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凌芊芊的手段
驛館內奢華的房間內,凌芊芊等人正在商議著接下來如何行事,卻絲毫沒察覺到此時頭頂的屋頂上,有一片瓦已經被揭開,此時正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他們一舉一動,而他們所言的內容,悉數落入此人耳中。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得到段傲陽命令,前來查探的墨桓。
出了這樣的事情,尤其是段瀲月的消息不脛而走,這讓墨桓心頭壓力同樣巨大,一直以來負責封鎖段瀲月消息,一直是段傲陽反覆強調的,卻沒料突然消息走漏,被凌芊芊得知,如此以來,事情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段傲陽本就不想讓人得知段瀲月的存在,畢竟段瀲月的身份見不得光,若是先帝還在,定然會下令處死,哪怕如今先帝以歸天,段瀲月的存在已久是一個忌諱。一個皇帝的妃子,與他人苟合所生的女人,豈能融於世,這是對整個皇室的玷污。
深知事情的嚴重性,墨桓自然不敢怠慢。
「怎麼會是她,她如何得知此事的。」
當墨桓偷聽得知凌芊芊等人得知段瀲月的存在,是林緋葉透露的,內心一片驚濤駭浪,過往的一幕幕在腦海閃現。
「是了,定是前段時日夜晚的那次。」
墨桓很快想通其中關節,但具體如何,他同樣難以確定,同樣內心疑惑,林緋葉到底知曉多少,若是連段瀲月的身份都知曉,那事情可就嚴重了。
又聽了一會,卻並未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墨桓擰在一起的眉頭漸漸鬆開,照此看來,似乎知曉的並不多,凌芊芊好像也只知曉段瀲月這個人,其他的並不得知。
墨桓雖然也很好奇,段傲陽為何如此重視段瀲月,然而對於段傲陽的命令,卻從未想過違逆,段傲陽的心思,他也不會去猜,也猜不透,唯有奉命行事,至於如何處置林緋葉,他並未想太多。
只是當知曉事情與林緋葉有關,墨桓心頭依舊極為複雜,他與林緋葉算是老相識了,從最初林緋葉救了段傲陽一命開始,一路行來,段傲陽與林緋葉之間,都有他的身影。
林緋葉最初對墨桓不可謂不厚道,甚至二人極為熟絡,有說有笑,然而隨著鄔國之行,墨桓漸漸察覺到,林緋葉對他多了幾分警惕,言語上也並非如當初那般客氣友好。
從那時起,墨桓就清楚,他與林緋葉之間的關係,在難以升溫了,段傲陽與林緋葉間,幾番衝突,最終他都站在了段傲陽一邊,這讓他無可奈何,他終究只是個侍衛。
「王妃,你怎麼這麼糊塗。」
墨桓內心暗嘆,再聽下去也不會有什麼別的消息,他沒有在耽擱,將揭開的瓦片蓋好,起身離開,直奔攝政王府,期間包括凌芊芊在內,大家絲毫沒有察覺。
房間內,凌芊芊依舊煩躁的原地打轉,小奴依舊在勸著她趕緊離開,可最終還是被凌芊芊大力壓下。
「不行,一定有辦法的。」凌芊芊滿臉倔強。
小奴等人被凌芊芊繞的滿頭小星星,無奈道:「公主,你這樣會吃虧的啊,都說送上門的女人,男人不知道珍惜呢。」
「哼,我又不是一般女人。」凌芊芊大怒,堅持道:「你們都給我閉嘴,給我拿紙筆來,我要發書信給父皇。」
……
攝政王府,此時上到段傲陽的忠心護衛,下到雜役僕從,都收到來自段傲陽的一道命令,所有人等一縷不許將今日說發生之事四處宣揚,違者嚴懲不怠。
時間如水,轉眼天色已晚,燈火搖曳。
段傲陽顧不上歇息,依舊端坐書房,處理堆在案几上的奏摺彈章,因凌芊芊的打擾,他一下午都處於憤怒中,連帶著處理公務的心思都沒有了,如今才靜下心來。
不過看著他雄厚的筆力不斷的圈圈點點,熟悉之人定然可以預料到,此時那些不服他的人,可能會遭殃了。心情不好,對於朝中的反對派,自然越發的沒有好感,處置奏章起來,不由多了幾分嚴酷。
「王爺!」
就在段傲陽宣洩著怒火時,墨桓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門外,輕叩門扉。
「進來吧。」
段傲陽將手上的筆放下,擦了下手,看向走進來的墨桓,問道:「查的怎麼樣了?」
「已經查清楚了。」墨桓面色略一猶豫,最終實話實說。
「恩?」段傲陽眉頭一挑,面色微沉,道:「到底怎麼回事?」
墨桓面色有些不自然,沉吟道:「凌芊芊得知的消息,是王妃透露給她的。」
「誰!」段傲陽豁然轉身,瞪著墨桓,彷彿聽錯了般。
「王妃。」
墨桓面色同樣不好看,段傲陽的反應與他首次聽聞一般無二,想必誰也沒料到,林緋葉會得知這麼隱秘的消息。
「竟然是她!」
段傲陽面色徹底黑下來,目中閃著怒火,一手捏著杯子捏的死死的,直至咔嚓一聲,杯子徹底碎裂。
「她好大的膽子!」段傲陽話音冰冷,語氣森然。
「王爺,息怒!」墨桓心頭一驚,仔細看了一眼段傲陽的手,發現並未有划傷,才鬆了口氣。
「這個女人,本王早知不是個安分的主!」
段傲陽怒氣沖沖,罵道:「當初原本以為她是個明事理,知曉分寸之人,卻沒料竟然心思如此狡詐,身為王妃,竟然拈酸吃醋,輕重不分,她心裡到底有沒有本王,又將王府置於何地!」
得知是林緋葉透露的消息,段傲陽心如明鏡,瞬間就猜出林緋葉的意圖,知曉這是林緋葉故意的試探,這是他絕對不能忍受的。
「王爺,想必王妃也是上次夜闖醉葉居,才得知瀲月小姐的存在吧,她如此做,想必也是想讓凌芊芊知難而退,並無它意。」墨桓面色一僵,不得不替林緋葉說句好話,他同樣清楚林緋葉的性情,脾氣上來了,比段傲陽也好不了多少,不想鬧得最後二人之間沒有緩和的餘地。
「哼,豈會那麼簡單,她恐怕是想藉此探查本王的意圖,又或者是想藉機讓瀲月難堪,如此心腸歹毒,真是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