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第319章 拍賣
華燈初上時分,金陵城內已是萬家燈火熱鬧非凡,紀寧老早就來到燈口街,在燈口街內拍賣甲骨文祭文的二樓包下一個小的桌子,坐下來靜待開始。
紀寧知道這天晚上來的人一定很複雜,很有可能會涉及到京城的權貴,包括文仁公主、太子和五皇子黨都會出現,畢竟涉及到皇帝需要的一篇祭文,誰找到這篇祭文,就是大功一件。
這樣一篇祭文,對於權貴來說,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官府已經派了官兵在外面守護,在燈口街這種情況也不多見!」唐解指了指小樓外面的街道,外面的街道雖然不是很寬,但明顯看到有許多官兵在維持秩序,靠近黑市的拍賣地點的小樓,都已沒剩下什麼人。
韓玉道:「我看不止官府的人,連****的人也來了不少,今天看路上那些行蹤詭秘的人,有三五百人之多,各勢力的恐怕都有,現在不怕有人來搶,就怕鬧到最後,變成一場內鬥,那時我們可要知道從何處抽身更為容易!」
謝泰疑問道:「照這說法,我們不該來?」
宋睿道:「既然都來了,那也無妨,只是要防備那些人對我們不利,永寧,這裡你的身份最為特殊,你乃是解元之身,文名也算是最高的,如果之後有什麼事情,乾脆就用文名來獲得自保。料想無論是官府的人,還是那些江湖的勢力,都不敢得罪你!」
紀寧笑了笑,未置可否,此時樓下又來了不少人。
跟以往拍賣的人都拚命往二樓這種顯眼的位置扎不同,這次來競逐拍賣的人,更多的願意坐在樓下,這也跟所拍賣的這件物品的特徵有關,畢竟是甲骨文的祭文,以前金陵城可未曾出現過,屬於金陵城第一次拍賣如此重要的東西。
來的人越來越多,紀寧想從中找到認識的身影,卻一個都沒找尋到,也是因為那些有頭臉的買主,都不敢貿然現身,只能派人出來購買,而這些買主則在背後充當大的買家。
「倒是很奇怪,不知道最後誰能來做最後的鑒別,這種甲骨文的祭文,市面上認識的人不多,黑市的人自己也無法辨別真偽,那些名儒肯定不會到黑市上來鑒別一份來歷不明的文章,這顯然是自貶身價,那黑市的人會請誰來?」唐解問道。
「看情況吧!」紀寧眼睛掃著樓下,他在看文仁公主是否出現,雖然他沒發現文仁公主,卻仍舊發現了幾個形跡可疑的人,這幾個形跡可疑的人倒好像是故意要隱藏自己的身份,用黑衣斗篷把自己藏的很深。
「永寧,你可要謹慎一些了!」宋睿指了指下面的人道,「這些人,似有意無意往樓上在看,倒好像在留意你,如果他們是要針對你的,那就有麻煩了!」
……
……
等了有小半個時辰,要來的人才差不多來齊。
這也是紀寧第一次參加這種黑市的買賣活動,他對於流程不太熟悉,他儘可能當自己是個普通的旁觀者,即便下面競價再厲害,他也不會有多高興,按照黑市交易的原則,每一件出售的商品,基本有五成以上的利潤是要被黑市所得的。
紀寧在這些人中沒發現任何一個熟悉的人,他只能理解為,真正的買主都在不遠處盯著,只有那些不太緊要或者是自以為是的買主,才會出現,還會出現在二樓的地方。
果然,二樓除了幾名來觀禮的,就只是一些穿著上顯得很土豪的富商,他們雖然對於甲骨文一個字都不認識,甚至也找不到人出來鑒別,但他們就是要找到證明自己存在的方法,就是拿出足夠的銀子來,在人前耀武揚威一次,讓別人知道他們是暴發戶,可以拿出幾萬兩甚至是十幾萬兩銀子來。
在這時代中,有錢也不會有社會地位,真正有社會地位的就只能是當官的和讀書人,士農工商,商人屬於僅高於三教九流地位的人群,但他們卻通過低買高賣積累了大量的財富,他們需要一條上升通道來讓自己手上的銀子變成社會地位,而今日甲骨文祭文的拍賣,恰恰給了他們這樣一個機會。
「諸位,請安靜!」
在小樓內外有些嘈雜時,終於有人出來說了一句,便是黑市派出來監督和負責拍賣的人。
很多人都在蠢蠢欲動,很顯然在這些人中,也有心懷不軌的,或許在甲骨文祭文出現時,就會有人出來搶奪。
「這是誰?」紀寧故作看不懂,問了一句。
「永寧,這就是黑市派出來負責幫忙拍賣的人,在黑市中,這種人都是有很高地位的,年歲不低,而且有很深的資歷,他們最大的特點就是有號召力,他們會在拍賣之前聯繫一些人前來購買,跟那些掮客和地方有財力、權力的人都有勾連,這種人也是不好惹的!」唐解解釋道。
那主持人繼續說道:「今日要流出的幾件黑市之物,分別是十篇大篆的祭文,以及兩篇大篆的普通文體,另外……是一篇尚未鑒定過的甲骨文文章,諸位若是有興趣,可以準備好自己的財物,如果未提前在官府或者是燈口街報過財力的人,是沒有資格競逐的!」
紀寧這才明白,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在燈口街拍賣的,來拍賣的人必須要證明自己有這個經濟實力,他們要做的事也很簡單,就是獲得一定的社會地位,或者是繳納一定的押金,讓燈口街的人知道你的實力,這才獲得拍賣的資格,否則就算你說了話,別人也當你是胡說八道,不會搭理你。
當說到「甲骨文祭文」時,在場還是有很多人覺得心中覺得異樣,這畢竟是涉及到權貴爭名逐利的東西,落在誰手裡,或許都能得到皇帝的賞賜,那對於缺乏社會地位的人來說,是最好的成名的機會。
或許買到這篇祭文,將來就可以進入朝堂,成為一個朝官。全看皇帝的心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