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老道、你有血光之災
「主人,來電話了、主人、來電話了……」
一陣急促的、略帶童稚的手機鈴聲,把廖齊天從暈菜中,轟醒了過來,他摸索了好幾把才抓起手機,迷糊地按下接聽鍵,用沙啞的聲音問道:
「我是廖齊天,請問找誰?」
「廖你個鳥的齊天啊,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你在搞什麼鬼,找了你一整天,打了無數個電話都不接?」
「哦,汪洋哥啊,嘿嘿,本公子懵了,咪咪意思,騷蕊、騷蕊,哥們,找俺搞啥子?」
「啥你個大頭鬼的子,今天,你的露露問你還讀書不?至於嚴老頭,她會想辦法解決。」
「我的露露?艹,這詞兒新鮮,窩樂意!」
哈哈哈……
廖齊天打了個哈哈:「本公子決定了:讀書無用,情義無價,過兩天有時間了,我就去會會俺露露的咪米、感受下大點了沒?也順便和兄弟們抱抱。
嘿嘿、還有啥子事兒,我還懵著呢……」
「三弟,你是越來越邪性了,這幾天你小心點,魯冰生那狗艹的好像請了幫混混,當心那傢伙沒憋好屁!」
「別理他,陰謀家要作死,那我就扁出他的稀屎來,這幾天正忙著看妹妹,丫的、等哪天本少爺不爽了,直接弄斷他的第三條腿,讓他改改姓,姓性,字-——無能!」
「三弟,你可別亂來啊,那可是犯法的事兒,會坐牢的,聽到沒?
聽了二哥的叮嚀,溫暖頓滿情懷,但廖齊天卻沒有珠淚漣漣、稀里哇啦,而是胡侃道:
「還有啥事,手機直往下掉,還咪著眼呢,好睏啊!」
「困、困、困,睡死你丫的!成天都不知搞……」
聽到電話里的抱怨聲,廖齊天果斷地掛了電話,朝床上一倒,鼾聲頓時響成一片。
等他真正睡醒,已至傍晚時分,一整天腦殼裡疼得死去活來,水米未進的他,趕緊穿衣起床,胡亂洗漱了幾把,就下樓祭五臟廟去了。
紅辣椒餐館:
是隔壁樓下SC籍的老兩口子開的,手藝極佳、炒菜迅速,待人接物親切和靄,最好的兩個招牌菜就是:
鴛鴦火鍋,回鍋肉片。
一入餐館,鼻子里就飄來了麻香麻香的麻辣香。
嗅著麻香的廖齊天,麻利地點了個青椒炒回鍋肉,一碟菜心,就迫不急待地大塊朵頤起來。
一邊吃著飯,想起下午迷糊時接的電話,廖齊天的臉色便逐漸陰沉了下來,大有凝成濃烈煞氣的趨勢:
一個月前,他被兩塊磚砸進了醫院,理工大學學生會主席魯冰生,以莫須有的嫉妒而造謠污衊、中傷他,被廖齊天反戈一擊,在校園網上公布了他的無恥行徑。
可奇怪的是,他與魯冰生雙雙都被大學開了。
這件事,對廖齊天很不公平,對他稚嫩的心靈打擊巨大,心裡一直有邪火在蹭蹭地往外冒。
這才有楊老師要幫他說項,問他還讀不讀書這回事兒。
想著這事,廖齊天嘴裡在吃飯,心裡卻在冒火,氣得他眼中殺氣畢露,至於心裡在打啥鬼主意,沒人知道。
反正這傢伙好邪,總會想出邪性的法兒來整盅整盅,說不定一不小心,真會弄斷那陰謀家的第三條腿……
天完全黑了下來,餐館內的燈光透過玻璃窗、照在外面的景物上,有些迷離。
吃完飯,歪著嘴、帶著邪性地微笑走出餐館,正準備回家繼續睡覺:
嘭、噗……
幾聲悶悶的人肉相撞聲,就傳了出來。
望著差點把自己撞倒的黑影,廖齊天想,這要是個靚妹妹撞的我,該有多好啊,軟軟的,摸摸、嘿嘿嘿……
可惜了!
可他轉念一想:「不對啊,以我的敏銳程度,有物體近身一米,感應立生,為何突然就被人撞了呢?」
高手?一定是個絕對的高手,而且,這一撞其中必然暗藏古怪?
他盯著模糊不清的黑影、拿腔捏調地問候道:
「你長眼沒,走的啥子路嘛?」
「孩子,請息怒,能撞上貧道,乃是有緣,說明你有道緣啊,知道不?」
廖齊天將長長的劉海一甩,劍眉一皺語含冷意:「緣,緣你大爺啊緣,哼,老騙子,滾!」
「粗魯!」
廖齊天手上的墨綠色手錶閃動著綠光,在意識海中竟然冒出了這麼句話來,讓他更是火大,心裡大為不爽。
見撞自己的傢伙是個中年紫衣道士,一臉賤笑,根本與軟綿綿的小妹妹不搭邊兒嘛。
這個情況,讓廖齊天很不樂意。
可這紫衣道士不僅沒滾開,反而還逼近了一步。
心頭本就冒著邪火的他,眼裡精光一閃:「老道、這兩天本公子渾身冒火,容易擦槍走火,請別惹我!」
那老道臉上掛著賤笑、小聲嘀咕道:「冒個屁的火,不就是被學院開了么?還是貧道讓校長開的,嘿嘿嘿……」
已身具武功,眼尖耳靈的廖齊天,哪裡會聽不到老道的嘀咕,正要離開的他立刻轉頭,目光霍霍地問:
「什麼,是你讓校長開的我?你誰啊,算哪棵蔥?我倆有仇嗎?」
「沒仇,但有緣!」
「鬼扯,嚴校長能聽你的?我看你是螞蟻帶眼鏡-——面子小了點兒吧,哼,盡胡吹,反正吹牛又不上稅!」
說完這句,廖齊天懶得理這瘋道士的,趕緊快走幾步,想早點兒回家、再睡個回籠覺。
看到廖齊天真要走,老道士並不攔他,而是望著他的背影陰險地詭笑道:
「貧道的面子是不夠大,不過,校長他老娘的面子夠大啊,剛巧老道治好了他老娘的痼疾,嘿嘿嘿……
你這麼急著回家,是想做夢娶媳婦么?哼,不就是在醫院裡做了幾天美夢,不會是當真了吧?
哎……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那麼不著調兒!」
走了幾丈遠的廖齊天,被老道士說得冷汗直冒,自己做夢娶媳婦的事情,屬絕對機密,誰都不知道。
就連死黨於汪洋、魯大海、照護自己的張老闆,都不知道。
可這老道士是腫么知道的呢?
而且,他竟然說:治好了校長老娘的痼疾?
「我x……邪門了!」
轉過頭來的廖齊天,歪著嘴、用右手食指摸著鼻頭來回晃動、雙目晶亮、深深地盯了老道士幾眼,邪氣地一笑:
「那你算準沒,今晚你有血光之災?」
「切,根本沒影的事兒,誰信呢?」老道士一臉地不相信,懶得理廖齊天的胡扯。
可是,靜如處子的廖齊天,突然發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欺身於老道士面前,揮拳就打到了他的鼻樑上。
那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大出了老道的意外。
一連三拳,
噗、
噗、
噗、
三聲悶響傳來,老道士就非常幸運地流鼻血了。
打完后廖齊天邪笑著教訓道:「不要以為天下就你會算,本少爺也同樣會算,懂了不?!」
老道士疼得都快要哭了,這臭小子,打得真他麻的痛啊!
「哎喲,邪小子,你這是侵犯人權、欺師滅祖!」老道滿臉是血、捂著鮮血長流的鼻子,淚流滿面地怒吼著。
「鬼扯!誰拜你為師了?」
賤笑著的廖齊天戲謔道:「老道啊,你一個人慢慢玩,本公子繼續做夢娶媳婦的大業去了,沙右拉拉!」
「孩子,你真的有道緣,貧道這次下山就是來撞道緣的,你能撞上就是有緣啊!」
「緣緣緣,緣你麻痹!」
廖齊天真的火大了,他怒喝道:「去、去、去,你故意撞的我,也算有緣嗎?哄三歲小兒去吧,哼!」
「粗魯!」
寄身在他手錶中的小瓶子,又開腔了。
那老道「嘿嘿」陰笑著:
「孩子,你真的有道緣啊,貧道不故意碰,能撞上你么?跟我走吧,好不?」
「好個毛毛啊?這都是什麼世道啊,連道士都到處騙人,還讓不讓人活了?」廖齊天仰天吶喊著。
聽了他的吶喊,紫衣老道立馬像彈簧一樣從地上蹦了起來,臉紅脖子粗地爭辨道:
「騙人,貧道騙你了嗎,沒有吧?」
「我艹,你還來勁了!」廖齊天冷意頓生。
「小子,你不修道就不修道,但不能誹謗貧道,否則,貧道要告你誹謗罪,那可是要坐牢滴,那可……」
看著這一臉猥瑣的道士,說話象放鞭炮似的,搞得廖齊天心煩不已,他立即冷著臉截住話頭:
「別『那可』了,去修你的道吧,本公子沒時間聽你的鬼扯,我很忙,什麼有道緣啊,跟你走啊,這簡直是開國際玩笑嘛!」
一臉不耐煩的廖齊天像趕蒼蠅一般,就要揮手趕著老道士。
「切,貧道走不走與你何干?」紫衣道士白眼亂翻,陰笑著說道:
嘿嘿……
「什麼你很忙,依貧道看來,不就是想多看幾個美眉的小內蕾,小咪咪么?切,還以為誰不知道似的,裝什麼大尾巴狼呃?」
說到這裡,那老道還將嘴使勁地歪了幾歪,邪著眼狠狠地陰笑起來。
「什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