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城

  「怎麼樣?安全嗎?」緘默之後,奚向煙放低了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不過她把聲音放得極低。


  「安全了。」景離看了看四周,一片灰白的世界,中間有一束藍色的光,從十米高的穹頂撒到了他的額前。


  這裡就是整個長老院最安全的地方--苦冥室。


  聽說這是長老院里犯過大錯的人才會被關到這個禁室里。不過,據記載進過這裡的除了五位長老外,絕對不超過10個。


  其中這個就是景離的父親——景程。


  是的,景程曾經是長老院的聖衛士,還是曾經最受信任五大長老的聖衛士。


  他曾經進過這個禁閉室,出來的時候性情大變,甚至悔了從小定下的婚事,叛出長老院在外流浪了一百多年,直到找到了景離的母親。


  他在隱蔽處尋到了他父親刻下的記錄標誌——「jc」,還有一顆熠熠生輝的藍色寶石。


  他只有賭一把,賭這裡是安全的。不過他也賭對了,這些天根本沒有人來過這個苦冥室。


  那些聖童也不過是在那間擺滿蠟燭的外室里偶爾活動。


  「那就好。」奚向煙鬆了一口氣,「你一定要小心,注意,不要大意了。要記得按時吃飯,你的空間紐里我備了很多乾糧,有點熱水就能溫好的。還有不造耍帥,多穿一點兒………」奚向煙絮絮叨叨個不停,景離一點兒也不覺得煩躁。


  感覺她甜糯糯的聲音在耳邊響個不停,他彷彿看見她站在自己面前握著小拳頭,喋喋不休的樣子。


  他嘴邊含著笑,心裡暖暖的,等她說完這才說話,「我還好,現在一切安全,也有按時吃飯,衣服也穿的正好。況且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在意儀錶的人………」


  「除非,你在我身邊。」景離輕笑。


  「什麼意思?」奚向煙不滿的喝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就是那種看重儀錶的人嗎?」


  「難道不是?」景離反問,那一聲輕笑惹得奚向煙面上一臊。


  「當然不是!」奚向煙犟嘴道,「你當我是怪阿姨呀!雖然你真的除了那一張臉也沒什麼好的了,就一個越活越年輕的天山童姥而已。」


  「女人越活越年輕,那是好事兒,可男人越活越年輕卻不是。」奚向煙堵著景離,「就跟熬湯一樣,趕趟兒煮出來的只能解渴,但是花了時間和精力熬出來卻經得起細細品味,味鮮而湯濃。」


  「那我也符合你心裡的定義,畢竟我已經一百多歲了。」景離第一次在她面前正大光明的說起了自己的年紀。


  「可惜,你雖然心理年齡挺大的,生理年齡卻還只是一個孩子。」奚向煙頗為可惜地嘆惋了一聲。


  景離對通訊器另外一頭氣的牙牙癢,「等我回來以後你就知道呀!」


  奚向煙對於他的「口號」似的這句話十分不屑,感覺扳回一城的她語調輕快,「拭目以待咯。」


  ……………


  掛掉通訊器景離心裡憋著一股氣,又進去了。


  「怎麼樣?有什麼新發現沒?」他有些心急地問道一旁還在埋頭苦幹的肖遙。


  肖遙緊盯著光屏,臉上被映成了一片綠色。


  「沒有,除了那一小塊兒地方,其他地方根本沒有任何信號。」肖遙一臉凝重。


  「怎麼會這樣?」景離喃喃地說道,然後看向四周,想找找有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不過,除了那一束從天花板上傾斜而下的淡藍色光體,還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景離又循著去了那兒,然後站在藍色光束的正中央。


  突然他坐了下來,藍色的光束撒在他的頭頂上,但是除了逆光下微小的浮沉,沒有任何不同的地方。而他父親的標記正好在他的右手邊,觸手可及。


  他的指尖兒順著熠熠生輝的寶石刻紋慢慢地劃過,一股子清涼意擁到了他的心上。


  橢圓形的寶石刻紋上的光芒好像很明亮了一些。


  「肖遙,你剛剛看見了嗎?」景離怕是自己的幻覺,連忙問道。


  肖遙抬起頭,揉了揉乾澀的眼睛,「什麼呀,老大?」


  看來是沒看見,景離低下頭,將自己的心神都放在那寶石刻紋上了。


  雖然他是身為兒子的,但他可不認為自己的爹有本事自帶閃光功能,刻個寶石就能發亮。


  而且,他父親刻的東西並不只是寶石刻紋而已,該有其他的,可是其他的卻沒有什麼怪異之處。


  甚至在黑暗中,如果不靠著他敏銳的觸覺的話,可能根本不知道他父親刻的其他內容。


  景離耐下性子,又磨損了一遍,「lc………」


  然後是發光的寶石刻紋………


  景離一遍一遍的思索,直到兩個人.肉探測儀——君安和肖嚴回來了,他還沉浸其中。


  「誒,老大怎麼了?」肖嚴不解,「做那兒是準備光合作用嗎?」


  「什麼光合作用呀!」君安一巴掌拍他的腦門后,「你老大還是個人呢!」


  肖嚴捂著腦門傻呵呵地笑了起來,但是又怕引起景離注意,一雙大眼睛不時地望景離那邊。


  不過景離卻沒空注意這二貨,他的心思都放在刻紋上呢。


  此時那刻紋已經更亮了,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緣故。


  不過問題肯定出在這兒,他父親名字的縮寫,再加上一個寶石的刻紋。


  怎麼算也八竿子打不著呀!


  景離還在苦思冥想,突然他腦內清明了一下,蹲下來看向那個寶石刻紋。


  他父親刻的東西並沒有八竿子打不著,他看見自己父親獨特的筆記下意識以為這是他父親有心的記錄。


  「jc」被他先入為主的翻譯成了他父親名字的縮寫。


  但是在景離的記憶里,父親景程從來不是一個喜歡留些蛛絲馬跡,自尋死路的人。除了在他母親景母的衣服上有一個顯示主權的標誌外,這個交疊的「jc」根本沒有出現在其他場合了。


  可是如果這不是縮寫的話………


  尖處……寶石……


  寶石在尖處嗎?景離大膽的猜想道,心跳隱隱地的在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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