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黃雀兒做成了
聽到這話,廖齊天轉頭問道:「老道啊,天靈子真人是誰?這個『真人』很厲害么?」
此刻的紫衣老道,滿臉凝重,聽廖齊天問起,正要回答,卻被一個極為森冷的邪笑聲打斷了:
嘿嘿嘿……
「赤煉老魔,知道的隱秘太多了並非好事,你曉得保住秘密的最好方法是哪種么?」
聽到這裡,廖齊天心中一驚,他轉頭陰笑道:
「好險啊!老道,這鳥不拉死的山旮旯里差點就成我倆的葬身之地了,丫的,那個假好人要滅口了啊,明白?」
聽了廖齊天的譏諷,紫衣老道的馬臉拉得更長了,面色陰沉如水,好象誰都欠他二五八萬沒還似的,
顯然,此刻,他的心情很差,心裡非常不好受。
看著老道士的那一張長長的馬臉陰沉得快滴出水來,廖齊天很想在他的傷口上再撒把鹽玩玩……
早就明白了這丫的就是個悶騷貨,明明憋了一肚子的話,就是不肯說出來,他在裝洋。
哼,裝什麼悶葫蘆呃,我鄙視!
很顯然,那「天靈子」真人應該在修道界頗有名氣,可能是一代道修的代表性人物。
而這天靈子實在太無恥了,人品差得沒邊,已經完全顛覆了紫衣老道對他的良好認知。
所以,他才會擺出那麼一付臭面孔來,彷彿和誰都有天大的仇恨似的。
其實,紫衣老道做人太方正了,還沒廖齊天看得開。
由於廖齊天本就生活在最底層,是個真正的草根。
從小就看慣了冷眼與漠視,鮮少溫情,對社會上的邪惡與人的兩面性、以及富則貴、貧則賤的道理,有著深刻的認知。
因此,天靈子的表現以廖齊天看來很正常,這世上兩面三刀、人面獸心的傢伙比比皆是,睜眼一看,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傢伙們,大多都是這種臭德行。
但紫衣老道生活在與世隔絕的深山之中,雖然現在網路盛行,但那太虛幻了,與真正的大千世界,還是差別甚大。
萬千紅塵冤魂多啊!
許多黑暗交易、幕後推手、混帳透頂的事兒,豈是塵世之外的修道之人可以了解的?
就在廖齊天與紫衣老道心裡糾纏的時候,打架的兩人又開始大戰起來了。
這次好像是玩真的了。
現在,傻子都聽得出來:天靈子與赤練魔君都拿出了壓箱底的絕活,力圖招招要命,式式追魂。
廖齊天與紫衣老道聽著激烈的金鐵交鳴之聲、與打鬥的呼喝聲,心裡跟明鏡似的。
聽到這聲音,廖齊天陰森森地笑了……
紫衣老道在裝悶葫蘆,默不作聲,廖齊天當然只能閉著眼躺在草地上休息養神。
他臉上蕩漾著邪氣地賤笑,心裡暗暗地盤算著:
「一個是魔,一個是假好人真惡魔,反正都該死,那就快點兒死吧!
現在的道士不會很窮吧?不知道死了之後,身上有沒有什麼大寶貝帶著啊?」
xx,這邪小子,真無恥!
品行也太差了點……
打鬥的雙方還生龍活虎呢,他就在打人家身上寶貝的主意,想必,在他心裡早就把他們當死人看了。
若紫衣老道知道了這事兒,肯定不會教他修道了……
而且,赤松子一定會想:這邪小子若真修了些本事後,會不會幹欺師滅祖的罪惡勾當啊?
所以,打死廖齊天,他也不會說出心裡的想法,因為,這紫衣老道的思想太僵化了。
是以,做羅后黃雀兒的勾當、事先絕對不能讓紫衣老道知道,嘿嘿嘿……
不過,如果有什麼大寶貝的話,那可就真的賺大發了呀,不得了,嘿嘿嘿……
這傢伙最近鴻運當頭,發了幾把小財,還得了個寶瓶瓶,正得意忘形地發著寶痴癮呢。
這種德性,絕對要狂鄙之!
就在廖齊天YY正濃時,兩聲凄厲的慘叫就遠遠地傳了過來:
咦……
那兩個無恥的傢伙好象快打出結果來了,不知道是死了一個呢、還是一起死了?
廖齊天在心裡思量著:
嗯,剛才的兩聲慘叫,嚎得十分凄愴,那兩個惡魔應該離死不遠了……
他車轉頭對紫衣老道說道:
「稍等片刻,我倆就去看看,聽這聲音,那兩個壞份子應該不會死吧?」
紫衣老道斜著眼瞄了這個假惺惺的傢伙一眼,張了張嘴卻沒有傳出聲音來,轉了半天才聽他冷哼道:
「哼,你是巴不得他倆快點死吧?還假模假樣的問個毛毛啊,虛偽!」
廖齊天聽了這話,心裡有點不爽了,這老道真的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啦。
我剛才說不定還救了他的老命呢,現在倒好,這傢伙還怪起我來了,真正衰!
他陰著臉說道:
「虛偽?老道,這世上誰不虛偽啊?哼,那兩個傢伙一個是真魔,一個是假好人,真惡魔,死了不活該嗎?」
聽了這話,紫衣老道一臉的不爽終於變得好了一點點,他望了望廖齊天戲謔地問道:
「你不是個普通人么,現在過去就不怕死了?」
「切,死、誰不怕啊,莫非老道你不怕死?但死也要死得其所、死得明白、死得重如泰山啦。
象你這樣子,想當好人卻差點被人冤死了,那種死法我廖齊天是萬萬不想的。
你都快二百歲了,死了也不冤,而我才多大啊,還不到二十歲,大好的青春年華等著我去悠遊玩耍,我為什麼要替兩個不相干的惡魔去死?」
「嗯,廖小子,雖然老道我不同意你的處世方法,但就事論事,這一次你算是做對了,老道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機警與聰敏。
可是,儘管這樣,也還是讓老道我覺得怪怪的,那感覺就是不爽!」
老道這下子竟然來了一把正規的道歉,不過還是損了廖齊天一把,丫的,這叫明捧暗諷。
「嘿嘿嘿……老道,你有意見可以保留,但我的處世哲學就是:凡事要仔細觀察,多想想,不賺可以,但賠本的買賣絕對不幹;
舍已為人可偶爾為之,但必須要看人下菜,象那兩個渣渣男、我廖齊天是絕對不會救的。」
聽了廖齊天的話,紫衣老道默然了半晌,然後只說了兩個字:「大愛!」
「大愛?」
廖齊天一愣神,嘴裡不由自主地跟著念了一句,稍一沉思之後便搖頭嬉笑道:
「現在的廖齊天就是凡人一枚,在濁世之間營營苟苟,沒有你那麼高尚的情操與境界,也許,將來有一天,我會達到吧,不過,絕不是現在,嘿嘿……」
大愛與小愛之分,廖齊天還是懂的。但他始終不同意道、佛兩家的觀點,認為:
惡人就應該得到懲罰!
和惡魔談大愛,那不是對牛彈琴嗎?
其實,廖齊天理解錯了:
佛家與道家的「大愛」,是一點私心都不能摻雜的,它是修者對「本心」的自我拷問過程,是一種博大的胸懷,有私念是證不到功德或道果的。
發現有一會沒聽見打鬥聲傳來了,廖齊天建議:
「老道啊,那兩個渣渣會不會都掛了吧?嘿嘿,現在、我們去看看如何?」
「那就走啊,還啰嗦什麼?」
紫衣老道早知道廖齊天有點邪,曾暗中觀察他近一年的時間,對這個邪氣的傢伙還是比較了解的。
不然,即使資質再好,老道士也不會死皮賴臉地逼著他修道的。
道家授徒由來嚴苛,資質與品性並重,有的道門授徒的考察時間、還長達七、八年呢。
因為,徒弟品行不端,是會貽害師傅,禍及滿門的。
擇徒不嚴,禍及滿門的血案,道門歷史上比比皆是,有著許多血的教訓!
因此,老道士通過綜合考評,表示看好這一身邪氣的傢伙,既然作了決定,他就不會輕易改變的。
老道聽廖齊天說可以行動了,立即身體陡然一輕,一溜煙直向打鬥的地方衝去。
看著老道那如離弦之箭飛射的背影,眯著眼的廖齊天沒有緊跟而上,而是慢悠悠地在後面跟著。
目前兇險隱伏,情況不明,跑太快了是會出危險的……
就在廖齊天還隔二里路左右快要趕到的時候,突然聽到紫衣老道一聲怒喝:
「好你個天靈子、果真是卑鄙小人,竟然敢偷襲貧道,請問是何道理啊?要不是……」
「哼,你躲在一旁暗暗偷聽難道就不卑鄙了?是不是想趁我倆生死大戰之後,你再來個渾水摸魚啊?!」天靈子老道用極為陰森地語調逼問道。
聽了天靈子的逼問,紫衣老道氣得七竅生煙,全然不顧形象地破口大罵:
「摸你奶奶的大頭魚,貧道真替你感到羞恥和悲哀,一代道修高人、醫道聖手,竟然會墮落成了邪魔之徒!
你如此性情卑劣,行為可鄙、品德低下,將來還有什麼臉面去見「正一道門」的列祖列宗?」
紫衣老道的痛斥與喝罵並沒有罵醒天靈子,而是將他的臉罵得變成了豬肝色,然後斷喝一聲:
「住口,赤松子,別在老子面前豬鼻子里插蔥——裝象!
哼,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卻闖進來,那就去死吧!桀桀桀……」
「哼,不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