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前線急報
贈書之人自然不可能那麼快找到,而如今太子的死因已經知曉,公儀音和秦默商量了一下,決定第二日便進宮同安帝說明這個情況。
翌日,秦默先去了宮中上早朝,而公儀音則等到早朝快結束的時候才坐車去宮裡,兩人約在承天門處匯合,然後一同去見安帝。
牛車一路行到承天門,公儀音下了車,果然見到秦默在宮牆處等著,唇角微微含笑,一如初見時的模樣。
公儀音忽然覺得眼前有些恍惚。
秦默立在逆光的光影中,眉目清淺,笑容繾綣,還是當初那個翩翩的世家兒郎。
不管如何滄海桑田,如何世事變遷,秦默依舊是自己一開始認識的那個秦默。這些天來,事態發展得太快,太過猝不及防,偶爾也會有感到疲累不堪的時候,偶爾也會懷疑,這條路,究竟走不走得下去。
可是只要一轉頭,看到自己身旁的秦默,心裡的不安就會漸漸平息下來。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有秦默永遠陪在自己身邊,直到天荒地老,那麼,自己又有什麼好擔心害怕的呢?
上窮碧落下黃泉,只要有你在,便是心安處。
秦默淺笑著迎了上來,伸手扶著公儀音下了馬車。
公儀音抬頭朝他一笑,眉目間落滿了光影。
「今日上朝沒有什麼事吧?」公儀音看著秦默問道。
秦默搖搖頭,「暫時沒有什麼大事。只是……」
公儀音一聽,一顆心便吊了起來,忙問,「只是什麼?」
「只是朝臣已經知道了太子離奇去世的消息,一片嘩然,主上命我務必再加快進度。另外,已經有大臣提起了另立太子之事了。」
公儀音沉了目色。
太子去世這種大事,本來就沒想著能瞞太久,這會被爆出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太子屍骨未寒,便有人急著另立太子,是不是有些過於心冷了?
「提出另立太子的人是誰?」
「都是三皇子那一派的。」
公儀音眼中露出一抹瞭然的神色。先前太子之位雖已定,但三皇子肖似父皇,能力又比太子更為出眾,本身又是有野心的人,暗中拉攏了一些朝中大臣擁護於他。此時太子剛死,這些人便迫不及待地露出了尾巴。
只可惜如今眾皇子中只剩下了三皇子可擔此重任,父皇心中再不舒服,恐怕也無能為力了。
她微微嘆一口氣,又問道,「前線的戰況呢?」
「雙方交戰了幾次,各有勝負,戰局如今依舊僵持不下。」秦默微微蹙了眉頭,神情有幾分凝重。
公儀音抿了抿唇,垂下眼帘掩下眼中那一抹憂色。不過她很快深吸一口氣,抬眼看向秦默道,「罷了,沒有壞消息便是好消息。走吧,去父皇那。」
秦默點點頭,跟著公儀音一道向甘泉殿而去。
聽到小內侍的通傳,劉邴親自從殿中出來迎接秦默和公儀音,走到二人面前行了個禮,滿臉堆笑道,「見過殿下,見過駙馬。」
公儀音微微一笑示意他不用多禮。
劉邴拱手一讓,請了兩人入殿。
安帝依舊坐在正殿中上首的席位上,面上永遠堆積著如山的奏摺。公儀音一步一步朝他走去,走得越近,安帝面上的疲態便愈加的明顯。這些日子,安帝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了下去。
公儀音知道安帝心事太重,她也勸過幾次,可如今內外局勢都這般緊張的情況下,他又如何輕鬆得起來?
聽到腳步聲走近,安帝抬起頭朝他們倆看去,蒼白的臉上擠出一抹笑意,「重華,秦愛卿,你們來了。」
秦默和公儀音朝安帝見了禮,在劉邴的引導下入了座。
安帝以手背掩著嘴咳了咳,也沒了心情寒暄,開口用沙啞的聲音道,「秦愛卿今日來找朕,可是有什麼事不能在早朝上說的么?」
秦默點點頭,看了公儀音一眼。
太子的死因……有些慘烈,由公儀音說出來,或許會比他說出來要好一些。
公儀音抿了抿唇,眼中浮上濃濃的擔憂之情,看著安帝猶疑了片刻,才斟酌著開了口,「父皇,太子皇兄的死因……查出來了?」
安帝一聽,瞳孔中迸射出激烈的情緒,直了身子看向公儀音道,「是什麼原因?」
公儀音吞了吞口水,語氣愈發猶疑起來,「是……是……」她猶豫了半天,卻不知如何開口。
父皇如今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她真怕這個消息會讓父皇受不住。
見公儀音支吾著不肯往下說,安帝的心沉了沉,沙啞著聲音道,「重華,你儘管說吧,太子都已經死了,不管他的死因是什麼,朕都受得住。」
聽到安帝沉鬱卻堅定的口吻,公儀音這才下定了決心,深吸一口氣,抬眼看向安帝,沉了語氣道,「父皇,太子皇兄是被一根七寸長的鐵釘釘入天靈蓋而亡。」
「你說什麼?」安帝的眼睛驀地瞠大,擱在長几上的手猛地握成了拳頭,因為太過用力,青筋爆出,臉上神情也是一臉驚駭。
公儀音沉痛地點了點頭。
「豈有此理!」安帝握成拳的手在几案上堆得滿滿的奏摺上一捶,眼中有著暴露的神色,「是誰?!到底是誰?!」
見安帝處在瀕臨崩潰的邊緣,公儀音忙起身走到安帝身旁跪坐下來,一面柔聲安慰著他,一面伸手在他的後背上輕撫著。
劉邴見狀,忙叫人上了茶上來。
公儀音拿起茶盞遞到安帝面前,勸他喝了幾口。
折騰了一番,安帝激動的情緒才平復了一些,蠕動著嘴唇看向公儀音道,「兇手有沒有線索了?」
公儀音不忍安帝失望,含糊著點頭應道,「已經有線索了,父皇您放心,我和阿默一定會儘快將兇手揪出還太子皇兄一個公道的。」
安帝長長吸一口氣,勉強才讓自己激動的情緒平復下來,點點頭,「好,太子的案子,朕就只能靠你們了。」
隔得近了,公儀音才發現安帝的鬢邊竟然生了根白髮,明明他才不過三十多歲的年紀,一時覺得心酸不已。
「父皇,您一定要保重身體啊,南齊的百姓還要靠您呢。」公儀音哽咽著道。
安帝安慰地拍了拍公儀音的手背,點點頭道,「放心吧重華,朕的身體朕知道。」
公儀音「嗯」了一聲,還是有些不放心,又細細叮囑道,「父皇,您可千萬不能把自己的身體當兒戲啊。」說著,又看向劉邴道,「劉中人,要是父皇有什麼不愛惜自己身體的舉動,你可千萬要督促他呀。要是父皇不聽,你就來告訴我。」
聽得公儀音這般嬌俏的話語,安帝原本陰霾籠罩的心情倒晴了些許,抿唇微微一笑道,「知道了,有重華督促著,父皇不敢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秦默抬眼看了看他們一眼,見公儀音和安帝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不由也微微夠了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
公儀音見安帝難得露出一抹笑容,便使出全身解數來逗得安帝發笑。安帝知曉公儀音一片好心,也不忍拂了她的好意,一時間殿中原本的陰霾一掃而光。
「報——」
三人正閑聊之際,忽聽得殿外有急報聲傳來。
安帝臉色一沉,朝殿門口看去,又看一眼劉邴道,「出去看看。」
劉邴應一聲,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很快,他又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名士兵模樣的男子,一臉風塵僕僕的模樣。
「小的參見主上。」那男子跪倒在地,朝安帝行了個大禮。
安帝揮揮手,示意他不用多禮,又開口問道,「什麼事?」
那名士兵從袖中掏出一卷捲軸,雙手舉起呈到了安帝的面前,「殿下,邊關來信,十萬火急」!
安帝一聽,原本就皺在一起的眉頭愈發擰在了一起,「拿上來看看!」
劉邴應一聲,從那士兵手中將捲軸取了過來,然後恭恭敬敬遞給了安帝。
安帝接過,急急展開一目十行地看去,不由臉色一黑。
「怎麼了?」公儀音也跟著把目光投到安帝手中展開的捲軸之上。
這一看,不由也黑了臉,看到最後時,眼中更是有一抹異色閃過。
秦默坐在下首,並不知道那捲軸上寫了什麼,只是看著兩人這突然沉下來的臉色,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不由出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公儀音怔怔地抬目看向他,眨了眨眼費力壓下心中的震驚之感,蒼白著臉色開口道,「前線的副將……副將離奇死在了軍營之中。」
「五兄?」秦默捏著茶盞的手一緊,語氣一沉,眉眼間難得顯出幾分波動和急促來。
公儀音搖搖頭,「是杜副將,不是秦五郎。」
此次出征涼州的大軍,本是以梁璟為主帥,杜瀚為副將。後來因戰局對南齊不利,安帝才派了秦肅上戰場,在軍中的官職也是作為梁璟的副將。故而方才秦默才有此一問。
聽到公儀音的回答,秦默微微鬆一口氣,然後心很快又吊了起來,「好端端的,杜副將怎麼會突然死在軍營當中?」又是離奇死亡,這個情形,讓他不由想起了太子之死,難道……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
公儀音想著,索性便將這急報給秦默看吧,剛要看向安帝徵求他的而意見,安帝卻已經開了口吩咐道,「劉邴,將軍報給秦愛卿看。」
劉邴應一聲,接過方才那捲軸轉交給了秦默。
秦默飛快看完,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封十萬火急的信正是出自秦肅之手,信上說,昨日秦副將忽然被人發現死在了軍營當中,脖子上有一道致命的傷痕。但是兇手在現場卻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也找不到任何目擊證人。梁將軍十分擔心,擔心是北魏派了探子潛入了軍營,神不知鬼不覺地結果了秦副將,可又苦於找不到任何線索,所以希望安帝能同意派秦默去軍營調查清楚杜副將離奇死亡一案。
「秦愛卿,你怎麼看?」見秦默看完了,安帝沉了臉色看向秦默問道。
秦默沉吟了片刻,帶了幾分保守的語氣,「沒有見到現場,臣也不敢妄下定論,只是……梁將軍的擔心也不無可能。」
一聽居然真的有可能是北魏的探子,安帝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兩道眉毛皺成了兩個結。
公儀音此時也是心亂如麻。
一方面,杜副將在軍營中離奇死亡之案似乎和太子之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由不得她不擔心。另一方面,秦肅在信中提到了梁璟希望秦默能去軍營調查只按,又讓她生了一絲隱隱的不安。
安帝思索了片刻看向秦默,將問題拋給了他,「既然這樣,那秦愛卿覺得,讓你去軍營調查杜副將死亡一案,是否可行?你自己又是否願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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嚶嚶嚶,又這麼晚了,我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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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文:《妃撩不可:污王滾下榻》
作者/夢璇璣
本以為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殊不知,這只是一場追情逐愛的撩心之計。
初次見面,她睡了他。
再次見面,她在殺人,梨花樹旁,他在觀摩。
第三次見面。
他問:「你有喜歡的人嗎?」
她答:「沒有!」
他笑:「今日開始,你有了!」
從此,整個天闕王朝最想被男人女人們撲倒的吳王殿下在一條忠犬進化之路上一去不復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