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6章 皮影術
其實這話玄寶問了也是白問！如果寅虎真的明白這個道理，他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了！
寅虎哈哈大笑，一臉輕蔑的寶說：「神為萬民？只為萬民的，還是神嗎？你的心中只想著萬民，那天下牛羊草樹就活該被你的萬民所宰殺了？如果你想著萬物皆有性命，那就把他們活活餓死吧，無論他們要吃什麼，都無法證明你們這些神的仁慈！」
玄寶怔了怔，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寅虎寶詞窮的樣子，越發的得意，冷哼一聲對玄寶說：「神是虛偽的，總是用萬民做借口，來享受天下萬物的叩拜與讚美，為自己歌功頌德，其實神是最自私的，他們從來不會真正為萬民做什麼事，一切都是為了照顧自己的臉面！既然這樣，我何必要做神，為何不痛痛快快的入魔，想殺誰就殺誰，想得到什麼，就去搶什麼！」
虎那張猙獰的笑臉，玄寶重重的嘆息了一聲，他知道寅虎已經被心魔所控制，無法回頭，卻還是搖頭對他說著：「你錯了！神不是自私，只是求公！天下萬物，自有命數，這叫道！神只是為了守住這個道，不允許別人來破壞他！神從來都不標榜自己，也不需要世人來稱讚，只是萬民都是明心人，誰好誰壞，誰該拜謝誰改擯棄，他們都有數，這就是世人拜神不拜魔的原因！寅虎，你真的錯了！」
「啊嗚！」寅虎發出了一聲虎嘯，一雙魔眼寶說：「我是對是錯，豈是你這種黃口小兒評斷的！玄寶，就算你是神帝轉世，到了我這小魔宮，也是自尋死路！」
原來這裡叫做小魔宮！寅虎現在是想把自己當成魔王了？玄寶沒有說話，只是嘆息著搖了搖頭。 .
卻聽一聲驚叫：「父皇！」虎牙從玄寶的身後站出來，悲叫一聲，衝上前兩步，又硬生生站住。
「丞相！」莫名也從原界出來，站到了虎牙的身邊，遠處的地上，坐在地上的那個披頭散髮的怪人！
那果然就是空山老人，只是現在已經茫然痴獃，就坐在地上，胸前已經被自己吐出來的血染紅。
「虎牙？你還沒死？」見到虎牙突然出現，寅虎也愣了一下，雙眼中散發出一絲寒光。
虎牙悲痛欲絕，說：「父皇，你真的一心想讓女兒死嗎？十八年的養育之恩，父親大人真的全都忘記了嗎？」
寅虎牙，然後又她旁邊的莫名和後面的玄寶，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種恍然大悟的神情，牙的目光也突然變得熱烈了許多，指著她說：「牙牙，你是我的牙牙！」
虎牙渾身顫抖，驚喜的虎說：「父皇，你想起女兒了嗎？我就是牙牙啊！」說著往寅虎跑去！
玄寶大喝一聲：「虎牙回來！」一縱身已經來到她的身旁，將她拉住了她的胳膊！
「放開我！他已經沒事了！他想起我來了！帝師說過，會讓他恢復清明的，謝謝帝師，您已經做到了！」虎牙激動的對著地上的空山老人說著，想掙脫玄寶的手。
原來這空山老人不只是丞相，還是帝師！只不過現在他自己都迷迷糊糊，哪裡還能聽得懂虎牙的話，連莫名叫他都沒有反應！
玄寶當然不捨得虎牙去冒險，就算寅虎還沒有完全入魔的時候，都做出罷黜虎牙的事情，還利用她當誘餌，吸引玄寶上鉤，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成了無法回頭的魔王！
「相公，你讓我過去，他是我爹啊！」虎牙一邊哭一邊掙扎，她做夢都想跟小時候一樣，撲進父親寬厚的懷抱里，拔他的鬍子，或者是被他用滿是胡茬的下巴，蹭著她光滑的小臉。
寅虎也怔怔的牙，伸出了雙手，眼淚流了下來，嘴裡說著：「我的牙牙啊！爹終於找到你了！這些日子爹不知道是怎麼了，老是渾渾噩噩的，一會迷糊一會清醒，可一清醒了之後，身邊就一個人都沒有了！兒子沒了，兩個女兒也不見了！牙牙啊，快到爹身邊來，爹想你了！」
「哇！」虎牙大哭出聲，然後跟瘋了一樣掙扎著說：「放我過去！我要去！你放開我啊！」
聽著她語氣中的埋怨，玄寶嘆了一口氣，不該先前答應虎牙，一見到寅虎就讓她出來！
不過此刻虎，卻是眼神清澈，神色自然，不像是入了魔的模樣，難道他真的清醒了？
「老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老師會在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上的空山老人，寅虎臉色大變，走上前幾步，將他服了起來，然後右手摁在了鼻子上！
玄寶臉色微變，拉著虎牙的胳膊冷眼旁觀，莫名原本想衝過去，不過卻山老人身體突然掙動了一下，眼睛變得有神了，扭頭眼身旁的人，瞪大了眼睛說：「皇上？微臣叩見皇上！」
不只是玄寶和莫名愣住了，連神宮衛們都在面面相覷，現在的寅虎哪裡是一個入了魔的人，聽他跟空山老人的說話和動作，條理清晰暗合法度，還真的是已經清醒了！
「相公，我去爹，就一會，好嗎？」虎牙淚眼盈盈的寶，語氣中充滿了乞求。
玄寶無法拒絕，他再拒絕就會讓虎牙心聲怨念！他可以為了虎牙的安全而不顧一切的將她送入原界，可是那樣一來，他將再也得不到虎牙的一個笑臉！
不管是真是假，至少寅虎現在是清醒的，自己陪著虎牙過去，一旦有什麼危險，也可以及時出手！
「好！我陪你過去！」玄寶微微一笑，拉著虎牙的手說：「怎麼說他也是我的岳父，我應該跟他面對面的聊一聊！」
虎牙笑了，對著他點點頭，然後拉著他的手迫不及待的向寅虎走去。眾人也想跟上來，玄寶扭頭對大家擺擺手，雖然屍氣陣已經被破了，可是這裡畢竟是藏屍地，陰氣很重，眾人剛剛又打了一仗，殺氣旺盛，玄寶也害怕眾人的殺氣會讓寅虎好不容易壓制的魔性又激發出來，所以不讓大家靠的太近。
「爹！」站到寅虎的面前，虎牙顫抖著叫了一聲。她都忘記自己又多久沒有叫這個稱呼了，眼前這個撫養了她十八年的男子，讓他變得好陌生！
可是現在那臟污凌亂的模樣，卻又心疼的說不出話來！這個人，真的是那個小時候經常背著她到處跑的父親大人嗎？
「牙牙，我的牙牙！」寅虎老淚縱橫，對著她伸出了雙手。虎牙早已按捺不住，哭著叫了一聲：「爹！」掙脫了玄寶，撲進了寅虎的懷中！
玄寶鬆開了虎牙，緊盯著寅虎的眼睛，此刻那裡已經被淚水所填滿，原來的顏色。不過入魔就不會再有淚水了吧？真的已經清醒了！
只是內心之中卻沒有放鬆警惕，真要是因為自己的疏忽而讓虎牙受了傷，他也不會原諒自己！
「牙牙！爹對不起你啊，讓你受苦了！」寅虎老淚縱橫，用手擦著虎牙臉上的淚水，一臉的愧疚。
虎牙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那種無拘無束享受父愛的時光，臉上浮現出嚮往的神色，虎說：「爹，背背！背背！」
寅虎蹲下了身子，笑著對她說：「好，那你上來，爹背著你！」
一幕，玄寶也微微放鬆了警惕，這難得的溫情場面，是他這一輩子也最為珍惜的場景。小時候他也這樣讓大牛背過他，可是這一切，已經再也不會回來了！
「丞相！」莫名走到了一旁，扶住了那披頭散髮的怪人。作為空山老人最疼愛的弟子，莫名已經把這個人當成了他的親人！
可是一接觸到空山老人的身體，莫名突然臉色大變，一把掀開了空山老人的亂髮，幽碧的眼睛，驚叫一聲：「皮影術！虎牙，閃…」
還沒等她說完，空山老人枯爪一翻，已經抓住了她的咽喉！玄寶大吃一驚，剛想要衝過來，旁邊的寅虎已經在虎牙的驚叫聲中，一個虎撲躍上了頭頂上倒垂下來的鐘乳石！
一直在提防，卻還是著了道！玄寶心中大恨，狡猾的寅虎竟然用了這樣的手段，使玄寶分身乏術，無法同時救出兩人！
空山老人右手抓著莫名的咽喉，左手一揮，從頭頂上用力的砸下來，嘴裡喝了一聲：「斷！」與此同時，他飛快的往後退！
玄寶知道想追寅虎比較困難，但是一開始就沖向了空山老人，中間雖然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跟他拉開距離，所以對其緊追不捨，始終只差一拳距離！
頭頂上的鐘乳石不停的往下掉落，像一把把倒懸的巨大石劍！不過並沒有砸到玄寶的身上，因為他幾乎和空山老人如影隨形！
想擺脫玄寶的追蹤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而且沒有陰氣的限制，他的瞬移術天下無敵！
「放人！」瞄準一個空擋，玄寶一記火靈彈打在了空山老人的肩膀上，痛的對方慘嚎了一聲，右臂一松，莫名掉落地上，玄寶突然打橫，貼著地面往前沖，用自己的身體當了莫名的蒲墊，將她牢牢的抱在懷裡！
幸虧玄寶在莫名驚叫的時候就已經反應過來，所以並沒有給空山老人對她下手的機會，此刻莫名只是受了一些驚嚇，身上並沒有收到受傷。
玄寶鬆了一口氣，快速對莫名說：「我先把你送回原界，有什麼話等我就會虎牙再說！」莫名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剛一點頭，玄寶已經布下了結界，讓她在空山老人面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