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90看他們垂死掙扎
被沈宴之掛斷了電話,商小小有些反應不過來。
姐姐不見了?怎麼就會不見了呢?她們是一起回家的啊!
是不是她去附近了?
和朋友一起坐在KTV里,被沈宴之這麼一通電話打來,商小小忽然就有些心神不寧償。
「小小,下來和我一起合唱一個?」旁邊的朋友拍了拍她的肩。
她從沙發上一下子站了起來,「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了。」
「什麼事兒,現在走?」
「歌都點好了喂……」
不顧別人的叫喊,她直接衝出了大門。
一出去,她就回撥了沈宴之的電話。
可電話正在通話中,竟沒人聽。
等計程車的空隙,她又連播了幾個,都沒人接。
心中那股不安更強了,她直接把電話打到了商憶傅那裡。
商憶傅的電話也沒人接。
商小小的心不斷往下沉,就在她快掛電話的時候,那邊終於有人接了。
「什麼事?」男人的聲線陰沉,帶著一顧隱約的煩躁。
商小小一下子就顫著聲:「哥,姐夫說,姐姐不見了。」
明顯的,她聽到電話那頭,有什麼東西被撞翻了。
「你在哪裡?不是你陪著她嗎?」那邊陰沉沉的問。
「我……我們逛完街,一起回的家,然後有朋友約我,我又出來了……」
斷斷續續的話,解釋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兒。
商小小邊說,就聽到那邊急匆匆行走的聲音。
「我馬上回來。」出了電梯,商憶傅掛了電話。
他的臉色很難看,步履匆忙。
想起幾個小時前,他還在辦公室里,商偉國沖了進來。
「憶傅,你真的就不管我了嗎?你什麼時候能把我的銀行卡解凍,我又輸了錢,借了些錢,欠了點債,你能不能先給我點?」
商憶傅冷哼,對於商偉國,他心中一半都是恨:「你這輩子除了賭錢,玩女人,你還會做些什麼?欠了債,自己還。」
「我是你父親,你是我兒子!你有義務養我!還有這商家的產業,也是當初你從我手上接過去的,你不能這麼狠,你知不知道我再不還錢,那些人就要我的命了。」商偉國說。
商憶傅的視線落在商偉國有些惱羞成怒的臉上,沒有任何溫度,他盯著他許久,才扯了扯笑:「我身上流著你的血,我是有義務養你,你哪頓沒吃的了,哪天沒穿的了?我是哪裡虐待著你了?」
商偉國被氣的一梗。
商憶傅又道:「公司,是從你手上接過來的,可公司兩年前是什麼情況?只不是一個空殼!因為你好賭愛玩,拿著公司里的錢去揮霍,掏空了公司,被宣布破產。債主上門,你怕丟人現眼,怕擔責任,就把我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在那個時候,你有想過我是你兒子?若不是魚果嫁去沈家,沈家當時順手幫忙扶了公司一把,若不是我那個時候,沒日沒夜的跑銀行,跑客戶,說盡好話,求了大半個圈子裡的人,你以為現在還有這家公司?你以為你還能安穩的有一日三餐?」想到曾經的那段日子,商憶傅心中的恨,更多了,他冷漠的眼中都染上了一絲猩紅。
「商憶傅,就算那樣,也是老子給你留下來的!你現在一筆生意都上千萬,可你連一分錢都不給我!你夠狠,真是狠!你對親生父親這樣,也不怕遭報應!」商偉國也是被氣的面紅耳赤。「說到那個魚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我都問過了,那女的這陣子一直就住在你那兒,你還給她花了不少錢,整天大包小包的東西給她買著!你不是恨她嗎?你不是見不得她好嗎?可你現在這是在做什麼?親生父親你不管,卻養個氣死你母親的小賤貨,你真是個沒良心的白眼狼,你母親要是還活著,你說她會不會再被氣死一次。」
「閉嘴!你沒資格提我母親!」一聲厚積薄發的憤怒噴涌而出,商憶傅整個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也不知是使了多大的勁兒,踹在了桌子上。
敦厚的桌子歪了歪,他胸口涌著粗氣,直接搬起電腦的顯示屏,狠狠的砸向了商偉國。
那麼大一個物件兒過來,商偉國慌張的頓時就閃開了。顯示屏落在他的腿邊,差那麼一點就砸到了他的腳。
他暴躁的跳了起來:「商憶傅,你這是謀殺!」
「滾!你給我滾!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就是你死,我也不會給你一分錢!」商憶傅指著大門,怒吼。
「商憶傅……」他剛張嘴。
商憶傅直接迅速的按了電話:「保安,立刻給我叫保安,把這個人給我丟出去!」
知他不是說著玩的,商偉國能感覺到商憶傅此刻的滿腔怒氣。
他連忙往門口去:「我不會這麼算了的,你們等著!」
丟下這句話,商偉國在一眾打量的目光下,夾著尾巴逃了。
商憶傅情緒敗壞的再次狠狠踢在了桌子上。
然後,他整個人頹坐在了椅子上。
眉宇間是盛怒過後的不甘,他點了煙,急切的吸著,煙味兒也緩解不了他惡劣的心情。
這是第一次,他和商偉國這麼毫不顧忌的撕破臉。以前,他也恨商偉國,從母親死後,他從沒給過商偉國一個好臉色。他也想過要商偉國一命抵一命,可終究,那個人是生他養他的人。
商偉國可以那麼冷血無情的找了小三,逼死母親,可他當時太弱小了,他根本沒有能力去弄死商偉國。等到他真正長大了,有了能力和手段的時候,他卻做不到了,始終無法下手。
畢竟,他們是有血緣關係的。
更重要的是,商偉國從來沒有對他母親的死產生任何心理,哪怕一點點愧疚都沒有。他依舊每日吃喝玩樂,女人,賭博,樣樣都不少。這樣只愛自己的一個人,當初是他母親瞎了眼。他忽然間就覺得,殺了他,他也不會覺得自己有錯,他根本不知道反省。
於是,他在不動聲色中,拿走了一切商家的財產和權力,打造了今天這樣的地位。他想慢慢的折磨商偉國,讓他感受下沒錢花的滋味,讓他一點點的變窮。這種玩慣了的人,肯定受不了這樣天壤之別的差距。而魚欣芳那個女人,當初是為了錢才擠進的商家,若是商偉國沒了錢,他也想看看魚欣芳的反應。
他想看著他們痛苦,想在消磨的時間裡,一點點的折磨他們,看他們垂死掙扎。那樣,比拿刀子捅上他們幾刀,更令人愉悅。他原還想著要把這種步調放慢,沒想到魚果的介入,推動了這一切快速的發展。
演變到今天。
商偉國沒資格提他母親,也沒資格說魚果。一個聰明人,不該把過錯推脫在別人身上,這所有的怨和恨,全都是商偉國一個人造成的。
商小小說魚果不見,一開始他還沒想到這裡,可轉瞬間,大腦有什麼迅速閃過,一股不好的預感驟然就升了起來。
從公司里開著車,商憶傅把車速飆到最高,連闖了兩個紅燈都不覺得。
沈宴之會去找魚果,他覺得不奇怪。
昨天看到樓下他們的擁抱時,他瘋了似的表白,應該是嚇壞了魚果。看著她逃避,躲在他的樣子,他就隱隱約約覺得,她不會呆的太久了。
自己怕是留不住她了……
回到公司,他抽了一夜的煙,也擋不住內心的煩躁。
如果,當初,他能早點對她好。
如果,當初,他沒有把她逼走。
是不是,結局就不一樣了?
是他,一點點的把她推向了沈宴之的身邊。
她肚子里有著孩子,她和沈宴之的局勢明顯有漸好,她不可能去別的地方,這種想法她也沒提過,小小和她逛街時她狀態也很好,不像是會遠走他鄉的人。
若她很好,沈宴之不會那麼焦急的找人。
加上商偉國的那番話,商憶傅腳下的油門踩的更重了。
魚果,千萬不能有事。他欺負了她幾乎十年,她現在應該等著,他一點點的對她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