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凶獄(一)
周唯v:
好看的嫁衣都穿一遍!最重要的是, 我要結婚了。【九宮格圖】
圖中譚蒔和周慕以各種姿態,身上穿著各類嫁衣, 白色的婚紗,宮廷式的, 華夏傳統的,少數名族的, 每一套都非常的漂亮。
【男神結婚了?!我可是看著男神長大的,男神我還是條單身狗,我男神居然就要結婚了!我不聽我不聽!這不是真的!】
【盛世美顏不過如此吧……我說的是兩個, 男神和女神, 果然才是真愛么, 知道真相的我摔了言情小本本!】
【好甜,以噸計的狗糧向我砸來……】
【看得出來是真愛,超幸福的感覺!祝幸福!】
【我還沒反應過來,我還想嫁給男神呢……不……】
【我竟然沒辦法噴新娘子,這顏值我不服不行。】
【表白男神,表白新娘子, 表白超級美的嫁衣啊!真的好美好美,當日, 顏也超美, 我全部保存了, 感覺我以後再也不用愁用什麼照片做各種有壁紙了!可以舔一輩子嗷嗷,美哭!】
【男神穿小裙子也超級合適啊,居然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女不如男系列。】
【只有我,發現了一個大大大大問題嗎?什麼新娘子,這明明是個漢子啊哭唧唧!】
【我也……】
【樓上在說什麼?驚恐臉!】
【我看到喉結了……而且其實除了很美,一點也不女孩子啊,有氣勢這麼強的女孩子嘛?】
【其實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不是女孩子的……那麼問題來了,這是兩個男孩子在結婚?兩個男孩子結婚還都穿女裝?男神太會玩兒了……】
【不是,男神和男人結婚?我去!】
…………
譚蒔依舊做著一個「網紅」,他不參加任何的炒作以及宣傳,也不出席什麼慈善活動。不參加節目被人說過大牌,假清高,也被說過低調,但是那並不嚴重,他拒絕做慈善卻一直為人所詬病。
在粉絲祝福和驚訝過一波后,大批黑子湧入,他們說,這是對譚蒔的懲罰,不做慈善,一點愛心都沒有,無情冷漠的人活該沒有後代。
【可見上帝他老人家眼睛是明亮的,絕對不會把幸運降臨在一個魔鬼身上。】
【噁心,原來是一個喜歡被搞屁股的。】
【惡人有惡報!報應來了吧,活該跟個男人在一起搞基!】
……
有些評論是直白的粗俗,有些評論是滿滿的戾氣。
贊同的人不少,直接將這些評論送上了熱門,和支持的聲音對抗著,評論區一片熱鬧。
譚蒔壓根沒看評論,他制定了一堆的旅遊計劃,拉著周慕去享受生活去了。
如今吸血鬼處在弱勢已成定局,但和人類已經保持了友好的關係,所以暫時不會有什麼大矛盾,處於互利互惠中。在再次簽訂了一些和平條約之後,吸血鬼被狙擊的案件大量減少,在人類社會的吸血鬼也更加自在和自由了,但是同樣的他們也接受了法律的約束,行為上不能再任意妄為。
借著譚蒔和周慕結婚這個機會,人類和吸血鬼同桌舉杯。
周慕做為吸血鬼首領一級的人物,直接面見的也是人類國家領袖級的人物,他身上還有著被授予的一些榮譽職位,爵位,軍職……雖無實際的權利,但是卻有對應的待遇。做為周慕的伴侶,譚蒔的身上也被冠以了很多榮譽銜,地位不一般。現在網路上那些謾罵他的人,若真要追究起來,都可以直接抓典型送牢里了。
真當現在不是君主社會就可以隨便詆毀辱罵領導人了?
譚蒔不與他們計較,不是畏人言,俱詆毀,而是,不放在心上而已。
至於不做慈善……做網紅不需要搞慈善。
而作為另外一種身份,他自然會以別的方式回饋國家和社會。而這份貢獻太大,講道理,說出來會被認為是裝逼吹大牛的。
不過譚蒔沒有主動說,這件事情卻還是被重量級的媒體給公開了,包括譚蒔如今的身份。
【震驚臉,男神的人生贏家之路,在出生時就走到了終點,而現在已經超神了!】
【說不做慈善的,可以出來繼續噴了。話說回來,人家憑啥要做慈善吶?做慈善又一定要大張旗鼓?而且做慈善多麻煩多困難啊,又不僅僅是捐錢那麼簡單。你們道德綁架的也太可怕了!】
【男神的能量太強大了,跪著看。我現在覺得我之前認識的男神是個假男神!】
【出生好,天賦好,「嫁」的也好,男神你說你還有哪裡不好的?】
譚蒔看到這條評論時正趴在榻榻米上曬太陽,順手回復了一條。【有啊,生活太愜意,也挺無聊。】
【……】
【……】
【……】
仔細想想也挺有道理?
人生在世,無奮鬥,不生活嘛。
正是因為有著無窮的欲.望,才有喜怒哀樂和各種情感,若是什麼都有了,所有的一切都唾手可得,豈不是像一個通關的遊戲,再無樂趣可言?
這樣一想,男神也沒什麼好羨慕的嘛!
【比起現在每天被擋畜生使,累成狗的生活,我還是更喜歡過男神那樣的生活_(:3」∠)_我覺得癱在床上數綿羊也不會無聊。】
【男神每天都可以打遊戲,吃美食。他說無聊,也就是吃飽喝足隨口一說而已。】
【哪能無聊啊,和那位超級大美男boss啪啪啪比做什麼都幸福了。】
【別自欺欺人了,難道你們真的覺得他可憐?】
【你們……扎心了,老鐵(皿`)】
「吃飯了。」
百聽不厭的迷人嗓音自耳邊響起,譚蒔的身體騰空,明明已經是成年男人的身材,周慕抱起來卻還是十分的得心應手。
譚蒔環住他的脖子:「今天什麼菜?好吃嗎?」接著又自問自答的道:「反正不管好不好吃,都沒你好吃。」
譚蒔說完,周慕的眼神變了。
這餐飯過了兩小時后才真的吃上,而且是全身乏力被喂著吃的。
自己撩的漢,哭著也要撩完。
————
譚蒔和周慕在一起后最難以接受的是周艾,像是叛逆期終於到來,周艾拒絕回家,拒絕和周慕譚蒔兩人住在一起,拒絕談論這件事情。
原因上並不是不能接受男人和男人,而是難以接受這兩個人的身份。父親和弟弟?這太瘋狂了,哪怕並不是親生的父親,但是……
他以後要怎麼稱呼這兩人?
叫父親弟媳?或者,叫弟弟叫母親?
……只是想想,周艾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為了避免稱呼上的尷尬,他非常自主的搬了出去。
他的內心其實對兩人的結合有幾分擔憂,先是擔憂兩人的感情是否能長久能幸福,接著又擔心不願意變成吸血鬼的譚蒔和周慕的未來。
事實上他也是瞎操心。
直到譚蒔閉眼的那一刻,他也沒見著兩人後悔過什麼,不後悔在一起度過此生,不後悔沒有選擇變成吸血鬼。活的開心,死的安樂。
讓他有些難以想象的是,他那霸道的父親居然會放縱譚蒔的選擇,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譚蒔變老,逝去。
最後弟弟人走了,父親也陷入了不知歸期的沉睡。
他突然覺得孤獨了起來。
這些年他始終一個人,無端覺得生命太過的漫長。漸漸地他也明白了,吸血鬼的永生,與其說是幸運,不如說是詛咒。
不過,人有求生的本能,螻蟻尚且偷生,乞丐都能享受到每日春光明媚在地上打鼾睡覺的幸福。
活著,就是幸福。
所以他現在累了,約莫是寂寞了吧。
他以後一定會找一個可以讓他不寂寞的人,只是他一定會初擁對方,讓她陪他一起走過這條漫漫人生長路。
————
譚蒔剛睜開眼睛,就被人推了一把,他踉蹌了一步穩住身體。
「施小茅。」
中年婦女的聲音意外的沉悶,她抬頭看了眼譚蒔,在看清楚譚蒔的長相后,眯著的眼睛睜大了一些。接著她低頭翻閱了一下桌上的資料,大致看了一些,再抬頭看向譚蒔的時候眼神已經滿是打量。
「施小茅?」
眼前的男人沒有虯結的肌肉,皮膚白皙,模樣清秀,身上帶著點書卷氣,看起來就是一個清秀單純的大學生。
怎麼看也無法和資料中的「施小茅」重合。
資料中說,施小茅是個統一了南淮八區的厲害人物,也是個非常危險的重刑犯。
別說是統一八區這個警察都管不了的混亂地帶了,說他是學校里混混幫派裡頭的老大她都不太相信。氣質純凈的青年就是個熱愛學習,上進的好孩子。
難不成是被頂缸了?
譚蒔聽到這個名字,本能的點了點頭。
「這是你的衣服和生活用品。」胸前掛了個牌子的大媽指了指架子上的東西。
譚蒔沉默的取了東西,跟著獄警往更內層的場所走。
這個監獄是新裝修好了的,看起來很整潔乾淨。他被帶到了一間除門牌號和別的房間沒有什麼不同的房間外。
「每個房間住四個人,你是四號床的,進去吧。」預警把門打開,也沒進去的意思。
譚蒔沒有停頓的走了進去,下一刻身後就傳來了關門的聲音。
房間設施和外面一樣,看起來很新,有四張上下鐵架子床分別放在四個角落,下面用來睡覺,上面用來放東西,掛衣服。
不過現在床鋪並沒有派上真正的用場,三個男人都抱團在地上摺疊翻滾,不用眼睛看,光是聞味道也知道他們究竟在做什麼。
他們的姿態放.浪,肆無忌憚的呻.吟聲不絕於耳,譚蒔繞開了地方把東西從箱子中拿出來放好。
待他們享受完之後才意識到來了個新室友,帶著打量看向了譚蒔。觀察后,不約而同的,眼中都出現了幾分欣喜和欲.望。
進了監獄的罪犯都被剃掉了頭髮,光溜溜的頭部大都奇形怪狀,丑得很,不過譚蒔的長相經住了考驗,哪怕是頂著個光頭,也掩蓋不了清俊的容貌。
其中一個男人拍拍另外一個男人的屁股,一起站了起來。他走到譚蒔的面前,上下打量,伸手想摸譚蒔的臉:「新來的,叫什麼名字?」
譚蒔退後一步躲開了對方的手:「四號。」
「四號?」男人還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名字呢,後面一道聲音說道:「老大,四號是他的床位號,他在耍你呢!」
「新來的,很狂啊?」男人手握成拳,嘴角掛著漫不經心的笑,揮動了自己的拳頭:「新來的菜鳥就是欠調.教。」
譚蒔再次躲開,讓對方的拳頭再次落空。
「呵……」見譚蒔再次躲開了,男人看似輕巧,卻已經覺得掛不住面子而惱怒了。
他作為這個寢室的老大,如果沒法在第一天就壓住新來的,以後哪還有什麼威信可言?他開始動了真格的。
男人是個大塊頭,肌肉非常的明顯而誇張,光是他一拳打過來挾著的拳風就能讓人感受到其中的大力。
譚蒔一再的躲避,男人一直打不著人,越發覺得丟面子和惱怒,於是出手越加的急切和沒有章法,在譚蒔輕而易舉的連連躲避中,他已經開始喘氣。
另外一個臉有點圓的男人道: 「老大,我們要來幫忙嗎?」
「滾犢子,就是個菜鳥我還能拿不住不成?」男人怒道。
不過很快他就被打了臉。
譚蒔不再躲避,一隻手接住了男人的拳頭,另外一隻手狠狠地掄到了男人的臉上。
「啊……」
男人的慘叫聲逸出喉嚨口,鼻間的鮮血也洶湧的往下流。
譚蒔快速的收回了手,免遭了對方血液的污染。
其他幾人坐不住了要一起來收拾譚蒔,譚蒔一把拎起剛從的那個男人,狠狠地丟向了這幾個人。
「以後我才是你們的老大。」
譚蒔撂下這句話,鋪好床上床睡覺了。
這具身體似乎剛受了很嚴重的傷,剛從使力時手關節也在劇烈的疼痛,他看似很輕鬆,實則雙腿和雙手都在顫抖。
他很確定這具身留下了毛病。
他沒有立刻躺下來接受記憶,因為他的這幾個室友不會這麼快老實下來的。
果然,他的那句話暫時還沒有得到認可,他們感受到了譚蒔的幾分實力,卻打算仗著人多來制住譚蒔,到最後被譚蒔下狠手打到牙齒都掉了,滿嘴血,甚至是帶給了他們死亡恐懼的時候,才真的怕了,安靜了下來。
「還來不來?」譚蒔轉了轉手腕。
三人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妥協。
這是個簡單的地方,簡單到靠拳頭說話就夠了。
譚蒔見可以了,才真正的閉上了眼睛。鼻尖還縈繞著那濃郁的味道,他卻顧不上噁心,直接進入了沉沉睡眠之中。
當身體休息好了,才接收這具身體的記憶。
這具身體叫施小茅,無論是名字還是長相都很純良簡單,但是他的確是那個統一了八區,在外人眼中十分兇殘厲害的黑老大。
外表看起來是才二十齣頭的大學生,事實上已經28歲了。父母死於車禍,肇事司機沒找著,棺材錢下葬費都是施小茅沒有血緣關係的二叔幫忙墊的,之後他就跟著二叔當混混。
他二叔混了十多年了也沒出頭,施小茅卻在這發麵十分的有天賦,他能屈能伸,能打能忍,敢拚命又惜命,有野心有情商,他一個初中畢業的混小子經過爬摸滾打,最終成了一個道上呼風喚雨的人物。
不過他再厲害,也終究沒逃過情之一字。
施小茅喜歡上了一個音樂大學的教授,可以說是非常的迷戀。卻沒想到對方是故意來接近他的,而且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
施小茅不僅因為這個男人受了傷,進了監獄,把拼搏了半生的東西做了別人的嫁衣,他還會因為這個男人的計謀,在這座監獄里死亡腐爛。
這是一座很難進來,也沒有可能出去的監獄。與普通監獄不同的是,這裡的秩序更加的混亂。
就如這三人可以隨意的在預警眼皮子底下放浪形骸,譚蒔也可以把這幾個人打到吐血骨折。
施小茅的心愿是,走出去,還有,報復所有欺騙和背叛他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考完了,來修了一下文。
累趴,今天一天都在聽慕課,聽了四十多課要吐了_(:3」∠)_但是這都是作者君自己作的,早就該慢慢聽掉了(可是拖延症好嚴重的啊豈可修!)
好睏好睏,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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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考試,先這樣。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