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 四獸進化
小寶卻一臉驚訝的看著風鷙的眼睛,終於注意到了裡面的藍斑,奇怪的說:「奇怪!你怎麼也已經被改命了?什麼時候得到的陰神血?我怎麼不知道?」
小豆芽紅著小臉,卻是眉開眼笑的對小寶說:「我早說過,大鳥是我的!」
雀舞也愕然看著小豆芽,又看了看小寶,想到這些日子以來小豆芽的種種表現,眼睛一亮,笑容慢慢浮現於臉上,盈盈走到小寶面前,伸手在他額前一點,嗔怨的對他說:「你這個獃子!如今還看不出來么?芽兒,來姐姐這裡,讓我抱抱。」
小豆芽猶豫的看著雀舞,卻見蔚兒和蝶軒也笑逐顏開的望著他,好似發現了什麼一般,心中忐忑,怯怯的叫了一聲:「姐姐。」還是乖乖的走了過去。
小寶被雀舞一點,莫名其妙的搔著頭,喃喃自語:「我看出什麼?我自己都滿頭霧水呢!」
雷燕啾的一聲,飛到他的肩頭。
小寶苦笑著說:「對你,我可真沒什麼辦法了,現在只有陽神血,總不能讓軒兒做你主人吧?」
雷燕是四獸里唯一可以跟小寶溝通的,所以當然能聽懂他的話,站在小寶肩頭嘰嘰喳喳的叫著,好像一萬個不同意。
小寶在它額前一點:「那就先委屈你幾日,等找到陰神血,再為你徹底改命。」
血珠從雷燕額前消失,雷燕的眼珠竟然開始慢慢變紅,小寶嚇了一跳,扭頭一看其他三獸,眼睛也已經變了顏色!
冰豹和雪狼的眼睛都變成了金黃色,而風鷙眼中的藍斑也覆蓋住了全部眼球,四獸神態間似乎在忍受極大痛苦一般!
雪狼仰天一聲長吼,跟著冰豹也開始大聲吼叫,風鷙的雙翅也慢慢展開,雷燕嗖的一聲,鑽入密林深處,緊接著其他三獸也隨即跟去,瞬間在眾人面前消失不見!
小豆芽大驚,指著風鷙叫道:「大鳥,你要去哪裡?」
小寶攔住他,低聲說:「別吵它們,它們要進化了!」
進化?眾人一聽,都露出茫然不解的神色。、
蔚兒問他:「哥哥,什麼是進化?」
小寶搖頭說:「可能就是改命換性了!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風鷙和雷燕都能跟著進化?難道小豆芽的血液能充當陰神血?雷燕卻只需要陽神血便可以了?」
蝶軒卻笑著說:「雷燕的進化,我們不懂。但是至於風鷙,卻讓我們懂了一件事!」小寶愕然問道:「什麼事?」
卻見雀舞、蝶軒、蔚兒、三殘兄弟六人一齊伸出手指指著小寶,齊聲說道:「你就是個獃子!」
小寶一臉莫名其妙!
渡陽山脈第一高峰泰武峰與第二高峰真武峰之間,有一道長長的峽谷,世人傳說這裡是太陽下山的地方,故取名落陽。
落陽谷內花草遍地,入之不見人。
前行百丈,便見一座偌大的宅院,牆頭上已長滿了荒草,只有門前兩棵依然青郁的垂柳還在緬懷著這裡昔日的輝煌。
雀舞站在門口,看著牌匾上那塊當年武林第一人柳狂人親筆題書的「驚天一棍」四個大字,眼圈又開始慢慢變紅。
小寶放下小豆芽,走到雀舞身邊輕摟著她的纖腰,安慰著說:「舞兒,別傷心。總有一天,這裡會再次重建起來的!」
雀舞凄然一笑,低聲說:「弟弟都沒有了,重不重建又有什麼意義呢?」小寶一時語塞。
蔚兒走過來,拉起雀舞的手說:「這裡這麼美,等我們以後厭倦了江湖,就來這裡歸隱,好不好?」
雀舞眼睛一亮,卻是扭頭看著小寶問:「真的?」
小寶一愣,想起老樹精和陰蛇王給自己說過的話,一時有些迷茫,難道自己真的有退出江湖的那一天嗎?如果真的有那個時候,這個落陽谷確實是隱居的不二選擇。也就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雀舞這才有了笑顏,對眾人說:「咱們進去吧。」
進得大門,是一處寬敞的庭院。青磚地面,四周擺放著一些兵器架和木人樁。
雀舞嘆息著說:「以前,爹爹經常在這裡教弟弟練功。弟弟每天要用練功棒練習潑雨棍法三百遍,時間久了,這地面上就被踩出這些足印了。」
眾人往地上看去,果然見到看似凌亂實則工整的足印。
小寶的眼前彷彿出現一個小小的孩童,手持木棍,滿臉汗水,一遍又一遍的揮舞著手中的木棒,旁邊一位中年人,正嚴厲而慈祥的立於一遍,不停的指點著。
雀舞聲音有些發澀,深吸了一口氣:「潑雨棍法爹爹只傳給了狟兒,弟弟當年只有八歲,卻已有了父親兩成的功夫,實在是個練武的好苗子。可惜,現在卻已經失傳了!」
青磚陷而不裂,可見當時雀狟的弟弟確實已有相當火候,可惜天妒英才,四大天魔暗殺潑雨棍王,為斬草除根,竟將八歲孩童逼落山崖,屍骨無蹤,實在是慘絕人寰!
可是現在極地宗與中原握手言和,雀舞身負血海深仇,卻又不知如何想報,實在是痛苦至極!
蝶軒和蔚兒各拉著雀舞的雙手:「師姐,不要難過了,家人沒了,還有我們!」
小豆芽卻對大夥大叫:「你們快看大哥哥!他在幹什麼?」
雀舞扭頭一看,雙目逐漸睜大,縴手輕掩檀口,失聲驚叫:「天啊,他…怎麼可能?」
眾人抬眼望去,只見小寶站在場中,慢慢的走動,每一步,都踏於青磚上的足印之中,走了一個來回之後,竟閉起了雙眼,雙腳不停,越走越快,而落足卻都準確無誤的踏在足印上!
如此再走一圈,睜開眼睛,從旁邊兵器架上抽出一根長棍,回到場中,舞動起來。
蝶軒好奇的問:「他在幹什麼?」
眾人也是不解,只有雀舞豁然變了臉色,緊盯著小寶的每一個動作,長大了嘴巴,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小寶手中長棍或挑或刺,虎虎生風。腳下步伐變幻,卻始終踩在足印之上!
雀舞終於忍不住驚叫一聲:「潑雨棍法!」
眾人大驚,這小寶怎會使潑雨棍法?他可是從來沒有來過落陽谷啊!
雀舞盯著小寶不停的說:「龍形流雲、神龍探爪、護心棍盾、狂浪翻天…啊,這是棍掃天下!」
隨著雀舞的驚叫,眾人只看到場中小寶的身體屹然不動,卻看不清他的面容,手中長棍似已消失不見,耳邊卻棍風之聲不絕。
龍角站的位置較近,只覺眼前棍影重重,四面八方都已經被棍影包圍,嚇的連退幾步,這才明白不是小寶不動,而是速度太快了,居然讓人的眼睛產生了靜止的幻覺!
突然,小寶長棍一收,雙手一舉,一棍朝天,眾人只感覺一股強大的氣流圍繞小寶和手中長棍往天上涌去,連地上的枯葉都唰的一下,打著圈飛上了半空!
雀舞失聲大叫:「驚天一棍!」
小寶睜開雙眼,四周氣流漸漸衰竭,終於消弭,看著雀舞微笑著說:「舞兒,我使的可有差錯?」
雀舞猛搖其頭:「不可能!你怎會使潑雨棍法?怎會使最後兩招十四式?棍掃天下和驚天一棍連狟兒都未學會,你又如何知曉?」
這個問題也是大家想問的,於是都緊緊盯著小寶。
小寶指著地上的足印說:「我跟它們學的。我站在這裡,就能感覺到當年雀蝝前輩和雀狟弟弟練功時的情景,我不會武功,只能臨摹招式,無法分析其中發力的關鍵,所以只能演示給你看!」
眾人駭然,小寶只是臨摹,這棍法竟有如此凌厲,如果讓雀蝝前輩使出來,還不知道會厲害到什麼樣子,這驚天一棍確實名不虛傳!
雀舞卻搖頭說:「爹爹說潑雨棍法太過剛陽,我體質陰柔,與棍法相剋,不宜練習,所以只傳給了弟弟。我當時年幼,也有些不服,於是每次看到弟弟練習,也跟著去學,可是只第一招龍形流雲,便氣血翻騰不已,似要嘔吐出來,這才認命,停止不練。」
蝶軒嘖嘴嘆息:「可惜了這一套好棍法,竟這樣失傳了!」
蔚兒不解的問:「小寶不是已經會使了么?只要告訴他發力的訣竅就可以了!」
雀舞搖頭嘆息:「沒用的。小寶才智過人,發力的地方應該在剛才臨摹棍法的時候就能看得出來,可惜師公說過,小寶體質異於常人,經脈與人不同,任何武功都只學形,未解意,即便知道了發力的部位,也不能讓體內功力隨勢而發。」
小寶搔著腦袋點頭說:「是這個樣子的,我確實練不成。」
小豆芽笑著說:「讓他們三個學啊!」說著指了一下旁邊的三殘。
柴宇急忙擺手:「我們不成!無此福分,不敢褻瀆棍王功義。」
要知武林各派,門戶之見極深,很多功夫都是傳內不傳外,傳子不傳女的。
雀舞淡淡一笑:「家都沒了,還談什麼門風功義,如果有緣,你們便將潑雨棍法發揚光大吧!」
雀舞是棍王家唯一的後人,她一旦開口,三殘也不再惶恐,當下跟著小寶演習起來。
可惜三人只練了一招,就全都跑到一旁擦拭鼻血了!
小寶愕然不解的問雀舞:「這是怎麼回事?」
雀舞想了想,恍然大悟的說:「潑雨棍法開始修鍊的時候,先要運功打坐三個月。可能是運功方法與其他武功不同,所以內力運行若不按棍法所需要的方式進行,便會讓身體產生不適!」
蝶軒說:「那就把運功方式告訴他們啊。」
雀舞搖頭:「我也不會!我的體質根本不適合聯繫本家心法!」
蔚兒問她:「可有經書秘籍之類?」
雀舞再次搖頭:「家傳棍法,世代口述,並無秘籍。」
眾人不覺暗嘆可惜,這絕世棍法恐怕要真的從此失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