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努力奮鬥
剛剛還滿大街亂竄的妖怪都被少年一個人解決了，當最後一隻妖怪的腦袋落了地，少年將手中的劍插回劍鞘，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阿琉便轉身離開，似乎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裡，不過阿琉倒是很欣賞他這股子驕傲的勁兒。
安倍晴明對那個少年的態度有些不滿，他將符紙塞回袖子口袋，道:「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年紀輕輕就如此厲害，不過這人性格太過孤傲，若是選錯了路怕是會成為敵人！」
阿琉倒是有不一樣的見解，「難道安倍大人就不孤傲了？」
孤傲？
安倍晴明對自己剛才的話很後悔，不過他也清楚了自己在少年心目中的定位。
原來自己是一個不好接近的人！
「強者就是孤傲，因為他們心中沒有可以和他們並肩的存在，除了已經超越就是正在追逐的目標！」
這番話安倍晴明十分認同，就如他自身的寫照。
平安京的夜晚因為剛才的事情增添了幾分詭異，但也沒有影響阿琉的心態，不過看到了剛才的少年厲害的身手讓他有了更深的體會，原來的自己總是因為沒有靈力傷春悲秋卻忘了這世上有太多的人和他一樣，那些人卻比他活得更努力。
看到滿地血肉模糊的屍體，只希望明兒個平安京的百姓們不要被嚇到就好。
到了天羽大宅的後門，阿琉不顧身旁的人就打開了門，他現在的身份本就十分尷尬，除了渡邊真木派人用轎子將他抬出府他都是走後門。
不料安倍晴明叫住了他，安倍晴明向來不苟言笑，這次說話的語氣也如以往一樣，那雙深邃的眸子一直盯住阿琉的臉龐，一字一句、刻畫入骨。
「蓮華已經到了成年之際，安倍家族有個規定，繼承人必須要挑選一個合格的守護者，而守護者只會從天羽家族裡面挑選，必須是天羽家族最強大的！歷代都如此！」
最強大的？那麼他安倍晴明的守護者就是曾經的天羽星辰，天羽家族裡實打實的廢物。
「不知道安倍大人說了這麼多是什麼意思？」
「我希望你能成為蓮華的守護者！」
「剛才安倍大人不是說，是天羽家族最強大的人才有資格成為安倍家族繼承人的守護者？」
「你就是！」此時安倍晴明神情十分認真，讓阿琉有一陣恍惚，他突然產生了一種被眼前這個男人深愛的錯覺，「你就是最合適的守護者，你不是最強大的，但你有一顆守護蓮華的心，這就足夠了！歷代守護者都與繼承人心意相通，只有永不背叛的守護者才是最強大的！」
「安倍大人，你似乎忘記了，這一切的前提要在我有靈力的情況下！如果沒有，安倍家族和天羽家族的長老們都會出聲反對！」
不無意外，安倍晴明的神色微變，他那雙極其好看的眸子彷彿有水光在流動，彷彿是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就算你沒有靈力我也可以讓你成為蓮華的守護者！」
阿琉聽到他這番言論非但沒有感激甚至有些氣憤，他厭惡安倍晴明對他的輕視，更憎恨他將自己兒子的命不放在心上，若此時的他真的沒有絲毫靈力拿什麼去守護蓮華！
安倍晴明不知道阿琉心中所想，他只是一番好意卻造成了阿琉對他更深的怨恨和誤解。
「多謝安倍大人的好意，我不知道我做了什麼讓你產生選我做為守護者的想法，但我告訴你，我會憑藉自己的努力去成功並不需要搞這些旁帶關係！」
他咬了咬唇將怒火吞進肚子留給安倍晴明一個背影，他怕再看這個男人一眼會忍不住會出手和他決一死戰。
安倍晴明越是看不起他他越要讓他對他刮目相看。
「那麼我拭目以待！」
安倍晴明展開摺扇，上頭是陰陽師幾個大字，下方的落款是印章蓋上去的，赫然就是安倍晴明的名字。
酒吞童子又倒了一杯白茶，這院子里根本沒有酒水，而主人的待遇太差分不到什麼好東西他只能用白茶湊湊數，突然他有點後悔，若當初他選擇了一個有錢的主人今日是不是可以天天抱著酒瓮子睡大覺？
犬神依舊在孵蛋天天抱住兒子不撒手。
「你這蠢狗還真指望卵生孵出胎生，就算這蛋孵化出來了，也指不定不是你的種，是女妖怪和別的男妖怪生的！」
犬神當然不願意戴這麼大一頂綠帽子，他只是單純又不傻，況且他堅信這個蛋是他的兒子。
「哼！」
他本來想要回嘴，但礙於酒吞童子的身份就將委屈咽下了肚。
他抱著軟綿綿的蛋蛋望向窗外氣定神閑的少年，心裡也不知是喜是憂。
「你說公子為什麼最近異常努力？」
「你哪隻眼睛看到他只是最近在異常努力？」明明一直很努力，雖然沒什麼太大的進步。
「我猜測應該是安倍家族繼承人選守護者的事情！」
一聽到『安倍家族『，酒吞童子的耳朵動了動，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安倍家族歷來的繼承人都是從天羽家族裡選拔的，只是為了一個亘古不變的承諾，這個承諾讓安倍家族和天羽家族以盟約的方式一直到今天，與其說是盟約不如說是捆綁，被安倍家族永遠壓在下面這天羽家族難道就甘心？」說著犬神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他和酒吞童子不同，他喜愛喝茶多於酒。
「你這蠢狗說歸說幹什麼要喝我的茶杯！」
所以說，妖怪等級決定智商，這犬神一輩子都不會聰明到哪裡去！
阿琉感受到自己體內的靈力在涌動，他才剛入行對於靈力的控制不是很好，若是一下子輸出過分就會造成靈力缺失，他想到以前安倍晴明總是需要他渡給陽氣才可以恢復，他目前的體質和安倍晴明有些相似卻比他好太多。
「小琉璃，你真決定要去參加安倍家族繼承人守護者的選拔？」幽溟的語氣沉重。
「我想要成為蓮華的守護者，你也清楚我這樣做的目的，不是嗎？」
「這世上你最放不下的怕只有你的孩子，我理解你，但你此次的對手太強大了，天羽靈皇和天羽舞衣，無論是哪一個都比你強！」
「不去迎戰就如紙上談兵，這天羽舞衣的弱點我有幾分把握，不過我從未見過天羽靈皇，都說天羽靈皇和天羽舞衣是天羽家族最出色的！」
「只是這一輩里罷了，我覺得天羽家族最厲害的人物除了天羽鳳曜就無人了，這天羽朱雀擔任族長到今日也不過是天羽家族一幫子不長眼的老頭子給亂捧上去的，他根本比不上天羽鳳曜！」
阿琉想不到幽溟居然會對他那個弟弟有如此大的評價，以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的弟弟真的很出色，可惜這輩子他沒有機會和他說一句對不起了。
「幽溟，既然你和我是契約關係，你理應幫我！」
「明明是主僕契約，你從未將我當做你的主人？」幽溟語氣調笑。
「那就算了！」
「我幫你！」幽溟也覺得自己很奇怪，若是以前碰到這樣子的人他早就連人帶骨吃了，可對眼前的少年他卻有極大的忍耐力，能容忍他的小脾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上輩子欠他的。
「我這兒有一本《陰陽師速成法》，不過你看看就好，那些高難度的不要用，否則會造成靈力反噬，到時候你沒有打敗敵人倒是自己把自己折騰死了！」
說話間，一本書籍出現在他的眼前，阿琉伸手接過後就翻開看了起來，這本書實在不錯，圖文並茂，還教人怎麼擺陣法都有詳細的圖解。
「不錯，你早就有這樣的書為什麼只給我一本初學入門？」
「你擁有強大的靈力卻不能調動它們，當然要從初學者學起，況且這次選拔極有可能會有其他家族的人參與。」
「不是只能從天羽家族裡擇選？」
「若是其他家族的人勝了天羽家族，你認為會如何？」
怕是到時候天羽家族會自己主動退出，看來這將是一場充滿陰謀論的惡鬥。
阿琉繼續翻書，最近的天氣已經回了溫度，再過不久春天就要來了，春季代表的是一年之初，是人們口中神的饋贈，神又給了人們新的一年。
當阿琉看到其中一頁時原本淡漠的神情有些激動，竟是不知不覺被吸引住了。
這是……
侍女們將做好的新衣物端進了屋子，床上的人白髮如絲綢一般，鋪滿了整張床鋪，他聽到聲音后睜開了眼睛睫毛抖動。
「是父親大人讓你們來的？」安倍蓮華神情淡漠，這大概是他最像安倍晴明的地方，其實他們雖為父子卻根本不像。
「蓮華公子，請更衣！」
侍女們蹲在地上舉起手中的盤子，上面是藍白交接的素色衣物，紋理簡單而不失雍容華貴。
安倍蓮華起身，他認命般閉上了眼睛，該來的始終會來，並不是他能躲避的。
只是……這個即將和他命運連接在一起的人會是誰？
他腦海里突然閃過了前不久大雪紛飛時遇到那個少年時的畫面，那個少年無比淡定又自信地說著:
「以後我會是守護你的人！」
他勾了勾唇，自是沒有相信那段荒誕的無稽之談。
只是為何心裡隱隱有了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