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一步之遙
「我試試……」隔著門板,陌生人的聲音再清楚不過,聽起來那麼近。
許浮生緊貼著蔣紹霆,連點縫隙也沒有,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會被門外面的人覺察到什麼,纖長睫毛如同蝶翼般微顫,自然也沒有發現從頭到尾,蔣紹霆都低頭在看著她,鷹隼般的戾眸漸漸蒙上層說不清的*。
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飄入鼻息間,令蔣紹霆冷酷的面具開始龜裂,自制力岌岌可危,大掌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撫摸她被造型師挽起的發。
門把被推撞的哐哐作響,許浮生屏著呼吸貼在他胸前,因著熱吻唇膏的紅早已推染開來,或許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這樣的自己,到底有多麼性感。
「估計是壞了吧,之前就不怎麼好開了,算了,等會兒再叫人過來弄好了。」門外面的人聲越拉越遠,許浮生剛想鬆口氣,卻聽到細微的哧啦聲響在後背。
「你做什麼!」壓低了聲音,許浮生只覺得自己後背涼颼颼的,很快連大半香肩都露在了外面,下意識抬頭,卻被獸樣的黑眸鎖定。
「浮生。」蔣紹霆粗聲喚她,幾乎是同時,許浮生聽到自己胸腔內的心跳聲越加砰響,狹小空間里堆滿了雜物,味道不算怎麼好聞,也正是因為如此,屬於蔣紹霆身上的麝香味道,將她給近乎徹底的包圍。
「有沒有想我……」當這句話脫口而出的時候,蔣紹霆的動作頓了下,這麼自然而然的說出這句,是他始料未及的,高蜓鼻峰卻*的油走在她纖長細嫩脖頸間,輕嗅著熟悉而又柔和的香氣。
許浮生心底一顫,甚至忘了抵抗,帶著薄繭的男人掌心油走在她光滑後背,陣陣顫慄卻遠遠比不過她此時空白大腦所帶來的懵然。
「你在胡說什麼,快點離開這裡,等下……」會有人來這幾個字還沒來得急說出口,蔣紹霆已經用虎口卡住她兩側腰眼處,猛地向上一提,而這動作帶來的直接後果,就是柔軟大腿內側直接刷過那熱燙的根源。
那蓄勢待發,帶著不懷好意的硬度!
「有沒有……想我?」蔣紹霆再度出聲,黑眸里燃燒著的晴浴火痕,高大的身軀幾乎要填滿身後的整個門框,磁性聲音難掩沙啞。
「沒有。」穩了穩心神,許浮生淡淡開口,彷彿因著這男人帶來的悸動感壓根就不存在,明明是這麼不誠實的回答,卻偏偏被她說的雲淡風輕令人信服。
「小騙子,你嘴上說沒有,可身體卻很誠實。」難得的,蔣紹霆笑了,他屈起膝蓋來,嵌入進她的雙-腿之間,霸道的強逼著她眼看著自己。
許浮生還沒被人這麼說過,因著肉麻,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還不等回神,他拇指指腹已經滑上她唇膏暈染開的嫩唇。
「真可惜……」許浮生聽出了蔣紹霆的惋惜。
「可惜……什麼?」他說話總是說一半藏一半的。
「有些東西,還是原味更好些。」蔣紹霆意味深長的開口,嫌惡的將要將她唇上殘留的唇膏給抹乾凈,雖然化了妝更美,可他就是喜歡她沒有化妝的乾淨樣子。
奇異的,許浮生竟然聽懂了!
「你能不能別鬧了,我出來太長時間……萬一派克……」許浮生的話還沒說完,蔣紹霆眉峰一挑,不悅乍現眼底,稍縱即逝。
「派克?不過才短短几個小時,就叫的這麼親密了?」
蔣紹霆的表情又恢復到冷冰冰的狀態。
「睿希還在他那裡,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擔心?」許浮生看著他別過臉,鋒銳的側臉線條充分的展現在自己面前,陰鷙深沉,有多出了旁人看不到的孩子氣。
「他……總之,不用因為擔心那個臭小子就對派克百依百順的。」蔣紹霆的話令許浮生哭笑不得的,什麼叫做『那個臭小子』,那明明就是他的親生兒子!
「蔣紹霆,你能不能稍微講點道理?」
砰的一聲,蔣紹霆側拳砸在她身後置物柜上,劇烈的聲響伴隨著消毒液瓶子瓶裝的聲音傳進許浮生耳中,對於他突如其來的怒氣,她只覺得莫名其妙。
剛才叫派克叫的那麼親密,卻只會連名帶姓的叫他?
「在我的字典里,蔣紹霆三個字就是道理!」蔣紹霆開口,直接而又霸道!
「那在我許浮生的字典里,道理就是不應該隨便將別人拉進雜物間,也不應該隨便解開別人的拉鏈,更不應該隨便吃女人豆腐!」
將手背到身後費力的將拉鏈重新拉回去,那雙清澈的琥珀色大眼睛閃耀著明亮的光,與剛才自派克身邊的暗淡形成鮮明對比!
拉好拉鏈,許浮生想也沒想直接就將門鎖從裡面打開,嘩啦一聲,原本站在門外被找來想要修鎖的師傅嚇了一跳,至於許浮生更是想也沒想到的愣在原地。
「讓讓。」反倒蔣紹霆的手搭在許浮生肩膀上,帶著全身僵硬的她越過修鎖師傅,模樣再自然不過的朝著走廊盡頭走去。
角落裡,一抹火紅的身影,將這一幕看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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泳池的水清可見底,被璀璨燈光一照,波光粼粼。
「你是誰?」優美嗓音自剛剛與蔣紹霆分開的許浮生身邊響起。
剛一轉身,許浮生就看到了金髮碧眼的紅裙女人,正以著一種女人都懂得眼神看著自己,事實上,她壓根就不認識對方。
「不好意思,你剛才是在問我是誰嗎?」許浮生唇上的顏色已經徹底抹去,軟嫩的粉唇如同果凍,她並未意識到自己給這場宴會帶來的影響,以至於後來倫敦上流社會的晚宴總會出現幾位東方清純面孔的交際花,當然,這是后話。
「不然呢?我從未在大哥身邊見過你,至於剛才……你到底是誰?」伊莎貝爾以著審視的姿態看向許浮生,剛才她看的分明,孤男寡女躲在狹小空間里還能做些什麼?更何況當時她嘴上的唇膏都被吃掉了一大半!
「你大哥是誰?你又是誰?難道再問別人姓名之前,就不會自報家門嗎?」
似清泉般的眼落在伊莎貝爾臉上,發如墨染,肌膚白希,自許浮生身上有種旁人都沒有的獨特東方韻味,只一眼,就能同旁邊的女人區別開來。
「我大哥是伊恩·派克。」伊莎貝爾微抬下頜,很驕傲的報出對方名字。
「哦。」原來是藍眼睛的妹妹,不過這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剛才你和姐夫乾的那些齷齪事,我看的清清楚楚,難道你就不害怕我告訴我大哥?讓他殺了你!」伊莎貝爾語帶警告,許浮生這才將視線重新落回到她臉上。
「姐夫?」
「怎麼?你不知道?蔣紹霆是碧姬姐姐的丈夫,也就是我的姐夫!」伊莎貝爾壓低了自己聲音,說這句話時,表情有些微微不自在。
碧姬?這就是蔣紹霆過世妻子的名字嗎?許浮生在心裡想著,卻沒開口。
跟剛才不同,此時泳池邊並沒有人,清澈池水倒影里,一黑一紅兩抹倩影再清晰不過,窈窕動人,美麗婉約。
「你恐怕還不知道吧,只要跟姐夫有過親密接觸的女人,甚至只要靠近一些,就會出事,你……不害怕嗎?」伊莎貝爾突然開口,刻意用一種嚴肅的語調說著。
「你不是還活的好好的?」許浮生淡淡瞥了伊莎貝爾一眼,剛才進到宴會廳時,她可沒有錯過伊莎貝爾眼底對蔣紹霆的獨佔欲。
「你……你別忘了你是我大哥的,最好老實一點,我大哥……最討厭不幹凈的女人!」伊莎貝拉賭氣扭頭,至於許浮生則冷不丁的嗤笑出聲。
伊莎貝拉將這笑看在眼裡,卻有瞬間的怔楞,只因為在她看來,許浮生剛才的那抹笑,與她記憶里姐夫的笑容如出一轍,幾乎是神同步。
「你有時間在這裡跟我說這些,倒不如讓你大哥快點將睿希還給我,我保證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話音剛剛落下,伊莎貝拉看著她吃驚的瞪大眼睛。
「你剛才說……睿希?」天啊!大哥將睿希帶到倫敦來了?
望著眼前的女人如同世界末日般的表情,許浮生並未去深究背後的含義,視線卻隔著通透的落地玻璃窗清楚的與一雙深邃藍眼睛對視。
站在宴會廳內的派克朝她舉起了高腳杯,用眼神示意她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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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浮生走回到派克身邊時,明顯可以感覺到令她如芒在背的視線掃來。
「伊恩·派克?」許浮生壓低了聲音,儘管心裡有準備,但是當聽到這幾個字從許浮生的口中念出來時,派克的表情還是有些微妙起來。
「伊莎貝爾告訴你的。」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原來那個紅裙女子叫做伊莎貝爾,不過對於許浮生來說,也僅此是知道一位陌生人的名字這麼簡單而已,如同知道派克的全名。
「是,她還告訴我,蔣紹霆是她的姐夫,而你……應該就是……」
許浮生怎麼都沒有想到,伊恩·派克還會跟蔣紹霆有這樣的關係,難怪剛才蔣紹霆說不用在意他,畢竟伊恩·派克是睿希的……舅舅。
「是什麼?」高腳杯抵住薄唇,伊恩·派克那雙蔚藍色的眼珠沾染著薄薄的冷意,並未因著身份被拆穿而有任何的異樣情緒。
「你不會對睿希怎樣,所以我做的這一切也都沒有任何的意義,伊恩·派克先生,你的玩笑實在有些太過分了。」說這話時,許浮生淡淡的笑了笑,沒有了唇膏點綴的唇色顯得很剔透乾淨,絲毫不遜色於剛才。
「你認為,我是在開玩笑?」
周遭想要上前攀談結交的商人自伊恩·派克冷銳的眼神里卻步,許浮生沒有任何回答,此時宴會廳內的樂聲已經由舒緩的華爾茲轉變為經典探戈舞曲《一步之遙》。
在那句語意不詳的冷漠話語后,伊恩·派克卻突然儒雅的笑了起來,甚至朝她伸手而去,似乎是在邀請許浮生,接下這首舞曲。
「抱歉,我不會。」許浮生冷漠回應,轉身就想要離開,伊恩·派克並未有任何被拒絕的尷尬,他身旁很快就有位優雅的女士拋出了橄欖枝。
可還不等許浮生走出多遠,身後突然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彷彿心靈感應般,在探戈舞曲輕快的前奏里,她慢慢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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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目睽睽之下,蔣紹霆正緩步穿過人群朝著某個方向走來,而他寬厚手中偏偏還握著支去了刺去了葉的紅玫瑰,他的去處……引起旁人眾多的猜測,而他本身會帶給女伴厄運的傳聞,也令所有人都好奇,到底是誰那麼不幸,將被他欽點。
許浮生安靜站在原地,看著原本在跳舞著的人群自動讓出一條道路,便於蔣紹霆穿過,而她原本平靜的心跳也逐漸的紊亂起來,如同他手中那朵在顫動的紅玫瑰瓣。
「可以請你跳支舞嗎?」蔣紹霆低緩性感的聲音響起,許浮生抬頭看著他,剛想開口,可對方哪裡肯允許她的拒絕,徑自將那玫瑰的枝幹插進她的輕挽的髮髻內。
「我知道你會探戈,拒絕他的理由在我這裡不成立!」下一刻,在許浮生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手腕已經被他拽住,以著霸道的力度將她帶進舞池。
許浮生的確會跳探戈,可這件事情她從未告訴過任何人,剛才蔣紹霆如此信誓旦旦的,又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
來不及多想,許浮生一手被他握住,而蔣紹霆的另只手置於她腰間,小提琴如絲的樂聲在耳邊縈繞,蔣紹霆的強勢與許浮生的柔媚在舞池當中形成了道令人捨不得移開眼球的風景。
向前,後退,黑色的裙擺在空中不斷飛舞,高跟鞋並未令許浮生重心不穩,發間的紅玫瑰花瓣隨著動作翩然的落下,縷縷青絲繞在她頰邊,不大的小臉因著舞蹈泛著薄薄的紅色,煞是美麗動人!
至於早已經停止了舞步的伊恩·派克,此時眼神陰霾的落在許浮生臉上,她哪裡是不會跳,她根本就是不想要和他跳而已!
借著旋轉的動作,許浮生快速的轉開,只不過下一刻,蔣紹霆單手一帶,將她重新拉回到自己的身邊,她重重撞進男人堅硬胸膛,沾染上蔣紹霆獨有的麝香味!
探戈舞曲以著自身的熱情與蔣紹霆刻意釋放的魅力令在場因著他『克妻』傳聞而不敢進犯的女人們目眩心動,那個男人……傲鷹般雄壯的健碩身形,與完美無瑕疵的俊美面容,輕而易舉的俘虜了在場每位女士的心!
蔣紹霆微眯狹長眼眸,涔冷的唇角勾著誘人的薄笑。
每一次向前貼近,都刻意與許浮生火熱貼近著!
兩人的心跳,薄汗,脈動……在此時無比契合的來到同一頻率!
向前,後退,旋轉……這支舞兩人跳的越發激情,甚至有種令人臉紅心跳的少兒不宜感,明明……剛才在舞池裡跳著的都是相同舞步,可偏偏唯有他們兩個人……
跳出了不一樣的火熱!
當最後一個音符即將到來時,蔣紹霆將只有一步之遙的許浮生扯入到懷裡,樂聲戛然而止,死寂般的安靜短暫的佔據宴會廳,只是很快……
掌聲由最開始的淅淅瀝瀝,轉變為如雷般,這樣的掌聲,甚至蓋過了緊跟響起的柔情華爾茲!
許浮生微微喘息著,頰邊緋紅,吐氣如蘭,有絲縷的發垂落下來,那朵被插進她髮髻內的盛開紅玫瑰花瓣*的僅僅剩下了最裡面還沒開放完全的一層,有一片花瓣甚至還恰好掛在她胸前渾圓的弧度上。
好久了!她已經好久沒有這樣放肆過了!
自從在人生頂峰瞬間*谷底后,她的時間好像就已經靜止,跟以前有關的事情,也被她刻意埋藏在記憶里,而這支舞……卻令自己有片刻的釋放。
蔣紹霆依舊沉穩如往昔,跟她的微喘相比,他甚至還能夠伸手將她胸前的玫瑰花瓣捻起,然後……任由那抹嫣紅從自己掌心裡滑落……
「你怎麼知道……我會跳探戈的?」許浮生抬起頭來看著蔣紹霆,有薄汗自他額頭冒出,汗津津的,令五官更顯立體。
「秘密。」他伸出修長手指,抵在她唇珠兒的中間,魅惑十足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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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爾全程都站在泳池邊上,透過那扇乾淨剔透的落地玻璃窗看著宴會廳內的熱舞,纖細的手指慢慢收緊,長長的指甲陷入到皮肉里。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難道真的就不怕姐夫會為自己帶來厄運嗎?
伊莎貝爾緊咬著下唇,憤怒的別過頭去,不去看室內的那兩個人,此時宴會廳里的人將注意力全部都放在蔣紹霆與許浮生的身上,又怎會注意到還有誰會站在泳池旁邊?
室外由無數的施洛華水晶與小燈泡湊成的光束落在泳池內的水紋上,波光粼粼的,伊莎貝爾站在旁邊,低頭看著水面上自己的倒影。
文森家族現如今的勢頭正盛,更不要說姐夫的名聲就算是在法國也是響噹噹的,家族內在姐姐死後本想要將睿希帶回去,可姐夫卻強硬的拒絕了家族的提議,這五年來,他們甚至連睿希長什麼樣子都是靠照片來了解的。
家族那邊其實有意思在姐姐死後,將自己作為姐夫續弦的對象,以此來穩固兩家的合作,只是……
伊莎貝爾越想越覺得懊惱,甚至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什麼風吹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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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先生現在能夠把我的女伴還給我了吧。」伊恩·派克優雅而又緩慢的走到蔣紹霆前面,以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許浮生髮髻內的那支紅玫瑰抽出來。
而這個動作帶來的直接後果就是令許浮生本來就搖搖欲墜的髮髻徹底鬆散開來,如同瀑布似順滑的發在空氣當中綻開朵黑色的大花,披散在了她肩膀上。
「你的女伴?」蔣紹霆聞言諷刺的笑著,與伊恩·派克相互對視。
許浮生站在兩人的正中間,之前本就引人注目的他們此時更是成為旁人目光的焦點,彷彿是想要窺視清楚他們三人在聊些什麼。
「啊……啊……!」冷不丁的,一聲尖叫打破了三人之間異樣的氣氛,順著那慘烈的尖叫聲望去,卻見已經走到泳池邊上的兩名媛喊聲此起彼伏。
而等人趕到后,泳池裡飄著的……不正是紅裙的伊莎貝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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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箱思密達:沒錯!依舊是我萌萌噠存稿箱君!
大央大人此時已經睡了,她要我轉告大家訂閱+留言+推薦+賣萌缺一不可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