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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你的夕陽,我的容顏015》大結局!

  第475章《你的夕陽,我的容顏015》大結局!真正要離開的人,是不會提前做任何預告,並且任何蛛絲馬跡都不會被人找到。


  祁閔幾乎快要把寧城和四九城給翻過來,都找不到任何容顏的下落。


  然後祁閔不找了,把自己關在容顏的家裡,他似乎堅定不移地相信,總有一天容顏會回來,會回到他身邊。


  轉眼間已經四月,日漸長,夜漸短。


  黑夜最是難熬,白天似乎也不好過。


  她不在的每一天,感覺都過得特別漫長。


  門鈴被摁響,祁閔從沙發上起身去開門。


  門外,站著楚臨淵。


  楚臨淵看著頗為頹廢的祁閔,恨不得一拳把這個男人給打醒,但生生地忍住了。


  他看了祁閔一眼,推開他往別墅裡面走去。


  別墅裡面很乾凈,被人刻意清掃過的乾淨,像是要打掃乾淨然後等待主人的歸來一樣。


  「換上。」進了客廳,楚臨淵把一身黑色西裝遞給祁閔。


  素黑的西裝,襯衫領帶,全是黑色。


  「幹什麼?」


  「參加葬禮。」


  祁閔抬眼看了楚臨淵兩眼,問道:「誰的?」


  「容天燁。」楚臨淵道,「腦溢血,消息沒傳出來,你要現在過去,說不定能遇上容顏。」


  祁閔接過楚臨淵手中的西裝,看著他一言不發地往房間裡面走去。


  楚臨淵單手插在西裝口袋當中,神情緊繃,面露擔心。


  可能別人不太清楚祁閔對容顏到底是什麼樣的情緒,但是楚臨淵不可能不知道。


  愛不得,恨不能。


  在漫長的歲月當中,已經習慣了容顏的存在,但是忽然間有一天她徹底地沖他的生活當中小時。


  讓祁閔一下子像是失去了生活的重心。


  他當然明白摯愛從生命中消失是一種怎樣的體驗,千言萬語化為一句——希望別人不要有這樣的經歷。


  楚臨淵覺得祁閔在走他的老路,但是唯一不同的是,容顏心腸比蕭疏硬。


  如果不是容天燁的葬禮,容顏說不定不會回四九城。


  又或者,她連葬禮都不會回去,祁閔過去可能撲個空。


  楚臨淵輕嘆一聲,他能為朋友做的,都做了,至於能不能成,那就只能看造化。


  轉身,他瞥見客廳一個陳列柜上放著一個白色的……骨灰盒?


  楚臨淵不太能理解把骨灰盒放在家裡是為什麼,還是放在容顏家裡。


  誰的?


  祁閔換好參加葬禮的西裝從房間裡面出來的時候,看到楚臨淵立於陳列櫃前,看著骨灰盒。


  聽到聲音,楚臨淵轉身,問道:「誰的?」


  「祁恆。」祁閔沉沉地說道。


  那日,他在容顏的家裡找她可能遺留下來的她去哪裡的蛛絲馬跡,卻看到她放在陳列柜上的骨灰盒。


  原本那處是擺著一個盒子的,但是他從未想過,那個盒子裡面裝的是祁恆的骨灰盒。


  所以,當祁閔和容顏在客廳裡面做的時候,祁恆是看著的。


  他該早就猜到,容顏根本就沒有原諒過他讓她嫁給祁恆這件事。


  「我有沒有和你說過,祁恆是自殺的?」大概沒有吧,這件事祁閔放在心中很久,在容顏指控他謀殺的時候,他也隻字未提。


  「把祁恆逼到這一步,我有很大的責任。他喜歡容顏,他說他想要和她結婚,我就讓容顏嫁給他。容顏不愛他,和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在一起才是對他最大的折磨。」所以,祁恆選擇用那種極端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是否覺得,只要他沒有活在這個世上,祁閔和容顏就能在一起?

  就能彌補他一開始就犯下的錯誤?


  逝者已矣,祁閔沒辦法知道祁恆心中到底在想什麼。


  楚臨淵拍了一下祁閔的肩膀,道:「那你就更應該找到容顏。」


  「我在等她回來。」


  在烏斯藏的時候,容顏對祁閔說:


  你的心,是我去到天涯海角都想回來的地方。


  他們兩個都是不願意許下承諾的人,但那時候容顏跟他說這話,眼中全是認真。


  他想,不管去到哪裡,容顏都會回來。


  所以他在家裡等她,等她想透想明白,願意主動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回來。


  ……


  四九城,春暖花開,一片生機盎然。


  並不是個適合告別的日子。


  容顏和容家的人一起從墓園出來,葬禮很簡單,只有至親參加,儀式並不繁複。


  容顏哭過,在容熙告訴她臨終前一直念念叨叨的人,是她。


  她終究是為自己的任性付出了代價,所以當父母留她以後就在四九城的時候,她沉默了,說考慮一段時間。


  墓園外,停著一輛軍用吉普。


  聽聞韓上校剛剛立下大功,搗毀了一起跨國軍火買賣,很是湊巧,是在寧城搗毀的。


  容顏和家人說晚點回去,便徑直往韓為止的車邊走去。


  上車,韓為止眼神示意她安全帶,繫上之後,他把車子開走。


  他看得很清楚,吉普後面跟了一輛黑色商務車,不知道是哪路神仙。


  韓為止道:「坐穩了。」


  容顏瞥了一眼後視鏡后,韓為止就加快了車速,吉普箭一樣地飛了出去。


  他從小在四九城裡長大,熟悉這邊的每一條街道,很快就把那輛黑色商務車甩掉。


  車子穩穩噹噹地停在一條衚衕口,韓為止解開安全帶,看到容顏鎮定自若的表情,似乎已經不再懼怕坐在快車裡面。


  有些熟悉,卻怎麼都想不起來這是什麼地方。


  「『夜歸人』的事情,抱歉,我是接到上級命令做事,具體做了什麼,沒辦法告訴你。」韓為止道,少了往日的囂張戾氣,「不過你和『夜歸人』已經沒關係,查不到你。」


  那個有了先見之明的老男人,在出事前就把「夜歸人」賣給了薛崢嶸,反正都是黑吃黑,薛崢嶸虧不了。


  這不,薛崢嶸還被頒發了良好市民獎,誇他在這次的行動中有傑出貢獻。


  罷了,不提那些也罷。


  「就這些?」容顏問道。


  「不然你覺得還能有什麼?你自戀的毛病,得改改。」韓為止淺聲道,而後打開車門,下車。


  容顏跟著下了車,跟著韓為止的腳步往衚衕裡面走去。


  好像想起來了,那年春天,韓為止在衚衕裡面叫了一夥兄弟,把一男同學堵在這裡。


  男同學穿著和容顏一個學校的校服。


  容顏見義勇為,擼袖子甩了韓為止一巴掌。


  「帶我來這裡幹什麼?」看著韓為止的背影,容顏問道。


  韓為止穿著軍裝,身姿挺拔,剃著板寸,很精神。


  他轉身,用一雙深邃的眸子看著容顏,上前兩步,與容顏拉近距離。


  靠的近,容顏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剛才上車的時候,看到馬路邊丟了很多煙頭。


  他估計等了很長時間。


  「容顏,故事從這裡開始,也得在這裡結束。」


  「你還想甩我一巴掌不成?」


  「我倒是想甩你一巴掌。」韓為止沉聲道,「甩完就橋歸橋路歸路,你容顏是誰我壓根兒就想不起來。」


  但這事兒如果能用甩一巴掌就結束的話,早幾百年前就結束了。


  容顏沒辦法和韓為止繼續貧嘴下去,哪怕是她想刻意製造出輕鬆的氛圍,在韓為止幾句話之後,也沒辦法繼續下去。


  「韓為止,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對不起。」


  似乎是預料到的答案,韓為止沒有很失落,但心裡隱隱作痛,是真的。


  他看著面前低眉順眼的女孩兒,想掐死算了,但忍住了。


  「又自戀了,誰要和你在一起?我來就是為了還你一樣東西。」韓為止語中帶著笑,幾分真情幾分假意,他自己知道。


  容顏想不起來自己有什麼東西在他身邊……


  「韓為止你別告訴我你他媽還看了1容顏怒目,有種想要把他殺了滅口的衝動。


  他從軍裝內襯裡面把日記本拿出來,還沒遞出,就被容顏搶過去。


  那都是黑歷史,連她自己看了都要嘲笑當初那個傻逼到底是誰的黑歷史!

  「我要說看了,你是不是得殺了我?」看她緊張的模樣,韓為止嘴角掛著一個淺淺的弧度,以後都是別人的了。


  「殺人滅口,把你的屍體掛在城門口三天三夜,再拖出去鞭屍,最後暴屍荒野1

  「最毒婦人心。」


  「誰讓你偷看我r記本的?這東西我是放在行李箱的,你個bt,你——」


  話未說完,韓為止一步上前,把容顏摟在懷中。


  她與他之間,隔著一個老舊的日記本,隔著一整個曾經。


  她愣了一秒,然後抽手打算把韓為止推開。


  「容顏。」他附在她的耳邊,喚著她的名兒,讓她片刻就安靜了下來,「我愛你。」


  他看著站在衚衕口的那個男人,對懷中的人說出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都想和她說的那三個字。


  要是不說,以後可能再也沒有機會說。


  容顏在韓為止說了這三個字之後,生生地垂下了手,沒能再把韓為止從身邊推開。


  她該怎麼做,才不會傷害到一個真正愛她的人?

  她想不到。


  她能感覺到韓為止左胸膛下那一顆強烈跳動著的心臟,能夠感覺到他的熱情和炙熱。


  但是,她沒辦法為他的熱情給出任何的回應。


  韓為止鬆開了她,捧著她的臉,額頭抵著她的額頭。


  氣息很近,眼神很近。


  心,很遠。


  「再見。」韓為止說,再見。


  他靠近她,在她唇角輕輕印下一吻。


  蜻蜓點水一般,然後韓為止很快從容顏的身邊退開,快到讓容顏都沒有覺察到剛才那個吻的存在。


  她看著韓為止眼眉低垂,越過她,離開。


  容顏站在原處,好久都沒有緩過神來。


  她好像應該再和韓為止說點什麼,又好像什麼都不該再說了。


  她轉身,看著韓為止從衚衕口離開,也看到了站在衚衕口的那個男人。


  一綠一黑兩個身影,韓為止從祁閔身邊路過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轉頭,韓為止看著祁閔,他沒有輸給這個老男人,輸給了他的卑鄙。


  相對無言,韓為止率先從這邊離開,回到車上,很快地啟動車子離開。


  吉普車在四九城寬闊的馬路上開著,他開了車內的音樂,又開了車窗,但是耳邊一直縈繞著的,是容顏的那句話。


  ——我懷孕了。


  稍不留神,韓為止轉彎的時候和一輛自行車擦到。


  他解開安全帶下車,還未開口詢問對方怎麼樣,騎自行車的姑娘就沖他吼道:「你丫怎麼開車的呢?這裡不能右轉你沒看到標誌嗎?」


  「我——」


  「你干哈?穿著軍裝開著軍牌車就打算橫著走?」


  「我……」


  「編碼是多少,我要舉報你1


  「……」


  韓為止一句完整的句子都沒能說出來,就聽著這姑娘嚷嚷。


  一抬頭,入眼的是個白凈斯文的姑娘,所以,千萬別被姑娘的外表給騙了。


  就像,容顏。


  「獨立兵種96635428,韓為止。」


  君子有所為,有所止的為止。


  ……


  容顏早就該把這本日記給銷毀了,才不至於被容瑞深看過之後,又被韓為止看過。


  她看著祁閔朝她這邊走來,俊美的臉上是清冷的笑。


  他立於她的面前,眼底是失而復得的狂喜,好像他認定只要容顏出現在他眼前,她就不會再離開。


  「祁s記,我懷孕了,你的。」容顏淺笑,一如七年前,她從四九城狼狽地跑到寧城,對祁閔說——


  祁閔,我懷孕了,孩子是你的。


  那時候,祁閔沉默,一再沉默。


  這時候,祁閔說:「名字我已經想好了,叫祁慕顏。」


  「萬一是個兒子呢?」叫祁慕顏豈不是太女性化了?

  「也叫他祁慕顏。」


  ……


  後來,寧城再無祁s記和容老闆。


  偶爾當楚臨淵那幾個男人攜嬌-妻出席活動時,當年的寧城四少便會被人提起。


  唯獨缺了祁s記和容老闆,有人問,他們去了哪裡。


  無人回答。


  再後來,女音樂家祁慕顏登上國際舞台,用小提琴拉起一首《梁祝》,驚艷四座,大放異彩。


  眾人猜測,那邊是祁s記和容老闆的女兒吧!


  ……


  祁閔擁著容顏坐在自家別墅的客廳裡面,看著電視中女兒的演奏。


  你有你的夕陽,我有我的容顏。


  ……


  祁慕顏,慕顏。


  終此一生,慕顏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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