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段傲陽發飆
扭捏了一陣后,那婆子終於在眾人的慫恿下說出了反轉性的結局。
「我跟你們說啊,我們這公主啊,最後又被這王爺接回府上去了。」那婆子狡黠一笑,「知道為什麼嗎。據說啊,是我們國主啊,又拱手讓出兩座城池,他才勉強回來接回公主的呢。」說著,她還伸出兩根手指比劃比劃。
待她說完,眾人果然臉色又是一驚。
其中一個婆子說道:「你說我們公主也是,哪裡不好,怎麼拼拼就認準這位王爺了。」
「哎呀,要我說啊,我真是看不上這位王爺。」另一位大娘繼續說,「送都送回來了,又接了回去,一個堂堂的王爺,居然為了兩座城池,就做出這樣的事情。」
一群人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只有林緋葉一言不發,只默默的聽著。
雖然林緋葉對此事不發表任何看法,但她卻和那位大娘一樣,從心裡鄙夷段傲陽。
他堂堂一個攝政王爺,先是為了幾座城池,不管她這個王妃,納了平王妃,如今又因為幾座城池,居然將已經送回凌國的人又接了回去。
林緋葉在心中冷笑一聲,默默問著,段傲陽啊段傲陽,在你心中到底什麼最重要,是江山城池,百姓還是權勢地位,又或者只有他自己。她扯起一抹苦笑,如今她都不再想著去問一問她在他心中是否還有一席之地。
晚霞映紅了大半邊天,又到了家家戶戶炊煙裊裊升起的時候,於是一眾人自然而然也就散了,各自歸去,為了生活繼續操勞。
半年時間,林緋葉都是在顛簸中度過,因此覺得這段日子,漫長又易逝。
然而這半年對段傲陽來說卻只有煎熬、等待,和漫長。
雖然凌芊芊已經被接回了攝政王府,但段傲陽幾乎再也沒有去看過她,大多數時間都是一個人呆著書房裡。
墨桓自從半年前就一直帶人在外尋找林緋葉和林清鈺的下落,但依然一無所獲。
這次墨桓帶著大隊人馬已經離開王府三天兩夜了,至今仍音信全無。
段傲陽在房中焦心的來回踱著步子,他的內心受著煎熬,又期待又害怕。
正胡思亂想間,外面便想起了墨桓已歸的消息,正欲開門詢問,墨桓已經推門進了書房。
段傲陽盯著他,發現他的身邊並無他人,又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他久久不曾開口說話。
「砰」!
書卷和硯台以及書案上幾個小擺件猛然被掃落在地,此時的書桌邊的段傲陽整個人冷著一張臉,渾身散發出陰鷙的氣息。
「半年了,你到底是怎麼辦事的!」段傲陽擰著眉頭,眼中噴著熊熊的怒火,「你連兩個人都找不到,你怎麼還有臉回來!」
「我說過了,你找不到人,你就不要回來,哪怕絕地三尺,把大軒朝翻個底朝天也得給我把人帶回來,結果,你呢,啊!」段傲陽心中的憤怒已經噴薄而出,墨桓一個七尺壯漢也都嚇的只知道點頭認錯。
好不容易等段傲陽發完飆,墨桓才終於敢上前戰戰兢兢又頗為無奈委屈的回道:「王爺,我已經將大軒朝翻了個遍啦,真的沒有王妃和小公子的身影。」
「王妃滑落的陡坡我也派人仔仔細細搜了不下十遍。」墨桓補充道,「那個陡坡下面是大片大片的石塊,而且都是山林小路,不可能有大的馬車經過,不僅如此這些山林野路經常會有野獸出沒。」
「墨桓,墨桓只怕……只怕王妃已經……」墨桓低著頭,又極低的聲音吞吞吐吐的說著。
墨桓最後的幾個字還沒說出來,便被段傲陽將水杯狠狠砸向地面的聲音打斷。
段傲陽咬牙切齒惡狠狠的說:「不會的,林緋葉是什麼人,靠著一身毒術走天下的人。什麼事情沒見過,什麼災難逃不過去。這次只是從陡坡上滾落,根本不會有什麼事。」
他緊緊攥著桌角,不知究竟用了多少力,指節都有些泛白。
「她肯定還活著,一定是帶著那個孩子躲在什麼地方,沒有從我這裡拿到她想要的,她不會輕易去死,她怎麼敢……」
段傲陽一個人斷斷續續的說著這些話,不知道他究竟是在說給墨桓聽,還是在說給他自己聽。
穩了穩心神,段傲陽冷靜又堅決道:「不管在不在大軒朝,哪怕給我找到天邊,也得儘快給我把王妃和那個像我的孩子找回來,聽到沒有。」
「是!」墨桓見他不責怪自己,便知道他心裡著實挂念林緋葉,自然顧不得其他,因此他也是絲毫不敢耽擱。他也不顧自己剛回王府,便又匆匆帶著大隊人馬離府而去。
見墨桓上馬離開,段傲陽書房廊柱后閃出一個人影,她愣愣的站在閉合的房門前,若有所思。
原來是段瀲月。近日她聽說段傲陽已經許久沒看望過凌芊芊,又想著,眼見半年過去了還沒有林緋葉的消息,因此心中大喜過望,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於是便早早安排人去熬了湯,親自送了過來。
只是當她興高采烈端著湯來到書房前時,卻猛然被屋內東西摔碎一地的聲音嚇了一跳。
她不敢推門進去,便躡手躡腳的湊上前去,聽到了段傲陽和墨桓的對話。
當段傲陽在屋裡斷斷續續說起那樣一段話時,段瀲月的內心失落又嫉妒,她是女人,怎麼會聽不出他的話里包含著怎樣的感情,只是對象不是自己,確實那個該死的林緋葉。
段瀲月本想聽幾句就走以免被抓住把柄,但是因為想的過於出神,直到聽到房門前響起腳步聲,她才猛地反應過來,因此只能就近躲在了柱子後面。
好在墨桓一心著急外出尋找林緋葉才沒有發現她,待墨桓走後,她便光明正大的走了出來,死死的盯著墨桓離去的方向,眼中有嫉妒的怒火在熊熊燃燒。
只是站立了片刻,段瀲月望了一眼書房,最終卻沒有進去,而是端著湯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