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 聖誕禮物

  腦中已然一片混亂，季綾音只能沒話找話：

  「還、還有……額……哦！對了我今天這麼突然的，什麼都沒帶能不能讓我先回趟家，我明天再……來？」


  「然後？……」


  顏予忱似乎是並不在乎她說什麼，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簡潔提問，並且一次比一次逼近，將她徹底控制在自己的身軀的陰影之下。


  顏予忱的氣場季綾音已算是非常熟悉，但是那種強大的壓迫感卻仍是無法習慣，她只能埋下頭去，緊閉著眼睛抗拒著。


  「額……那個，所以……現在我要先去收拾一下客廳！」


  像是靈光一現，季綾音突然支吾出了這麼個理由，就不等顏予忱回應，她便靈活地往下一蹲，一側身從他的臂下猛地竄了出去，直奔下樓梯。


  隨著一陣急促得讓人擔憂的踏步聲，季綾音回到了一樓大廳。


  顏愛莎見她下來了，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馬上問：

  「怎麼樣啦？」


  而季綾音哪敢回答，顏予忱就在二樓的樓梯口，眼看著要走下來只需十數秒。


  她只能朝顏愛莎表情示意，用一根食指按住嘴唇作出噤聲狀。


  顏愛莎才有些明白過來，不自覺地便帶著幾分孩子的傻氣，扯著嗓子喊：

  「你被發現啦？」


  說完，她那甜美可愛的小臉也是泛起一驚，自己都馬上捂住了嘴，意識到這是在自我暴露。


  看著季綾音狼狽又倉皇地模樣，顏愛莎也有些慌了，捂著嘴有點小生氣地輕輕嗔了聲：

  「真沒用！」


  季綾音已經顧不得再跟顏愛莎多說，她趕緊撲到地櫃面前，佯裝著要收拾那些被翻得一地都是的物件。


  果然，季綾音剛一動手，顏予忱就已經出現在她們身後。


  顏愛莎的反應還算鎮定，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立刻就撲過去討抱抱。


  顏予忱似乎也對顏愛莎毫不懷疑，依舊是順勢就把她抱上懷中，任由她有些做賊心虛地在自己身上粘粘蹭蹭。


  不過隨即顏愛莎就在顏予忱身上嗅到了寧櫻香水的味道，於是她立刻皺起了眉眼，可愛的小臉蛋上烏雲密布，一副隨時要開哭的樣子抗議：

  「我討厭這個味道！」


  而顏予忱並沒有答話，只像回應顏愛莎那蹙起的小眉般，也扁了扁嘴，神情有些抱歉地凝視著她，驚艷中煞是有幾分撩人心弦的可愛。


  於是顏愛莎就這麼與他對視著，終究沒有哭出來。


  而季綾音此刻是懶得去欣賞這對美人父女的互動，她是恨不得他們可以就這樣把自己的存在給忽略掉。


  她心不在焉地一件一件撿著地上的東西，忽然，一張cd唱片映入眼帘。


  季綾音怔住了。


  這張唱片的封面顏色雖然單調，但頗具有幾分年代的韻味。


  並不純粹且有些模糊的黑幕里透著星星點點的昏黃白色，卻把人間暗夜中的寂寞呈現得異常生動。


  在那一片似是而非的明暗裡，隱約地是一隻手的輪廓，即便那指下不見黑白，卻讓人能清晰地感受到它所觸摸著的琴鍵的冷暖。


  就是它。


  季綾音一下就認出了這張cd唱片，它裡面收錄著一段音樂，這段音樂觸動過她人生最初的少女情懷，她也是在昨天才第一次見到這張唱片的實體。


  那也是學長送她的，今年的聖誕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