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60別人欺負再多,也沒你狠
他那陰陽怪氣的模樣,簡直把魚果給氣笑了:「商憶傅你是不是整天閑的慌?你搞清楚,我的事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孟芊芊也好,黎梓銘也罷,他們不關你的事,你最好別有什麼小動作,不然我不會善罷甘休的。攖」
他為了報復她,竟然把這些事打聽的這麼清楚,魚果真的是被氣壞了。
他不讓她好過,那大不了,她也不讓他好過。
來啊,互相傷害啊,誰怕誰!
到底她上輩子做了什麼錯事,才攤上這麼個噩夢,整日纏著她不放。
「不善罷甘休?靠沈宴之給你背後撐腰?你就這麼點能耐了?」不止魚果被氣壞了,她那恨不得與他一下子拉開距離的話,讓商憶傅胸口有股氣息很不順暢,差點沒被氣吐血償。
商憶傅毫不留情的說:「活該你從小到大走哪裡都被人欺負。」
「別人欺負再多,也沒有你狠!」他憑什麼說她,他有什麼資格說她?混蛋!變態!
魚果整張臉都被氣紅了,只差耳朵沒冒煙了,她氣憤的扭過頭,心底把商憶傅這三個惡狠狠的罵了不止上百遍。
一句話,商憶傅就被魚果給噎著了。
他狠?他如果真的狠的話,會放任她到今天?她會這麼輕鬆快樂的呆在沈家?
商憶傅黑著臉,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握緊。
車依舊在跑,只是車上的兩個人都靜悄悄的。
兩分鐘后,魚果冷靜下來,她斂起目光,瞧了眼前方神色冷峻的男人。
他說要跟她談,結果沒兩句他們就吵起來了,他們兩個果然不能呆在同一個環境里嗎?
再不開口問清楚的話,誰知道他要把她帶到哪裡去?
魚果有些不安,伸手摸了摸口袋裡的手機,偷偷找出沈宴之的號碼,手指在手機屏上頓了頓,猶豫著,要不要求救。
她的眉頭剛擰起,商憶傅的聲音再次響起:「找救兵?」
他銳利的目光一下子就看穿了她心虛的小動作。
突然被點破,魚果被嚇了一大跳,手機差點都沒拿穩。
對上他的目光,魚果簡直無所遁形。
「不是要去醫院看黎梓銘,我送你。」
什麼?她有沒有聽錯?黎梓銘說什麼?魚果整個人呆在那裡。
這才發現車子行駛的方向正是去往黎梓銘住院的地方。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可這男人的心思也未免也太詭異了吧。
上一刻,他還在對她冷嘲熱諷,下一秒,就這麼算了?她能把他的話當做是在變相的告訴她,他不會傷害她嗎?
從踏進商家的那天起,與商憶傅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魚果自認為自己多少是對他有些了解的,可到今天她才發現,她看不透商憶傅。
她根本不知道他這顆大腦在想什麼。
車子在醫院停車場停下。
魚果沒有一下子就下車,商憶傅靠在座位上也沒催她。
她面色複雜的望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商憶傅從車裡摸出來煙盒來,點燃,車廂內一會兒就煙霧繚繞。
魚果輕咳了下,他皺著眉,把車窗按下了一條縫。
從鏡子里,商憶傅盯著魚果焦慮的眼,等著她開口。
魚果被看的有些煩躁,什麼時候商憶傅變得這麼奇葩,能一直安分到現在,最終,還是她先退了一步:「你……開個條件,怎麼才肯把照片還給我?」
這件事,是她與沈宴之之間唯一的隔閡了。
不解決,她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鼓起勇氣跟沈宴之坦白。
「條件?」商憶傅覺得好笑:「你認為就憑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
魚果原本壓住的火,一下子又冒了起來。沒資格談,那他剛才提什麼提!她看他根本就是騙她,耍著她玩!
她迅速的打開車門,直接就下了車。
她真是蠢,才一次次的信了他的話。
魚果急匆匆的就想走,車內淡淡的飄出了一句:「我會考慮你說的話。」
她整個人一愣,不可思議的回頭望向車上的男人。
只見,商憶傅深深的望著她,眼底幽深寂靜,魚果被他看的有些緊張,有種怪怪的,十分不安的感覺從心底冒了起來。
忽的,他伸出手,丟出抽完的煙頭。
接著,在她的視線內,直接搖高了玻璃,關上了車窗,像是把她與他隔斷了一樣。
魚果抿了抿唇,默默的又看了眼他側臉冷硬的線條,才轉身離開,走進了醫院內。
等她走遠,商憶傅才扭過頭,目不轉睛的看著魚果漸漸走遠的背影。
直到她消失不見了。
一雙眸,深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沒了那咄咄逼人的目光,魚果整個人都輕鬆下來,拋開這些煩心事兒,在步入病房裡的時候,她都已經調整好了狀態。
敲了敲門,魚果推開了門,見黎梓銘正靠在病床上,手裡拿著本書在看。
經過兩周的住院,精心修養,他整個人都恢復了往日的精神狀態,面色也紅潤健康起來。
冬日的陽光暖暖的撒在他的身上,頗有陽光匆匆,時光靜好的感覺。
「小魚,你來了。」聽到門口的動靜,黎梓銘一抬頭,就看到了魚果靚麗的笑容,他的眸色微閃,很快恢復了平靜。
「學長,在看書啊!」魚果走到床邊。
黎梓銘合上書,放下,望著魚果:「小魚,你明天不用再來看我了。」
「啊?」魚果的嘴巴微張。這麼多天,這已經不是黎梓銘第一次這麼說了。一開始,魚果以為他只是說著玩,怕她來回奔波,不方便,太累了。可後來,魚果就感覺到黎梓銘這次醒來,對她的態度稍微有些變化,可她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對上魚果那吃驚的目光,黎梓銘有些不忍心,語氣微松:「我明天就出院了。」
「明天出院啊?醫生說可以了嗎?」
「嗯。」其實早在一周前,他能下床時,他就想出院了,可一看到自己無論是從面容,神色還是到其他方面,都有點虛弱的樣子。而且,他身上的傷口扔需要每天按時擦藥,他不想回宿舍里,就被室友發現。最重要的是,他需要時間來讓自己放手……
於是,才又在醫院裡呆了一周。
「那我明天讓司機送你回學校。」黎梓銘要出院了,魚果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下來了,心情很好,很自然的從桌上拿起一個蘋果,熟練的開始削皮。
黎梓銘的眉微微擰起,他站了起來,凝望著魚果:「小魚,我已經完全好了,你不需要內疚自責,你不欠我什麼。以後,我們就別見面了……」
終究,猶豫再三的話,還是被黎梓銘講了出來。
那日,沈宴之的話說的十分明白了。他不該糾纏不清的……
啪嗒,削了一半的蘋果從魚果的手上滑落,原本帶笑的表情僵住:「學長……」
這是在怪她,害了他,欺騙了他嗎?
黎梓銘看了眼滾到一邊的蘋果,撿起來,放在一旁。
眼前這個女孩兒,是他用了心去喜歡的,可她終究不屬於他。
「我沒有怪你。你以後要過你的生活,我也該過我自己的生活了,不見,對我們都好。」
黎梓銘伸手拿起放在床頭的書:「我跟護士借的書,現在去還。你回去吧。」
說完,他往病房外走去。
魚果就那麼一直站立在原地,看著他避開自己的樣子,心底莫名的覺得難過。
「小魚,祝你幸福……」留下這麼一句話,黎梓銘消失在門口。
一瞬間,魚果眼中的淚水崩塌,模糊了視線。
不知道站了多久,魚果獃獃的走向樓下。
臉上的淚水已經被風吹乾了。
她有些委屈的拿起手機,撥通了沈宴之的號碼。
「老婆?探完病人了?」那頭是沈宴之暖暖的關懷。
魚果頓時吸吸鼻子,聲音裡帶著酸澀,出了聲:「老公,為什麼男人和女人之間,不能做戀人,就連朋友都做不了了?」
正坐在辦公桌前看著文件的男人一聽,翻閱文件的手指停住,他伸手拿起手機,站了起來,走到落地窗前,看著遠處,溫柔的問:「發生什麼事了?哭了?」
「學長說,以後,讓我們不要再見面了……」只是重複一遍這樣的話,魚果心底的委屈又再度冒了出來。
精明如沈宴之,立即心領神會,他眸色深邃帶著淺笑:「他這麼說,你很難過?」
魚果不出聲了,算是默認了。
但轉念一想,自己因為黎梓銘這麼情緒不佳,會不會讓沈宴之又誤會了。
於是,她連忙開口:「我只是把他當朋友,他一直都對我很好,難過只是因為他的話太像絕交了。」
她那急切想解釋的樣子讓沈宴之勾起了唇角。
「我知道。」沈宴之低沉的聲音格外寵溺:「傻瓜,我相信你,不用跟我解釋這麼多。」
聽沈宴之這麼一說,魚果原本難過的心情,得到了緩解,舒服多了。
沈宴之又再次開口:「不見面,一時之間是讓你很難受。不過,老婆,反過來講,這對他對你何嘗不是件好事?你應該慶幸,經歷這麼一遭,黎梓銘懂得放手了。他只有心底真正的放下了你,才會對你說出這樣的話。放下,他的未來才能有更多的可能,也許,在明天,在下一個轉彎,他就會遇到另一個讓他心動的女孩,他才能繼續他生命的下一段旅程,不是嗎?」
聽著手機那頭毫無動靜,若不是還夾雜著魚果淡淡的呼吸,還以為沒人聽了,沈宴之挑了挑眉:「老婆?」
「老公,我到今天才發現你不止口才很好,就連說出來的話,都像詩一樣……」魚果靠在欄杆上,感受著暖暖的陽光,眼中閃著閃爍的光芒。心底被沈宴之的一席話,講的也暖暖的。
「是嗎?那我以後經常說給你聽?」沈宴之的心情也很好,他端起桌上的咖啡,淡淡的嘗了口,濃郁的味道在他口齒間留香。
「好。」魚果用力的點頭。
沈宴之已經能想象到,此刻,電話那頭的人兒是多麼的溫順柔軟,這麼溫情的感覺,沈宴之心裡無比的眷戀。
辦公室的門被敲了敲。
「進來。」沈宴之直接說道。
魚果一聽他那邊的動靜,連忙乖巧的說:「你還在忙嗎?那你先忙,等你晚上回家我們再聊。拜拜。」
聽著她毫不猶豫的掛斷電話,沈宴之輕笑,無奈的搖了搖頭,把手機放到了桌上。
徐謙一進來,看到老闆眉眼間的溫和,再看到他剛剛掛上的電話,不由的覺得,那肯定是他家夫人的電話。
只有他家夫人才能讓老闆變成繞指柔啊!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