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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宮斗之花的誕生(二)

  葉寧將手上的湯藥一飲而盡,旁邊的琳琅連忙上前接過葯碗,呈上了一碟蜜餞。


  忍住了嘴裡欲吐的苦味,葉寧喝了一口茶水,卻碰都沒碰那碟蜜餞。


  肅王不愛甜津津的東西,連帶著他也不能吃。


  期間,暗七進來了一趟,在葉寧身邊耳語一陣之後,很快退了出去。


  葉寧神色不變,依舊躺下休息。


  宮中,觀蓮亭。


  雪白的宣紙被風吹起了一角,葉清鈺將手上的畫筆放下,接過內侍捧著的濕巾擦了擦手道:「攝政王什麼都沒說嗎?」


  「攝政王似乎傷重,神色間多有疲累,並不多話。」


  葉清鈺將手上的濕巾扔回托盤,半倚在欄杆上,懶懶的拿著魚食,看著水下的魚兒們蜂擁而至,爭奪著食物的樣子。


  良久,他拍拍手,看著那一池殘荷道:「告訴太傅,天氣深寒,孤下午就不去上課了。」


  「是,陛下。」


  當天下午,葉寧收到了老太傅被氣病的消息。


  對葉清鈺這種明顯試探的做法感到有些好笑,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孩子確實足夠聰明。


  這個王朝並不需要一個聰慧好學的繼承人,或者說,攝政王並不需要那樣一個傀儡。


  葉清鈺的母妃身份低下,這在他年幼時是一個致命的缺點,意味著他無人幫襯。


  但假以時日,待到葉清鈺長大成人,這也將成為一個十分強大的助力。


  畢竟,滿朝文武,又有誰會拒絕成為下一個皇帝的母族呢?

  葉清鈺只要保證自己不要在成年之前出現意外,成為一個「病弱」的皇帝,就一定能等到自己的婚姻成為政治籌碼的那一天。


  到了那個時候,他離親政也不遠了。


  葉寧覺得這個孩子真是有點虐,身為皇帝,明明是天底下最尊貴的人,卻連光明正大的學習都不敢。


  話是這樣說,但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當天晚上,葉清鈺接到九華殿的傳召。


  看著隨行太監趾高氣揚的樣子,葉清鈺眼中閃過一道冷光,疏忽不見,示意身邊的小太監將荷包遞給隨行太監。


  葉清鈺笑道:「蘇公公,不知母後有何事相商?」


  被叫做蘇公公的太監隨手掂量了一下荷包的重量,這才眯著眼笑道:「也沒什麼大事,只不過是攝政王關心陛下的學業,多問了太後娘娘幾句……」


  沒有說完的話顯而易見,無非是太後娘娘那邊迫於壓力,這才讓您過去一趟。


  「有勞公公了,小德子,送公公幾步。」


  葉清鈺捏了捏掌心的東西,笑的熱情又天真。


  葉寧坐在九華殿的主位上,很是有些如坐針氈。


  現在他有點懷疑劇情的真實性了。


  說好的葉清鈺的娘是唯唯諾諾的小白蓮宮女呢?為什麼他看到了一個煙視媚行的宮廷妖姬?


  僵硬著臉推開了一直試圖把前胸往他身上蹭的葉清鈺他娘,葉寧看著眼前羞羞答答,欲說還迎的女人,有些頭疼。


  若不是他早就將肅王的關係網都捋了一遍,還真的要懷疑原身是不是跟這個女人有一腿了!


  就在這個時候,遠遠的唱喏聲傳來:「皇上駕到!」


  葉寧就看著女人瞬間撩起了衣裳,遮住了半露的酥胸。


  葉寧:「.……」原來這個衣服的樣式本來是這樣的,女人的世界我真是不懂。


  還未等葉寧感嘆完畢,他的視野中便出現了一個大白糰子。


  葉清鈺幾乎是小跑著進來的,他的身後跟著一大批太監宮女,都在急急的勸他:「皇上,您慢著點,小心摔著。」


  葉寧眼看著他像個毛線球一樣滾到了他面前,臉蛋似是凍的,有些紅紅的,笑道:「皇叔,外面的雪下的正大呢!」


  他一說,葉寧才注意到他頭上還未化的雪花。


  他身上穿著銀狐斗篷,一小圈兒白毛圍在他的脖子上,襯的包子臉粉嫩嫩的,讓人看著就想要捏一把。


  這樣想著,葉寧也這樣做了。


  他捏了捏小包子柔滑的臉,清了清嗓子,板著臉道:「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給皇上擦擦雪水!」


  因為他這一捏,葉清鈺愣了愣,然後再自然不過將手上的暖爐遞給身後的小太監,雙手握住葉寧的手道:「皇叔不用擔心,侄兒帶著手爐,暖和著呢!」


  葉寧捏了捏他的小胖手,果然暖呼呼的,都熱出汗了。


  反倒是他,因為重傷未愈手心反而有些微涼。


  葉清鈺搓了搓他的手掌,往他手心呵了一口氣,笑著道:「看,皇叔還沒我暖和呢!」


  兩人姿勢親昵,像是世間無數平凡的叔侄一樣。


  身旁年輕的太後娘娘站起身,幫葉清鈺脫掉了小斗篷,笑著點了點他的小鼻子道:「好了,別貧了,天色晚了,先用膳吧。」


  葉清鈺皺了皺鼻子,撒嬌道:「母后,孩兒今天想到暖閣用膳。」


  太后沖著葉寧道:「這孩子,變著法兒的關心皇叔呢!」


  葉寧看著她臉上散發著母愛光輝的笑容,絲毫不能將她和剛才那副狐狸精一樣的樣子聯繫起來,臉綳的越發緊了。


  一行人移駕冬暖閣。


  葉清鈺和葉寧並肩而行,跟在太後身后,童音清脆道:「皇叔,天氣太冷了,侄兒實在起不來,能不能免了每天上午的騎射課啊?」


  葉寧皺了皺眉道:「胡鬧!張老太傅已經被你氣走了,你還想氣走齊小將軍不成嗎?」


  葉清鈺擺出委屈的小表情,眼圈瞬間就紅了。


  走在前面的太后對身後的動靜仿若未覺,正紅色的裙擺很快消失在冬暖閣的門后。


  葉寧不置一詞,帶著葉清鈺在其後進入了冬暖閣。


  宮中效率奇高,主子們一聲令下,下面的奴才就已經布置好了一切。


  葉寧看著已經落座的太后,有些慶幸吃飯時用的是圓桌,不然的話,光分清主次位都得費一番周折,尤其是在吃飯的人身份都如此尊貴複雜的情況下。


  一頓飯吃的很是安靜,期間連碗碟相撞的聲音都沒有。


  用過晚膳,葉寧放下手中的方巾道:「從明天開始,皇上下午的課由本王教導,上午的騎射課不準遲到!」


  「侄兒知道了。」葉清鈺有些無精打採的聲音響起。


  出去時仍舊是太后先行,葉寧只聽見前面一聲驚呼,儀仗隊伍瞬間亂了起來。


  穿過人群,葉寧看見了跌下台階的太后。


  年輕的女人臉上畫著嬌艷的妝容,臉上是痛苦到扭曲的表情,有血跡在她的身下慢慢蔓延開來,似乎終於反應過來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她近乎瘋狂的護住了肚子,口中喃喃道:「孩子,我的孩子!」


  本來要去扶她的宮女們聽到她的話語臉色俱都變得慘白。


  女人掙扎著爬向台階,看著站在上面的葉寧和葉清鈺道:「孩子,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


  隨著她的爬行,在雪白的雪地上留下了一行鮮艷的血跡。


  葉寧臉上的表情並不好看,他沉著臉道:「扶太後娘娘起來,宣太醫!」


  現場很快被打掃乾淨,太醫臉上的表情稱得上驚恐,戰戰兢兢的道:「太後娘娘是……是小產之像。」


  「今日之事,不準外傳!」


  「臣下知道。」


  屏退左右,葉寧看著葉清鈺,正準備說話,就見小孩子像一枚炮彈一樣砸進了自己的懷裡。


  直到懷裡溫軟的小身體輕輕的顫抖著,葉寧才發覺葉清鈺竟然在哭。


  他哭的極為隱忍,幾乎沒發出任何聲音,讓葉寧原本準備推開他的動作一頓。


  輕輕的撫摸著葉清鈺的腦袋,感受著溫熱的液體滲進衣服,葉寧輕嘆一聲,不管再怎麼心狠手辣,面對母親的背叛,心裡也是不好受的吧。


  哪怕以後會成長為冷心冷情的模樣,但現在的葉清鈺,終歸只是個孩子而已。


  最後,葉寧抱著臉上還掛著淚珠的葉清鈺,將他放在了床上。


  當晚,九華殿走水,包括太後娘娘在內,六十名宮人,無一生還,都徹底的消失在了熊熊烈火之中。


  葉寧身披寒露,回到了攝政王府,琳琅迎上來,幫他脫掉了大氂,笑著道:「王爺可算回來了,廚房裡熱著上好的燕窩,奴婢現在就去給王爺端來。」


  葉寧在她的服侍下換上常服,正準備答話,卻覺嗓子一甜,吐出了一口血。


  「王爺!」


  琳琅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驚叫道:「暗九快去請孫大夫過來!」


  葉寧半靠在床上,看著孫言為他診脈。


  不過一會兒,他就覺得冷到不行,要蓋上好幾層被子才覺得舒服。


  孫言皺眉道:「王爺是不是接觸過松草?」


  葉寧無力的搖了搖頭。


  「王爺再好好想想,此草葉如松子,聞之味苦,是上好的調香配料。」


  葉寧想了想,確定自己最近根本沒有聞到什麼微苦的味道。


  孫言的眉頭皺的愈發深沉:「若是平常,王爺碰到松草也無礙,只是最近王爺體內餘毒未清,沾染到松草的汁液就會引起毒發。」


  葉寧腦中靈光一閃,想起葉清鈺帶著潮意的手心,今晚發生的事情瞬間連成了一條線。


  好一個一箭雙鵰的計謀,他真是,小瞧了葉清鈺。


  呵呵,去他媽的只是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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