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誰的孩子
林茂澤怒目而視，話音冰冷的問蘇姨娘：「你還有何話說？」
事到如今，饒是林茂澤再如何心疼蘇姨娘，也被這陡然發生的事徹底沖昏了頭腦，面對事實俱在的場面，他也不得不信白奎之言，只是內心依舊有著最後一絲希望，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是莫須有的指控。
蘇姨娘的身子搖搖欲墜，雙目楚楚含淚，哭泣道：「老爺，難道那我相識如此之久，你還不信妾身嗎？妾身雖不懂事，可正經的倫理綱常，又豈會不知。」
說著話音一頓，指著林緋葉道：「都是她們，這一切都是她們栽贓陷害，她們害了我們的孩子，如今害怕老爺責罰，就故意污衊妾身，企圖僥倖逃過責罰。」
這反應還真是快啊，瞬間將話題給扯開了。
林緋葉內心冷笑，蘇姨娘這一手確實做的漂亮，若是沒有白奎這個人證，僅憑這一手，還真會讓她得逞，可惜，林緋葉不僅握著白奎這個人證，還有更多的證據。
「你還好意思提孩子，說起來好笑，那孩子到底是誰的，我想你比誰都清楚，真是我林家血脈嗎？」
林緋葉說著，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匍匐在地的白奎，道：「白奎，事到如今，你也休要隱瞞了，我問你，這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啊？」白奎一臉茫然，沒料到林緋葉突然發問，一時沒反應過來。
林茂澤心頭怒火再次陡升三丈，一腳踹向白奎，將白奎踹的滾出三步遠，道：「問你話，老實交代！」
「是，是，是，我說我說。」
白奎疼的眼淚都下來了，林茂澤這一腳含怒而擊，氣力極大，豈是輕易能承受的住，趴在地上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哽咽道：「若是按時間來算的話，想必那孩子是小人的。」
坦白從寬，大人物的心思白奎猜不明白，但在事前林緋葉有過指點，此時白奎十分乖巧，將一切都攬下了，他知道，觸怒林茂澤必然是個死，觸怒林緋葉同樣如此，如今他這條命唯有徹底賭在林緋葉身上。
「豈有此理。」林茂澤氣得渾身自顫，這事兒他覺得白奎沒膽子撒謊，又信了幾分。
「胡說，你到底是誰，是何居心，如此陷害於我，她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你以為拿了好處還有命花嗎？」絕望的蘇姨娘，陷入瘋狂，面容極為扭曲。
林緋葉抓著薛氏的手，二人冷眼旁觀，她明白，白奎知道如何去說。
果然，蘇姨娘話音一落，白奎就怒道：「你這女人，怎能如此無禮，當初你因心情不好，在外面與我相遇，一番攀談，就逾了規矩，那時將軍早已不在府上，連大小姐都已被將軍責罰，趕出了林府，你倒是說說，你的孩子怎會是將軍的。」
說道此處，白奎陡然發現林茂澤滿臉殺氣的看著他，不由心底一寒，不敢再說過多林茂澤的不是，而是道：「此事又不是我一人知曉，你的婢女藍玉，同樣也跟著，經常為你把風，哼，你當初還說，將軍年事已高，根本不中用，還是年輕人好。」
反了天了！
林茂澤受此大辱，臉色由通紅轉為鐵青，又變成醬紫，咬牙切齒的道：「把藍玉給我帶過來！」
藍玉早在外面等著了，剛才綠衣出去捉白奎時，就已經暗中通知過了，此時根本不等人去抓，戰戰兢兢的闖了進來，跪在地上道：「奴婢藍玉，見過將軍。」
此時的藍玉，面上寫滿疑惑和茫然，這份演戲的天賦，林緋葉見了，都不得不讚歎，一個婢女，在這等情形下，竟然還能把持的住，真不愧是心機過人之輩。
林茂澤指著白奎，問藍玉：「此人你可認識，與蘇夫人是何關係，老實說來，不可隱瞞。」
藍玉面色一驚，看向白奎，陡然面色慘白，匆忙磕頭道：「將軍贖罪，此時與奴婢無關，這是夫人與白奎的事啊，一切都是夫人指使，奴婢不敢違抗。」
「恩？」林茂澤驀然變色，道：「如此說來，你知曉他們之事？」
「是。」藍玉同樣渾身顫抖，如同倒豆子般，道：「蘇夫人與白奎，是在將軍出征后不久相識，一來二去，就黏在了一塊，大夫人管不住蘇夫人，也不敢管，大小姐又不在府上，趁這機會，蘇夫人沒少將白奎待會府中，不過更多的是在外面私會，奴婢只是奉命帶路把風，實在不敢反抗，請老爺恕罪。」
「藍玉，你住口。」
蘇姨娘這下徹底絕望，嘶聲吼著，無論如何，她都未想到，自己的貼身婢女藍玉，竟然在此時倒戈相向。
「老爺，你休要聽他們胡說，他們，他們都是串通好了，想要對付我，想讓林家徹底絕後。」蘇姨娘大聲嚷嚷，面色瘋狂。
「你閉嘴！」
林茂澤勃然大怒，此時他就是再蠢，也知曉蘇姨娘絕對是對自己不忠了，掄起巴掌，猛的扇了過去。
「啪！」
清脆的耳光，聽得所有人都心頭一跳。
「你，你！」
蘇姨娘踉蹌倒地，雙手捂著發紅腫脹的臉頰，慘笑道：「你打我，好，好你個林茂澤，你竟然打我。」
「你個賤婦，打你是輕的，枉我對你一片真心，你竟如此羞辱與我。」
林茂澤痛心疾首，自己寵愛的小妾，往日他總是捧在手心裡，沒想到卻慣壞了，背後去偷人，這等奇恥大辱，他如何能忍受，同時更多的則是悲哀。
「呵呵，我偷人，是啊，我就偷人了。」蘇姨娘見大勢已去，或許是被林茂澤徹底激怒，吼道：「林茂澤，你是對我好，可我是什麼人，我不過是你傳宗接代的一個工具，現在是能生育，你才對我好，若我無法給你生個兒子，那又會如何？說到底我不過是個小妾，你隨時都會棄之如敝履罷了。」
「我不偷人，不偷人等著老死嗎？難道還指望你能給我多大的富貴不成，你個薄情寡義之徒，還有臉說，瞧瞧你對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個什麼態度，我還指望你能給我個好將來嗎？」
蘇姨娘的話如同泄洪般，滔滔不絕，將林茂澤指責的一無是處。
林緋葉冷眼旁觀，別說，蘇姨娘雖然有點蠢，但這番話，卻說的對極了，更是將林茂澤的性情，摸的滾瓜爛熟。
「住口！」
林茂澤怒極攻心，好險沒吐一口血，喝道：「來人，將這賤婦拖入軍營，犒賞將士。」
呼！
林茂澤的親衛迅速闖入，拎著蘇姨娘就走，如同拎一隻小雞仔。
「林茂澤，你個畜生，你不是人！」
遠遠的，蘇姨娘惡毒的罵聲，依舊滔滔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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