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個劇本(九)
被人圍觀打啵是什麼體驗?若是在現代或許並沒什麼,可是這是在女尊世界,一個幾乎沒有攪基的世界。當一雙雙驚訝到獃滯的眼神看過來時,縱然是譚蒔也覺得耳根發紅。
譚蒔推開國師,國師把譚蒔擁在了懷裡,瞥了眼一旁的帷帽卻沒有給譚蒔戴起來,他淡淡的掃視了一眼眾人,冰冷的視線讓眾人覺得整個人都是涼颼颼的。
來這家楚館裡頭的都是有錢有地位的,其中不乏有見過姜易和國師的人,比如那個王姑娘。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更嚇人好嗎?國師和鳳國第一美人出現在楚館裡頭親熱?
在楚館裡頭怎麼親熱都沒問題,但是這人不對啊!性別也不對!
王姑娘和國師冰冷的眼神對上時,心都不敢跳了。
雖然國師是很美沒錯,但是只要是正常的女人都不敢起覬覦之心,那眼神停頓在她身上的時候,她有一種會被凌遲的錯覺。
當謝薇反應過來,看到目前的情況時,她也有點懵,她剛才是不是應該把門先關了?還有譚蒔的臉都被人看到了怎麼辦?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更像是來捉姦的啊?看到自己『未婚妻』在跟別的男人在楚館這種地方親熱的那種?
正在謝薇在想著要怎麼補救當前狀況的時候,身邊的女人突然噗通一聲的就跪了下來,口中喊道:「國師大人……」
她這一喊,大家就更懵逼了。
國師?!
譚蒔覺得有些不自在和小擔憂,而國師則是面色自然的不能再自然,甚至在看向譚蒔時眼中還帶了絲絲的笑意。看他那大氣凜然,聖潔高雅,坦然自若的神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是站在聖潔大氣的祭壇上準備舉行莊重的祭祀,而不是在這樣一個除了歡好發泄之用沒別的用處了的楚館。
謝薇瞪大了眼睛,她仔細的打量了一眼這個被她當做了『小倌』的人,之前她就覺得這個男人十分十分的優質,氣質也十分的不凡,但是一點也沒有懷疑這個男人居然就是傳說中的國師!
說好的國師就是仙風道骨的老爺爺呢?
而且就算是個大美男,畫風也太不對了吧,在楚館里把徒弟摁著親的……男國師?
圍觀的眾人現在是大氣也不敢喘一口,這要是看到了被人的風流韻事,哪怕是再尊貴的他們也敢在法不責眾的時候說兩句話,但是在國師面前,他們現在唯一的想法就只剩下:不會殺人滅口吧?
然後同時的,她們的思維拓展了一番:歷屆的國師都甚少有成親的,莫不是便是因為他們不好女色號男色?
國師果然非凡塵俗子,便是伴侶也挑那冰清玉潔,不帶一絲污濁的男子。
*
國師帶著譚蒔回到了宮中,在不斷冷戰的這段日子裡,之前的親吻算是兩人最近唯一的一次親密。其實兩人心裡都在憋著一口氣,而這口氣在這個吻中便全部都泄掉了。
譚蒔的那兩個小廝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懵懵懂懂的跟了回來之後,剛打算伺候譚蒔洗漱就寢,國師就將他們給直接遣退了下去。
國師把譚蒔打橫抱抱到了床上,譚蒔抵住他靠近的身體,讓國師沒法再前進半步,他挑眉問道:「師父在生氣嗎?」
「你覺得我應該生氣嗎?」國師的聲音里分明已經帶上了一絲無法按捺的怒氣。
「不應該。」譚蒔嘴翹起了三十度。
徒兒又調皮了。
國師乾脆低頭就咬住了譚蒔的唇,這個吻有些熱烈,明明是兩塊冰,卻在互相融化,釋放出了無限的暖意。譚蒔的唇瓣最後被撕咬的麻麻漲漲的,眼中水汽瀰漫。
看著秀色可餐的徒弟,國師眼中湧起情.欲的迷離之色,他準備再次低頭品嘗那誘人的甘甜之時,譚蒔卻撇開了頭,讓國師只堪堪在離他臉頰幾公分的時候停住了。
譚蒔淡淡的道:「師父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國師的薄唇輕吐出兩個字:「親你。」
「那你接下來準備做什麼?」譚蒔這時才重新的轉過了頭,定定的與國師的眼睛對視。
國師沉默的看著譚蒔好一會兒,一點也不俗氣的說道:「干你。」
萬萬沒想到國師也會說出這麼……算得上是粗俗的話,而且是用一種十分高高在上,十分理所當然到淡定無比的語氣說出來的。
譚蒔一愣:「做師父的難道對徒弟產生這種想法是正確的嗎?這是亂.倫,對嗎,師父?」
國師抿了抿唇,看譚蒔就像是在看一個不聽話的孩子:「難道你不想要?」
如果這算是在亂.倫,那麼引誘他亂.倫的譚蒔又算什麼?罔顧倫常,欺師滅祖?
譚蒔笑道:「你要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啊?」雖然是這麼說,但是譚蒔卻故意的舔了舔唇,把唇瓣浸潤的更加的粉嫩剔透,這樣的動作無疑更像是一種邀請。
國師的眸色變深,頓了頓,他第一次用一種低沉粗糲,帶著欲.望的磁性嗓音對譚蒔緩緩道:「對,我對你有不可告人的欲.望,而我,想和你行魚水之歡。你,願意嗎?」
譚蒔主動把唇湊過去,卻只是在國師的臉頰上親了親:「師父,我不願意。」
國師瞳孔深深的看著譚蒔,看的譚蒔忍不住偏過了頭。這個男人看起來就很好吃很好用的樣子,幾乎讓人沒有把持的理由。
「你想要什麼?」國師將譚蒔的頭給擺正,看著他的眼睛。
「我想要離開。」譚蒔道。
國師緩緩的吐出了三個字:「不可以。」
譚蒔眼珠子一轉,看哪兒也不看國師,裝出一副鹹魚的模樣。
國師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可是譚蒔這個靶子卻十分的不乖巧,如今他只能放軟了語調:「除了離開,別的都可以。」
「我上你也可以?」譚蒔眼睛里多了一抹光亮。
「如果你做得到的話。」國師笑意盈睫,甚至是鼓勵的看著譚蒔。
譚蒔能感受到身上這具身體的力量和爆發力,意識到他這小身板恐怕無能為力,白眼一翻:「算了吧,天色已晚,師父也該回房休息了。」
雖然國師的美色他覬覦已久,但是想吃的時候不給吃,現在對方送上門,他反倒是不那麼想吃了。
國師盯著譚蒔不說話,無論是眼神還是身體都是寸步不讓。
譚蒔勾了勾唇角,狀似思考了一番道:「國師不是應該身無污穢,品行聖潔高尚的嗎?那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麼?對一個男人,你的弟子,懷有欲.望?」
「對。」國師只回答了譚蒔最後的一個問題。
他對譚蒔早就起了欲.念,這本是難以啟齒的感情,卻在他得知譚蒔獨自去見謝薇,之後又與謝薇到了那腌臢之處后,再也無法抑制。他心中的那股無名之火,也只能讓譚蒔來熄滅。
國師的眼神越來越暗,黑壓壓的一片,看得譚蒔也覺得有些心驚肉跳。
譚蒔膽子十分肥碩的繼續撩了:「你是真的想做嗎?」
國師卻已經忍無可忍的封住了譚蒔喋喋不休的唇,把他那些不停重複的,根本毫無意義的問話都吞進了肚子里:「是,我想要你,非常的想要……」
用那種聲音說出這樣不知羞恥的話還真是讓人……心動。
引誘這個男人說出最罪惡的話,道出心中最隱秘的欲.望,讓他從玄天之上跌落,墮落到那無際的深淵。看著他變得略微渾濁了的眼,譚蒔扯了扯嘴角。
譚蒔勾住了國師的脖子,不僅沒有再反抗,反而開始積極地配合了起來,讓國師這個只有一腔欲.望卻無半點經驗的人動作更加的順暢了起來。
在國師進入了的時候兩人都悶哼了一聲,譚蒔在國師的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喜歡我嗎?」國師頓了頓,沉沉的道:「喜歡……」
譚蒔笑著在國師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力氣不輕不重,有一些痛意,卻更加的激發了人的欲.望。
無論是什麼年紀,什麼身份,什麼性格,什麼職業,什麼性別,只有在床上交.合的時候是一樣的,都會從衣冠禽獸變成了最原始的野獸。只有在把人哄上床的時候會比什麼時候都有耐心。
憋了二十多年的國師把喜歡撩火的譚蒔翻來覆去的吃個一個遍,由於沒有套.套這玩意兒,那東西就直接射裡面了,清理的時候國師沒忍住又來了一次,最後把譚蒔折騰的下不了床,還因為這具身體太柔弱的緣故生了一場病。
譚蒔躺在床上,難受的擰了擰眉。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看起來像個性.冷淡一樣的國師會這麼饑渴?好像忍了幾輩子沒吃飽似得。
國師請了個男大夫來,大夫在知道是國師有請還十分的驚異,國師如何會生病?
當他看到國師時便徹底的鬆了口氣,國師果然無礙。
國師紅光滿面,精神飽滿,哪裡有生病了的樣子?反而像是……大夫的眼皮子跳了跳,低頭看地板。
「隨我來。」國師將人帶進了屋子裡,走到了譚蒔的床前,對大夫道:「給他看看。」
大夫一直低著頭不敢亂看,在國師的話再次響起的時候,他才抬眼看去。
嘴唇乾燥,面上有不正常的暈紅,難道是感染了風寒?大夫初步下了判斷,他走前去準備執起譚蒔的手,卻覺得背後被一道視線盯得涼颼颼的。
大夫把脈完畢之後飛快的放下了譚蒔的手往後退了兩步,明顯感受到盯著他的眼神沒有那麼的恐怖了。
國師涼涼的聲音響起:「他是怎麼了?」
大夫不想說,但是被國師盯著在更不敢說了的同時又不得不說,只得小聲又結巴的道:「這位公子他……他是……是房事過度,好好休息進補便可。」
國師聞言十分平靜的點了點頭,再次問道:「可有什麼忌諱的?」
「忌辣,宜清淡,多吃些補品,還有就是……禁房事。」大夫根本頭也不敢抬了。
國師頓了頓,在大夫把頭越低越下的時候問道:「這個期限是多久?」
「……半個月。」大夫戰戰兢兢的趴在了地上。
國師將大夫的話記在了心上,突然想到了什麼,輕聲問道:「可有讓他舒服點兒的東西?」
「……有。」
「下次來的時候記得給我帶來。」國師見大夫都要臉貼地面了,緩緩道:「回去吧。」
大夫退出去的時候發現整個內衫都濕了。
藥丸!他這是知道了國師大人最隱秘的秘密啊!這宮裡當差最怕什麼?最怕的不過就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
照國師的意思,接下來給那位公子看病的任務還是由他來做?這真是把腦袋拴在了褲腰帶上了。
國師根本沒有讓他不準對外亂說,但是大夫哪裡敢亂說?要是最後傳出了一星半點兒什麼,他便是第一個倒霉的。
大夫出了國師的宮殿之後就一直精神恍恍惚惚的,仿若受驚的兔子,稍微出現一點風吹草動他就要跳了起來。能不慌嗎?他這都是知道了一個什麼樣大事啊。
國師居然和一個男子……這要是傳出去了……他也應當是逃不脫那殺身之禍了。
他不知道的是,昨天有一群人跟他想的是一樣的。
但是事實上,國師未必就是想要隱瞞。
*
譚蒔在床上躺了好幾天才恢復正常。
經此一役他便想通了許多個道理。
第一,那種大齡的處.男慎撩,否則就要做好被榨乾的準備。
第二,在古代搞基的砸需慎重,在一個沒有套.套,沒有潤.滑的地方,直接上那是會出事的。比如會很痛,一點也不爽,還容易受傷。
總之,沒有下一次了,除非……除非是在那個凈身池子裡頭。
宮外陽光正好,房間裡頭卻透著幾分陰涼。在床上躺了好幾天的譚蒔百無聊賴的看著屋頂,國師走到了他的面前他都沒有發現。
當他發現了的時候,國師已經坐在床邊看了他好一會兒了。
譚蒔側頭看著不食人間煙火的國師,嘴角抽了抽。
如今他只要見著國師便會想起一句話:人和野獸最大的不同就是會穿衣服了。
國師見譚蒔依舊有幾分不靈活的模樣,低頭在譚蒔的額頭上印上了一個柔和的吻:「這次是我粗魯了,我向大夫那兒要了一些東西,下次你便不那麼難受了。」
這個時候居然還對他說下一次?
譚蒔瞪著國師,國師只當這是情.趣,在譚蒔的眼睛上也烙下了一個濕濕的,熱熱的吻。
*
譚蒔徹底恢復了之後臉色卻有些蒼白,國師便想帶著譚蒔去外面走走。走在皇宮的大道小道上,他一路都牽著譚蒔的手,但是卻沒有人表現出好奇的模樣。
為何國師都鬧了兩回,卻依舊沒有一點風聲傳出?
因為所有知道國師和譚蒔有一腿的人都選擇了閉口不談,便是那再八卦的人也知道,若是得罪了國師那是一個什麼下場。
但是其中最辛苦最難受的不是那群有秘密卻不敢說的人,而是國師自己。
他已經把事情泄露的如此明目張胆,為什麼還是沒有將兩人的軼事傳開?
國師想的很簡單,若是所有人都知道了譚蒔是他的人,那便等於隔絕了所有覬覦譚蒔的視線,以後譚蒔的桃花便被他徹底的掐斷,而譚蒔也只能看到他一人。
但是民眾卻並不配合,一直久等等不來八卦傳開的國師也很不滿意。
皇宮裡的花兒四季都開的好好地,這朵敗了那朵又開了,一路走來,花香陣陣,目不暇接。譚蒔看花,國師便在看著在看花的那個人。
溫暖又不灼熱的陽光灑在身上,臉上,輕易的將整個人都變得溫暖了起來,把積鬱的那些寒氣從身體里擠了出去。
國師看著面色紅潤的譚蒔,手緊緊的牽住他的,心裡滋生出一種酥酥麻麻的東西。他第一次遙想未來,最喜歡的,便是身邊的這個人一直在。
譚蒔體驗完碾皇宮的馬路的滋味后,便提出回去了。
在上階梯的地方,譚蒔有些為難。再一次認清衝動是魔鬼后,譚蒔做了一番心理準備,忍者隱秘之處的不適,小心翼翼的跨出了第一步,卻在下一刻,被國師整個人攔腰抱起。
雖然公主抱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並不是那麼的光彩,但是他見國師一臉認真,步伐穩健的抱著他踏上了那高高的階梯之後,他便把頭往國師的胸前一埋,安安分分的窩著。
在那高高的樓梯走完,譚蒔故意的在國師的鎖骨處舔了一下,國師微微的踉蹌了一下,卻沒有把譚蒔放下。
「別亂動。」
「放我下來,很多人看著。」雖然這些宮人見了主子連頭也不敢抬。
「別鬧。」有人看著有什麼不好?
「……」
這男女主式的浪漫,譚蒔最後到底還是被迫的享受了一番。
*
國師等著大夫說的那個半月之期,想試一試那藥膏是否好用,譚蒔卻再次之前對國師道:「我明日想出宮住兩日。」
國師面無表情的看著譚蒔:「為何想出宮住?」
「透透氣。」譚蒔的理由如此的俗氣,卻又那麼的理直氣壯。
譚蒔最近確實憋悶壞了,而皇宮裡本身就是一個死氣沉沉的地方,從外面的走廊走過,那是一點聲音都沒有,也難怪宮裡的宮鞋都做成了木屐那般踢踏有響亮聲音的,那便是因為寂寞吧。
譚蒔出宮比宮裡頭那些寂寞人兒方便多了,只要國師點了頭便行。
國師回想起這幾日他與女皇商量戰事的時間多了一些,陪伴譚蒔的時間便少了一些,心中有愧。
國師再多的冰冷在譚蒔這兒都化作了柔風:「我陪你一起。」
「不用,我們分開一段時間會好一些。」
知道譚蒔介意的是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的事情,愧疚的國師只能默默的點了點頭。
只要譚蒔不離開,那便什麼都由著他。
自從那一夜之後,國師便變了許多,變得更加的溫和,更加沉穩,少了幾分高傲,在譚蒔的面前似乎把稜角都磨平。譚蒔每次看向國師都發現他的眼中不再洋溢著刺骨的寒冰,而是溫柔的水,依舊冷沉,卻更加柔和。
差一點譚蒔以為他們之間不是一夜風流,而是他給國師生了一個孩子。
這不是男友到情人的轉變,更像是一個男孩兒到爸爸的轉變。
所以國師到底是經歷了怎樣的心理路程?譚蒔扶額,心理卻多了幾分不安和几絲不舍與愧疚。
*
女皇給謝薇賜婚了,這被賜婚的還是鳳國第一美人,如今的國師之徒,頓時這一消息就被散播到了京都的每一個角落。
兩人都十分的有名氣,在成親之日贏得了無數人的支持和祝福,也有不少年輕男子姑娘因此哭暈了過去,因為他們再也沒有機會了。
所有人都知道這場婚禮,除了……國師。
國師在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恰好婚禮已經在進行。
婚禮進行的並不高調,而女皇的聖旨也是在拜堂前傳來的,如此一來,讓譚蒔去『呼吸新鮮自由空氣』,根本沒讓人看著的國師便在如此遲的時候才得到了這個消息。
在知道了這個消息后,國師黑壓壓的眸子把女皇都給嚇了一大跳,明明穿的厚實,卻依舊生生的打了一個冷顫。
國師本該聖潔,正氣,但是如今的國師卻是一副要入魔了的模樣。
國師緊緊的盯住女皇,女皇勉強還能鎮定的說話:「慕卿這是……」
「你給姜易賜婚了?」國師話中的每個字都彷彿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女皇抖了抖,解釋道:「這是姜易自己來求的聖旨,而謝薇是個不錯的女郎,他們倆說彼此情投意合,我便就答應了賜婚。」
只是賜個婚,為什麼國師看朕的眼神這麼兇殘?朕做錯了什麼嗎?
莫不是不舍心愛的弟子?
國師在聽到『情投意合』這個詞時,眼中的陰霾更甚。他隨手把棋局給傾覆了,那白玉的棋子碎裂,國師離開時也是步履匆匆。
女皇肉疼的看著碎了一地的棋子,因為國師離開,她了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是覺得心好累。
*
國師到底還是去晚了,譚蒔和謝薇早早的就拜好了堂,謝薇甚至沒有去外面敬酒,反而是直接進屋裡和譚蒔喝交杯酒。
雖然這在外人眼中有些放浪形骸,但是眾人也都理解嘛,畢竟娶了鳳國的第一美人,把持不住才正常嘛。於是在眾人十分理解的態度中,謝薇順利的走完了所有的程序,在交杯酒喝完的那一剎那,謝薇覺得自己好似可以隨時的回去了。
譚蒔在喝完了最後一滴酒的時候,也感受到了束縛自己的東西已經消失,他可以隨時的離開了。
屋內一片喜慶,謝薇和譚蒔兩人臉上也有著喜意。
就在兩人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門突然被用力的打開。譚蒔轉頭一看,眼神微縮。
國師掃視了一眼這洞房花燭,譚蒔身上穿著做工精緻的紅嫁衣,臉上還化了一個從未化過的妝容,今晚的譚蒔無疑是很美的,真是這份美卻刺痛了他的眼。而那對貼著雙喜的紅蠟燭,譚蒔掀了一半的紅蓋頭,還有譚蒔和謝薇還相交著,拿著交杯酒的手……更是讓他在瞬間便失去了理智。
譚蒔知道國師能力不凡,此時國師的出現讓譚蒔心生警戒,他只是猶豫了片刻便開始召喚靈魂契約書,打算立刻離開這個世界,免得出現意外。
可是,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也不知道國師到底做了什麼,讓他的靈魂再次暫時被封印在了這句身體裡頭,雖然這次的封印看起來並不是那麼的牢固,假以時日就可以掙脫,但是,他現在根本無法離開。
譚蒔看著國師那副風雨欲來的神情,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他現在要直面國師的怒火,這讓他心虛的同時居然有了一絲害怕?
國師慢步的走了進來,那步子一步一步踩得慢極了,輕極了,卻給兩人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壓力。
「你居然瞞著我和這個女人成親?」國師一如既往的平淡語氣,只是聲音已經普通的冰塊溫度變成了極地冰寒寒流!
謝薇很沒骨氣的往後縮,又不敢隨便動彈。她在聽到國師說『和那個女人成親』的時候,她彷彿幻想出了她被千刀萬剮的場面,真是,太嚇人了。
謝薇很想說這都是誤會,但是她現在連眼睛都不敢隨便眨一下,更別是開口為自己辯解。
譚蒔倒是比她好很多,他只是在看到國師的時候,有些……心虛而已。
譚蒔整理了一下情緒,語氣變成了全然的冷漠:「我為何不能成親?」
「你難道沒有心嗎?」國師抿緊的唇線泄露出他的隱忍。
「我從未和你有什麼承諾。」譚蒔為了讓國師放手,盡情的說起了極其無情的話:「我和你之間除了師徒情誼便是只有露水姻緣了,但是我憑什麼為了你不成親?我……喜歡小薇,她才是能和我共度一生的人,我會給她生孩子,會與她成為人人稱羨的一對。我依舊會按照你教導成為國師,但是這和我成親並不衝突。」
國師聞言眼神暗淡。他在意的,已經不是譚蒔是否會繼續成為國師而已。
他從未想過譚蒔原來是如此無情的人,之前才與他翻雲覆雨做了最親密的事情,轉眼就瞞著他與別的女人成親,還將兩人之間的感情說的如此的淡如流水。
譚蒔此時就像是為了甩掉一個纏人的包袱。
而他也突然明白,他在譚蒔心目中的重量,從來都不是自以為的那般的重要。
都說他能看破人心,智謀無雙,可是他卻看不清自己的心,也看不清譚蒔的心。
國師眼中的黑氣退散,恢復了平靜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想通了什麼。
譚蒔見此也不知道什麼感覺,只是把自己早就想好的話說了出來:「師父,你永遠是我敬愛的師父,何必增添那不該存在的煩惱?」
在譚蒔看來,他與國師之間不過就是露水姻緣,他與國師之間也並未經歷過生死,之前還是相互算計的關係,哪怕是那一晚也只是意亂情迷,這也算是他從國師身上找回的利息了。
但是他自認國師對他的感情也深不到哪裡去。如此,他把話說到了這份上,高傲至極的國師也應該很快就會放下。
國師端不可能再喜歡上這樣一個愚弄他感情的人。耳國師念及師徒之情,也不會對他下狠手。
若是國師真的要教訓報復他一番,他也只好受著。
譚蒔越這麼想就越坦然,心越不虛,卻沒有注意到他身的謝薇那一臉上滿是哭都哭不出來的表情。
謝薇:大爺,求閉嘴,求別說話了!
看著那看似平靜,但是氣勢更加詭秘的國師,她感覺她都不能好好死了……
而譚蒔……謝薇只能為他點了一根蠟。
在女尊世界戀愛虛謹慎,和國師搞基有風險啊!
謝薇還在心裡咆哮,可是臉部表情已經僵硬,她只能站在一邊看著國師要怎麼收拾作死的譚蒔。
此時此刻,她對小夥伴一點同情也沒有,甚至有點想笑。
之前好歹譚蒔和國師之間也沒什麼,譚蒔和她成親也並不是什麼大事,但是譚蒔卻非要作死的去把國師睡了,睡完了就跑來和她成親,這……
這世上還有比譚蒔這樣的更作死的嗎?
或許是他當真以為國師只是一個會裝模作樣的神棍而已?
接下來謝薇內心毫無波動的看著作死小夥伴被國師*oss丟到了床上,隨後那床瘋狂的搖動,沒一會兒卻又沒了動靜。她非常識趣的悄悄地,悄悄地出了房門。
秋日裡夜風涼,謝薇想了想還是跑去前門宴請賓客的地方喝酒去了。這個世界的酒十分的甘洌醇厚,回味無窮,比在現代中的那些酒不知道要好喝到哪裡去。
總之,新房她是回不去了,所以她還是去喝酒吧。
冷風涼涼的拍打在臉頰上,謝薇覺得在所有的穿越者裡面,沒有人會比她更苦逼的了吧?攤上這麼個回家的任務,好在她並沒有將這樣一個虛假儀式的婚禮放在心上,否則那得多膈應?雖然男朋友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移情別戀,長的也不如姜易帥,但是卻是她唯一想要攜手過一輩子,一起互相套上戒指的人。
剛才那隱隱的波動再次消失,摸不準是怎麼回事,但是她猜到了可能和國師有關係,簡單的說就是,她現在回不去了,她只能再等等,再等等……等的久了,男朋友搞不好真的就不要她了。
久病床前還無孝子呢,若是她的身體在現代成了一個植物人,她的男友能等她多久?雖然他們那麼的恩愛,可是再多的愛也經不起世事無常的蹉跎。
這註定是個不眠夜,謝薇爽快的與人一罐一罐的拼酒,帶起了滿堂的喝彩,別人越喝越醉,謝薇卻越喝越清醒。
穿著紅嫁衣的譚蒔將姜易的美貌發揮的淋漓精緻,便是神仙看了也會被蠱惑,美好的如鏡花水月,不忍心去干擾。國師卻的覺得這樣的譚蒔十分的刺眼,並不是譚蒔不夠好,而是,這嫁衣不是為了他而穿,這胭脂不是為了他而塗,這紅唇不是為了他而染,這親不是為了他而結。
國師將譚蒔身上的衣服都撕了,撕成了一塊一塊的布條,讓譚蒔看起來十分的狼狽,耳那裸.露而出的如玉肌又是那般的挑逗著人的神經,國師有意在他身上留下的紅痕配上他如今的情態,竟有一種被凌虐的美感。
譚蒔掙扎了一番,但是眼看著國師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他乾脆一動不動的隨他折騰了。
無論這個人表現的有多兇狠,始終都為他保存了一份溫柔,不忍傷他,不忍讓他受他人的委屈。哪怕是最偏執的行為,也是因為不想讓他離開。
譚蒔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了很多雙和眼前的人相似的眸子,可是他仔細去想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目前最清晰的便只有眼前這個男人。
他們到底在執著什麼?他又有什麼是值得他們這般無法割捨的呢?
國師見譚蒔居然還發獃,冷著臉把那件撕成碎步的嫁衣扔到了一邊,俯身咬住了譚蒔秀氣脖頸上那微微突出的,最脆弱的喉結上。
「呃……」這是一聲說不出是難受還是歡愉的呻.吟聲。
夜還長,今晚果然註定是個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