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劇本(四)
海報中的青年只穿了一件基本款白襯衣,長度堪堪遮住了挺翹的臀部,胸膛的扣子都被解開,袒露出青年白皙的胸膛和隱隱綽綽的紅纓。脖子上鬆鬆的系了一個領帶,被青年漂亮的手拉扯著。
他的氣質是優雅的,他的表情卻像是個永遠長不大的男孩兒,冷峻叛逆,緊閉的嘴唇中流露出一絲不屑的嘲諷與堅忍,整個畫面體現的感覺就是決然,妖冶,清凌,矛盾的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這樣的顏卿,難怪那麼多人都喜歡。
聽見敲門聲,陸宴小心的將海報重新捲起,這才道:「進來。」
進來的是程妍姍,她的聲音里夾雜著怒氣:「陸總,你為什麼不讓公關部處理這件事情?」
面對程妍姍的質問,陸宴平靜的解釋道:「這件事情對顏卿名氣的提升有利無害。你看,顏卿的粉絲在這兩天內漲了幾百萬,粉絲量衝破了千萬級別。話題的熱度將他推到了人前,讓他影帝的位置坐的更穩當了,這難道不好嗎?」
「這些都是阿卿的實力帶來的!我不信你不知道,繼續這樣下去,阿卿的名聲就會毀於一旦!陸宴,你到底在想什麼?」現在很多男人追捧,聽起來似乎很特別,很被矚目,但是在這件事情過後,顏卿身上就會被貼上諸如「被男人喜愛的男人」「男狐狸精」的標籤,再難去除。
「這代言是你去要談的,我不過是給了你一個機會。現在出了問題,你不去找那邊要說法,卻只來責怪我嗎?」陸宴發現自己真的很討厭程妍姍事事以顏卿為重的樣子,雖然他也不清楚,他現在到底是在嫉妒顏卿,還是……程妍姍。
程妍姍理虧,喃喃道:「那公司也不該對著顏卿不管不顧啊……」
陸宴起身,走到程妍姍的身邊,摸了摸她的頭,就像譚蒔為她做的一樣,溫聲安慰道:「放心,顏卿是公司主要力捧的對象,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毀掉呢?」
程妍姍只好點頭。
陸宴低頭看向程妍姍胸部里的……玉墜,狀似無意的問道:「妍姍,你脖子上的玉墜挺好看的,應該是真玉吧?」
「當然,我帶了很久了。」程妍姍拿出玉,滿臉滿眼都是幸福與溫柔。
這塊玉原本是顏卿的外婆給顏卿的祖傳玉墜,小時候顏卿一直帶著,長大后就送給了程妍姍,算是定情信物一樣的存在。
雖然兩人礙於形式並沒有正式的交往,但是卻是在父母目前有過媒妁之言的未婚夫妻。
程妍姍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會和除顏卿以外的男人結婚,可是每次一想到要和顏卿結婚卻還是十分羞澀。
「嗯,玉養人,挺好的。」陸宴看向程妍姍眼裡多了一絲繾綣的溫柔。
——
鑒於現在正在風尖浪口上,所以譚蒔奉命罷工,只能在家裡待著。但是事實上,在得知了顏婉的主治醫生離開醫院后,他就偷偷的出了門。
譚蒔緊緊的跟在主治醫生背後。在找到了對的時機時,他擲了塊石子把這塊地方唯一一個監控攝像頭給破壞了。
他正準備動手的時候,卻發現有人先他一步把主治醫生給套了麻袋。
動手的黑衣人有些眼熟,他走到譚蒔的面前,一板一眼的道:「顏先生,我家boss說,不要讓自己手上輕易的沾上血腥。」
「這個人必須死。」顏卿暗道,多管閑事。
說起殺人,他手上沾過的人命何止是數萬計?該殺的人,他從來都不會手軟。比如那些踐踏家園的敵人,又比如這個渣滓。
黑衣人平板無波的道:「boss說會給顏先生一個交代的。」
「希望如此。」
顏卿的身體並沒有得到過訓練,他縱有再多的實戰經驗,這身體素質也跟不上,掃視了一眼在場的五六個步履穩健的保鏢,譚蒔只好放棄硬來。
回到家中的第二天,譚蒔收到了一個視頻,視屏中顏婉的主治醫生被男人給輪了,一張俊朗的臉扭曲成了又痛苦又淫|靡的詭異模樣。
譚蒔懂了對方的意思——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
代言風波過去,譚蒔恢復了工作。
程妍珊最近很忙,他便獨自一人去了片場。
當他走到化妝室外頭的時候,聽見了幾個藝人在酸他耍大牌,說他一個男二都比男一端的架子大,竟然頻頻請假云云。
這部戲是他拿影帝之前接下的,劇本還不錯,但是畢竟只是男二。
沒有停頓的,譚蒔推開了門,在眾人驚嚇的眼神中又再次轉身離去。
譚蒔找了導演,導演立刻給他安排了一間獨立化妝室。以譚蒔現在的咖位,縱然不是男一,有一間獨立化妝室卻不算什麼。
這只是一段小插曲,但是譚蒔卻發現,那天說了他壞話的人在第二天都消失了。
晚上,程妍姍來接譚蒔,然後一道去吃飯。
飯桌上,程妍姍看著眼前優雅的男人犯花|痴。他嫣紅的嘴唇一張一合,隱約能看見舌尖,那些食物在他面前彷彿都變得無比的美味。
這個男人真是秀色可餐,隨時都能讓人恨不得化身為狼撲上去。
顯然,也有人和她一樣的想法。
謝靜秋覺得自己運氣很不錯,居然在這裡遇見了顏卿。於是她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新寵放到了一邊,笑著走到了譚蒔這一桌。
「顏影帝,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謝靜秋狀似優雅的坐在了顏卿的對面,沒有看到程妍姍如吃了蒼蠅般的神色。
「你好。」譚蒔不甚熱絡的點點頭,只吃了五分飽的他卻不得不可惜的放下了筷子。
謝靜秋又纏著譚蒔說了好一會兒話,雖然顏卿的反應十分冷淡,卻耐不住這是一個臉皮厚的,愣是不肯走了。
程妍姍忽然瞥見了謝靜秋之前那桌上的男人,靈機一動,對謝靜秋道:「這位女士,你的男伴似乎等了你很久了。」
譚蒔也看了一眼過去,與那個長相清秀的男人點了點頭。謝靜秋貪婪的看了眼譚蒔,最終還是依依不捨回去了。
她一走,程妍姍就拉著譚蒔出了餐廳。
程妍姍對譚蒔道:「這個女人名聲很臭,喜歡玩兒男人出了名,而且就喜歡小鮮肉,圈內的男星上過她的床的人還不少。你以後見了她就躲開,躲不開也小心點她。」別以為她沒看見,那個女人看著顏卿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真是無恥至極。
譚蒔點頭道:「嗯。」
程妍珊主動和譚蒔說起了這個女人的八卦:「她叫謝靜秋,是豪門謝家不被承認的一個私生女。不過她雖然只是個私生女,他媽也是個有本事的,愣是在她爸死的時候撈了一大筆遺產,不過她也短命,那些錢就留給了謝靜秋。謝靜秋非常放蕩,揮霍無度,現在也就是在坐吃山空而已。」
說著程妍姍又忍不住感嘆道:「但是就算這樣,那些錢也夠她揮霍一輩子了。這世間真沒什麼公平可言,這樣的人卻讓她過的那麼好。」
而顏卿那麼好的人,反而在人生的路上布滿荊棘。
程妍姍抬頭看了一眼譚蒔精緻的側臉,手忍不住去握住譚蒔的。下一刻她的手就被譚蒔的手反握住,如玉的手包裹住她的,溫暖的溫度傳染給了她,她的心彷彿也都跟著暖了起來。
譚蒔道:「公平與否不好斷定,但是你要相信,凡是都有因果,誰要是做了孽,就一定是要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