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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 信任

  呼延庭等人儘管相信主子的本事,也相信古道的本事,甚至相信陳安南帶去的那些人,但一刻沒有看到主子回來,心就高高的懸著。


  當所有人看到韓小滿帶著背著謝傳玉的古道率先回來,都忍不住的鬆了口氣,還好,還好,主子終於好好的回來了!連著謝文端的兒子也救回來了!

  「你先好好休息,等元詳回來,再給你看看腿。至於你家人那邊,我們會安排人通知的,從現在起,你就在這邊安頓下來,而不能讓你爹身邊的那些護衛見到你!」


  韓小滿將帶回來的謝傳玉,安排在了那間有地道的屋裡,那個屋裡原本是從前的陳智的,暫時就給謝傳玉住下,等自己處理了陳守紀的這件大事之後,再安排冶鍊鐵礦,鍛造盔甲兵器的事。


  「多謝主子,但憑主子吩咐!」謝傳玉一路上早已做好了心理建設,如今已經擺正了自己的心態,將韓小滿真正當成自己的主子。


  韓小滿將謝傳玉安置之後,終究還是決定,將在場的三位老人都留下,將自己從曹千戶那邊得到的一切,都拿出來。


  信任吧!用信任他們的方式,來處理這樣的事,不避開誰,也不猜忌誰!公事公辦!


  「這是我從曹千戶的屋裡收拾出來的所有消息卷宗,錦衣衛是專門打聽朝廷官員,以及各種消息的,說不定其中有很多是值得我們利用的。


  還有這十五萬兩的銀子,也是從曹千戶的手裡拿到的,不過這個錢,我打算拿出五萬兩,交給金玉樹。


  後面我們大力發展戍衛兵力的時候,大夫的招攬以及培養,還有兩府需要的大量藥材,都要儘快安排起來。


  一旦開春氣溫升高之後,各種疾病就容易多發起來,最可怕的便是春瘟,所以,這五萬兩的意外之財,我打算給金玉樹。


  剩下的這十萬,陳大人跟古大人各佔一半,一人五萬兩,這樣的安排,你們有什麼想法嗎?」


  韓小滿先將大筆的銀錢分配出去,最後再將那個關於陳守紀的卷宗拿出來。


  「本就是意外之財,但憑主子吩咐!」三人不約而同的如此回到。


  「那好,這些都沒有問題了,現在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們都傳著看一遍吧,我從曹千戶那邊拿到手之後,到現在也推理不出來這個卷宗,是真是假?」


  韓小滿穩穩的將關於陳守紀的那個卷宗攤開來,讓呼延庭,古道,陳守三人傳著看下去。


  韓小滿則是故意轉了過去,不去看他們三人各自的臉色,一切的真相,還是由他們自己親口告訴自己吧!


  呼延庭,古道兩人看后,都被震驚了,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陳守,幾個人都知根知底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聽說安南那個孩子,不是陳守的親兒子?


  陳守此時卻是獃滯了!

  曾經遙遠的家仇怨恨,終歸又浮現出來了!

  自己兒時不是陳家嫡子,而是庶子,被嫡母肆意欺凌的庶子,甚至自己的母親,也是被她害死的。


  更甚至自己的嫡母在害死自己親生母親之後,又故意加害自己,自己那個時候早已懂事,在看出來嫡母惡毒之心后,曾經鼓起勇氣回稟自己的父親。


  呵呵,當時自己的父親是怎麼回答自己的?

  他說,你身為庶子,就要有庶子的自覺,膽敢肆意毀壞嫡母名聲,罰跪祠堂,罰三天不能吃飯。


  還記得父親身邊的那個嫡長的大哥,當時是如何鄙夷的看向自己這個地位低下的親弟弟的眼神的?

  自己當時在他那樣高高在上之人的眼裡,怕是連螻蟻也不如吧?

  七歲的自己,萬分絕望之下,偷了祠堂裡面貢品,逃出了陳家,遇上了師傅,師傅教了自己武功之後,將自己送入了元後身邊,讓自己保護她一生。


  可惜,自己沒有做到答應師傅的話,眼睜睜看著帝后雙雙隕落。


  自己跟著呼延統領奉命保護帝后唯一血脈在外奔波的時候,意外再次遇上了自己的那個高高在上的嫡長大哥。


  當時的他正在意氣風發的時候,自己仗著武功高強,將他剛剛出生的嫡子抱了出來,你們不是在意嫡子的么?我將你的嫡子抱走,讓你們也品嘗品嘗失去至親之人的悲痛,尤其是那個該死的狗屁嫡母!


  果不其然,嫡母那一次之後,病倒了,沒多久就沒了!

  記得自己當時還極為高興的給自己母親上了一炷香,可隨著自己撫養那個孩子長大,自己越來越擔心,這件事會被安南知道。


  早已將安南當成了自己親兒子,如果他知道他本該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世家嫡子,而不是跟著自己造反的逆賊,他會如何看自己這個所謂的爹?

  一時間,隨著陳守的黯然落淚,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也都耐心的等著陳守,跟自己跟主子坦誠交代。


  「對不起,主子,這件事我的錯!不關安南的事,安南從小到大,只以為他是我的兒子!」


  終歸,陳守還是收拾了自己心情,喊著眼裡,跟主子,跟呼延庭,古道如實交代起來自己家的那些恩怨情仇。


  韓小滿聽完陳守的敘述,感慨不已!還真是一樁狗血的宅斗悲劇!

  誰都是宅斗的受害人,誰都沒有贏了誰,可悲劇卻延續在後代身上,而現在,輪到自己做出選擇了。


  「陳大人,你們陳家的事,是非對錯,我們無權質疑,但陳安南,他本人的想法現在很重要。


  與其將來他從別人嘴裡得知這件事,不如我們主動告訴他,我給他選擇的權利。


  他若是選擇回到他親爹身邊,我們放他離開,他日若是在敵我陣營相對的時候,便是對手。


  若是他選擇留在我們這邊,那我們就可以通過他,想辦法將陳守紀拉攏過來。


  陳大人,從前你跟你哥哥之間,儘管嫡庶身份不同,各自立場不同,但不可否認的是,當時你才七歲,而他也才八歲。


  兩個這點大的孩子之間,不會有太多的仇怨,所有的仇怨,都是你們長輩之間的仇怨。


  只是這個仇怨,從她們身上延續到了你們身上,將來是不是要延續在陳安南身上,就看你們兩個爹如何選擇了!

  當然,每一個人都有立場,這件事,我最好的期待便是,你能跟陳守紀一笑泯恩仇,壯大我們的勢力。


  若是陳守紀大人,用任何傷害你的條件為借口,來投靠我的話,那我寧願不要陳守紀的這股勢力。


  大不了,我打!所有不服我的勢力,我唯有統統打下來,誰的江山不是在血海中拼搏出來的?

  我韓小滿還不至於為了一個可能的歸降的外人,傷我自己手足臂膀!」


  「謝主子成全!」陳守感動跪謝,在見到卷宗那一刻而不安的心,終於落地。


  主子不怪自己心狠手辣,不怪自己遷怒一個嬰孩,卻旗幟分明的站在自己一邊,維護自己,如此主子,自己還有什麼不能交付的?


  主子能如此維護自己,為何自己不能處為主子招降安南的親爹,自己的那個嫡長大哥?陳家的勢力,自己知道,很強很大的。


  若是主子能將陳家納入懷中,也許主子的治地,就不是兩府之地,而是一省之地!

  以主子這樣的能力,一旦有了一省之地,要奪得江山,豈不是容易很多?

  「快快請起,陳安南那邊,由你親自去說吧,如果他選擇離開,我答應你,絕不會傷他,甚至替你親自送他離開!


  只是有一條你要切記,你現在不是你自己的,而是我大同的肱骨之臣,切莫因為私事,而自傷身體!連累社稷!」


  韓小滿忽然間鄭重的加了這麼一句話,有點擔心陳安南會情緒失控之下傷害陳守,偏偏陳守因為自責白白承受了這樣的傷害,這是自己不願意看到的。


  陳守被韓小滿親自扶起來,早已滿臉淚水,尤其是最後加的那一句話,深深體現了韓小滿對陳守的看重。


  「還有一件事,你們都要做好準備,那就是晉中的錦衣衛,一下子被我們殺了二十幾個,連曹千戶都在他的千戶所被我們殺了,這件事不知道會不會有震動效應?


  儘管這些錦衣衛深深被朝臣憎恨,但不可否認,這些錦衣衛是皇上的鷹抓,尤其是謝文端的兒子謝傳玉,被我們救了回來,相信老皇上還是很忌憚的吧?


  省城附近可能會風聲鶴唳一陣子,讓中大人的人這段時間都蟄伏下來,切莫被那些人狗急跳牆之下,抓了去。


  還有,做好最壞的打算吧!就打算陳守紀等一省官員,為了平息京城那邊的震怒,即便是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一口咬定是我們的人乾的,甚至會故意曲解皇上的意圖,對我們出兵!」


  搞定了陳氏的事之後,韓小滿還是將營救謝傳玉之後的事,再次慎重坐起來安排,哪怕這種可能性極低,但只要有可能,還是要防範於未然的。


  倒也不後悔將曹千戶殺了,不殺他的話,不也還要殺十幾個錦衣衛的?再說了,不殺了曹千戶,哪有那麼多的消息卷宗?尤其是關於陳守紀大人的?

  更何況自己跟老皇上之間的關係,明白人都心知明睹,不過是兩年後的翻臉而已。


  本想忍著耐心等兩個月的,但沒有想到暗鬥來的這麼快,看老皇上的反應吧,他若忍了下來,自己再讓兩府的隱藏錦衣衛等鷹抓活兩個月,若是老皇上不肯忍,那就儘快剷除這些隱藏的鷹爪。


  呼延庭等人見韓小滿如此吩咐,當即各自行動起來,便是連陳守,也當即收拾起來心情,陡然間變得牟利起來。


  「將城門關閉,任何人不得進出,罪犯很可能還在城裡,給我挨家挨戶的搜!一個角落都不要放過!」


  年初二的一大早,陳守紀就接到了省府錦衣衛千戶所的殺人大案!被殺的還是千戶所的曹大人,趙百戶,以及二十三個錦衣衛。


  現在最要命的就是曹千戶的屋裡,應該存在的卷宗都不在了!是什麼人,會如此看重錦衣衛的卷宗呢?

  若要自己猜測,對錦衣衛卷宗看重的人,比比皆是,不僅僅反賊想,晉中省的官員想,便是他們錦衣衛自己人也想,甚至還有晉中省的鎮守太監,誰都想!


  罷了,在自己的治下,自己做出搜查一番的樣子,然後這個案子,移交給他們錦衣衛自己就成了!

  果不其然,陳守紀大人,對錦衣衛的死,暗中高興的很,儘管安排人大張旗鼓的搜查,也不過是做個樣子。


  「玉清,這幾天,你就住下來吧,沒有想到還有人在大年初一的晚上,端了曹千戶的千戶所!連曹千戶在內,一共殺了二十五人,現在陳大人緊閉城門,這幾天怕是要全城搜捕了!」


  大年初一的時候,柳玉清在一早趕回來的明賢陪伴下,來到了穆大人的家中拜年。


  本打算當天就離開的,但穆宗明因為上次的事,心中一直不過意不去,自然不肯放玉清回去,甚至還板起臉要督查玉清的學業,沒有辦法,柳玉清這才不得不留下來,被穆宗明檢查學業。


  當柳玉清從穆宗明口中得知錦衣衛被殺的事之後,第一反應,就是小滿的人來乾的,要知道小滿的人,武功高強的人,多的很,這樣的人,從晉中省城的嵩山山脈直接滑入城內,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發現。


  「還有這樣的事?看來這夥人,對這些錦衣衛也是恨之入骨啊!不然誰家這個時候不在合家團圓?」


  柳玉清應景的附和一句,同時做出沉思之態。


  「一會我讓明賢跟陳大人打聲招呼,出去跟你爹娘說一聲,你暫時還在這裡,等案子破了,歹徒抓住了,你再回家吧?」


  穆宗明出於兩種考慮,都要將柳玉清留在家裡。


  這件事最壞的莫過於是韓小滿的人乾的,如果韓小滿的人能神出鬼沒到這個程度的話,就怕他們遷怒玉清當時的背叛之仇!


  若歹徒是別的什麼人的話,也怕這麼亂的情況下,玉清會在回村的途中,遇上這伙歹徒。


  先留在家裡才是最安全的,若是好的話,一直留到開春后的鄉試才好。


  不說陳守紀這邊,再說陳安南帶人回到了山寨之後,便被陳守叫到了自己的屋裡。


  陳守滿心沉重,儘管主子給了自己定心丸,但若是失去這個跟自己相依為命的兒子,自己也很疼很疼的。


  他日自己搶奪大哥的痛快,沒想到,終究是一報還一報,只是最苦的還是這個孩子。


  「爹?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陳安南從小跟著爹,對爹極為濡慕,極為崇拜,看到爹面色如常沉重,便跟著擔心起來。


  「安南,爹從前一直沒有告訴你,你娘的事,爹現在可以告訴你了!這件事,還得從爹小時候說起!」


  陳守背著自己的兒子,再一次的將兒時記憶中,那大戶人家的陳家后宅之事,一一說了出來。


  「怎麼會有這樣惡毒的嫡母?這樣狠心的爹?」


  當陳安南說道他嫡母害了他親生母親,又要加害他的時候,陳安南忍不住的插話起來。


  陳安南從小在天地會長大,根本沒有世家的規矩約束,加上造反的宗旨,人生觀自然是以情義為重。


  「你聽我接著說!」


  陳守回頭凝望了這個兒子一眼,這才接著將自己的故事,袒露在兒子面前。


  漸漸的,陳安南領悟到了什麼,整個人都獃滯了,再沒有了之前的那種義憤填膺,而是陷入了彷徨。


  「安南,是爹將上一輩的仇恨,延續到了你的身上,現在爹將這些告訴你,不僅僅是因為爹不願意你一輩子認賊作父,也是因為這件事,主子已經知道了!」


  「不,爹,我沒有認賊作父,我沒有!你本來就是我的爹,是爹你將我拉扯長大,也是爹你教我武功,教我做人的道理,帶著我一起造反,我沒有認賊作父!


  爹,我們忘了那個陳家吧!我那個生父一家,欠你的,都由我來還,我們兩父子,以後就當沒有那個陳家,好不好?」


  陳安南當即跪在爹的後面,抱著爹的雙腿,不肯改變現在的一切狀態,那個親爹,那個陳家,自己根本都不知道,一輩子也不用知道,就這樣,不好么?


  都二十年了,他們早當自己死了二十年了,他們也早該有別的兒子了,還差我這個兒子么?


  而爹他,真的太苦太苦了!

  爹小的時候,失去了親娘,被親爹遺忘,被嫡母加害,好不容易逃出來跟著師祖學了武藝保護元后,卻因為元帝元后雙雙隕落,不得不奉命暗中保護主子母女。


  爹一輩子沒有女人,一輩子也沒有親生兒子,自己本就是爹的親侄子,由自己侍奉爹終老,不應該么?


  只是,陳安南一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極有可能會帶兵跟自己的親爹,陳守紀對陣,心裡忍不住有些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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