菩提心裡微微一喜，看前輩的表情，臉上分明還帶著笑意，這事絕對有門。
很可能，這讓本尊都愁眉不展的難題，今天就能迎刃而解了。
只是，下一刻，他就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自己嘴巴。
只見，在嘴角微微揚起之後，牧風臉上的笑意迅速的褪去，換上的是一副漠然的面孔。
「我為什麼要救？三界眾生的生死跟我有什麼關係？天道是否毀滅於我有什麼影響？」
臉上滿是冷漠，此時牧風的心裡卻是在不斷的吶喊。
【來吧，讓好處送的更猛烈些吧！】
「.……」菩提祖師臉上表情一滯，眼中的希冀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落寞。
是呀！
前輩說的很對，這三界眾生，跟他有什麼關係？救與不救，全憑他個人喜惡。救，他沒有絲毫好處；不救，他還樂得清閑。
這天道毀滅，對他有什麼影響？天道毀了，天地可以重演，到時會有新的天道出現。
對於前輩這種超脫天道之上的生靈來說，天道如何去更換，世界經幾次生滅，也不過是如同自己等人看待凡人生老病死一次次輪迴一般罷了。
這些，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
如此，自己有什麼理由，要求前輩一定要答應去走一趟取經之路，一定要救一救這三界眾生呢？
越想，菩提祖師心裡越是絕望。
看著牧風臉上那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祇俯視眾生般的漠然，菩提心想：這次的希望，多半也不過是鏡花水月了。看得見，摸不著，有什麼意義？
實際上，他這也是關心則亂。
他就沒有去想過，如果牧風真是對三界眾生漠不關心，之前又為什麼告訴他有解決的辦法，又怎麼會跟他說自己能夠代替取經之人走一遍西遊呢？
對面，在冷漠的說出拒絕的話之後，牧風就一直觀察著菩提祖師，希望他能多許下些好處。
只是，當看到菩提祖師臉上的絕望之後，他懵逼了！
絕望？這是什麼鬼？
哥們不是已經說了可以做這個取經人了？現在，你只要許下點好處，咱們就能夠皆大歡喜了啊？
只是，他哪想過，菩提祖師從一開始就被他視天罰如無物的表現給嚇到了，一直就把他當做了超越天道的牛逼人物，怎麼可能會往他只是想要所要些好處這方面去想？
好處？
菩提想不出他這種境界的人，有什麼東西是能夠讓對方看得上的。
法寶？別逗了，他們西方二聖是出了名的窮，手頭除了一個十二品金蓮以外，就只有本尊以自己本體煉化的七寶妙樹還算拿得出手。
可是，這種先天靈寶，給一個天道級甚至可能更高級的存在，對方會看得上嗎？
氣運？
所謂的氣運，還不是天道照著誰誰就是大氣運之人？人家都超脫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要來這個世界的氣運有什麼用？
功德？功德都是天道發放的，給人家一個超脫天道的存在，人家也用不到啊！
一時間，牧風和菩提，兩個被各自的猜測弄得分外糾結的人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不得不說，這次牧風坑人，不僅坑到了菩提，連自己也給坑了。
如果他不那麼冷漠的拒絕，也不會嚇得菩提瞎想。不瞎想，也就不會鑽牛角尖。
如今，菩提鑽進了牛角尖，就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依仗是能夠打動牧風，讓對方回心轉意的。
而牧風，比菩提還要糾結。
看著菩提滿臉的絕望，他就忍不住想要大吼一聲。
你絕望個鬼啊，你糾結個蛋蛋啊！
你他媽給哥們點好處不就皆大歡喜了？
好端端的，自己一個老司機，怎麼就翻車了呢？牧風心裡難受的要死。
只是，儘管心裡糾結的要死，這話他卻不能說出口。
為什麼？
笑話！他什麼身份，在菩提眼中，那可是超越天道的前輩高人。他能主動張口要好處？他能表現的出看得上對方的好處？
那也不用取經了，直接就你媽全露餡了。就沒見過哪家的天道級存在會看得上最窮聖人給出的好處的。
如果任事情這麼發展下去，除非菩提祖師腦子突然開竅，或者牧風拼著露餡的風險改口，否則，兩人真就要這麼沉默到地老天荒了。
不過，好在，天無絕人之路。
就在兩人尷尬沉默的第九個呼吸之後，一個天使般的聲音打破了兩人之間詭異的安靜。
「師父，師父，我剛在後山看到有熟透了的山桃，俺老孫吃了個飽，想著師父還沒吃，就給你帶回來了一些。」說話之人，正是之前被牧風打發走去後山自己玩的猴子。
而此時，猴子正抱著幾個看上去很大很鮮嫩可口的山桃向著他一蹦一跳的跑來。
你指著一隻猴子慢條斯理的走過來，那是不現實的。所以，從聽到聲音到猴子走到近前，不過只是兩息的時間。
【親人啊！這個徒弟沒白收啊！】
【希望啊！不枉我辛辛苦苦暗中照顧你三百年啊！】
看著一蹦一跳跑到近前的猴子，牧風和菩提祖師心裡不約而同的大吼一聲。
牧風吼，是因為他看到了再次忽悠菩提的希望。
本來，他是不在意三界眾生是否滅亡，更不會去管天道會不會毀滅的。可是，看在自己新收的徒弟的份上，他牧風就大發慈悲的答應下來接下取經的任務。
畢竟他超越天道了，他徒弟可沒超越天道啊。到時候天道毀滅三界不存，他這開山大弟子不就跟著一起灰飛煙滅了？
這個借口，多完美！
牧風心裡暗暗給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同時他心裡也暗暗決定，這猴兒這次幫了自己不小的忙，以後就對他多照顧點，少讓他吃些苦頭。
而對面的菩提祖師，心裡的想法幾乎與牧風不謀而合。
前輩你超越了天道，高高在上漠然俯視三界，不在乎眾生的生死存亡，可以冷眼旁觀天道泯滅新生。
可是，你也不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牽挂啊！
這三界之中，不是還有一位您剛收的徒弟嗎？您能眼睜睜看著他跟隨天道一起毀滅？
不能！
所以，三界眾生有救了啊！佛門大興也又有了希望啊！
看著出現的正是時機的猴子，菩提祖師內心是激動的，表情是歡喜的，眼神是滿是希冀的。
在猴子出現的一瞬間，他偷偷的向著牧風看去。
果然，在他眼中，前輩臉上冷漠的神情不再，看向那蹦跳而來的猴兒，前輩的眼中滿是慈愛（欣慰）。
有門兒，這事兒有門兒。只要在三界還有牽挂，就有機會讓前輩為了這一絲牽挂順道拯救一下三界眾生，同樣也能讓他們佛門坐一次大興的順風車。
心裡激動的想著，菩提看著牧風，小心翼翼的再次請求道，「道友，還請您看在這猴兒的份上，救一救這三界吧！」
「雖然，即便天道毀滅，你也有可能能夠救下這猴兒。可是您不在意三界眾生的生死，也要為您的弟子考慮考慮啊！他還年輕，還沒有您這種境界，讓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熟悉的同族，看著自己相交的好友全都死在無量量劫之下，只有他與您長存，他的心中該是何種滋味？」
菩提祖師在說這話時，內心是承受了相當大的考驗的。
在他看來，他這其實就是在作死。
敢當面說教一個超脫天道之上的存在，即便自己是善意的，可一旦惹得對方不快，對方絕對不會介意揮揮手送自己提前回歸天地自然。
畢竟，不說天道級的存在。就算是自己，如果有一個凡人敢跟自己頂撞，即便他說的都對，自己心裡也認同。但一個凡人敢於挑戰自己的威嚴，自己也不會輕易的放過對方。
由己及人，雖然覺得自己說的合情合理，雖然覺得自己能夠說動這位前輩，但在話說出之後，菩提祖師感覺自己的內心都是在不斷顫抖的。
好在，這一次，牧風沒有讓他失望。
在菩提說完之後，牧風心裡大吼一聲【他媽的，咱倆總算在一個頻道上一次了】。
心裡大吼的同時，牧風臉上適時的露出一陣思索，「你說的有道理，雖然有些麻煩，但為了我徒弟，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