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五章 會享受的幾國使臣
林緋葉在一旁亦是聽得黛眉緊蹙,那鶴鳴國是當大軒無人了么?竟然如此膽大妄為!
她因為這段時日都在宮裡療毒,也沒有人敢拿這些事情來打攪自己,因此她對於此事真的是毫不知情。
沒有想到,只是段傲陽離開了一段時日,她也因解毒無暇顧及其他事,竟然就發生了這樣的事。不過,這幾國使臣還未回朝?
思及此,林緋葉抬眸看向段傲陽,只見他面色陰沉,顯然是動怒了。
「傲陽,那幾國的使臣竟是還未回朝么?」她坐直身子,疑惑地向段傲陽發問。她以為都這麼久了,那些使臣應當早就回去了才對。如今不但沒有回去,反而還作出這種事來,實在是氣人!
聽到她疑惑中摻雜著一絲怒氣的聲音,段傲陽這才回過神來,稍稍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他方才向她解釋:「當日你在殿中中了毒,這些使臣皆不安好心,便留了下來想要觀望接下來的形勢。」
林緋葉聽到這裡,登時半眯起了眼睛,其中閃著一些莫測的情緒,此時她哪裡還能不明白他們的用意。這些使臣,見自己中了毒,恐怕是以為自己是沒救了。留下來觀望形勢,只怕是想著等她死了便回朝報喜,再派個什麼公主來和親吧!然而,如今她非但沒死,反而活得好好的,想必他們是十分失望吧。
「然後我便派兵攻打蚌玉國,便沒有理會他們了。之後因為你毒發,我便親自到了蚌玉國。想必那鶴鳴國的使臣便是因為如此,方才敢如此大膽吧。」
當然,段傲陽心裡清楚,沒有他的命令,那些使臣也不敢自行離開。
段傲陽眼中漸漸升起一抹不屑,他們既然敢作出這種事,便要做好承受後果的準備。如若不然,他們真以為大軒真能任他們隨意欺負,哼,真是可笑至極!
「他們這樣做,恐怕還有其他的目的。若是再任由他們這麼胡鬧下去的話,只怕會動搖民心。」林緋葉略為擔憂地對著段傲陽道。
她和他心裡清楚,鶴鳴國的使臣當街縱馬撞死百姓這件事只是起點而已。恐怕他們那幾個國家已經聯合在一起,趁著她身中劇毒,而段傲陽又因她親自前往蚌玉國,於是便又生出了別的念頭來。
如今他們應當是想漸漸動搖大軒百姓的民心,等到大軒無人擁戴,那他們便可以聯合發兵,攻下大軒!呵,他們想得倒是十分美好。只不過,美夢雖好,但終究還是會醒過來的。她便等著欣賞他們從美夢中驚醒后的驚恐模樣,想必定會十分有趣。
「你不必擔心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段傲陽見她沉思著,便知她定然是在思考著這件事,「不必費心神想這些事情了,你身上的毒方才解開,你需要好好休養,不可太過費心。」
「對,微臣也贊同皇上的話,葉兒你萬萬不可再想這些,如今最重要的是要好好修養!」林茂澤連忙符合著段傲陽的話。這下他心裡十分後悔,自己真不該在女兒面前提這件事,應當單獨稟告皇上才對,對於自己的女兒,他自然是十分清楚的,如今讓她知道了,只怕又會為此事操心。若是以前,他自然是不擔心,可她現在身體這般虛弱,看得他十分心疼,哪裡還捨得讓女兒操心。
林緋葉聽了他們兩人的話,真是哭笑不得,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眼角,無奈地道:「你們放心,我絕對好好修養,不會管這件事。」
她暗中心思百轉,自己若是不答應他們,只怕他們會一直拿話來勸她。其實她並沒有打算要管此事,因為段傲陽已經說了他會處理。再說以她如今的狀況,的確是不太適合過於操心。
林茂澤見她答應了,方才鬆了一口氣。想著他們在此也待了許久,怕耽誤她的休息,便道:「既然如此,那微臣便先告退了。」
薛氏心裡有些不舍,但看到女兒蒼白的臉色,也只能壓下心中的不舍。起身拉著林燃的小手,便準備離開。
「朕送國丈,太郡出宮吧。」段傲陽站起身來,看了一眼林緋葉,眼神中帶著安撫。
林緋葉就算再不舍,也不好再開口讓林茂澤與薛氏留下來。
段傲陽親自將林茂澤與薛氏送到了宮外,然後心下已轉,便順便去了一趟大使館。
他今日略為低調,只乘了由兩匹駿馬駕馭的馬車。車身雖然鑲嵌有金銀玉器,寶石珍珠,但比起宮裡那六匹駿馬駕馭,且雕刻有龍鳳圖案,一眼便能讓人認出來的馬車,真的算是「不起眼」。
馬車在街上緩緩行駛著,段傲陽端坐在裡邊,各種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習武之人,聽力本來就比尋常人要好得許多,於是他便隱隱約約地聽到了關於大使館的談話——
「那大使館裡邊的幾國使臣真是過份,不僅當街縱馬,還在大使館里吃喝玩樂,享受得不行,簡直不把咱們大軒放在眼裡!」
「官府不但不理會他們害死人之事,還撥款給他們享受,實在讓人心寒。」
「是啊,也不知皇上是怎麼想的……」
「噓,你小聲些……」
馬車漸漸走遠,段傲陽耳邊便沒有了這些聲音,但他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心裡不知在想著什麼。
沒多久,馬車便在大使館的門前停了下來。
段傲陽微服到訪,示意裡面的奴婢奴才不要出聲,他悄無聲息地走了進去。
還未走近大堂,他便隱隱約約地聽到了絲竹之聲。在大堂門前停下,果然裡面一片奢華之景——一片燭火通明之中,幾國的使臣幾乎每個人懷裡都摟著一個女人,案上擺著金樽清酒,玉盤珍饈,中間一群舞姬在跟隨著音樂舞蹈著,他們悠悠地擺著頭,真是好不愜意!
段傲陽冷笑地看著這一副奢華之景,他站在這裡已經有一會兒了,但裡面的人顯然是十分享受,竟然沒有一個人發覺他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