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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赴宴(一)

  第一百六十章

  蘇沁然看見走進來的男子,不由覺得一天的疲憊更甚了幾分。


  蘇沁然快速扒完碗里的飯,將筷子一丟,擦了擦嘴巴:「婆婆,我吃完了,可以過來把脈了。償」


  七旬的老太顫顫巍巍拄著拐杖走過來,心疼道:「姑娘先歇會吧,老身不急的。攖」


  她實在心疼這個小姑娘,忙活了一整天,還要受各種刁難。累了一天就吃了這幾口飯,便又要替他們看病。


  「沒事,天色不早了,你們等了這麼久,早早看完也能快些回家去。」蘇沁然只想快些忙活起來,便不用搭理江沉淵了。


  江沉淵搖了搖扇子,在蘇沁然身邊坐了下來。蘇沁然治病,他便支著手坐在一旁看著,眼裡無限柔情,看得蘇沁然渾身發麻。


  「我說,江大公子,今兒興緻倒好,還搞了把扇子過來?」送走了老婆婆,蘇沁然卸下一臉的笑意,有些不善地看向江沉淵。


  「這天氣晚上涼得很呢!」她友情提醒。


  裝逼也要看天氣。


  江沉淵依舊含著笑意:「這是我專為你做的扇子。」


  輕輕展開,還能聞見油墨的香氣。正面是灼灼桃夭三千里,其中一個少女,春水衫子,巧笑倩兮。


  蘇沁然看得一愣,江沉淵又將扇子翻過去,龍飛鳳舞四個大字,寫得倒是恣意洒脫萬千繾綣。


  「吾心沁然」。


  蘇沁然眼角抽了抽。


  尼瑪……這是什麼玩意!

  她好想自戳雙目啊親!!

  江沉淵自己又欣賞了一遍,指著扇子笑道:「你看這桃花,我一看到桃花便想到你,便將你畫進這畫里。」


  「我看桃花更襯你才是。」蘇沁然一臉木然地扒拉開江沉淵湊到自己面前的扇子,「還有幾個病人,江公子不要打擾我。」


  蘇沁然委實想不到自己與桃花有什麼關聯,何況那畫上少女和自己也沒有幾分相似,自己更沒有穿過那顏色的衣裳。


  故此只是搖頭一笑,將這當做玩笑,也並不理會。要說江沉淵哪天不發一次神經也就不正常了。


  蘇沁然繼續看病,江沉淵摺扇一開,愜意地在一旁扇著風,眼神直勾勾地轉都不轉地看著蘇沁然。


  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患了風寒,由蘇沁然把著脈。看見江沉淵一直在一旁坐著,眼風偶然瞟過自己,似笑非笑的。


  他不由抖了三抖,心想著今兒真不巧,撞上蘇姑娘的小郎君,搞得自己格外尷尬。


  蘇沁然方子一開好,他便往懷裡一收,急匆匆得站起來:「謝謝蘇姑娘,謝謝蘇姑娘!今兒麻煩姑娘了,姑娘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他連鞠了幾躬,又朝江沉淵笑笑:「對不住對不住!」說著便抱起包袱向外頭匆匆走了。


  蘇沁然本想跟他囑咐幾句用藥的事,他卻腳底下生了風火輪一般,連叫了幾聲都沒叫住,不由滿頭霧水:「這人是怎麼了,走這麼急。」


  江沉淵勾起一個笑容,燈光流轉,映在他的臉上,委實好風姿:「怎麼了?我在這坐著,但凡有點眼力見識的,都不會久留。」


  蘇沁然默默吐了個鬼臉,剛剛走的是最後一個病人,忙了一天,神農館總算可以歇業了。


  她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可江沉淵的目光仍直直地停在她的身上。


  蘇沁然被看得發毛,終於忍不住轉過來,拍案而起:「怎麼,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她摸摸自己的臉,疑心是不是寫方子的時候把墨汁沾到了臉上。


  江沉淵轉過她的臉來,手指溫熱的觸感傳來,讓蘇沁然愣了一愣。他將蘇沁然的臉轉了一轉,細細看了看,含著笑道:「沒有。」


  「那你看著我幹什麼?」蘇沁然一把打開他的手,往後縮了縮。


  江沉淵卻保持笑容欺身過來,俯到蘇沁然的耳邊,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的耳垂上,帶著點酥酥麻麻的癢。


  「你嫁給我吧。」


  低沉的柔柔的嗓音,是難得一見的魅惑音調。卻如同平地一個驚雷,砸在蘇沁然頭上。


  她嚇得從凳子上翻落下去,屁股墜地的疼痛把她從驚嚇的恍神里拉了出來:「什麼?!」


  拔高的音調,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


  她剛才是聽見什麼東東了!

  嫁什麼嫁!

  不不不不……一定是她幻聽幻覺了!

  江沉淵看見蘇沁然的樣子,微微一笑,伸手將她從地上拉起來:「這麼激動做什麼,是不是太高興了。」


  「想得美!」蘇沁然甩開江沉淵遞過來的手,自己站起來拍了拍屁股,退離江沉淵三丈遠。


  她警惕看著他:「我是不可能嫁給你的。」


  「我說,你今兒是什麼毛病啊?」蘇沁然喝了口水壓壓驚,覺得是江沉淵神經病又犯了。


  「要不要我給你治治?」她牆裂懷疑眼前的男人神經搭錯線了。


  聽聞此言,江沉淵站起來,笑意收起,眉頭一皺,捂著心口一步步朝蘇沁然走過去。


  「不錯,我是有病,這裡有病。」他拍拍自己的心口。


  「有……什麼……」蘇沁然見他突然這模樣,一時沒反應過來,遲疑地又往後退了退。


  這一退就撞到了牆上,也沒有後路了。


  江沉淵低頭看著她,兩人之間只有一點縫隙,這距離讓蘇沁然有些不自在,她垂下頭去,江沉淵的聲音便響在頭頂。


  「我這是心病,無葯可醫,唯有以你的心,你要治么?」含了無限的柔情,又似乎有千般的委屈。


  「我的心?」蘇沁然詫異地不知該說些什麼,這江沉淵不會是逗她玩吧?


  心?心臟病?

  不對啊!江沉淵這吃好睡好的樣子,不像是有病。


  「是啊。」江沉淵的手輕輕撫過蘇沁然的發,有一股清淡的茉莉發香沁入鼻尖,「我自小以來應有盡有,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見過。名門之後者有,才情殊絕者有,容色傾城者有,何時想過會栽在你這裡。你這女人,一點家世也無,一點閨秀氣質也無,卻這麼輕而易舉地拿走了我的心。你說,你要怎麼治我。」


  他俯身下來,臉頰與蘇沁然的相貼。男子獨有的氣息,攜著沉水香的味道,包裹住蘇沁然。


  這姿勢太過曖昧,蘇沁然只覺得「轟」的一聲,臉上熱乎乎的發起燙來。


  「嗯?」那一點上揚的尾音,春風撫欄,痒痒地撓在她的心上。


  他是……認真的么?

  自相識以來的次次相幫,便是再好心的人,也不會這樣盡心儘力樂此不疲。可是江沉淵這樣的人物,是多少少女追崇的人物,卻一直膩在自己身邊,百般嫌棄也一笑置之。她不是早該預料到?

  蘇沁然不敢想,如果自己先遇到的是他,會不會有什麼不同。可是世事就是這樣難以捉摸,也並沒有什麼如果。


  她不知如何作答,想將面前的人推開,卻使儘力氣也沒辦法。於是低下身子就想鑽出去,卻被一把拉住了。


  「蘇沁然。」


  他突然呢喃,滿含柔情的神色忽然一暗,在昏黃光芒之下,身子顯得孤寂。


  蘇沁然手腕被輕輕握住,只要用力掙脫就能離開,可腳底和生根似的,身子僵硬走不動。


  「嗯……那個……」見江沉淵久久沒有動靜,蘇沁然有些窘迫,「不早了,我今天很累,想早點休息了……」


  江沉淵本還沒有動靜,不知在沉思什麼,卻忽然傳來兩聲「咕嚕嚕」的聲音。


  蘇沁然面色一紅,伸手捂住自己的肚子。


  江沉淵忍不住一笑:「你剛剛不是吃過東西了?」


  「我……」蘇沁然不知該怎麼答。


  這自然有好幾個原因,其一是當時江沉淵來了,她沒有心思吃飯,便胡亂扒了幾口;其二是神農堂的廚子,工夫有些不到家,口味還欠缺些,勾不起她的胃口;其三是今天太過勞累,中午和剛才都沒吃什麼,故此餓得快些……


  總之……她餓了。


  是的,她竟然在江大少爺表白的時刻竟然覺得餓了!

  蘇沁然,你果然是沒救了!

  大大的逗bi兩個字就是你的人生標籤!

  蘇沁然絕望了。


  「我餓的很,快讓我過去吧,你想讓我餓死在這不成?」


  蘇沁然很快理直氣壯地抬頭。


  她決定無視江大少爺偶然的發神經。


  嫁他?


  她又不可能嫁給他。肯定是江沉淵故意開的惡劣玩笑。


  這個江沉淵真是個禍水!自己都累得腰酸背痛了,他還要來跟自己探討這些奇怪的問題?


  江沉淵悠悠嘆出一口氣,蘇沁然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中,不過來日方長,他也不急在一時。他伸手撐牆,蘇沁然不禁往裡又縮了縮,縮在牆與他身體的狹小縫隙里。


  「明日我父母過來,你與我一同參加家宴吧。」


  對於江沉淵的這個邀請,蘇沁然並不覺得有答應的理由。


  「你的家宴與我有何干係?何況神農堂事情繁忙,我恐怕不能脫身。」蘇沁然偏頭回絕。


  「那就歇一歇,與我一同去吃些好的,你不是嫌最近的油水不夠么。」江沉淵伸手順了順蘇沁然的鬢髮,她逃避地將頭側過去。


  「若是去了,我就放你出去。」含著笑意和引誘的話語自男子的口中發出,方才那一點認真和動情全被掩飾得乾乾淨淨。


  蘇沁然急著逃離,思考了一瞬便連忙點點頭:「行行行,我去就是了,你先讓我去吃飯。」


  「好,一言為定,我明天派人過來接你。」目的達成,江沉淵也不再糾纏。


  蘇沁然從江沉淵身邊竄出去,覺得連空氣都變得清新許多。她鬆了一口氣,又大力地呼吸了幾口,剋制住慌張的心跳。


  「嚇成這副樣子。」江沉淵看她的模樣,委實有些無奈,「我什麼時候這麼可怕了?」


  「嘿嘿。」蘇沁然乾笑兩聲,覺得氣氛有些尷尬。


  「不如我帶你出去吃吧,我知道……」


  江沉淵話音未落,蘇沁然便連連擺手拒絕:「不用了不用了,我太累了,隨意一些即可。天色不早了,你也快些回去吧。」


  蘇沁然趕緊趕人。


  她要是面對發神經的江大少爺,還不知道飯吃得下還是吃不下。


  這逐客令倒下得不加掩飾,江沉淵愣了下,這醫館可還是他幫著開的,怎麼如今被趕的那個人倒是自己了。


  見蘇沁然一臉防備,江沉淵也無心逗留,摺扇一開,扇了幾扇,依舊風度翩翩,笑容滿面:「既如此,那我便先回去了,明兒見。」


  那最後的三個字,帶著愉悅和期待,聽得蘇沁然心裡一愣。


  真的要去參加什麼家宴么?


  也不用憂心……明天再議也不遲。


  蘇沁然不欲再理會,著廚子下了碗多擱肉的面飽餐了一頓,泡了個澡就睡去了。


  翌日,蘇沁然照常穿一件暗綠綉衫,隨意挽了個頭髮便開了神農館的大門。之所以著暗色,是因著這顏色耐臟,忙一天沾了灰塵也顯不出來,倒得蘇沁然的歡心。


  今日的病人比起往常並不見少,蘇沁然把脈的功夫突飛猛進,手放在上頭按一按,便能知道個大概。


  忙了一個多時辰,薄汗已經濕了后衫,蘇沁然整了整鬆散的髮髻,用帕子擦擦額上沁出的汗珠。


  水壺裡的水見底了,她倒了半天沒倒出來,幹得嗓子都要冒煙。


  正在這時候,門口又黑壓壓湧進來一堆人,有了昨天的前車之鑒,蘇沁然心裡一緊。不會又來一個嬌小姐吧……


  排隊的人散開,露出幾個清一色杏色衫子的女孩子,臉上帶著笑容,溫溫柔柔地問:「請問哪位是蘇姑娘?」


  看見桌前的蘇沁然,她們交換了一個眼神,蓮步輕移,齊齊走上前去行了一禮:「蘇姑娘。」


  蘇沁然想到昨天答應江沉淵參加家宴一事,心下一緊,猜到來人的身份。


  果然,為首的侍女頷首:「奴婢名喚辛雲,是江府的婢女,奉公子之命來接蘇姑娘過府。」


  蘇沁然眼風在大堂里瞟過一圈,面露難色:「姑娘,你看,今兒神農堂病人太多了,實在抽不開身。不如你去同你們公子說說,今兒的宴會我就不去了吧?」


  那辛雲似乎早料到蘇沁然要這麼說,露出一個瞭然的笑意:「姑娘放心,公子已為姑娘安排妥當了。」


  說著,她伸手輕擊三下,便有一群大漢抬著幾口箱子進來。


  「今日我家公子欲宴請蘇姑娘,蘇姑娘恐不能為各位看診。為表歉意,我家公子備了三箱青芝玉露贈與各位,並安排了就近的大夫看診,請諸位原宥則個。」


  聽到青芝玉露,大堂里的人都紛紛震驚了。青芝白露可是東陽千金難求的名葯,只有宮裡和顯赫的權貴之家才有,這公子是何等的能耐闊氣,竟能拿出三箱來送人!

  蘇沁然也驚得說不出話來,她雖不是東陽國人,但青芝白露的名頭還是聽說過的。這青芝白露乃東陽百年前也差不離了。


  病痛者食緩病緩痛,健康者食延年益壽,的確是普通老百姓畢生難得一見的奇葯。便是他們拿去捨不得吃,拿去賣了,所得的錢也能花用一兩年了。
——

  題外話-——今天萬字!求,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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