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公司終於穩定下來后，韋志浩再也忍不住煎熬，決定去虞城找岳雪湘。
找岳雪湘，除了擔心自己的身體之外，最大的原因是，他現在的生理需要，越來越難以用手去解決了，好幾次**膨/脹，就是出不來，皮都快要擼破了，才勉強發泄/出來。
後來乾脆不用手解決，就這樣讓它憋著，沒過兩天，就開始做夢，夢到自己像在虞城的龍山那樣，聞著岳雪湘的奇異清香，發了瘋一樣在對方身上發泄，然後整個人興奮得像是要爆炸開來，達到其它方式沒有辦法達到的高峰。
每天早上醒來，內/褲都是濕的，這讓他非常擔心，天天這樣，會不會縱/欲過度，把身體搞垮掉？
他看過紅樓夢，知道那個賈瑞得了風月寶鑒之後，整天沉溺於那種虛幻的快/感里不可自拔，最後脫陽而死，成了紅樓世界里最大的笑話。
如果自己也這樣，沒有死在家族病里，卻死在這個夢裡，最後被人發現是縱/欲而死，會不會成為整個社會最大的醜聞？
要知道在夢中，他可不是只發泄一次，內/褲那裡一大攤水漬，說明他泄的量實在不少，天天這樣，哪個男人吃得消？
這樣想著，韋志浩找岳雪湘的心情更迫切。
可是用什麼理由去接近他呢？上次分開得這麼尷尬，岳雪湘肯定不會再讓自己近身，更不必說脫/光衣服躺在一張床/上了。
煩啊，韋志浩嘆氣，他真覺得這件事，比處理大嫂的事還麻煩。
***
岳雪湘設計的幾個系列新款推出去之後，一直排在公司的網路銷售平台前十，每款衣服銷量都破千了。這樣算下來，等於公司的訂單一下子多了三成，如果繼續下去，說不定每款破萬都有可能，這可把老闆激動壞了。
月底公司開總結大會時，老闆當著所有人的面，給岳雪湘額外包了一個二萬元的紅包做為獎勵，並號召全公司員工向他學習。
岳雪湘向四周望了一眼，看他們的眼神就知道，老闆幫自己得罪了公司的大多數人，特別是設計部的其它同事。
嘆了一口氣，走上主/席台，從老闆手裡接過那個紅包。
有錢拿雖然是好事，岳雪湘不會嫌錢多，但是這樣被架在火上烤，他還是很無奈。
老闆是個老狐狸，他肯定知道這樣做，會給自己帶來麻煩，但是老闆還是這樣做了，只能說明老闆對他判斷有誤，以為他年輕好糊弄，只要這樣捧捧他，給錢又給面子，自己就會死心蹋地為他賣命了。
問題是，老闆越這樣，他離開的決心就越大。
捧殺一個員工，其實是最愚蠢的行為，至少在岳雪湘看來。
一個真正對下屬負責的老闆，只會給他創造最好的環境，增加他的歸屬感。絕不會做出這種短視的行為，讓他站在了公司其它員工的對立面。
一個被公司全體同事孤立的人，能做出什麼成績？當他在公司的生存越來越困難的時候，也是他不得不離開的時候吧？
他對自己的未來猜測得非常准，當他拿出一批新的設計圖，準備做一系列羊駝毛的大衣時，採購部卻沒帶回他需要的面料，反而送來一批仿羊絨的面料。
「我不是要羊駝毛嗎？為什麼採購了這種低端面料？」岳雪湘質問採購部的小周。
「對不起，岳師傅。」小周表情很平淡。「你要的羊駝毛，面料顏色這麼多，每種要的量又這麼少，人家不願意賣。」
「怎麼可能？」岳雪湘冷笑。「那種高檔面料一米二百來塊，銷量本來就不大，我們現在拿來打樣，等於是一個潛在的大客戶，他們怎麼可能拎不清，拒絕你的採購要求？」
別人不願意賣，難道生產出來自己吃啊？當他是傻/瓜？
「我怎麼知道？或許他們老闆眼皮子淺，沒想得那麼遠呢？」小周臉上的表情不變。「岳師傅還是先用這批面料打樣品吧？反正顏色一樣，面料也相似，如果馮經理通過了，再去訂面料也不晚啊？」
「這樣做出來的東西能一樣嗎？」岳雪湘被他氣笑了。
不同檔次的面料，做出來的樣品，完全是兩種效果。
如果用它們打樣，自己都看不上，馮經理那邊能通得過才怪呢？
岳雪湘看了一眼小周，哪裡還會不明白他的心思？
以前採購部還裝腔作勢一下，給他找點小麻煩，現在連遮羞布也不要了，準備明著跟他扯皮，給他製造麻煩了？
他們就不怕這件事捅到上面，引起老闆的震怒？岳雪湘沒想到一家小小的家族企業，居然也像國企一樣，內部關係這麼複雜。
在公司時間還是太短了，不熟悉裡面的道道，或許還有其它部門的人，也會在他沒留意的時候，突然捅上一刀吧？
想到這裡，他收斂了怒氣，也沒有答覆小周，顧自回頭進了自己的設計室。
***
這是件小事，岳雪湘在屋裡皺眉思考，想著是不是自己找找路子，搞一批面料回來。
反正他有把握，這批衣服打樣出來，馮經理肯定會喜歡。
外面突然有人敲門。
「不用說了，這批面料我不會要的，你自己看著處理吧？」岳雪湘以為小周還想糾纏，頭也不回地拒絕道。
採購部的人，真以為自己是隨便他們捏的軟柿子啊？拿一堆噁心人的面料回來，還想讓我捏著鼻子收下來？
「是我。」門口是小路的聲音。
「你來做什麼？」岳雪湘打開門，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
自己來了之後，這個小路有事沒事，就喜歡往他的設計室跑，岳雪湘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對自己有意思，還是覺得自己長得不錯，想逗自己玩。
讓他意料不到的，是小路的身份。他居然是老闆娘的親侄子，難怪他在公司像個混世魔王，大家對他還是客客氣氣的。
不過讓他佩服的是，小路居然在去年就出櫃了，雖然老闆娘的哥嫂當時沒少教訓兒子，但是最終沒有效果，只得睜隻眼閉隻眼，不再理兒子的事了。
聽人八卦說，他進公司前，採購部有一個帥哥，跟小路玩得很好，兩人雖然沒有公開關係，但是經常在一起，很多人覺得他們早就有一腿了，所以那個男人才能以二十齣頭的年紀，就被老闆升為採購部主管。
岳雪湘不了解那個採購主管，不過人家長得得確實不錯，看起來也踏實，如果有這層關係在，老闆娘會升他的職也理所當然。
但是岳雪湘來了之後，小路反而更粘他，都很少去採購部了，這也造成採購部那些人員，對他意見很大的原因吧？
「我來看你啊？」小屁孩靠過來，雙手搭在他的肩上，臉又想往他的脖子上蹭。
「你還沒斷奶啊？」岳雪湘用力推開他。
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偶然這樣跟人親昵，還覺得可愛，不分場合這樣做，就討人嫌了。
你以為自己是賈寶玉啊？
「因為你身上的氣味很好聞。」小路跟他熟了，越法沒個正經，笑著吸了吸鼻子。「別推我，讓我抱一抱。」
「走，走，別煩我。」岳雪湘像趕蒼蠅一樣揮手。
「又有什麼事嘛？」小路裝可憐。「是不是他們又來找你麻煩了？」
「你少管，只要你別來煩我，我就萬事大吉了。」岳雪湘不想跟他解釋。
反正自己也沒打算在這裡干多久，堅持到過年就不錯了，但是如果小路插/進來，或許連過年都堅持不到了？
「是不是採購部的人，又找你的麻煩了？」小路到底不是傻/瓜，剛才岳雪湘的那番話，他早聽到了。
不過他跟採購部的主管，以前關係確實不錯，兩人雖然沒有真正做到那一步，但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年少輕狂，相互摟摟抱抱，親/親摸/摸確實有的。
他也知道那人其實是直的，跟自己只是逢場作戲，不會真跟自己產生感情，一輩子在一起。
但是自己不止一次，在對方的手裡達到高/潮，所以也算得上「老情人」了。現在自己喜歡岳雪湘，如果一下子站在岳雪湘這邊，去對付他，自己還真有點下不去手。
「都說了你別管。」岳雪湘自然不想借這個小屁孩去跟採購部鬧，如果自己想一直在這裡混，或許會想借一下他的勢，問題是他對這個公司根本沒有信心。
華康做為虞城最大的服裝企業，這幾年走下坡路，並不是市場真的難做，而是跟公司的內部管理有關。
大多數民營企業，老闆就是半路出家的農民，叫他們開家小作坊，管一兩百人，自然能輕易賺到錢，等企業慢慢擴大，人員超過五百，公司就會開始變亂，無非是內耗增加、成本擴大、效率低下、吃白飯的人變多，慢慢賺不了錢。
很少有民營企業能走出這個怪圈。
因為一言堂習慣了，不懂得分權，更不知道怎麼樣讓各個部門相互合作、相互制約，有的部門權力過大，有的部門又什麼主也拿不了，形同虛設，任何小事都要老闆拍板。
公司也好，國家也好，平衡永遠是最重要的，做不到這一點，華康衰敗是遲早的事。
見岳雪湘真的不想跟自己聊天，小路沒辦法，怏怏地走了。
***
岳雪湘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椅子，慢慢冷靜下來。
既然公司里這些人不希望自己好過，那自己這麼拚命做什麼？反正現在工資也不低，混混日子算了。
這樣一想，心裡也平靜了一點。
今天已是十一月底，離過年只有兩個月了，這次設計的這批冬裝，是他給顧客準備的過年衣服，所以他才打算用羊駝毛做一批高檔靚麗的男裝出來，跟其它公司去競爭。
忽然想到他前世的生日，就在過年前兩個月左右，連忙拿出手機，查看日曆，今天是陰曆十月初幾？
等看清楚今天的陰曆日期，居然就是自己前世的生日，岳雪湘的心，突然難受起來。
前世媽媽去世得早，是爸爸一個人把他養大，每次生日，父親都會給自己煮碗麵條，在家鄉叫長壽麵，算是最好的祝福了。
後來大學畢業，有了一批朋友，很少跟父親單獨過生日了，但是吃父親做的麵條，成了習慣，一直保留下來了。
不知道父親這時在做什麼，有沒有像往年一樣給自己下碗麵條，然後邊擔心兒子的身體邊一個人孤獨地吃完。
想到這裡，岳雪湘眼睛開始發酸。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打斷了他的思緒。岳雪湘揉揉眼睛，看清是梁良品的電話，按下接聽鍵。
「優品，有什麼事？」老朋友間，根本不必客套，岳雪湘直接問道。
「王子，生日快樂。」梁良品笑著說道。
「呃，謝謝。」岳雪湘不知怎麼的，剛剛還郁在心裡的煩惱，彷彿一下子被這聲生日快樂帶來的溫暖驅散了，「我還以為今年的生日，不會有人祝我生日快樂了呢？」
「怎麼會？」梁良品得意地笑道。「昨天我們幾個老朋友還在念叨呢？說你今年在醫院，都沒有辦法給你慶祝生日了。」
「哦。」岳雪湘意外地應道。
往年自己生日到了，都是他一個人一個人去通知的，邀請他們一起吃飯，沒想到他們居然都記得這個日子。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梁良品不以為然地說道，「過了生日，大家都三十周歲了，想再像以前那樣，交一些純粹的朋友，也不太可能了，所以大家都珍惜彼此的情誼。」
岳雪湘穿越的事只有他知道，自然不方便透露給其它人。
不過他覺得岳雪湘現在變了許多，以前很洒脫的一個人，似乎變得多愁善感了。
「是啊。」岳雪湘覺得梁良品的話，說到他心裡去了。
「你現在還在上班吧？幾點出來，我們一起吃晚飯。」梁良品乾脆地說道。
「啊？」岳雪湘驚訝地問。「你沒有在甬城？來虞城出差了？」
「出差了屁。」梁良品笑罵道。「我是專門來虞城給你慶祝生日的，怎麼？很奇怪很難接受嗎？」
「沒有，沒有。」岳雪湘聽他發飆，連忙陪笑。「只是太意外了，你這個大忙人，居然跑這麼遠，專門來陪我吃飯，受寵若驚啊！」
「廢話，我們什麼關係。」梁良品傲嬌地說。「先掛了，下班了再聯絡。」
「好，好。」岳雪湘連忙應道。
掛了電話，岳雪湘臉上的笑意再也忍不住，一個在設計室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