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靜觀其變就好
「玉材,你陪你大伯親自去一趟!」
族長忽然撇到柳福貴的眼珠亂轉,頓時懊惱不已,柳福貴你這缺德的,這是你弟弟救命的錢,你也敢打主意貪便宜?當即讓自己剛剛成家的孫子跟著一起盯著去。
「玉材,你自己去吧,我不能去,我得守著福成!」
柳福貴見自己佔便宜的機會,忽然沒了,半點也不想跑去鎮上找罪受,這個時候,可是太陽正烈的正午時分呢!別把自己熱出病來!
「爺爺,進去看過啦?我柳叔到底傷的怎麼樣?還能說話嗎?」
小滿站在柳家院子裡面,見到爺爺從籬笆牆的屋裡看柳叔出來,當即湊上前去一副關心擔憂的樣子。
此時柳家院里院外,都是村裡人,族裡人,以及柳玉清的一家人。
韓小滿知道,自己在柳家的一言一行,都會被有心人看著記著,必要時人家可是會給你宣揚的。
這個時候,雖然已經有退婚一說,但畢竟真正當家人昏了,當事人不在場,主張退親的柳秦氏,這個時候也顧不上退親,忙著從他們柳家族裡扣錢給柳叔治病呢!
自己啊,還是做好一個孝敬識大體的晚輩就好,其餘的,爺爺會幫自己的,退婚的事,不必多問,靜觀其變就好!
「沒有想到柳家家法這麼厲害,二十大板,將你柳叔打斷了三根肋骨,打傷了脾肺,這要是養不好,一輩子可就下不了地了!」
韓大滸對韓小滿的聲音,不低不高,不僅僅是解釋給小滿知道,也是說給柳家人聽聽。
自家跟柳家的婚事,你們這些人都安著什麼心?誰心裡不知道?可為了逼柳福成退婚,竟然差點將人打死,也是夠狠心的了!
只是不知道真的將柳福成打死後,那柳玉清是會感激你們出手呢?還是怨恨你們打死了他爹,叫他背負一輩子不孝之名呢?
柳家族人聽了臉色很差,但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自己在柳秦氏去找錢的空擋里,找到了打板子的兩個族人,逼問了出來,他們兩個也是被柳福成那個固執的樣子,氣的手抖才沒了準頭的,怨誰去?
誰都沒錯!
要怪啊,還得怪韓家!要不是韓家缺德的招贅柳家男兒做女婿,哪有今天的事?
「玉清?」玉材拿著三兩銀子出來剛剛走了一段路,就遇上了玉清跟他岳父大人,還有玉潤一起急匆匆的跑回來了。
頓時有種卸了包袱的輕鬆感覺,誰也不想去抓這個便宜的葯,被玉清怪上,吃著好了還好,萬一沒好出事了,抓藥的自己,還不被族人胡亂猜死?
手裡的三兩銀子,可是燙手的山芋啊!
「玉材,我爹怎麼樣了?葯抓了嗎?」
柳玉潤跟自己娘分道揚鑣,娘去找韓家要錢,自己則是去嵩山書院找玉清的,如今見了族長孫子,自然要問問爹吃藥的事。
「玉潤,你自己去抓藥吧!柳二叔的情況,我也說不好!」
柳玉材將三兩銀子,跟那個便宜處方,一起交給玉潤。由柳二叔長子自己抓藥,總比自己好多了。
柳玉清陰沉滴水看著大哥手裡的方子跟三兩銀子,心裡已然明白,全族人跟家裡人一起決定了讓爹用最差的方子。而且只是去買三天的藥量!
柳玉清怒火衝天,怒自己,更怒族人!
原因為自己縱容娘鬧得退婚,對娘將來有好處,可以免除娘一場大病,也可以讓自己免於羞辱。
可自己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重生之後,在預見有些事的時候,也發生了讓自己措手不及的事!
爹前世一直到死,身體都好好的,可如今卻被族人打成這樣?用的還是為了自己的借口?
恨他們嗎?又怎麼能不恨!
可宗族的力量,在整個慶武都是強大的,地方縣衙知府治下,都是依靠宗族治理百姓。
不是死人的大案,縣衙府衙甚至都不會接受的,不僅僅是縣尊府尊大人沒有那麼多精力,管這麼多訴訟,而是一個地方的訴訟如果多了,直接影響政績。
所以各地的宗族村長,都有治理族人村人的權利。
除非爹被族人打死,自己才能告族人!可即便是爹真的被族人失手打死了,歸根結底,禍根還是自己惹的。
是自己縱容了娘,鼓勵了娘這樣折騰,娘才會鬧得讓族人有機會介入進來,爹才會遭遇這樣的災難。
爹,兒子不孝,兒子不孝啊!
韓承默不作聲的看著柳玉清,這件事柳玉清的大哥,已經在柳玉清的追問下,透露出來,柳福成被族人動家法,是為了退婚一事。
呵,真沒有想到柳家族人好大的魄力,為了逼迫女兒玉清退親,竟然動用宗族家法?
「玉清,你先回家,將那方十兩的方子拿到我家,我在家等你!」
韓承雖然不恥柳家族人,但對於自己的得意學生柳玉清還是極為喜歡的。
一直到自己發現女兒天賦之前,自己都覺得玉清入贅給小滿,太委屈了,最大的成就,最多也就是一地父母官了。贅婿是他的死穴。
不過這兩天自己看到了女兒的天賦,如此女兒,配玉清足足夠了,有這樣的天賦傳承,玉清的後代,想平庸都難!
若是玉清跟女兒多生幾個兒子出來,自然也可以給玉清一個兒子跟他柳家姓,如此,他柳家自然還是會得到如此天賦傳承的。
既然看好兩個孩子,自家在這個時候,還是要出力的。
可惜這個出力,還得要小滿娘拿錢了!這口自己不好開,但玉清可以開的,以柏立屏對玉清的看重,只要她手裡有錢,還是會幫玉清家裡的。
柳玉清忽然跪下來對著韓承磕了三個頭。磕完頭后什麼話也沒說就陰沉著臉率先跑向家裡。
「爹!」
柳玉清黑著臉,一路越過村人,族人,以及院子中的正在跟族長僵持的母親,直奔爹的屋子,連站在院子角落的韓大滸跟韓小滿也沒有在意到。
爹滿臉灰黃,發白無光的雙唇緊閉,還是昏迷著的。*的上身,已經裹上了白色棉布條,棉布條上面,滲出的血跡斑斑,令人不忍側目。
柳玉清跪下重重的對著爹磕了三個頭,撞破了額頭也不自知。
「玉清,玉清,你頭上流血了!」
柳秦氏在看到兒子跑回來后,也顧不上跟族長僵持,追進了屋裡,就看到兒子對著他爹將頭磕破。
「把十兩銀子拿出來,還有那張方子!」
柳玉清滿臉陰沉,聲音冰寒,在見到爹這樣的慘狀之後,第一次對自己母親,產生了滔天怒火!
爹的災難,雖然有自己縱容之過,但卻是娘一手釀製,最恨的是,娘竟然在這個時候,還死死捏著銀子不肯拿出來?
柳秦氏嚇死了,第一次見到兒子如此發怒,竟然半點不敢違抗,一句話也不說,就將手裡的十五兩銀子全部拿出來,塞到兒子手裡。
「全給你,娘全給你,你別跑,頭還在出血啊!」
柳玉清拿到銀子跟方子,瞬間轉身就跑,完全不顧娘追在後面叫喊。
柳玉清沒有按韓承的話,去韓家找伯母借錢,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去清河鎮姚家醫館抓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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