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狹路相逢
段傲陽說的很輕鬆,給林緋葉一種一切皆在掌握之中的感覺,內心欽佩,這段傲陽行事,確實滴水不漏,但凡只要他用心,極少有他達不到的目的。
「太子,你可知曉,我真的很喜歡你啊。」
恰在此時,林緋葉陡然聽到繁星的聲音,不由一愣,道:「這是?」
「想必是此女發現不妥,尋來了,不過無妨,有墨桓看著。」段傲陽不以為意。
林緋葉對繁星的感官談不上壞,何況這段時日繁星對她照顧有加,當即急忙道:「我去看看。」話一出口,又怕段傲陽誤會,不由補充了一句,「這段時日,她對我一直頗有照顧。」
「去吧。」段傲陽點點頭。
林緋葉來到院外的廂房,就看到墨桓守在門口,宛若門神,不由問道:「墨桓,繁星她怎麼樣?」
墨桓一愣,道:「林小姐說的是裡面那個女人吧,她沒事,只是想對我施展大夢一生,可惜最後自己中招了。」
林緋葉對墨桓的身手深有見識,已經見怪不怪了,關心的看了一眼繁星,道:「她不會有事吧?」
「放心吧,她沒事,只是此時恐怕身在夢中吧,等醒來就好了。」墨桓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林緋葉點點頭,知曉繁星無礙,她也不在過問,又回到了自己房中,見段傲陽正在翻看自己從繁星那要過來的一些書籍,不由笑道:「這些都是我用來打發時間的。」
「很不錯,可惜都是小道,鄔國雖靠這毒術經久不衰,可也因這毒術,一直受人詬病,在夾縫中艱難求生。」段傲陽放下書,有些不屑的點評。
「那何為大道?」林緋葉抿嘴輕笑,道:「不過是保命之本罷了,王爺是否太過偏頗?」
段傲陽不以為意,搖頭道:「並非如此,世事如棋,然凡是都並非無跡可尋,只需擺平車馬,在直中取即可,所行所思,都萬變不離其宗,以小道取勝,無非信心不足,本質上已經輸了。」
段傲陽此言像極了他的行事作風,光明正大的來,以力壓之,以德服之,以鐵血手腕震懾,任何時候,都從不認輸,從不低頭,藐視一切,狂妄不羈。
「此乃王爺才有的氣魄罷了,若是我等升斗小民,何以有力如此。」
林緋葉心頭感嘆,不過還未來得及多言,外面傳來幾道腳步聲,一會就聽到有婢女喊道:「見過王爺。」
沒事的時候,林緋葉想有個人說話,都找不到,可有事之時,所有人都擠著來了,不如現在。
「糟了,陸傾羽來了,你還是先躲起來吧,萬一被他撞見,可就麻煩了。」林緋葉一個頭兩個大,急忙開口,她也沒想到,平日不見蹤影的陸傾羽,今天晚上突然來了。
段傲陽一愣,躲?想他堂堂攝政王,還真沒躲過人,不由沒好氣的道:「躲哪?」
林緋葉也急的一個頭兩個大,想了想,一指自己的床,道:「床底下,快,你不想被抓個現行吧。」
「行。」段傲陽倒也果斷,雖然面上發黑,但還是依言躲下去了。
怎麼看都覺得這場面有點不對,林緋葉頗為無語,好在她已經今非昔比,很快冷靜下來,拿起桌上的書,愣眼望著門口,至於墨桓,以對方的身手,是不需要他擔心的。
吱呀!
門再次被退開,陸傾羽的身形顯露出來,看著林緋葉,笑道:「這麼晚還沒休息。」
這個昔日略顯沉默與木訥的男人,如今穿上一身貴氣逼人的黃色錦袍,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一舉一動都帶著一股迫人的威勢,比段傲陽差不了多少,再也見不到昔日那種狼狽,雖然林緋葉依舊覺得對方略顯陰沉,可難擋那迫人的壓力。
若說段傲陽是霸道的王者與勝券在握的君王,那陸傾羽就給她一種有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與不屈的執著的梟雄。
「剛準備睡下,沒想到王爺就來了。」林緋葉眉宇糾結,任誰見了,都知曉她此時心情不佳,配著她清麗的容顏與纖瘦的身子,卻別有一番楚楚可憐的動人魅力。
陸傾羽目光深幽,皺眉道:「你不開心,還在生我的氣。」
雖是發問,卻用了極為肯定的語氣,間斷而有力的話,依稀讓林緋葉回到了那戰火瀰漫的戰場中,而陸傾羽依舊像自己帳篷中那個沉默寡言的單薄青年。
林緋葉下意識的點頭,道:「是啊,你沒經過我同意,就將我帶來,甚至關押在此,難道我應該開心不成。」
陸傾羽面色一滯,略顯不自然,但一閃而逝,有些惱怒的道:「哼,難道你就甘心受人擺弄嗎,甘心嫁給一個你不喜歡的人嗎?」
話變多了,這是本性嗎?林緋葉內心咯噔一下,反唇相譏道:「難道現在我不是受人擺布嗎?甚至連大門都邁不出,你憑什麼指責,再說甘心與否,我自己清楚,你呢。」
陸傾羽面色陡然陰沉起來,被林緋葉問的啞口無言,陰冷的風不知由何處襲來,擺弄燈火,人影隨之搖曳,驀然間,林緋葉覺得一股寒意由背脊傳來。
「我想封你為側妃,此事希望你答應。」沉默一陣,陸傾羽接著開口,目光灼灼,帶著火熱。
「不可能。」林緋葉想也不想,趕緊搖頭,一臉堅決地道:「陸傾羽,我雖然救過你,可我沒喜歡過你,你別過分。」
「恩?」林緋葉的堅決讓陸傾羽眉頭皺起,面色有些不耐,冷聲道:「此事不行也得行,我已經決定了。」
「你少做夢了,我沒答應,誰也強迫不得,陸傾羽,我告訴你,此事沒得商量。」林緋葉大怒,這男人,怎麼跟段傲陽一樣蠻橫,讓她頗為反感。
「這裡可是太子宮。」
陸傾羽冷冷的開口,徹底的失去了耐心,兩步趕上前,逼近林緋葉,身手抓向林緋葉的肩膀。
「滾開,你做什麼!」
林緋葉大怒,一手退開陸傾羽,沒推動,不僅如此,自己還踉蹌著後退兩步,坐在了床上。
「你不答應,我唯有如此。」陸傾羽目光火熱,語氣卻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