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如此租期
范氏是這麼想的,也將其付諸於行動了。
就在昨天,范氏派了一堆家丁闖進了許家,口口聲聲要把許香蘭拉出來打死。
儘管許香蘭不在家,大難不死,躲過了這一劫,可許家的那些家當就遭殃了,全都被砸得粉碎。
家當毀了還是小事,畢竟許家做了這麼多年生意,也攢下了不少家私,還可以花錢重新添置。可這一回范氏的爪牙沒找到許香蘭就砸東西,那下一回呢,要是還沒找到許香蘭的話,他們會不會就砸人了呢?再說了,許香蘭不可能在外面躲一輩子,許家就在這兒,她總有一天是要回來的。要是范氏真這麼耗上了,鐵了心要除掉許香蘭,那許香蘭豈不是一直都很危險?
為了避免可能發生的慘劇,保住許香蘭的性命,許家人寧願離開生活了一輩子的靜海,移居府城開始新的生活。
不過許家之前從未來過府城,人生地不熟,在這兒就只和詹家有些交情,只好前來投奔她家。
詹惠岑最是心善,得知了許家要留在府城的緣由后,當即表示,要是他們不嫌擠的話就在她家住著,可以一直住到他們找到合適的新住所為止。
詹惠岑一家來府城也沒多久,他們還沒有置下房產,現在所住的地方是由趙四娘家提供的。
因為趙三娘很看重詹惠岑,各方面都給了她最好的待遇,給她家安排的房子自然相當不錯,是一套頗為別緻的四合院。
詹惠岑家就三口人,住正房就足夠。就是前幾天許香蘭來了,因為她的情緒一直不太穩定,詹惠岑沒敢讓她一個人住,也讓她住進了正房。
許家人口也不多,不過他家把幾個老僕也帶了過來,光給安排一個廂房的話有些鋪排不開,詹惠岑就把東西兩個廂房都借給了許家。
許家就這樣在詹家住了下來,可這也只是權宜之計,總不好一直借住在別人家裡,他們得儘快找到房子租出去。不光如此,想要移居府城,還得變賣他家在靜海的產業,然後籌備府城的新營生。
這些事情千頭萬緒,要想辦好得要耗費很多的精力。
上回為了阻止肖守安將許香蘭強行帶走,許家人個個帶傷,至今臉上還掛著彩。許香蘭更是身心皆受重創,就算神志清醒了,一時半會兒也無法出門辦事。趙成藍的前夫許繼業本就是個病秧子,經那麼一打,一直歪在床上起不來,靠著家中老僕半背半扶才好不容易到了府城。
也就是說,許家勉強能夠辦事的,就只剩下了年近半百的許母譚氏和今年才十四歲的許承業,以及幾個老僕。真的是,老的老小的小,一大家子老弱病殘。
詹惠岑始終記得,當初自家走投無路,是許家收留了她們娘兒幾個。就沖這份情,她得要去盡心儘力地幫扶許家。
為此,她特意請了幾天假,陪著譚氏在府城靜海兩地連軸轉,忙得不可開交。
許父去世多年,許繼業又體弱多病,這些年來許家一直靠譚氏支撐著。譚氏自然不同於尋常老嫗,她是個有見識也有能耐之人,加上詹惠岑傾力相助,順利將許家在靜海的房子、鋪子和田地等恆產折成了現銀。
如今譚氏正忙著在府城找合適的鋪面和居所,其中鋪面是當務之急。只是詹惠岑陪著譚氏看了好幾處鋪面,譚氏都不甚滿意,箇中原因主要還是嫌租金太高。
忽然詹惠岑想起東家有多處城外的鋪面正在招租,聽說租金相當便宜,便帶著譚氏去城外看了看。
經過這幾個月的建設,趙四娘家又有多處城外產業陸續竣工,除了東城外的產業依然不對外出租外,其他三城外都有為數不少的產業在進行招租。
不過,別看趙四娘家待租的產業不少,可由於地點和租期的問題,真正租出去的沒有幾間。
其實,詹惠岑也認為東家的這些鋪面位置太偏,不是個做生意的好地方。但東家蓋得房子美觀大方,實在齊整,又都是前店后家的構造,詹惠岑就想著,哪怕不在這兒開鋪子,把房子租下來住也是好的,反正租金便宜,就是前面的店鋪空著不用也不虧。
譚氏的看法和詹惠岑不大一樣。在她看來,別處倒還罷了,南城外的幾處鋪面雖然現在略顯冷僻,可她能夠看出它們存在著不小的發展潛力。她就奇怪了,這種潛在的旺鋪,怎麼就沒什麼人來租呢?如果不是聽說附近的地皮在不久前都被人買走了,她甚至想買下一塊地皮自己蓋上個幾十間鋪子。
聽說譚氏有意要租,詹惠岑便把她領去了趙四娘家專設的招租處。
到了那裡,譚氏算是明白趙四娘家的鋪子為什麼租不出去了。
原因無他,租期太短。
聽說一直到上個月月底,趙四娘家還肯和租戶簽訂兩年期的租約,可到了這個月,她家就只肯簽一年期的了。
凡是想要好好經營的商戶,都不會願意讓自家的鋪子經常搬來搬去。
幾個月前多家商行開始陸續在南城碼頭設立貨棧,南城外日益興盛,醞釀出無限商機,連帶著趙四娘家那些偏得沒邊的鋪子看上去也不是那麼偏了,加上租金便宜,不少商戶都動了租用的念頭。可一聽租期只有兩年,不少人都打了退堂鼓,及至租期縮短到一年,從上月初一到現在,趙四娘家就租出去的產業一隻手可以數的過來。
就是非常看好那些鋪子的譚氏,一聽租期只有一年,也當場生出有掉頭就走的衝動,租用那些鋪子的心一下子淡了下來。
譚氏原打算儘早簽約,可現在她還得琢磨琢磨,再做打算。
回去的路上,素來爽利的譚氏一直在糾結,到底是租呢,還是不租呢?
要不還是租吧?就如詹姑娘所說,租金那麼便宜,租來住也是很划算的。
可那些鋪子,房東為什麼就不肯簽長約呢?譚氏實在想不明白,大熱天的,琢磨出了一腦門子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