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2.第812章 往事

  倒完了酒，老者才將空碗放下，他拍了拍手掌，這才看向蘇七：「小娃娃，我們又見面了。」


  這名老者，赫然便是當日在天龍鎮葯廬的那位霍正光。


  「我應該叫你霍老，還是虛穀子？」蘇七問道。


  虛穀子一笑：「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罷了。」


  「相傳當年醫皇虛穀子，愛上了一名慕名而來挑戰的女人，但後來這名女人得了一種怪病，連虛穀子都束手無策，不知道這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蘇七問道。


  「你見過她的。」


  見過？


  蘇七怔了一下，片刻之後，突然道：「是她！西施酒釀的老闆娘！」


  虛穀子神色極其複雜的看著蘇七，最終還是點頭：「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聰明，只不過有時候難得糊塗，你還要學的東西很多。」


  「我要學的那個人，也不會是你。」蘇七冷哼道。


  虛穀子看著墓碑，片刻之後，道：「你應該叫她姑姑，不過21年前，那一場大病之後，她就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她誰都不記得，只記得做一件事：釀酒。」


  「姑姑？她是我唐家的人？」蘇七問道。


  「她叫唐雪兒，也是一名很厲害的中醫，當年她慕名來挑戰我的時候，只有18歲，一晃都這麼多年過去了。」


  蘇七對唐家的事情不太清楚，不過他倒是知道自己有一個小姑叫唐雪兒，是他爺爺唐徵最小的女兒，但根據調查的資料顯示，唐雪兒在25年前就去世了，怎麼會還活著？


  「你跟我小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既然唐雪兒還活著，蘇七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虛穀子既然找蘇七來，就沒打算繼續隱瞞，他將事情前前後後講了一個大概，蘇七一直站在一旁聽著。


  27年前，虛穀子已是名震天下的醫皇，隱居在葯皇谷中，那時候的唐雪兒還是個小女娃，她幼年時期就聽唐徵講了不少關於虛穀子的事情，少女就下定決心，等成年了一定要找虛穀子一較高下。


  唐雪兒自幼好學，對中醫更是廢寢忘食的鑽研，當時的唐家，已經是富可敵國，唐雪兒不但人長得漂亮，又有一顆菩薩心腸，因此不少人慕名上門求婚，但是唐徵都沒答應。


  18歲那一年，唐雪兒孤身一人前往葯皇谷，破解了虛穀子設下的機關之後，成功入谷，卻連虛穀子的人都沒見到。


  虛穀子本來以為唐雪兒是小孩心性，在他居住的竹樓外逗留一段時間就會走，卻沒想到，唐雪兒竟在竹樓外搭建了一個建議的住所，並且截留住了來找虛穀子看病的人。


  這種情況持續了大半年，虛穀子終於現身了，唐雪兒也是少女心性，與虛穀子比試醫術之後，輸得慘不忍睹，便一心求虛穀子收她為徒，虛穀子自然不會答應，沒想到唐雪兒竟然賴在葯皇谷不走了。


  倒也是機緣巧合，有一次，虛穀子無意撞見唐雪兒在谷中的天然溫泉洗澡，兩人情之所至，就偷嘗了禁果，兩個月之後，唐雪兒就診出有孕，但這孩子卻是不能要。


  唐雪兒屬於先天極陰體質，一旦受孕，胎兒就很可能會影響母體的健康，虛穀子斷然決定，拿掉了唐雪兒的孩子。


  唐雪兒受不了這個刺激，離開了葯皇谷，卻沒想到噩夢就從這裡開始了。


  從葯皇谷出來之後，唐雪兒回到唐家，不但茶飯不思，反而開始咳血，唐徵想盡辦法，卻都無濟於事，眼看美人即將香消玉殞，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一名神秘男人從唐家帶走了唐雪兒。


  這名神秘男人，就是虛穀子。


  虛穀子將唐雪兒帶回葯皇谷，但唐雪兒已經病入膏肓，即使她神智不清，卻尚且記得虛穀子。


  虛穀子想盡辦法，最終保住了唐雪兒性命，但她卻失去了全部記憶，不但認不到虛穀子，連唐家的人也一併忘了。


  這20多年，唐雪兒就住在天龍鎮，沒人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也沒人知道她從你哪裡來，但她釀造的桃花酒，卻是天龍鎮最好喝的。


  唐雪兒雖然不記得虛穀子了，但她還記得他的喜好，知道怎麼釀造出來的桃花酒好喝，知道他喜歡什麼口味的菜……


  她什麼都忘記了，但卻還記得愛他。


  「這是我欠她的！」虛穀子聲音略微有些低沉，「所以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價，都是值得的。」


  蘇七看著虛穀子，「你的故事很感人，但如果小姑知道你為了他殺了這麼多人，她不會原諒你的。」


  「那又怎樣？我只要她活著，活在我看得到的地方，至於旁人，與我何干？」虛穀子冷冷說道。


  蘇七沉默了一陣，「如果你要崑崙珏，只是為了入葯醫治好小姑，我可以幫你，但是我絕不會讓你拿著這東西去禍害別人的。」


  「只要你將崑崙珏交給我，我可以答應你任何要求，甚至可以將畢生絕學都傳授給你，我的一切，都可以給你。」虛穀子看著蘇七道。


  蘇七搖頭，「我可以幫你救人，但崑崙珏我是絕對不會給你的。」


  虛穀子緊緊皺起了眉頭，「你難道不想我醫治好你小姑？讓她變得跟正常人一樣？」


  「她現在這樣，也未必不好。」蘇七吸了口氣，「唐家到底是已經不復存在了，如果讓她恢復記憶，對她來說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虛穀子搖頭：「如果有一天，你愛的人認不出來你，你會跟我做出一樣的選擇的！蘇七，將崑崙珏交給我，我一定會醫治好雪兒的。」


  「小姑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我一樣可以醫治好她的病，所以崑崙珏我是不可能給你的。」


  「你到底是她的侄子，我不想傷害你，我給你3天時間，你好好想清楚再給我回答。」虛穀子好像耗盡了內心。


  蘇七打定了主意，「不管多久，我的回答都是一樣的，我不會將崑崙珏交給你，就算她真的是我小姑，我也不會助紂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