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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說句實話

  第二天一大早,趙四娘姐妹就搭船去了靜海。『≤,和她們同去的除了姜寶勝和姜荷蓮子外,還有趙四娘的貼身保鏢阿弦,外加一個江泠。


  離岸還沒多久,性急的趙三娘就趁著江泠不注意,悄悄把趙四娘給拉到了船艙外,問道:「四娘,這個時候不應該把沈捕頭請來才對嗎?他以前可是縣衙的大捕頭,要想救出四叔他們,請他出面最合適不過了。你咋就讓小江捕頭來了?」


  因為沈嵐和自家關係不錯,他手下的捕快們就經常來照顧自家生意,新來的捕快江泠也是其中之一。只是在趙三娘眼裡江泠看上去不過十四五歲,身量都還沒長足,怎麼看怎麼都不像個捕快。


  一打聽之下,果然!

  據說江泠他爹因公殉職,府衙為了撫恤江家人就把一直住在鄉下的江泠給提了上來,讓他填上他爹的空缺。換句話說,江泠能當上捕快,不過是託了他爹的餘蔭,而不是靠自己的真本領。


  自從趙三娘打聽到這些內幕後,心裡就再沒把這個小小少年當成是捕快過,這會兒實在理解不了為啥趙四娘要把不頂用的他給帶上。


  精神萎靡的趙四娘揉了揉太陽穴,有氣無力地答道:「你以為我不想把沈捕頭請來呀?可最近城西又出了件大案子,他實在是走不開,我這才把江捕快給請了過來。」


  好不容易醒了點神的她終於察覺到趙三娘正悄悄打量著江泠,越看眉頭越是緊鎖。便寬慰道:「你別看江捕快年紀輕,他的本事可是一流的。」


  本事這東西江泠他真有嗎?趙三娘對此抱有十二分的懷疑。她深深覺得,在府衙里有大案的時候。別的捕快都抽不開身,可他卻一請就來,多半就是因為他太弱,這才把留在府衙也沒用的他給放了出來。


  不過趙三娘轉念一想,江泠再怎麼弱,好歹也掛著個府衙捕快的名頭,聊勝於無。也就不再追究自家小妹這一不靠譜的行徑了。思量了一會兒,她就去找辦事靠譜的姜寶勝和姜荷蓮子,幾個人商量起下船后的章程來。


  「趙四。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從早上到現在,終於有個人肯關心一下自個兒了,再加上這個人還是江泠,趙四娘只覺得心中一暖。正要開口訴苦。卻聽得江泠繼續說道:「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


  好吧,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身邊就沒有出現過暖男。出現的男人不是嘴巴很賤,就是性格高冷,還有就是嘴巴很賤加性格高冷。


  雖然又被打擊了一下,好在趙四娘早就習以為常,很快就調整好心情,抱怨道:「還不是我那好二姐。為了穩住我娘,就哄我娘留下來發月錢。她倒好上下嘴皮子一合就蹦出個這樣的餿主意。也不動腦子想想咱傢伙計前前後後加起來都快有二百號人了,這麼多人的月錢是那麼好算的嗎?說提前就提前,還不得亂套了?


  「要知道,咱家的月錢演算法有別於其他鋪子,必須根據每個人的情況來算。就為了給她圓謊,我昨晚差不多一宿沒睡,才好不容易把月錢給算清了。


  「今兒才二十七,還沒到月底呢,就急吼吼地把這個月的月錢全給結了。怕是全幽都城都沒有這樣的鋪子吧?真的是夠了!」


  要說江泠的性子果然夠高夠冷,趙四娘抱怨了這麼一長段,他從頭到尾都是神色木然地聽著,都沒有開口安慰上一句。


  不過趙四娘絲毫不以為意,使勁兒把江泠拽到船尾后,低聲道:「我問你,上次你在咱家茶樓碰見的那個王容,他到底是個什麼來頭?昨兒我聽他說起我堂兄的那件案子,居然說得頭頭是道,他提到的一些證詞,更是只有官場之人才能知曉的。仔細想想,這人有官場背景,鎮日走在大街上招搖過市卻沒人認識他。莫非……他是新任知府的兒子?」


  來府城之前,趙元娘曾回憶過,此時幽都知府應該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曹姓中年人,第二年春離任后,接任的應該是一個六十歲左右的穆姓老頭。


  儘管王容和以上兩人的姓氏對不上,可那傢伙滿嘴跑火車,他說姓王就真姓王嗎?再說了,也可能是年代太過久遠,姜荷蓮子記錯了兩位知府的姓氏。上次她還說靜海的王縣令離任后是一個姓張的青年進士接任呢,可結果來了個姓皮的糟老頭子,可見她的記性也不咋地。


  察覺到江泠神色微動,趙四娘對自己的猜測越發有把握,繼續道:「呃,要不就是孫子?」


  自從家中遭逢大難后,江泠就習慣性面癱,可就在剛剛他明顯地察覺到自己額角的青筋跳動了兩下,脫口而出道:「不要瞎猜,其實他……我也不是很清楚。」


  趙四娘眨眨眼,一臉狐疑道:「你真的不知道?那上回你見了他幹嘛跟見了鬼似的?」


  說著說著,趙四娘一面摸著下巴,一面認真觀察起江泠的面部表情來。良久之後,她下結論道:「嘖嘖,你肯定知道他的底細。咱倆還是不是好朋友啦,是的話你就告訴我句實話嘛!」


  江泠望著一臉希冀的趙四娘,心裡思量起來。


  自打幾個月前這個小姑娘拿著他給的假藥來醉仙樓門口堵他,就開始三天兩頭地來找他。


  接觸的次數多了,他也漸漸知道小姑娘出身平凡的農家,並沒有什麼深刻的背景。上次那個武功極高的船家不過是她家託人臨時雇來的,和她家並沒有什麼關係。


  他身上背負著血海深仇,儘管一時半會兒仇人不太可能找上門來,可他也不想連累無辜,便刻意遠著她。誰知小姑娘就像牛皮糖一樣纏上了他,怎麼甩都甩不掉。無奈之下,他只得捏著鼻子認下這個自找上門的「好朋友」。


  不管這個朋友是不是他自願交的,人家小姑娘對他是真心不錯,他覺得自己也該用真心來回報才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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