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如果你拒絕我

  也不用季綾音再說什麼，顏予忱就主動打開了雙邊車門。


  隨即他退到了一旁，兩手輕環身前靠在一根柱子上，儼然在等待她的查看。


  沒想到一切會如此簡單，季綾音卻是有些反應不及，良久都沒有走上去。


  半響，她忽然說：

  「還是算了……」


  隨即轉身就想走，卻被顏予忱一手拽住。


  「你想好了，不會有第二次。」


  他並沒有看著季綾音，口吻還是那樣淡薄而清冷，不容置疑的決斷感覺異常明顯。


  她知道他並不是在開玩笑。


  季綾音眼神有些怨懟地轉向那張精緻得過分卻看不出表情的臉，扭動了一下被他拽住的手臂，從他手裡掙脫出來。


  她有些獃滯地看著那輛車，不敢再說要走。


  車身精緻渾厚的漆黑中那一道道勾勒著輪廓的鮮紅，這一刻就如暗夜穹廬上的撕開的一道道血口，浪漫得有些驚心。


  「我、我不喜歡跑車……」


  季綾音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喃喃地就開始不著邊際地念叨：

  「座位好矮，坐得整個人窩在裡面……」


  內容儘是對這輛車的嫌棄，也不知她是說給顏予忱聽，還是在自言自語。


  但是無論她說什麼，顏予忱站在一旁始終是一語不發。


  季綾音最終還是緩緩地走了過去，她幾乎是跪在地上，動作帶著幾分笨拙又無助地，在車廂內開始摸索。


  而顏予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臉上依舊是不為所動的淡漠，卻也並沒有不耐煩。


  漸漸，聲響與動作都趨於靜止，季綾音坐在副駕駛外的地面上再一次地陷入凝滯，像是發起了呆。


  顏予忱這才輕輕地走了過去，剛想開口，卻被季綾音搶先一步：

  「謝謝！我看完了，謝謝你……」


  她的語氣開朗得有些做作，隨後她抬起頭，用力地向顏予忱展露出了一個滿足微笑：

  「不過，如果你拒絕我就好了，讓我可以以為是你故意藏起來不還給我的……哈哈……。」


  伴隨最後那兩下生硬的笑聲，眼淚就如斷了線的珠子般大顆大顆地湧出眼眶，滑落不止，與季綾音那一刻的笑顏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察覺到眼淚的季綾音有些措手不及，立刻像是不想被人看見地低下頭去。


  她昨晚已經一路尋過了許多地方，還去翻了幾處的垃圾，最終才硬是闖到顏予忱面前，其實那時候季綾音就知道，她是找不到了。


  她只是不甘心而已。


  季綾音努力地不發出任何聲響，但顏予忱知道她的眼淚沒有停。


  忽然，一直面無表情的顏予忱猛地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一把推在車身上，兩手撐到她後方，季綾音被困在了他的兩臂之間。


  正面相對，她淚花洶湧的臉龐無處可逃地暴露在顏予忱的視線中。


  儘管並沒有身體接觸，但他們都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對方身體所散發出的微溫。


  不過，面對顏予忱那近在咫尺的唯美容顏，季綾音的眼神平靜得有些詭異，她依舊不肯發出一絲聲響，眼淚一行一行持續地流淌著。


  顏予忱那漆黑攝人的瞳孔似是深不見底，自上而下地籠罩著她，問道：


  「你是因為昨晚的事，所以跟他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