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漢武帝皇后9
陶姑姑道:「這幾日含章殿一直閉門養胎,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雲熙沉思:難道她直覺不對?
陶姑姑又道:「但據說平陽公主廣選了許多美人,就等皇太后壽辰之時獻給陛下。」
皇太后的今年六十歲虛歲,劉徹決定大辦。分封出去的王侯勛貴都要進宮拜壽的,瑣事眾多,雲熙自然不能再閑著了,部分宮權就到了她手裡,還好這些事情她熟悉的很,再加上椒房殿能人也眾多,事情倒是辦得井井有條。
對平陽公主的作為,雲熙嗤笑道:「她要是不選美人才不正常呢。」平陽公主以為館陶公主因為送美人給先帝,才寵冠景帝朝,所以想依葫蘆畫瓢呢。呵呵,不過劉徹可不是景帝。
陶姑姑擔心道:「要是再出一個衛子夫,豈不是麻煩?」
雲熙心道:會出,傾國傾城的李夫人嘛,也不知道被平陽公主發現沒有。她在宮中這兩年並沒有聽過李延年其人,要麼是還沒有入宮,要麼還在喂獵犬。嘛,她也不在意,劉徹的性子本來是喜好女色,能堵得住嗎?多一個女人或者把後宮填滿,她真是半分不在意。
她端起茶杯,慢慢的說:「陶姑姑,這些都是看陛下的,我是管不了的,可別忘了兩年前的教訓。」元光五年劉徹可是準備廢后的。
陶姑姑立即噤聲,最近也是覺得陛下對殿下很好,她就忘記傷疤了。看來日後要多警醒才是。
很快就到了皇太后壽誕,為了防止有人巫蠱作祟,拿到貴人的具體生辰,皇太后的壽誕要連續辦五天。
已經是第四天了,雲熙鬆了一口氣,接待完了各路勛貴夫人後,對著李茜道:「你趕快回去休息吧,這幾天你也累壞了吧。」
李茜笑道:「妾還真是有些累了,但殿下想必更累,您也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堅持一天就可以放鬆一下了。」
雲熙點點頭,道:「待會回宮你可以召見你父母和你哥哥相見,但是在宮裡下鑰前必須出宮。」
「諾。」李茜驚喜道。她的父母大哥自然是在拜壽行列,但是和勛貴相比就不夠看了,她已經有小半年沒有見到親人了,可又怕人多嘴雜,一直不敢向雲熙開口請求。沒有想到殿下還是那麼心慈,對她如此的好!
等李茜走後,雲熙打了一個哈欠,說:「陶姑姑,我先去睡一會,無事就不要叫我了。」作為皇后,光接待勛貴女眷,都是一個大工程,更加不要說有些人說話還故意繞來繞去。索性雲熙身份夠高,根本不需要和這樣的人虛與委蛇,換個人再聊就好。
當然這其中也有難纏的,就是歷史上鼎鼎大名的劉陵,淮南王翁主。原主和她也算是熟識,但在某次抓到她和劉徹拉拉扯扯之後,就直接決裂了。後來劉陵回到淮南,兩人就再也沒有見面。此次見面算是雲熙和劉陵的第一次。
不過劉陵是察言觀色的好手,見到雲熙對她的話直接無視,來回數次,她也就只好閉嘴了。
嘛,這些事情都是小事,她需要養足精神,應付大事呢!呵呵。
雲熙起來的時候,就看到劉徹坐在離床不遠的軟榻上看書,聽到動靜,抬起頭,然後起身走了過來,道:「還早呢,要不要睡會?」
「不用,睡飽了。」雲熙邊起身邊道:「陛下,決定了?」
劉徹臉色微微一沉,沉默了一會,才道:「總要去看看。」
雲熙笑了笑,洗漱完之後,和劉徹對練了兩輪,出了一身的汗,卻覺得身上越發的舒爽。
劉徹走後,雲熙靜靜的躺在躺椅上,看著窗外的半輪明月,心裡一片澄凈。她甚至還想起上輩子,上上輩子的事情,好多事情都好像只發生在昨天,那些人的話、表情,她都能清晰的記得。也不知道她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這樣想著突然就覺得有些倦怠。
這時陶姑姑進來道:「殿下,陛下有請。」
雲熙瞬間就精神了,想著剛剛的想法,自己竟然小清新了一把,能活著幹嗎要去作死呢?活著才能看世間百態,享受世間繁華,傻瓜才要去死呢。偷偷的吐吐舌頭,輕輕拍打了一下自己:幹活了。
來引路的宣室殿內侍在前,椒房殿眾人擁著雲熙坐上馬車,向前走。
走到半路,雲熙挑眉:「這不是到宣室殿的路吧。」
內侍彎腰諂媚道:「陛下道要給娘娘一個驚喜,小的不敢提前透露。」
雲熙想了想,道:「那就帶路吧。」
看著猗蘭殿,雲熙似笑非笑道:「這就是陛下給本宮的驚喜?」
內侍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是,殿下請進。」然後攔住陶姑姑等人:「姑姑,陛下吩咐只准殿下一人進去。」
陶姑姑只好眼睜睜的看著雲熙走進猗蘭殿,跺了跺腳,走向內侍,道:「這位內侍大人貴姓?」
「姑姑,內侍不敢當,小的只是跑腿的黃門,免貴姓李。」
「李內侍,楊侍中可伺候著陛下?」陶姑姑左右看了看,竟然沒有看到楊得意,心中就咯噔了一下。
李內侍道:「姑姑,楊侍中的事情小的哪裡敢打聽,但此時卻是楊侍中吩咐小的來傳話的。」說完又示意了一下手裡的玉佩,「這可是陛下親自賜予的信物,否則小的哪有膽子敢隨意傳話?」
就是看到這個玉佩,殿下才相信的。陶姑姑點點頭,她也見過好多次,是陛下身上常帶的玉佩,道:「我自然是相信內侍的,只是也是擔心我們殿下嘛。」
李內侍好脾氣的答道:「姑姑不用擔心,這可是宮裡,殿下可是皇後殿下呢。且猗蘭殿,您又不是不知道,那可是陛下和殿下打小玩的地方,哪處不熟悉?」
陛下在猗蘭殿出生,殿下小時候的確經常到猗蘭殿玩的,陶姑姑想到這,心裡也漸漸平靜下來,見套不出話來,也小心的和李內侍搭話,免得被他套走話頭。
過了一會,眾人就見到有兩路燈籠蜿蜒著,看著方向竟然是向著猗蘭殿的。陶姑姑立即緊張了,起身等著燈籠的臨近。
竟然是皇太后、平陽公主和含章殿衛夫人,這兩路人馬怎麼都突然來到了猗蘭殿?陶姑姑心裡打鼓。但還是起身行禮。
皇太后皺著眉頭道:「都讓開,本宮進去看看。」
陶姑姑道:「皇太後殿下,陛下和皇後殿下正在殿中,不如婢子先進去通報一聲?」剛說完,突然從皇太後身后竄過來幾人,直接將椒房殿眾人捂住口鼻,並制住。
皇太后看著陶姑姑,冷笑一聲,直接帶著一行人闖了進去。
陶姑姑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走在最後的平陽公主蹲下來,笑道:「陶姑姑是吧,保守著阿嬌的秘密很辛苦吧,放心,今日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
陶姑姑使勁的搖搖頭,眼淚都流了下來,她已經意識到這是一個局。
猗蘭殿里靜悄悄的。
皇太后一進來,就大聲命令道:「去搜。」
可是搜了好一會,竟然毫無發現。皇太后臉色有些凝重了,看了一眼平陽公主,道:「難道能上天入地不成?」
平陽公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看向衛子夫,道:「阿嬌是肯定進來了的,那麼人呢?陛下還沒有來嗎?」今日的事,她們策劃了大半年,連負責此事的宮婢都不清楚,陳阿嬌難道能未卜先知?
衛子夫低聲道:「所有的出口都有人守著。」陳阿嬌除非能夠上天遁地,否則絕無可能離開。
正在此時,一陣腳步聲傳來,皇太后厲聲道:「去抓人。」
侍衛向著出現聲音的側門跑去,剛覆上門,門就從里打開了,例外的人都驚訝了。
衛子夫失聲道:「青弟,你怎麼會在這裡?」
衛青懵然道:「不是陛下叫我過來了嗎?」
眾人很快明白了,只怕這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皇太后剛想張口,平陽公主果斷的截住她,道:「衛將軍,你來時可見到什麼人?」絕對不能讓母後腦子一熱就給衛青定了罪,否則她們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
衛青搖搖頭,道:「今日臣剛準備出宮時,被一個小黃門攔住,說陛下召見,然後臣就被領了過來。」
衛子夫皺著眉頭,道:「小黃門呢?」
衛青怔了一下,才道:「在外面候著。」
衛子夫立即示意去找,可是很快就過來回話:「沒有人。」
此時眾人都已經明了,她們本來是獵人,可是如今去變成了獵物,心裡頓時都冷了起來,那麼獵人呢?
皇太后冷靜的說:「剛剛領路的寺人呢?不是說阿嬌進來了嗎?可是如今卻沒有見到,可能是遇到麻煩,趕快去找。」
平陽公主很快意會,道:「都去找,免得皇後殿下出了事情。」皇后不與人私通,可是突然不見了,誰知道去幹什麼了?呵呵。
侍衛正要出去,就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誰在找本宮?」隨之,一個小門被打開。
皇太后冷哼一聲道:「皇后,你關在屋裡等誰呢?或者和誰在一起呢?」
這話問得惡毒,雲熙輕笑一聲,還沒有開口,就聽到一個尖叫聲:「夫人,夫人,您怎麼了?來人,叫侍醫,夫人暈過去了。」
平陽公主給皇太后使使眼色,皇太后立即反應過來,道:「來人,快把衛夫人抬回去,衛夫人肚子可有皇嗣。」
平陽公主附和道:「母后,不如我們一起去含章殿吧,皇嗣最為重要。」
雲熙冷笑一聲:「大家這是陷害了本宮就想走嗎?還是說本宮這個皇后好欺負?」
皇太后理直氣壯的說:「我們也是受了奸人蒙蔽,來人把剛剛的小黃門打死。」
有宮婢小聲過來說:「李內侍剛剛說有事離開了。」
平陽公主怒道:「還不派人去抓,這奸人實在可惡,竟敢挑撥皇太后和皇后,該報陛下誅九族。」
然後笑著對阿嬌說:「嬌嬌,只不過一場誤會,剛剛有人來報宮裡有不明身份之人,母后和我也是擔心你。「
雲熙看向衛子夫,厲色道:「那衛夫人為何來?」
衛子夫還「暈著」呢,平陽公主代為解釋道:「是本宮叫衛夫人一起過來看看,都是擔心你。」
回應她的是雲熙燦爛一笑:「平陽公主還真是舌竄蓮花呢,今日要不是陛下在,我這皇后之位只怕也保不住了吧。」在宮中和人私通,她們也真敢向她頭上扣屎盆子。
平陽公主勉強笑道:「嬌嬌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徹兒在嗎?如今很晚了,得早些休息。」
雲熙讓開了位置,劉徹從她身後走了出來,看著幾個人,臉上一片平靜。可是氣氛卻瞬間凝滯了。
衛青跪下來,頭觸地,卻不敢言語。
劉徹冷聲道:「你們可真是為朕的臉面著想啊。」如此陷害他的皇后,和扯下他的臉皮有何分別?皇后之位比他還重要嗎?原本阿嬌對她說後宮有人可能用下三濫的手段算計她的時候,他還不相信。可是從進殿開始,看著她們的表演,他真的像被潑了一盆冷水。他的母后,他的阿姐,他喜歡寵愛的人,為了一個皇后之位,竟然都參與其中。
皇太后心裡有些恍然,她先前被太皇太后壓著,太皇太后死了,卻又被兒子壓得死死的,後宮之中皇后也半分面子不給,再想起以往在館陶公主母女面前的伏小做低,才起了換皇后的心思,哪知竟然被識破了。
平陽公主一見皇太后的樣子,就知道她的母后後悔退縮了,這是此時卻容不得退縮,母后是皇太后,自然無事,可是她卻只是姐姐,且徹兒還有一個姐姐在長安呢,這大半年她都已經比不上隆慮了,這次要是被定了罪,她也許就和其他的普通公主一樣了。
這樣的日子她可不要過,打了一個寒戰,她偷偷的扯了一下皇太后,才道:「徹兒,這只是誤會,我……」
劉徹打斷她的話,道:「把李平帶上來。」
平陽公主的臉色立即白了。
劉徹道:聽說阿姐最近和李平聯繫很多啊。」
李平正是李茜的兄長,本就遊手好閒,到了長安一朝富貴,更是被迷了雙眼,但長安勛貴何其多,一次打架鬥毆就被下破了膽子,有人故意提上了竹竿,他竟然就不管不顧的順著杆子爬了。
這事雲熙是聽李茜說過的,當初李茜還到椒房殿求救,誰知第二天竟然就被放出來了。她也就以為京兆尹是看在李茜的份上沒有懲處李平。要不是最近她疑心夠重,查平陽公主的時候,無意中查到李平和平陽公主府的某個臣子的親屬來往密切,然後順藤摸瓜,她還真是猜不到她們的計劃。
她正色的看著皇太后、平陽公主,道:「本宮知道這個皇后位置很扎人,可是一切都是陛下賜予的,為何要為難我呢?」
劉徹伸手握住了她,輕聲說:「嬌嬌,你也累了,不如先坐下歇歇吧。」叫她回殿去,恐怕她也是不肯的,索性就不開口了。
有機靈的宮婢立即端上了茶水。
雲熙笑了笑,對著衛子夫,慢慢道:「衛夫人,你最好醒來,此事你是逃不過的,那小黃門是你找的人吧,唔,也許還有公孫家參與其中呢。」公孫賀可是做了太僕很多年了,宮中車馬出行都是要經過太僕的,可用之人可是不少。上次公孫浩文的事情,她也把公孫賀得罪得妥妥的。
衛子夫半分沒有醒來的跡象,雲熙繼續道:「衛夫人,你要是再不醒來,衛青可就沒有救了哦。」
衛子夫這才轉醒,茫然的說:「這是怎麼了?」指甲掐進了手心,心裡暗恨不已,為什麼陳阿嬌的運氣就那麼好?
宮婢小聲在衛子夫耳邊說了一會,衛子夫立即跪倒在地,哭泣道:「陛下,妾是冤枉的,妾什麼都沒有做啊,這次只是巧遇平陽公主,才順道過來的。」反正無憑無據,她不承認就好了。
雲熙嘆了一口氣,此時的衛子夫還不是做了三十年皇后的衛子夫,她對劉徹遠遠稱不上了解。作為手握大權的帝王,只要心中認定了,承不承認又有什麼關係呢?
果然劉徹只是瞥了一眼,道:「來人,送衛夫人回含章殿,無詔不得出殿。」
這是圈禁了啊!雲熙看了一眼劉徹,他的表情冷得如同寒冰,絲毫看不出以前對衛子夫的柔情。想必原主要是被廢也是這樣的待遇吧。
衛子夫楞了一下,立即使勁的磕頭,哽咽道:「陛下恩典,妾不敢辭,可是衛青是無辜的,還請陛下明鑒。」
衛青神情戚戚然,張了張口,卻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他都說過三姐,叫她安心生孩子、伺候好陛下就好,別參合平陽公主的事情,可是三姐也許和她的名字一樣,為子為夫,一旦涉及到這兩個人,她就毫無理智了。
劉徹一揮手,宮婢上去抬走了衛子夫。然後看向平陽公主,道:「阿姐,朕會給你加封長公主,可是日後阿姐無事就不要進宮了。」
平陽公主眼看不能逆轉,倒是果決,咬了咬嘴唇,一轉身就走了。
劉徹嘆了一口氣,道:「母后,朕是不會廢后的,你要是有什麼不滿和朕說,這些事情不適合母后做。」只不過做了阿姐的先鋒和後盾。
皇太后囁嚅了兩下才道:「徹兒,母后也是為你好,中宮無子,可不是好兆頭。」
劉徹挑眉:「朕不信這個,朕只信自己。來人,送皇太后回去,好生照料著。」再看看跪著的兩人,道:「帶下去,著張湯審訊。」
雲熙抬手道:「慢,陛下,衛將軍和李平畢竟是外戚,且還在皇太后壽誕,不易大動干戈。」讓張湯去審訊,衛青和李平不死也得脫層皮。李平倒無所謂,是自作自受。可衛青卻是一員猛將,她不願意這個歷史名將因為後宮陰私成為流星一樣。
劉徹想了想,道:「楊得意,你先把人收押吧。」
屋裡只剩下兩人的時候,劉徹拉起雲熙的手,道:「嬌嬌,這次是你受委屈了。」竟然願意放過衛青,也就是放過了衛子夫一馬。
雲熙微微一笑:「陛下,我是大漢皇后,我討厭衛子夫和衛家人,可是衛青畢竟有功,且能抗擊匈奴,妾受點委屈並不算什麼.」其實她有什麼委屈的,再鬧多大,劉徹也不能把他的母親和姐姐殺了,衛子夫懷著他的兒子更是動不得,結果已經註定,她做做姿態又何妨?且這次讓劉徹親見,日後她的地位才會更加的穩固。
劉徹聽到這裡,越發覺得雲熙識大體,笑道:「朕會補償你的,時辰不早了,不如回殿休息吧。」
等皇太后壽辰日過後,劉徹連著發了三道聖諭,第一道是加封皇後為昭恭皇后;第二道加封平陽公主、隆慮公主為平陽長公主,隆慮長公主;第三道衛青封為驃騎將軍,立即趕赴邊關;第四道,蓋侯王信行為不端,又萬戶侯降為千戶侯;第五道,淮南王對皇太后不敬,降為淮南侯,其府中諸人即刻離開長安。
前面四道,雲熙是知道的,可是第五道,難道這次劉陵在其中又幹了什麼事?不過也和她無關了。至於李平是沒有資格單獨下旨的,可是李家卻不能再留在長安了。這還是李茜求情的後果。可是出乎意料的,衛子夫參與其中的理由竟然很簡單,劉徹打算把她的孩子抱養給她,她就拚命要拉下她。
經過此事,宮裡宮外看雲熙倒是真正的敬畏了,小手段就少了許多,雲熙也空閑就多了起來,開始日日鍛煉。
日月如梭,劉徹威嚴日盛,成為越發深沉的帝王了,大漢也日漸昌盛。後宮之中,除了他對她有時有點反覆無常的神經病外,雲熙覺得兩人算得上琴瑟和鳴。
這日,陶姑姑急忙忙的過來道:「殿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