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 再次見面
許婉心回過神來,眼前人已經離開,她上前幾步,微微抬起了手,也不管他聽不聽得見,十分小聲的沖他的背影說了再見。
溫書墨早已經走得遠了,甚至已經走出了許婉心的視線,可是她依然心心艾艾的看著,心裡像是打翻了蜜罐,莫名就十分高興。
「你什麼時候鍾情於醫術了?為娘怎麼不知道?」
許夫人一句話終於喚回了許婉心的神,她戀戀不捨的收回了目光這才想起來害羞,耳朵快要滴出血來。
許婉心這才想起自己方才的舉動是有多大膽,趕忙轉身過來挽住許夫人的胳膊,有些撒嬌似的說:「剛剛開始的,您看剛剛情況多緊急!會些醫術總是好的,自備不時之需啊。」
許夫人還是不太高興,總覺得女兒這樣對人,是失了丞相府千金的禮儀,苦口婆心的勸她:「你要真是喜歡,請個大夫來家裡學怎麼不好,剛才那個小夥子雖然看上去不錯,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再怎麼也得顧及男女之防啊。」
「哎呀,娘親!您看,剛剛那位公子醫術多好,我要學自然要學好的,以後才能像…像…」許婉心腦袋裡一時想不起什麼人,突然靈光一閃:「才能像皇後娘娘那樣!」
當今皇后醫術了得可謂是眾人皆知的事情,雖然並不是真的喜歡醫術,但有了林緋葉這樣一個榜樣,許婉心還是覺得很嚮往的。
提到林緋葉,許夫人臉色果然好看了許多,只不過她理解錯了許婉心的意思,以為她立志要入主後宮,拉過她的手,十分欣慰:「那你便好好學吧,想做的總能做到的!」
許婉心知道許夫人是什麼意思,卻還是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要是真想娘親所說的,想做的都能做到,那該多好啊。
第二天,許婉心一早就開始對鏡梳妝,剪水秋瞳,明眸皓齒,十幾歲少女的羞怯嚮往全都寫在臉上。
丫鬟替她編好了髮髻,從鏡子里仔細看著自家小姐,眼神是驚羨與調侃:「我們家小姐這一大早的,是要去見誰?打扮的這樣漂亮,怕是要迷倒了人家呢。」
她自小伺候在許婉心身邊,偶爾也敢說幾句打趣的話,許婉心性情溫婉斷不會因著這樣的事情責怪她,只是要傳到了許夫人的懷裡,少不了要因為不分尊卑挨上兩個手板。
丫鬟幾句話就說得許婉心雙頰緋紅,想著溫書墨淡漠的神情,又覺得要是真的可以讓他上心便好了。
她斜眼一瞪,卻沒有責怪的神色,顯得顯得十分俏皮,她對著鏡子左右看了看,確定一切都完好之後,便起了身:「走吧,早些過去,我也能多呆一會兒。」
「多呆一會兒做什麼?」丫鬟明知故問。
「我還有還多東西得學呢!」許婉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回答得一本正經。
主僕二人對視,皆是笑了起來。
按著溫書墨的地址,載著許婉心的馬車好容易才找到了這個位於城邊的小宅子。
屋子有些偏遠,布置也很是簡單,許婉心秉退了左右,自己上前去敲了敲院門。
半響,才有人來應,溫書墨一席白袍,神情淡然,看見門外人的表情有些疑惑,一會兒才想起來原來是昨天問自己要了地址的姑娘。
「姑娘來了。」溫書墨微微頷首,算是問了好。
許婉心看著溫書墨心情一下就變得很好,微微的笑起來,福了福身子,算是行禮:「昨日公子的手藝實在令小女嘆服,故今日特來拜訪。」
溫書墨點頭,推開了門,做了個請進的首飾,許婉心心裡一喜,抬腳踏了進去,還不忘回頭吩咐下人在外邊兒侯著。
進了院子看了,才知道昨天溫書墨所說的只是再次小住一段時間並不是哄她娘的,屋子裡布置的簡單得很,地上還散落著新鮮的草藥。
「昨天采了些葯,這會兒正在分類晒乾,才好儲存。」溫書墨合上了門,看在許婉心獃獃站著不知所措的樣子開口解釋道。
房裡沒有其他人,許婉心卻還是反應了一下,才知道溫書墨這是在對自己說話,連忙點頭,問道:「那有什麼我可以幫忙做的嗎?」
草藥根莖上還帶著點點泥土,溫書墨垂眸看見她削蔥似的白嫩指尖,便知道這是個養得極其嬌貴的千金小姐,是做不來這些事情的。
當即道:「不必了,姑娘坐著休息就好。」說著就要走近屋裡,去給她沏茶。
茶水端了出來,放在許婉心的面前,許婉心抿了一口,突然就指著幾種草藥問道:「那些都是些什麼葯?怎的從未見過呢?」
溫書墨掃眼過去,看著那幾種草藥,面色變得有些微妙,卻還是回答她:「田七,白芷,和丁香。」
「噢——」許婉心聽著,拖長了聲音回答道。嘴裡還有茶餘下的香氣,似乎是覺得溫書墨泡的茶格外好喝,她又抿了一口。
他靜默片刻,卻忽的微微偏轉臉龐:「許姑娘真是對醫術有興趣嗎?又或者是,另有所求呢?」
許婉心注意到,兩人的臉隔得就沒那麼近了。溫書墨用那雋黑的眼睛望著她,嗓音徐徐如流水
許婉心本來心猿意馬,聽他這樣說,倏地抬眸看著他,正好與他對視,他的目光清澈安靜。
這樣清澈的目光,到讓許婉心覺得心虛起來,因為她是真如他所說的那樣,是另有所圖啊。
「你…什麼意思啊?」被拆穿的許婉心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卻還是裝作聽不明白的樣子,耳後的一小片肌膚卻是紅透了。
「這些都是些極其尋常的草藥,姑娘若真是喜歡醫術,又怎麼會連這些都不知道呢?還望姑娘不要戲弄溫某了,還是快些回去吧。」溫書墨面色冷峻的說道,不難看出,他真的是有些生氣了。
溫書墨下了逐客令,許婉心便有些慌亂了起來,她只是一心想要靠近他,不得已才用了這樣的法子,卻沒想到後果這樣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