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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反咬一口

  獨孤誠望著李茗兮走出門的身影,她始終沒有回過頭,有很多時候他是乞求李茗兮能回過頭來看一下他的,可惜連他內心的一點點小的奢望,她都沒能給她。


  為什麼?為什麼一切會變成這樣?為什麼他迫不及待回來之後是這個場面?他本想著李茗兮見她回來定是歡喜不已,定會不顧一切地撲向他,可是他回來之後,昔日那個熱情洋溢,對他溫情耳語的兮兒不在了,換來的卻是……。獨孤誠想起李茗兮那微微隆起的腹部,心中驟然冷了下來,為什麼自己才去了涇原幾個月,兮兒為什麼就懷孕了呢,還立馬嫁給了那個叫顏舒的兵部尚書。他見過顏舒,也知道他本就是李崇的下部,這下子成了景王之婿對他來說自是前途不可限量,莫不是?思及此,心中一震,他絕對有那個自信相信兮兒愛的是她,他也絕不相信兮兒在這短短几個月中居然會喜歡上了那個細皮嫩肉的娘娘腔。如果是這樣的話,如果他猜的不錯的話,定是顏舒逼兮兒甚至強迫於他,這才有了孩子。兮兒才無奈,現在下嫁給顏舒,否則兮兒怎麼會這樣冷冰冰地對待他呢?


  獨孤誠心中揣測,心中勃然大怒,手上不由得攥緊拳頭,只聽到手上筋骨處咯咯之響。姓顏的,你居然敢動我心愛的女子,拆散我與兮兒,此等大仇,我定讓你加倍償還。獨孤誠內心萬千巨浪,他怎麼也猜不透李茗兮現在的想法了,而最合理的解釋,就是他的忖度。


  獨孤誠在葯堂院子杵了許久,臉上憤怒中夾著著仇視,而這一切一切卻被角落中一雙眼睛給盯上了,目睹了他跟李茗兮糾纏的全過程。


  待到獨孤誠從葯堂中出來之後,突然身後一聲叫喚讓獨孤誠停止了腳步。


  「獨孤大人留步。」


  獨孤誠疑惑,這聲音有些陌生,到底是誰呢?遂不解地回過頭去。


  待轉過身子,才發覺一相貌平平、約莫不惑年紀的青衫男子站在他身後,看這個打扮像葯堂中人又不想葯堂眾人的,可此人自己又不認識,那他又如何認識自己的呢?


  「你認識我?」獨孤誠帶著疑惑,反問道。


  「獨孤公子不認識我不要緊,我認識獨孤公子就好。」爽朗的聲音答道。


  說這個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些日子去給李茗兮診治的大夫李逸。那天顏舒威脅他讓他離開京城,他本是一股腦地沖回家中收拾包袱要離開京城的。但思前想後,卻覺得自己心有不甘,憑什麼他這次去了景王爺府上診治了一次,便差點將自己的小命丟了,甚至自己的前途也砸了。誰人不是求個光明的未來才進了長安城,誰不是為了榮華富貴才來這繁華之地,他辛苦鑽研醫術二十多餘年,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進太醫院嗎?怎麼去了景王府一趟,不光自己的前途給砸了,連待在長安的機會都沒了。他好不容易才在永樂葯堂混得小有名堂,誰曾想……李逸不甘心,要是讓他收拾東西出長安,真還不如殺了他。他何顏面回家拜祖祠?


  所以,李逸回到家中,趕忙收拾東西,找了另一處地方住了下。他真的害怕顏舒反悔了再來殺他滅口,而只要景王府的人存在一天,他就不可能真的在長安混得如魚得水。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景王府消失,這件事說起來天方夜譚,恐真被人知道了會說他是痴人說夢。但是,這種事情又哪裡能說的准呢?他在長安呆了多年,自然也是有些官脈的,聽朝堂上的人說,李崇與獨孤復水火不容,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了。且初他還對那些官員的話有所懷疑,自從上次他去了景王府,才知道所言不虛,否則他也不會因為這件事,而險些喪了命。若李崇跟獨孤誠不是死敵,那顏舒也不用偷偷夜行冒險去獨孤府取東鶇。知道這種不能為人知的秘密,他確實該死;而若是他沒死,那對想捂住秘密之人卻會造成極大傷害。


  這個險中求安的好機會,他不會錯過,而今日在不遠處的注視,又讓他發現了個驚天秘密,手握這樣的秘密,是會讓他很危險,但是又向是一個有力武器一般保護者他,他偏偏喜歡絕處逢生的感覺。他不信了,以他的頭腦跟醫術在長安城混不出一片天地。


  獨孤誠對他的話有些愕然,但是忽而一想,方才與李茗兮的交談會不會也被他聽到了吧,遂心中萬分警惕起來,敵視著望著他。


  「獨孤公子不必緊張,李某來是要告訴你一件事。」李逸瞧了瞧四下無人,便走近一步。


  「什麼事?」獨孤誠不知道眼前這個男子葫蘆里賣了什麼葯,遂低聲不悅道。


  「聽聞獨孤公子家中可有一隻皇上賞賜的東鶇,不知李某說的對不對?」李逸挑眉,似笑非笑地望著獨孤誠,「這東鶇在公子家中可是還好?」


  獨孤誠一聽,驀地心驚起來,這件事情,他們家東鶇飛走的事情已經捂了許久了,怎麼會被其他人知道呢!這件事也是聽父親說起的,要知道這件事情還是不要被皇上知道才好,這可是他們家疏忽造成的,最好不要造成皇帝的不悅。雖然說事情不大,皇上也不會降罪於他獨孤家,但是就怕佞臣讒言做文章,要傳出「獨孤復不把九五至尊的皇上放在眼裡」等等這種話可就不好了。


  狐疑地看了李逸一眼,警惕道:「你想怎樣?不妨有話直說。」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男子有話要說,可見必是掌握了什麼秘密。


  「哈哈,獨孤公子倒是爽快,李某最喜歡爽快人了。」李逸瞧了瞧獨孤誠,笑了幾聲,繼續道:「我猜的不錯的話,獨孤公子前些日子家中是丟失了只東鶇吧!」


  「不錯。」獨孤誠心中一沉,這件事父親說了幾乎沒人知道的,怎麼會被一個外人所知道呢?「前些日子家裡東鶇破籠飛走了。不知先生為什麼會知道?」獨孤誠皺著眉頭問道。


  「確實是破籠飛走還有有人有心為之呢?我想獨孤公子沒有細查吧?」李逸邪笑了一聲,有些嘲笑般地望著獨孤誠。獨孤家的警惕性可真夠差的,難道他們真不會想的是有人有意為之嗎?


  「你這話什麼意思?」起身獨孤誠跟獨孤復也曾懷疑過,他們怎麼也不相信,平日里看護有佳,卻在那日出了事情。但是此事的確不好張揚,所以才僥僥作罷。


  李逸聞言,卻也不慌不忙地從懷中取了一桑皮紙包,遞給獨孤誠。


  獨孤誠見狀,狐疑地接過紙包,將桑皮紙打開。定眼瞧去,紙包里裝的是黑的發亮的羽毛,拿起來對著陽光瞧去。只見那黑色羽毛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的五彩的光暈,驀地心中一驚,這個羽毛應該是取自東鶇。手上力度大了一下,一把拽住李逸衣襟,質問道:「這個你是從哪來的?」這不是他家東鶇的羽毛是什麼?可是這羽毛卻在李逸手裡,這讓他覺得難以置信。到底這隻東鶇的失蹤藏著什麼秘密呢?


  「獨孤公子莫要動怒,你先放開我。」李逸努力地想要掙脫獨孤誠的手,可奈何獨孤誠本就身材魁梧,手臂力量自是常人不及,所以如何掙扎也只是徒勞而已。


  獨孤誠愣了片刻,這才不悅地將他鬆了開來,推開他,冷冷呵責:「還不快說!」


  李逸被鬆開后,才舒了一口氣,整理了整理自己皺巴巴的衣襟,緩了緩氣息,道:「這羽毛是取自景王府。」


  「什麼?」獨孤誠駭然一驚,怎麼會跟景王府扯上關係呢!


  「此前我給景王爺之女,也就是當今顏尚書之妻李茗兮小姐診病,那時候李小姐面臨著小產風險,王爺逼我用藥保住孩子,我實在難言,才道出藥方中需要一味藥引,便是這東鶇。因為藥引難求,我本道只是束手無策,可王爺跟顏大人卻道這藥引可求,但卻是出自獨孤府。李某本就一介布衣,怎麼可能阻止,所以只能……」說完,便咳嗽幾聲。


  獨孤誠怎麼也沒想到,這東鶇居然是被顏舒偷了去。可惡,實在是可惡。獨孤誠又是恨得咬牙切齒,他跟顏舒到底是結下了什麼梁子,顏舒奪她心愛之人不算,還做那等不齒之事情,到他家偷東西來了。獨孤誠又給顏舒恨恨地記下一筆,他恨顏舒,已經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了。不由得轉念問道:「那你為什麼要來告訴我這件事?」


  獨孤誠也不是傻子,既然李逸來跟他訴說這件事,必肯定有所求。


  「獨孤公子確實是聰明人。試問我知道了這個秘密,在京城裡翻雲覆雨、隻手遮天的景王爺恐還會留我嗎?李某命大,才生還了下來。可是出來之後,卻發覺這長安城再無李某的容身之所,思前想後,這才想,要想在長安城安身立命看來只能找獨孤公子。」


  「憑什麼你想著我會救你?」獨孤誠眯了下眼睛。


  「因為此事,說大不大,說小可小。對於普通人來講必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對於獨孤大人和獨孤公子來講,這件事恐不想這樣算了吧!而我將是為此事作證的最好證據,故李某也要求的緊緊是在長安城安然生活而已,留一片寸土給李某便無他求。」他就是要借刀剷除景王爺,雖然他是一隻螞蟻,可是獨孤家可不是吃素的。


  獨孤誠聽聞李逸一席話,忖度片刻,嗤了一句:「東鶇已做藥引,你不會讓我緊緊拿著這幾根羽毛去闖景王府吧?」就算他真的想對付顏舒,他不會這樣沒頭腦的。


  「這是李某早已經想好了,這東鶇做了藥引,因大補,往往留在服用者的體內兩個月不排,只要取服用者血液,找個太醫瞧瞧便能清清楚楚。」


  「這……」


  顏舒,你奪我心上人,這等深仇大恨,我不會就這樣算的,這次倒要看看你什麼本事!獨孤誠心中忿忿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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