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破殼了
恢復身體后,莫洋幾乎每天都在期待蛋破殼，有時候睡覺都會抱著它們睡，墨天沒少埋怨過。
幾天後，不知道墨天是不是生氣了,白天出去到晚上甚至深夜才會回來，身上還帶著股淡淡的血腥味。
雖然心裡有些不適應這種落差，但莫洋最終也沒說什麼,依然把關注點放在蛇蛋身上,看著它們的變化。
日子過得很快，蛋出生了將近一個月，原本只比椰子大一圈的蛇長大不少，已經快有黑美人西瓜大小了,蛋殼也變薄了很多。
看到蛇蛋的變化莫洋既興奮又期,有墨念它們的時候因為滿腦子想著離開,幾乎沒有關注過它們的變化,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蛋的也會長大。
莫洋窩在墨天懷裡，捂著嘴打了個呵欠,看著腰邊的蛇蛋心裡一陣柔軟。
「困了就睡吧！不用守著它們。」墨天揉了揉他的發頂說。
莫洋搖頭,把玩著它胸前的領子，不緊不慢的問道：「你最近在忙什麼？」
墨天一怔，沒想到他會突然問起這個。
「是不是結界又出問題了？」他還記得前段時間它為了結界的事也忙活了好久。
墨天恩了聲，「沒什麼事，睡吧！」
莫洋深信不疑，畢竟墨天沒必要騙自己，點下頭說了句不要太累便側著身體都摟著墨天，沒多久就睡著了，同時也錯過了蛋裂開的第一條裂縫。
墨天看了下手腕的位置笑了笑，也沒把人叫醒，看了眼有了裂縫的蛇蛋，摟緊雌性的腰入眠。
第二天醒來，莫洋知道自己錯過了蛋裂的過程氣得抓到墨天就咬，吼它為什麼不把他叫醒。
墨天倒是一臉無辜，「蛋不會只裂一條縫，你別急。」
莫洋氣憤的瞪它，還敢頂嘴？
「雌父雄父！」突然門被推開，三條化成人形的幼蛇跑進來，嘴裡不停喊著兩位父親。
「一大早幹嘛呢？」莫洋皺著眉接著撲過來的小兒子，捏了捏它軟乎乎的小臉。
「二嬸要把弟弟們帶回人界了，我們什麼時候也回人界吶？」也許是一路跑來，墨雅的臉有些紅潤。
「我們不急！」
「可是我想看弟弟！」墨雅一臉委屈。
「我們還有弟弟妹妹沒有破殼……」墨念爬上床，趴在蛇蛋旁邊，認真的盯著它們，蛋像是有感應似的動了下，墨天頓時瞪大眼，嚷道：「雌父……弟弟好像動了……」
「真的嗎？」墨雅一聽自家蛋蛋動了立即掙扎著離開莫洋的懷抱，緊緊看著蛋的變化，然而蛇蛋卻沒有再動過。
「我，我也要看……」墨涵不甘心被冷落，可床再大也被家人擋著，它爬上去有些艱難。
墨天笑著把它提上床，「去吧！」
「謝謝雄父。」墨涵甜甜的笑著又迫不及待往蛇蛋那邊擠去，很明顯三條幼蛇都忘了墨殤要回人界的事了。
莫洋和墨天對視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將腿搭上它的長腿上，讓兒子趴得更舒服些。
「雄父，蛋是不是準備破殼了啊？」墨涵一臉天真的問。
墨天點頭，「對。」
墨雅再次想起，「破殼了我們也要回人界了嗎？」
墨天和莫洋對視一眼，墨天和他想的一樣，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兒子，即使破殼了，它們也還只是條幼蛇，就算回到人界，他也不可能就那樣把人帶給父母看。
他不是沒有想過把真相告訴家人，可那樣只會嚇到他們，而他和墨天也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他不能冒這個險。
但是他也知道，在蛇界和人界的時間不同，現在回來已經五個月了，估計也差不多一年了吧！
幼蛇至少要兩到三年才能化成人形，而蛇界的三年等於人界的六年，他不可能一口氣離開六年的……想到這裡，莫洋不禁皺起了眉。
見莫洋很久沒回應自己，墨雅嘟起嘴有些委屈，「雌父？」
莫洋嘆了口氣，揉揉它的發頂，有些無奈細聲解釋道：「弟弟妹妹出生還是蛇體，要是就這樣回去，被奶奶看到了怎麼辦？會嚇到他們的。」
墨雅垂下眼，失落的問：「奶奶會怕我們嗎？」
「奶奶不知道你們是蛇，畢竟我們是不同的。」
「那我們什麼時候會回蛇界啊？」墨涵也有些情緒，趴在被子上問。
莫洋輕笑，「你們不是不喜歡吃人界的食物嗎？怎麼突然這麼積極了，恩？」
「因為想要交朋友。」三條幼蛇異口同聲的回道：「我們會慢慢習慣人界的食物的。」
這下到莫洋沉默了，歪頭掃了眼旁邊的墨天，被自己坑了吧？
「雌父，我們回人界吧！」墨雅搖著莫洋的手撒嬌道。
莫洋哭笑不得，他也想回去啊！拖家帶口也不是什麼問題，可關鍵這一家人除了他都不是人啊！他該怎麼辦？
「回去不是不可以，但是……」墨天突然說話，「你們要看好幼蛇，不能讓它們亂走。」
莫洋一臉驚訝，許久才張嘴嘣了句，「你瘋了？」
「洋洋，幼蛇在人界並沒有壞處，它們得習慣人界的生活和氣溫。」
「……」墨天說得很有道理，他一時間無言以對。
「恩恩恩！」三條幼蛇一聽，都恨不得點斷頭去同意墨天的說法。
「可我家裡怎麼瞞過去？兒子要兩三年才能化成人形，讓他們看到三條蛇還不嚇暈過去？」莫洋有些無奈但更多的是不滿，覺得墨天沒有站在他的立場考慮過。
「沒事，我讓醫師研究了能讓蛇變成人形的藥物，已經有成果了。」墨天笑著親親他的眉心。
「真的嗎？」莫洋瞪大眼明顯不相信。
「恩。」墨天信心十足，它知道莫洋擔心什麼，在他生產之後就讓醫師做了這個葯，以它的血為藥引，已經有蛇族試過了，雖然時間不長，但總算是成功了。
莫洋突然皺眉，「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我不知道？」
墨天一陣語塞，吱唔幾聲只好坦白，「你剛生產完的那幾天。」
「……所以你那段時間忙著的不是結界的事？而是葯的事？」莫洋恍然大悟，磨著牙擰它腰間的軟肉，「那天問你，你怎麼不說？」
「那時候還不知道會不會成功，怕你會失望。」
聽到這句話時，莫洋愣了下，突然心就軟成了海棉，嘟噥一聲，「蠢蛇！」
「雌父，那我們什麼時候回人界？」幼蛇都聽懂了兩位父親的對話，伸長脖子又問了一遍，臉上寫滿了期待。
「等弟弟妹妹破殼以後。」
這話是莫洋說的，其實兒子說第一遍的時候他就心軟了，只是顧慮得太多，現在這顧慮沒了，他也鬆了口氣。
「太好了。」三條幼蛇興奮的糾在一起，然後抱著蛇蛋又親又舔。
莫洋搖頭，嘴角卻不禁上揚。
……
蛋的裂縫越來越多，可幼蛇還是沒有要破殼而出的感覺，莫洋悶在房裡幾天，終於忍不住放下蛋想出門走走了。
然而，他才剛下床，被褥上的蛋突咔的一聲把他的腳步拉住，驚喜的猛回過頭，蛋卻什麼變化也沒有。
他不死心的又湊近了些，突然最近的那隻已經軟掉的白色蛋殼被頂起了一小塊，緩緩伸出一條暗綠色的蛇頭，甩琥珀色的眼睛看著莫洋，有些膽怯的吐著信子。
「寶寶！」莫洋見證了蛇蛋的出生，高興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去了。
幼蛇還不會說人話，噝噝著用蛇語叫了聲雌父又將頭縮了回去。
「快出來，爸爸帶你去散步。」莫洋笑呵呵的戳了戳已經塌下去，能清晰看到蛇的形狀的蛋殼說道。
幼蛇縮了縮身體，噝噝的吐著信子，圓碌碌的眼睛到處瞄著。
莫洋笑著想繼續和它說話，緊接著另一個蛋也破了，噝噝的吐著信子爬了出來，看到莫洋時立即纏上他的手臂。
莫洋早就對蛇有了免疫，可突然跳過來把他纏住還是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時笑了出聲，用指尖摸摸那嫩嫩的蛇頭，「這麼大膽，一定是雄性。」
「噝噝噝……」回應他的是幾聲蛇語，鮮紅的信子舔舐著他的手指。
剛破殼的幼蛇不是太大，咬有普通女人的手腕大小，墨念三兄弟破殼的時候他不在，沒辦法對比。
第三個蛋遲遲沒有破殼，而最先破殼的幼蛇還縮在殼裡不肯出來，莫洋不知道它是怎麼了，有些心急，用蛇語和纏在手上不鬆開的幼蛇說：「走，我們去找你雄性，下來到我懷裡。」
「噝……」幼蛇回了聲好，鬆開尾巴順著雌父的手爬到他懷裡捲起尾巴縮成一團，乖乖的窩在他懷裡。
墨天今天一早就被兒子拉去了樂園，可他帶著剛破殼的幼蛇去了沒找到。
在蛇界又是沒有通迅的，莫洋一時間也不知道去哪裡找它們，心急得都生氣了，他狠磨著牙，關鍵時候總是不見影子，真是氣死老子了。
懷裡的幼蛇卻用信子尖頂了頂他的手，用蛇語讓他把自己放下來。
莫洋擰著眉，不知道它要做什麼，但還是輕輕把它放在地下，「怎麼了？」
「我們可以順著味道慢慢找。」幼蛇吐著蛇信子道。
莫洋驚喜的蹲下去，「真的？」
幼蛇噝的一聲突然往前殿游去，也能是剛破殼，很多技能還沒有掌握，連爬行都得比較慢。
莫洋看著心疼，沒一會兒就把它抱起來了，「我們不找了。」說完就把幼蛇抱起來往回走，心裡卻暗暗把墨天罵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