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城
之前的一切變故,查爾斯看的目瞪口呆。
「我的上帝,那個勞什子少城主就這麼被他自己給坑死了?」
「不過是自作自受而已」,白丹鳳顯然看的十分開心。
「不過,你家祁靖怎麼樣了?我看他現在也是人事不省的樣子,沒什麼事吧?」,白丹鳳對寧祐說道。
寧祐緊緊盯著那邊的情況,「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不過具體情況還不知道。」
「其他的先別說,咱們先從這個結界中出去」,寧祐道,「如果真有什麼事情,在這裡憋著我們也幫不上忙。」
「對」,白丹鳳將毛絨絨的小白兔捧了起來,語氣親熱的說道,「接下來又要麻煩你了。」
查爾斯看的眼熱,恨不得把那惹人嫌的小白兔扔出去自己替換上去。不過現在也不是吃醋的時候,查爾斯再次吩咐了武仆傀儡,讓他用盡全力來對付這個結界。
祁靖在暈倒之前不僅搗毀了那控制九個星壇的晶石,同樣還攻擊了控制他們這個結界的晶石,只不過餘力不足,沒能一下子將其毀掉。不過就算這樣,困住寧祐他們的結界也沒了之前那麼堅固,隱隱約約有了些碎裂的前兆。
這次三個人一動物一傀儡一起動手,一盞茶的時間裡,終於將這結界震碎掉了。
而這時,在那中心的法壇中,祁靖的身子已經被靈氣帶到了半空之中懸浮著,周圍能量激蕩形成了一陣猛烈的風暴,充斥著密密麻麻的能量刃,看起來恐怖異常。誰也不敢靠近,大家都有一種預感,只要接觸,必然是被絞成碎末的下場。
而在這劇烈的風暴中,只有祁靖所在的中心之處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
「我倒是相信這真的是傳承了」,白丹鳳道,摸著白兔那溫溫軟軟的耳朵,「這保護的可真是夠嚴實的,誰也別想搗個亂。」
「保護是嚴實,但看著也挺心驚膽戰的」,查爾斯有點犯怵,「這要是那祁靖一不小心掉下來,豈不是連渣都不——」
查爾斯還沒有說完,就被白丹鳳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會不會說話!」,白丹鳳低聲斥道。
查爾斯這才想到旁邊的寧祐,頓時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連聲給寧祐道歉,「我這是口不擇言,你可別放在心上。傳承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可能會出岔子,哈哈」,查爾斯乾笑了兩聲。
寧祐擺了擺手,「無事,我去前面看看。」
雖然面上表現的冷靜,寧祐的心裏面卻是十分忐忑。祁靖破壞了原本的祭陣,誰知道本來能進行的傳承會不會因此出什麼問題。
開始的時候寧祐他們還能看清法壇上的情況,到了後來,一股金色的霧氣便充斥了整個法壇,寧祐他們在外面根本什麼都看不到。
寧祐只能憑藉牽魂鏈那一點微末的聯繫來判斷祁靖現在的情況。
值得一提的是,原本趴在星壇上的那九人也恢復過來了一點精力,從上面爬了下來。雖然看起來依然十分虛弱,但好歹沒有傷到根本。
「你們又想幹什麼?」,查爾斯戒備了起來。
他現在一看到這九個人就心驚膽戰的。
星一苦笑,「我們現在已經清醒了。」
白丹鳳上下打量了他們一圈,發現確實沒有那種被徹頭徹尾控制的跡象,「我們之前辛辛苦苦的把你們從結界里救出來,你們倒好,被那少城主一說,二話不說就沖我們打殺。」
「實在對不住」,星七面色慚愧,「我們當時神志不清,多有得罪了。」
白丹鳳也就是說說,出一口怨氣而已,他們什麼情況她自己還是清楚地,被控制的事情也怨不得他們。
「沒事」,白丹鳳道,轉而又有些好奇,「你們剛才被那少城主控制的時候是個什麼感覺?」
星七臉色有些發白,「腦子裡面除了少城主的命令之外,根本一片空白。」
其他幾人的臉色也有些不好,顯然是不想再提這個話題。
按理來說,他們本來對無名城忠心耿耿,從未起過一絲一毫的懷疑心思,可是被少城主控制又再次醒來之後,雖然內心深處還是對無名城懷有崇高的服從敬意,但現在還是有了一絲逆反。
其實星七他們的實力都不強,和祁靖簽訂主僕契約的時候,城主首要的便是在裡面加了一條,那邊是對無名城的完全忠誠,所以他們對無名城都是一種無來由的聽從,根本生不起一點反抗心思。可是這次被少城主靠著秘法強奪了契約之後,因為他實力不夠,甚至不能讓星七他們有著正常的思維,只能向傀儡一般一個指令一組動作。契約毀壞之後,原本的烙印已經不穩,再加上這堪稱恐怖的經歷,這不禁讓星七他們對無名城產生了一絲怨憤。
「你們原本也是被控制的吧」,寧祐道。
星一下意識就想搖頭,內心湧出來一股自己都無法控制的殺意。
白丹鳳很是靈敏,感覺到他殺意的一瞬間變擋在了寧祐面前,「你想幹什麼?」
星一也感覺出來這股殺意來的洶湧而莫名其妙,努力壓制了下來,苦笑,「對不起。」
「我不知道我們是不是被控制的,只記得自己是被城主收養的孤兒,然後為了報答城主,努力成為了護衛。」
寧祐聽著和祁靖如出一轍的說法,不禁翻了個白眼,「你們城主洗腦的時候怎麼連說辭都不變動一下,祁靖跟我說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他父親母親好著呢,要是聽了他這孤兒的說法,還不拿皮帶抽他!」
星一幾人都有些尷尬,頓時懷疑起自己所謂的身世有幾分真實。
寧祐通過牽魂鏈感覺到祁靖的狀況還不錯,神識甚至還在慢慢的增強,心也稍稍放了下來。
「這都快過去半個時辰了,你道侶那裡還沒有接受好傳承啊?」,查爾斯向寧祐問道。
「接受傳承哪裡有那麼快的,最少也要一天一夜吧」,白丹鳳插話道。
白丹鳳本是一句戲言,誰知道他們這一等還真的等了將近兩天的時間。
等法壇中央那金色迷霧散掉的時候,查爾斯已經快被圓潤可愛的兔子把頭髮給抓禿了。
寧祐原本閉著的眼睛陡然睜開。
從法壇跳下來的人身材魁梧,周身縈繞著強大霸道的氣息。
「小祐,辛苦你了」,低沉磁性的聲音裡面滿是心疼。
寧祐鼻子一酸,「你都想起來了?」
祁靖點了點頭,將寧祐攬進自己的懷裡,輕吻他的發頂,動作輕柔,「是我混賬,竟然將你忘得一乾二淨。」
「之前被那腌髒東西控制的時候,我竟然還對你下手了」,祁靖心臟一抽一抽的疼,恨不得將之前出手的自己直接拍死,「你怎麼樣,疼嗎?」
寧祐按住祁靖想要檢查他傷處的手,搖搖頭,瓮聲道,「你出手不重,早都已經好了。」
祁靖捧住他的臉頰,半是氣憤半是心疼的問道,「我之前若是沒有脫離控制,你那一刀是不是就捅下去了!」
「你怎麼能如此傷害自己!」
祁靖問話的聲音有些沖,但卻不是對著寧祐來的,而是對著他自己。若不是他沒用到被人控制,怎麼會讓寧祐落到傷害自己來提醒他的地步!
一想到那可能鮮血淋漓的後果,祁靖就感覺心臟被刺破的千瘡百孔,疼的連呼吸都不能。
「對不起,對不起……」,祁靖微顫,緊緊的抱著寧祐,像是要將他融到骨血中一般。
寧祐感受到了祁靖的惶恐不安,從他的胸膛中掙脫出來,本想安慰他,但不知怎麼笑著笑著就紅了眼眶,眼淚刷的一下就掉了下來,「你當時都不認識我了!」
「你不知道我當時看到你多開心,但是你根本就不認我,還把我當成陌生人。」
寧祐這麼長時間憋在心裡的委屈一下子爆發了出來,哭的不能自抑。
祁靖心疼的將他臉頰上的淚珠吮吻的一乾二淨,「都是我的錯,是我混蛋,是我該死。」
寧祐哽咽著想要將自己的眼淚逼回去,但是沒有成功。最後他乾脆抱住祁靖的脖子,顫抖的吻了上去。
祁靖先是一怔,然後便抱著寧祐加深了這個吻。
所有的不安和惱恨都在這個吻里體現的淋漓盡致,寧祐惡狠狠的咬破了祁靖的唇,一時間嘴裡面滿是鐵鏽味。
祁靖卻是更加心疼,輕柔的撫摸寧祐的背部,一點點安撫。
半晌,寧祐才從祁靖的懷裡掙脫出來。
抽了抽鼻子,別彆扭扭的問道,「疼嗎?」
祁靖搖了搖頭,滿目溫柔,「一點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