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驚艷亮相
全國科技大賽是關於青少年成長的一個比較重要的賽事,在這期間,不僅要評選出有創新的科技成果,參賽個人和學校也會因此備受矚目。
天市是三四線小城市,普遍不在意這方面,再加上校方不重視,對於這種比賽基本上是走過場。
整個城市,也只有二高在這裡發展地好一些,運氣好的話,還能衝進全國前十名。但是,這兩年也不行了。
阮律剛剛被調到二高不到五年的時間。以他的學識與成績,當時是有很多學校可以被選擇的,但是他喜歡二高的氛圍,毅然決然地選擇了這裡,哪怕沒有一點根基,也不害怕。他堅信這裡又肥沃的土地,照樣可以培養出一個又一個優秀的科技人才。
前幾年還好,從去年開始,學校里發明創造的氣息陡然消滅了不少,讓他萬分憂心。周旭彤的橫空出世給了他不少信心,才敢在開會的時候打包票。
全國性質的比賽被分為很多部分,首先是各個地區的分賽,天市的被安排在體育場。
雖然不少學校在這方面都不擅長,但是不可否認為了面子工程或者向上級彙報成果,場面搞得挺壯觀,不僅各個學校的校長全部到齊,就連市裡的領導班子也來了不少人。據說,在進入省賽的時候,還會有更大的領導。
阮律從昨天晚上接到電話開始,整個身子就已經處在放鬆的狀態,不過也知道關鍵時刻不能掉以輕心,萬一再發生之前的事情怎麼辦?激動的他從早上鬧鐘響起開始,每隔半個小時給女孩兒打次電話。
此時的體育場已經人聲鼎沸,交流感情的,互相攀比的,各種聲音都有。
阮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心不在焉地聽著身旁各種人的搭訕,大多是你恭維我一句,我對你諂媚一下,平級的學校沒有什麼好比較,但是不約而同的都對一高校長收斂很多。
視線瞥到那裡,正好看到那人譏諷的笑容。阮律嗤笑一聲,轉過臉去。各個學校有重視的不同領域,也不知道他有什麼好高傲的。
九點整的時候,主持人已經站在了舞台上。攝像機,燈光早就準備就緒,領導班子們和從省里找來的權威專家也已經落座。
阮律朝後面看看,還是沒有見到周旭彤,不會是又出什麼事兒了吧?著急地拿起手機繼續撥打電話。
此時的周旭彤剛看到來電顯示簡直是無語問蒼天,誰能告訴她為什麼總是遇到這麼悲催的事情?她就怕今天會出現什麼意外,提前了很久出發,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還是沒有躲過這些事情。
就在剛剛,她乘坐的公交車已經拋錨了,他們一車人被丟在大街上。因為還在新區,比較荒涼,好半天也沒有一輛車路過。
終於等到了再被派來的公交車接應,誰知道在中間又遇上了堵車,抱著懷裡的大傢伙,又看看來電顯示,還是接了起來。
「喂!我還在路上,馬上就到了!」周旭彤聽著那邊主持人已經開始報幕的聲音也有些著急。
「小祖宗,你能不能快一點?今天咱們不能出現意外的!」阮律覺得自己這個校長也當得夠合格,為了一個這樣的大賽操碎了心,要知道曾經的他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那種,就算天塌下來也休想阻撓想做什麼事情。
「我不是故意的!但是現在堵車!」周旭彤扛著肩膀上的大箱子道,她也覺得挺對不起人家,平白無故出了這麼多岔子。朝窗外看看,猶豫了一下,還是下定決心,「算了,我跑過去,你盡量在那裡拖一下吧!真的不行就沒辦法了!」
「誒誒誒!別啊!那麼遠的距離,你別再丟了!還有,你還扛著東西呢,別把東西摔了……」阮律對著電話就開始嚷嚷,可是最後聽到的只是嘟嘟的提示音,愣了一下之後,無奈地掛掉電話。
周旭彤讓司機打開車門后就開始狂奔,如果是為了自己,她才不會這麼拚命,趕得上就比,趕不上拉倒。可是這是很多人在一起的付出,董傳靜幾人每天雖然不進入實驗室還要在門外看看,給自己送飯。家裡父母的殷殷期盼,校長的大力扶持,還有空間中盛子驍的隨時和自己比肩戰鬥。
這麼多人的期待怎麼能因為一個小小的堵車就被打敗?她要盡最大的努力,絕對要又快又安全地到達體育場。
幸虧在空間里不停地鍛煉和湖水的淬鍊,她才能有這麼輕盈的身體,就是跑起來也不是太吃力。
於是,堵在路上閑著無聊的人們只看到了意想不到的場面,一位少女扛著大大的箱子,跑得飛快,剛剛從自己面前晃一下已經不見了人影,這種速度著實讓人羨慕。再看看自己的老胳膊老腿,只能在心中無奈感嘆。
此時的體育場內,除了主持人的報幕聲,已經寂靜一片。
阮律好像椅子上有釘子一樣,根本坐不住,不時地扭扭身子或者扭頭。他異常的狀況很快被身旁的人發現。
「怎麼了?在等人?」姚書身子往這邊側側,笑眯眯道,一張老臉被擠在一起和盛開的菊花一般燦爛。
「不用你管!」阮律扭頭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身子再往另一個方向挪挪。
「呦!還是挺有骨氣的啊!」姚書冷笑一聲,「現在時期,抓緊成績看升學率才是對的,別總是盯著素質了,那都是口號,也只有你這個傻子真的相信。」慢慢說完,淡定自若地坐直身體。
阮律沒有生氣,微微一笑,「我喜歡怎麼追求是我自己的事情,學生們既然有這方面的需求,我會盡量幫他們滿足,就不勞您費心了!」
「哼!你繼續!我們慢慢比!」姚書應著,挑挑眉頭,一點也不在意對方的話語。
他是一高的校長,注重成績的他討厭任何空的口號,最討厭的就是二高的那群領導班子,不就是偶爾得過幾次獎項嗎?有什麼好拽的?他們的升學率全市第一,有時候在省里也能排上位置,誰能比得上?
兩人立場不同,從一開始矛盾就展開了,只要在一起就沒有心平氣和地說過話,更別說好好交流了,不打起來已經算不錯。
「按照規定,每所學校需要拿出三項成果來展示,我們已經給大家準備好位置,請各位代表依次上來!」主持人在體育場臨時搭建的舞台上笑意盈盈,看著台下慢慢道。
每個學校都有自己的號碼牌,姚書看看身旁假裝淡定的人,冷哼一聲,帶著跟來的老師和學生走了上去。他從來不在意學生能不能在這上面取得成果,有了最好,沒有又如何,最後的高考有不錯的成績,比什麼都強。
如果不是市裡的領導班子也會參加這樣的比賽,他根本不會來。現在就是來了,也僅僅是走過場。
他的離開讓阮律更加著急,馬上就要輪到自己,但是人還沒有到齊,能不急嗎?看看台上男人斜晲著自己,冷哼一聲,別過臉去,很看不慣他的模樣。
一高帶上來的產品有點看頭,多功能拖把、聲控燈還有聲控垃圾桶。如果不看造價的話,確實是不錯,可是綜合考慮下來,就有點不划算。
十分鐘結束,掌聲響了起來,不管是出於應付還是真的喜歡人家的產品,都鼓起掌來。
姚書陶醉在掌聲中,滿意地看著台下眾人的神色,「呵呵!術業有專攻!我們學校更加註重的是成績,在這方面和二高是比不了的,大家還是期待他們的吧!」說罷,深深地看了一眼門口,樂呵呵地下台。
阮律在看到人家朝下面走的時候,心裡就一個咯噔。但是事已至此,也沒有什麼辦法,只好強裝淡定帶著自己的隊伍上去。
「大家好,我是二高的阮律,下面由我的學生來給大家介紹他們的產品……」阮律說完已經站到了一旁。
他覺得自己現在已經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他們還有兩項產品,等他們說完,對方能來就來,來不了就算了。又不是只有一次比賽,以後的機會還很多。
不停地在心裡做思想建設,已經聽到了台下的掌聲。
第一個彙報結束,第二個馬上跟著。阮律也在一旁靜靜地聽,順便思考等會兒要怎麼和大家解釋。
其實仔細看看,他們帶來的產品也沒有那麼差勁,一個可以小面積下雨的玩具飛機,一個可以智能控制的醬菜罈子。不管是哪一個,都有一定的看頭。不過也僅僅是在本地,囚放到全國上去,肯定有些遜色,更加不如機器人那樣有驚艷的效果。
第二位同學也彙報結束,阮律帶頭鼓掌,已經做好了接受現實的準備。無奈地嘆口氣,走到舞台中間,「大家也看到了,我們現在準備了兩項產品,其實還有一項,但是現在還沒到,對於這個名額,我們放……」
台下嘩然,雖然對方沒有把話說完,但是他們已經猜到了些什麼。比賽可不會等你,沒有在規定時間內把產品拿出來,等待你的只有棄權。這些事情,他們都知道。如果是別的學校,他們覺得無所謂。可是現在是二高啊,最有希望奪冠的學校,到時候就算取得了個人獎也沒有了團體獎項。太虧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眾人都很同情的看過去。姚書倒是依舊冷笑,不發一言。
周旭彤好不容易進入會場的後門就聽到人家說到這裡,連忙揮揮手,大聲道,「二高周旭彤前來報到。」
清亮的嗓音在體育場的正上空飄蕩,沒有帶擴音設備的她卻可以讓聲音傳播地更遠,保證每個人都可以聽到。
阮律猛地剎住自己還沒有說完的話語,循聲望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處氣喘吁吁的女孩兒。她身上扛著一個大大的盒子,如果放下來的話,應該和她的身子一般高。但是此時的她絲毫沒有被盒子給壓彎了身子,相反,神采奕奕的精神頭正帶在臉上。
人都來了,剛剛想說放棄的話自然不能說出來,沖著台下微微鞠躬,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不好意思,我們的另外一名參賽選手來了,現在由她來給我們演示。」
聽到他的話,眾人的視線全部集中在周旭彤這裡。身姿嬌小,面色紅潤,看起來挺健康,看著比她還要大一些的紙盒子,毫不費力,難以想象她的力氣有多大。
周旭彤強裝鎮定地往前走,剛剛跑了那麼久,她覺得自己的腿現在沒有軟下去已經太不容易了。現在的她完全是靠意志力撐著,只覺得從大門往舞台中間紅毯格外長。
終於走上了舞台,朝著眾人微微鞠躬表示禮貌,接下來把紙盒子慢慢打來。
大家本來就對人家包裹嚴實的盒子感興趣,滿心好奇地等著看裡面是什麼東西,當看到一個可愛的洋娃娃站在那裡時,一個個在心裡不屑地嗤笑。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以為把洋娃娃做的大一些就能來參加比賽了?」姚書最先笑起來,毫不掩飾自己的鄙視。
「對!這裡是科技大賽,如果是玩過家家的話,你還是回家吧!」有人跟著應聲。
「阮校長,你不來給我們解釋解釋你們拿出來的是什麼東西?」姚書看看台上一臉驚訝的死對頭,譏諷道。
「我相信我的學生,下面,舞台交給她!」阮律雲淡風輕地應對,心裡已經要被嚇死了。
他也好奇女孩兒這次拿出來的東西行不行。上一個機器人耗費了二十天,各個方面的性能他也去看了。可是這次用了七天製造出的大娃娃,還真有些奇葩。最重要的是,這樣的東西能有以前機器人的性能嗎?
周旭彤自然看到大家眼中的詫異,也聽到了冷言冷語,對於這些,一笑而過。
按照原本的設定,自然是傳統的機器人,全鋼架還帶著頭盔。但是在那幾天,她突發奇想,覺得把它做成娃娃的模樣豈不是更好?這樣看起來也更加有親和力。況且基本的性能也不會受到什麼影響。
「小姑娘,要給我們表演什麼啊?快點啊!」姚書說了好半天還不見對方下台,不耐煩地再次嚷嚷。不就是這樣一個比賽,讓他來參加已經很不爽了,對方還要浪費時間。
「不好意思,我這是展示,不是表演!」周旭彤眸光微冷,淡淡地瞥過去,這人說話還真是討厭。
接著,不再理會她,直接按下娃娃的高鼻樑。
於是,眾人就看到了這樣的景象。本來和女孩兒差不多高度的娃娃被按了一下鼻子之後就開始在原地旋轉,兩圈之後,忽然停了下來,用相當甜美的聲音對他們道,「大家好,我是甜甜,今天是我出生的第二天。」
呵!還能記得自己生日?
眾人很驚訝,但是與此同時,也提升了不少興趣,一個個的眼睛瞪得圓溜溜,想看接下來還有什麼驚喜。
看到大家的神情,周旭彤很滿意,對著娃娃的眼睛,輕輕道,「回放三分鐘前的畫面。」
「是的!」娃娃應著,在地上又轉了幾個圈圈,接著伸伸手指。
於是,眾人就看到更讓他們震驚的畫面了。
原本空蕩蕩的環境中,忽然出現了一個淡藍色的屏幕,屏幕不大,但是卻清晰地回放著剛剛體育場上出現的情況,甚至連很多人的表情都是特寫,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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