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兄妹決裂
這是一天上午,段瀲月打來房門便看見門口端正的擺放著一封書信,她覺得狐疑,想著放在自己房門前,便應當是給自己的,撿起來拆開,一排小字便映入眼帘——速來王府相見。
那字跡清秀漂亮,一看便知道是出自段子離之手,段瀲月呼吸一滯,手不自覺的握緊了信紙。
自從上次的事之後,段子離便再沒有和她聯繫過,如今卻寫來這麼一封雲里霧裡的信件,莫不是出了什麼大事?
段瀲月心中一緊,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去會一會段子離,無論如何,他還是她的兄長,去看一看發生了什麼事也好。
下了決定,也就不在耽擱,豈料剛剛出了房門便看見紅姑已經走到了門口,正巧撞見了準備離開的她。
段瀲月一驚,脫口道:「紅姑,你怎麼來了…」說著,有些慌亂的連忙將那信件揉成紙團握在手心,不敢讓紅姑瞧去了——因為前些時候的事,紅姑是一定不會讓她去赴這個約的。
紅姑端了著吃食過來,看著段瀲月眼神飄忽,一直手不動聲色的向著身後縮,便知道她一定是有事瞞著自己。
但紅姑也知道她的性子,便沒有挑破,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上,道:「我看廚房做了公主愛吃的點心,便拿了些過來。」又自然而然的問:「方才看公主準備出門的樣子,這個時辰,是去哪裡?」
「我…」段瀲月一時也找不到借口,吞吞吐吐的樣子十分讓人懷疑。
紅姑眼疾手快,動作迅速的將段瀲月手中的紙團奪了過來,展開一看,便瞭然是段子離的手筆。
再抬眼看段瀲月,便知她是準備要去赴約了。
「公主,你不能去!現在風聲這麼緊,殿下素與離王交惡,又本就不滿與你,你若是再去找離王,若是有什麼風言風語傳到殿下耳朵你,你可怎麼辦啊!」
段瀲月自知理虧,紅姑也說得在理,可是她還是放心不下,只道:「我必須得去看看王兄,紅姑你就放心吧,我的事情,我自己會看著辦的。」
說著話說,她神情堅決,紅姑也就知道自己也阻止不了她了,也就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既然公主這樣說了,老奴也不敢阻撓公主,只望公主記住今天的話。」
紅姑嚴肅的模樣讓段瀲月有些遲疑。但她還是點了點頭,出了門去。
到達離王府不過是一刻鐘的事情,段子離正喝著茶,等著她。
「王妹,我就知道你會來的。」段子離看著她,眼神中滿是篤定,臉上有淺淺的笑意。
他知道自己這個妹妹定然不會放心自己,說什麼也會來的。
段瀲月也看著他,神色冷漠,隨意道:「說吧,找我有什麼事?我很忙的,要趕緊回去才行。」
聽著段瀲月疏遠的語氣,段子離眸光微垂,一會兒才抬頭道:「清漪那個丫頭升了姨娘,你當是知道的。」
聽到清漪的名字,段瀲月更加煩悶,以為段子離特意拿這事兒笑話自己,不服氣道:「知道又如何?她做姨娘不過是母憑子貴罷了!」
「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段瀲月已經開口挑明,段子離也就不再藏著掖著,大大方方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我要你想辦法幫我監視段傲陽,他的一舉一動我都要知道,只要你做到了這些,你想要的,我自然都會給你。」
段瀲月聞言,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冷笑——還以為是什麼事,原來又是針對段傲陽的事!她還記得上次聽信了他的話,淪落至此境地,如今竟然還想要利用自己!
思及此,毅然決然回答:「別做夢了,我再也不會幫你做任何對他有害的事了!」
說罷,轉身離去。
段瀲月回到王府,神色間只剩坦然——,林緋葉算什麼?現在自己總算證明了,自己也可以這樣純粹的愛著段傲陽。
段傲陽就坐在房間里,段瀲月喜出望外,迎上去驚喜道:「王爺怎麼來了?」看見茶案上什麼都沒有,又埋怨:「不懂事的下人,王爺來了居然連茶都沒有一杯——王爺你等著,我這就親自去沏茶!」
說著,轉身就要離開房間,臉上儘是欣喜的笑容,可這笑容,卻在段傲陽開口的瞬間凝結。
只聽段傲陽不帶一絲感情道:「茶就不必了,我來只是想說,離王府那麼好,你還回來幹什麼?乾脆我讓紅姑收拾收拾,你就在那邊住下好了,想來你和離王兄妹二人,關係親密,呆在一起總是好的。」
一瞬間,段瀲月腦海中閃過許多問題,她直覺的開口否認。
「王爺,我沒有!我對王爺是忠心耿耿的啊。」
段傲陽撫袖,將衣袍從她手中扯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目光再不是段瀲月從前熟悉的溫柔,如今只剩下冰冷和厭惡,段瀲月眼淚一顆顆的落下,伸在半空的手頓了一下,最終還是無力的放下。
「事已至此,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最好安分一點,好自為之吧。」說吧,段傲陽便邁腿向著門外走去,腳步沒有一絲的遲疑。
看著段傲陽遠去的身影,段瀲月心裡一片慌亂。他對自己的態度越來越差了!聽說昨日他還去看望了清漪那個賤婢!
段瀲月是咬牙切齒的,好似段傲陽和清漪卿卿我我的場景就在她面前一樣。
都是因為她肚子里的孩子,因為那個孩子,清漪一個小小的通房丫頭才可以成為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姨娘,若是孩子出生,是個小世子,那她不是要爬到自己的頭上去了嗎?
想到這裡,段瀲月眼底的悲傷都變成了抓狂的嫉妒和仇恨。
不行!絕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像清漪這樣的人,應該一輩子都只是個奴婢!無論才貌家世都不如自己,她憑什麼和自己爭寵!
那個孩子就是清漪的一切,那麼她就絕不能讓那個孩子出生!
一個計劃在段瀲月的腦中形成,她緊握著拳頭,塗著正紅色豆蔻的指甲都嵌入了手心的肉里,她卻沉浸在自己的計劃中,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