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簽訂契約
等犬神走後，阿琉依舊開始觀察這顆白色的蛋，他以前雖然是魂師但從不接觸鬼怪，安倍晴明將他保護得好好的，否則以他的無用早就成為這些東西的口糧，不過安倍晴明保護他原來是用他當祭品，想到那時被打破的聚靈陣他眼波流轉，深不可測。
「沒聽說過犬神這類的妖怪是蛋生的？」他自言自語道，房間里只有他一個人自是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可是一個突兀的男聲傳來。
「這當然不是那條蠢狗的蛋，從來沒見過一個妖怪這麼笨，嗤！」
這個聲音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是誰？」阿琉環顧四周，這個房間里除了他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但他的心還是緊緊被吊住了一般。
有聲音卻無形，這世上除了妖魔鬼怪人類是辦不到的。
「吾名鬼王，是救贖你的人，當然，你的靈魂真的很美味，讓吾不自覺地可以化為了人形！」
說話間，牆壁上由於油燈映照出來一道黑色的影子，那團影子原本無形態，漸漸地變化為一個人的形狀，阿琉的眼睛越睜越大，因為他看到一個鬼影從牆壁上走了下來然後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不！那不可能會是人！
儘管他長得如畫里走出來的仙人也依舊改變不了他是個鬼魅的事實。
他一頭長發及腰，那發色不同於人類正常的發色泛著一陣淡淡的紫光，那雙眼睛也是淡紫色的，他長相俊美，勾唇時的那抹笑容傾倒眾生，可是卻透露出一股詭異的氣息，阿琉看到了他的手，他手指纖長如彎鉤，指甲尖銳泛著紫色的光澤，他忍不住舔舐了一下指尖，伸出的舌頭纖細而悠長如蛇信子。
「鬼王？」
「吾就是鬼王，賜予你重生的人！」
他比阿琉高了許多，阿琉需要抬起頭才能看到他的臉，這樣的感覺很不舒服，好像他低人一頭。
「為什麼要讓我重生？」阿琉低下頭，讓人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漂亮的臉龐忽明忽暗，驀地揚起一絲笑容，悲傷且妖媚，「既然要吃了我的魂魄當做祭品為什麼還要救我？」
「吾覺得有意思，簡單來說，吾讓你重生，卻又不是，是你內心的仇恨讓你找到了這一具軀體作為轉生，也是這一具軀體曾經的靈魂強大的仇恨和不甘以身作祭品找到了你！」
原來曾經的天羽琉璃是這般痛苦，他憎恨的是人誰？不管不顧的父親大人？兄弟姐妹的嘲笑？下人們的為難？
恐怕都有！
「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出現？」
他嗤笑一聲，也許是覺得這個問題好笑。
「吾不是說了，有趣！既然有趣吾怎麼可能會放過你？」他伸手一攬將少年禁錮在懷裡，右手輕輕抬起他的下巴，尖銳的指甲在他的臉龐上摩挲帶著一絲小心翼翼卻又彷彿是毀滅般的掐弄，他好想在這張臉上劃上幾下，染上鮮血的樣子一定很美，就如櫻花般炫麗，在他的國度，那個地方櫻花從來都只有一種顏色，那就是鮮血的顏色。
「鬼王如果覺得有趣，日本第一陰陽師更適合你！」
陰陽師對上鬼王？
想想就有趣！
「和吾簽訂契約吧！」鬼王望向那雙琉璃般的眼眸里，那雙眼睛清明一片沒有愛意也沒有仇恨，突然間他覺得心煩氣躁，這個人沒有心嗎？
「憑什麼？」阿琉輕笑，那笑容帶著一絲諷刺，被他這般嘲弄鬼王大人覺得有些意思，上千年來沒有人敢忤逆他，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
「吾可以令你成為最強大的陰陽師！」
陰陽師？
阿琉記起來了，他剛附身這具軀體時有個聲音在他腦海里回蕩。
「我可以憑藉自己的能力不需要你幫忙！」
「陰脈體質卻有純陽之氣，難道你想落得跟上一世的你一樣的下場？」鬼王放開對阿琉的禁錮，勾了勾唇彷彿很滿意看到眼前之人的無力感，「就因為你是個廢物你才被家族拋棄，就因為被拋棄你才要依附於安倍家族，你要看所有人的臉色，你要處處擔驚受怕，怕安倍晴明會不要你，果然，安倍晴明放棄你了選擇了一個對於他更有幫助的女人，而那個女人吃了你的魂魄！」
鬼王看到阿琉的臉色青白，那汗珠順著他的臉龐落下就如一顆顆珍珠掉在地上濺出了花朵，他喜歡他這副樣子，脆弱得一擊就碎掉。
不得不說他的話戳中了阿琉最不堪回首的一面，他曾經也問過自己，若是他並不是廢物而是天羽家族的驕傲，那麼他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安倍晴明的身旁不會有那麼多人覺得他高攀？
可是那個答案他永遠不想知道了！
是與不是，他已經不愛安倍晴明，自從重生后，他的心對安倍晴明的名字沒有太多感覺，他甚至懷疑自己有沒有愛過這個男人。
「就算不為了報復你也要清楚，魂師對於妖魔鬼怪的吸引力，那些東西恨不得吃上你一口肉佔據你的身體，尤其是陰脈體質的魂師對於它們的誘惑力太強大了，不要以為個個都像那隻蠢狗一樣不拿你當寶貝！」
鬼王說得不錯，他的確缺少保護自己的力量，就算再怎麼努力體內這股純陽之氣不除根本無法成為魂師。
「我答應！」
他抬頭，神情冷靜，不為了復仇，只是為了變強大超越那個人！
「好！」
鬼王伸手出，尖銳的手指在空中畫了一個奇怪的符號，類似於六芒星卻又不像，好像是紫色的蔓藤纏繞著六芒星，那是死亡和毀滅的氣息。
一道紫色的光芒亮起，衝破了禁錮匯入阿琉的額頭變成了一個紫色的印記，等到光芒徹底消散，那個印記也隱藏消失不見了。
「記住吾的名字，吾叫幽溟！」
阿琉癱倒在地，剛才的契約彷彿抽幹了他身體里全部的力氣。
「接下來，你第一步就是除去你身體內的純陽之氣，當然這吾並不能幫忙，你只能自己去做！吾可以給你提個醒，藤原翡綠！」
藤原翡綠？
阿琉確定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不過既然幫不了忙為什麼要簽訂契約？難道被騙了？
瞬間阿琉的臉色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