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個劇本(七)
哪怕是在九州,十四歲結丹依舊是個神話般的存在,而這個神話的締造者除了千年前天地靈氣最濃郁時期的前輩,便是玄慕了,玄慕的天賦絕對是妖孽級別的,而現在這種妖孽級別的天才又多了一個。
譚蒔結丹完畢后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輕盈了起來,身上蘊滿力量。外形上也有不小的轉變,首先他長高了,一米七變成了一米七五,整整五公分的增長讓他的衣服都彷彿縮水了。
皮膚變得更加的光潔,從裡到外的晶瑩剔透,白嫩的可以看到皮下微青的小血管,眼睛像是被清洗過了一番,整個人的氣質也更加出塵,彷彿身體內堆積的污垢就這麼一朝被清洗掉了。
他的五官也似乎張開了些,雖然依舊是眉目清淺,卻少了幾分稚氣,多了幾分青雋。
這樣的譚蒔看起來似乎更漂亮了,而且因為修鍊了合歡心法的緣故,他的氣質裡頭參雜了幾分魅惑,和玄慕同出一轍,而且因為外貌的加分,當他走出煉丹房時,直接把一群人看呆。
「這是,棠唐吧?」變化太大了!
「總覺得他和一個人很像……」
「剛才晉級的居然真的是他?」
「誒,奇媛師姐過去了!」
「奇媛師姐結丹後期了棠唐看來麻煩了。」
「奇媛師姐性子可不那麼溫和,據說在這裡等了一個多月,終於把人等出來,估計棠唐是真的麻煩了。」
「可是棠唐是玄慕上仙的親傳弟子……」
「誰知道是不是謠傳,玄慕上仙根本沒有對外說過這事兒。」
他們口中的奇媛師姐是合歡宗掌門的記名弟子之一,因為有天賦有實力有靠山還有容貌,在合歡宗中算是有些名氣的,而她脾氣火爆,被稱為一紅玫瑰。
當然,最讓人津津樂道的不是這個,而是她喜歡智征長老這件事情!
智征長老的年紀可是奇媛的五倍,雖然修仙者年紀不是問題,但是這樣的年齡差距還是大了些,也足夠的吸引人眼球。
一個如火一般的美人,一個在煉藥上非常有天賦的長老,兩人之間能擦出多刺激的火花?
但是事實上兩人之間別說火花了,浪花都沒翻起一個,任奇媛怎麼鬧,智征也能安如泰山的專註於煉藥。
若是一直這樣下去奇媛也拿智征沒轍,她總不能真的把智征強辦了吧?她可沒那實力……但是如今智征和談事的曖昧和那些火辣辣的傳聞,讓奇媛找到了發泄的口子。
智征她是拿他沒辦法,但是棠唐不過是一個剛結金丹的弟子,不正是最好的出氣筒?
也不是沒聽過棠唐是玄慕上仙的弟子,但是既然玄慕上仙沒有對外正式交代過,不管是真是假她就當做不知道,就算屆時被責問起來她也可以賴掉。
奇媛看似衝動,實則已經想好了後路。
譚蒔看著眼前像一團火的美人,眼中掠過一絲欣賞,但是在看到對方的神情時,他卻知道對方是來者不善。
奇媛確定道:「你就是棠唐?」
譚蒔嘴角扯起了一個笑容,眼神突然變得輕佻,在奇媛裸.露出的脖頸徘徊,將奇媛刺激的微顫才開口道:「雖然不知道美人是怎麼知道了我的名字,但是這是我的榮幸,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能讓如斯美人喚出自己的姓名。」
奇媛被譚蒔的動作弄的有些無措,又被他張口就誇獎話弄得一愣。
人都喜歡被讚美,女人尤其是,對一些甜言蜜語和誇讚往往沒轍。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她的語氣緩和了太多,再不負原本的氣焰:「既然你是棠唐,那好,我們來打一架,誰要是輸了,誰就滾出合歡宗!」
「我能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嗎?」譚蒔眼神清澈,看起來很無害,而他天真爛漫的模樣也在提醒著奇媛他的年紀。他突然往前了一步,抓住了下意識後退的奇媛的手,眼中含笑道:「比起和你比武,我更想邀請你去喝一杯,或者,去山峰半腰的漫花園看看新開的羽飛花,這才與你的氣質和品味相稱。」
不按常理出牌的譚蒔讓奇媛有些懵,但是她莫名又難以忍心將人推開,一時間竟然紅暈飛上雙頰,之前的氣焰半點不剩。
「我今兒個沒時間,你要去就自己去!」
奇媛跺了跺腳,掙脫了譚蒔的手有些匆忙的轉身離開了。
「這發展不對?說好的比武呢?」
「棠唐莫不是想雙.飛了智征長老和奇媛吧?」
「你這話要是被出被傳出去了,你是想死在奇媛手上還是智征長老手上?」
「這就完了?」
譚蒔掃視了眾人一眼,臉上的笑意不褪,然後一個人悠閑的離開了。
他準備外出歷練一番,時間為一個月,因為一個月後就是大比。
在此之前他還是要去看一眼玄慕,近兩個月,也不知道他的氣消了沒。
那精美的宮殿在山峰的最頂端,被雲霧環繞著,時刻浸潤在一種冰冷之中,一如玄慕這個人。
譚蒔站在門外,叩響了大門。
譚蒔道:「師父,我準備外出歷練一番。」
譚蒔的聲音不小,但是譚蒔的話並沒有得到回應。
難道是還沒消氣?
譚蒔又說了會兒話,訴說想念,最後變成了告罪,甚至跪了下來,只是那雲霧都在他身上打好幾個轉了,裡頭卻依舊沒有一點動靜。
跪了三個時辰,這對於他的身體沒什麼影響,但是這卻讓他心裡不爽快。
他若是直接把人上了,跪三個月都值當了,問題是他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沾到,最後還泡了一晚上冷水,還有兩頓閉門羹。譚蒔下意識的忽略了自己已經啃了玄慕一頓的事實。
「棠師弟?」
譚蒔身後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他轉頭往後一看,身影纖長,長相俊俏,神色冷淡,是大師兄玉華。
「大師兄。」
「你怎麼在這兒跪著?」
「只是做了些惹師父不高興的事情,現在在此請罪。」
玉華點了點頭,道:「我去與師尊給你求個情。」
譚蒔沒有立刻感激玉華,而是問道:「你與師父的關係很好嗎?」
玉華微訝:「我與師尊在一起數十年,自然親近。」
「……我知道了。」被這有些曖昧,有些炫耀的話語刺激到了,譚蒔從地上站了起來。
「你不跪了?」玉華看著身高拔高了不少的少年,少年身上穿著和師尊一樣的天羽衫,身上氣息朦朧,讓人看不清他的修為。精緻的臉已經長得更開,長長的睫毛如鴉羽般,一睜一眨間像一把刷子,刷得讓人心頭跟著□□了起來,那嫩紅的唇瓣看起來很漂亮也很柔軟,讓人有想親吻的欲.望。
「師父他不想見我。」
玉華看著低著頭,語氣帶著點兒委屈的少年,心頭微動,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師尊並不是小氣的人,你若是真知錯了,他不會記著你的過錯。」
「大師兄很了解師父?」
玉華沒覺得哪裡不對,也沒多解釋,只是微微頷首算是承認了。
譚蒔突然抱住了玉華,摟住了玉華的腰,嗚咽道:「師父是不是不喜歡我?」
玉華被譚蒔突然不尋常的動作弄得一愣,停頓了一會兒,一隻手也環住了譚蒔的腰,纖細太過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抱緊了一些,語調柔和了一些:「師尊只有你一個親傳弟子。」
「嗯。」譚蒔靠在玉華的肩頭嗯了一聲,他等了一會兒,發現宮殿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譚蒔鬆開了手,道:「大師兄,我準備去俗界歷練一番。」
玉華道:「多加小心。」
「多謝大師兄關心。」
下個月便是宗門大比,玉華對譚蒔並無太多的防備,在身份上譚蒔是師尊親自選擇的親傳弟子,他只需不得罪便好。在實力上譚蒔只是練氣期,哪怕已經突破了築基,卻依舊對他夠不成為威脅。
譚蒔走了,卻又及時的停了下來,在看到玉華暢通無阻的進入了宮殿里的時候,眼神瞬間變得危險了起來。
他果然應該勤加修鍊,若是他實力比玄慕強,玄慕哪裡還能這麼氣他?
他真的很想把人拉出來艹一頓解氣。
而玉華……譚蒔告訴自己,周慕他始終會鍾情的還是自己。
但是心中的危機感卻沒有下降的感覺。
這邊譚蒔已經憋著氣準備好了東西準備去歷練了,玉華也在宮殿里等回了去了掌門峰頭的玄慕。
他將自己要說的說完了,順便提起了譚蒔的事。
「師尊,不知道小師弟是犯了什麼錯?他在這殿門前跪了許久,還抱著我哭……」
「他跪了?」玄慕突然看向了玉華,認真的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把玉華嚇得僵硬了之後,他道:「他還哭了?」
這小孩兒年紀雖小,但是哪裡有這麼脆弱到哭出來的地步。但是他又不由自主的想到,少年的年紀真是太小了,身邊也沒有父母與熟悉的人,自己不理他,又害怕被責怪,委屈失落又彷徨之下,哭了其實也不稀奇。
這麼想著,玄慕的心都亂了。
「他可有說什麼?」
玉華把譚蒔說過的話每一句都複述給了玄慕,最後道:「小唐說要去歷練。」
「去何處?」
「他說是,俗界。」玉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