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青囊經》
作者有話要說:
說到《醫經》就不得不說藍若在其中的收穫。
暗世界拍賣會當晚,擺脫了陳琛之後,藍若和余瑜傾就順利回到了自家的別墅。
藍若和余瑜傾也不知道這本《醫經》上面是否存在特殊的定位追蹤手段,如果上面有一個曲傳送點,她們一經將書拿出,國安局的人馬上就傳送了過來,那就好玩了。
為了保險起見,兩人決定進入余瑜傾的空間中,無論《醫經》中有著怎樣的秘密,她們都不會再讓這本書現世,說實話,今晚兩大勢力的對決,別看她們還算計這個算計那個的,實際上那樣的場面著實有點將她們嚇著了。
余瑜傾對於自己的空間有著絕對的掌控力,所以她們直接來到了《醫經》存放的地點。
當時余瑜傾雖然動手很快,但是《醫經》的藍色封皮還是有點被蘇妍的火系異能燒到了,露出了燒焦的一角。
藍若上前,沒有選擇彎腰去撿,而是動用自己體內的星力去觸碰,果然,一經碰撞,一種難以言喻的心悸感隨著星力從《醫經》書上傳來。
「裡面有東西。」藍若語氣十分篤定:「對我很重要的東西。」
余瑜傾沒有出聲打擾,只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藍若和《醫經》,一雙似水的秋眸中充滿了好奇。
藍若沒有貿然將《醫經》作為偽裝的外皮毀去,正好余瑜傾的空間中儲備有筆和紙,她翻開《醫經》,雖然不確定這本書的價值,但是最起碼可是斷定這本書是漢朝時期的文物,其中講述的還是花國早已失傳斷代的中醫,能保存下去就盡量保存。
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藍若將《醫經》這本書上的內容全部謄抄了下來,隨即將謄抄好的紙張交到了余瑜傾的手中,這才全神貫注地將星力灌注到《醫經》這本古代的醫書上,每一張紙張的每一角落她都沒有放過,最後找到的異常之處竟然在這本線裝書的線上。
「這個線頭有問題。」藍若的星力碰到線頭上的一點時,那種心悸的感覺再次傳來,確定了異常之處,她便將那一點保存下來,餘下的《醫經》本體全被她的星力絞得粉碎。
當那一點脫離《醫經》的束縛后,神奇的一幕出現了,一個小點化作兩份,一份化為銀光、一分化為藍光,分別鑽入了藍若和余瑜傾的識海。
卻原來這本《醫經》的線頭上竟然保留有《天衍策》和《純**靈訣》的功法殘片,難怪各方勢力這麼瘋狂,修行這兩門功法的人自然知道這兩門功法是多麼的逆天,雖然對於修行者的條件苛刻了些,但是也不能說那兩方勢力就找不出修行的人來,事在人為嘛。
因為這一次不是功法的認主,僅是殘片之間的融合,所以兩人都沒有失去意識並進入傳承空間,只是感覺到一陣頭痛,頭痛過後,她們就發覺識海中似乎多出了些什麼,至於到底多出了什麼,要讓她們說,也形容不出個所以然來。
兩人就在空間的地面上盤膝而坐,擺出五心向天的姿勢,自身經過融合過後的功法在經過一個大周天的運轉后,識海就完全穩固了下來,剩下的就該是長久的消化吸收了。
修行功法一事急不來,兩人也沒打算一蹴而就,余瑜傾空間內的時間流速比現實中要慢得多,兩人決定好好研究一番藍若謄抄下來的《醫經》,看看這本從漢代流傳至今的醫書是否在中醫學上有著其應有的價值。
《醫經》一書,藍若在謄抄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凡,裡面竟然記載有好幾種歷史上有傳聞,卻已經失傳的藥方,比如說『麻沸散』和『龜息丹』的製作方式,甚至還有柳枝接骨法的正確使用方法。
如果這本《醫經》中記載的藥方、丹方和一些治病秘方能夠得到臨床印證,那麼對於花國的中醫的貢獻無疑是巨大的,甚至能讓在西醫的打擊下一蹶不振的中醫再次煥發出耀眼的光芒!
對於這本《醫經》的謄抄本的最好去處,藍若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在她認識的人中,對於中醫之類的國學最有研究,而且有這方面的人脈的最佳人選非花國翡翠王黃老莫屬。
術業有專攻,如果拿出一部黑白影片來讓藍若和余瑜傾鑒賞,斷定其拍攝年代和藝術價值,她們還能說出個所以然來,這涉及到深奧的人體理論的中醫,她們兩個加起來都沒辦法和黃老的一根手指頭比,說到底還是知識積累上的差別。
確定了《醫經》其內的內容可能對中醫有無可估量的價值之後,藍若現在要想的就是怎樣讓這本書以『正常、合法』的渠道進入黃老的視線。
畢竟這本《醫經》其內記載的內容,將其拍賣的暗世界拍賣會不可能一無所知,她如果找不到一個正當的理由將其拿出,只會暴露自己。
但是,若是因為可能會暴露的風險就讓這樣一本可能的醫學巨著在余瑜傾的空間中蒙塵,藍若自認沒那麼自私。
首先要考慮的就是載體的問題,像原先一樣是以線裝書作為載體是絕對不行的,一本《醫經》從漢代流傳至今就已經足夠駭人聽聞的了,再多出一本來,內容還一模一樣,這不是逼著別人懷疑這本書的出處嗎?
既然不能是難以保存的書籍,那就換成石碑,古代經常有人閑得蛋疼將一些名人的著作刻畫在墓碑之上,而且墓碑這種東西做舊對於擁有星力的藍若來說也比較簡單,對比著網上搜出來的漢代墓碑,不停地用星力沖刷到相同的效果就好了。
作為漢代流傳下來的《醫經》,全文都用隸書書寫,所幸藍若的父親是大學教授,從小耳濡目染的她勉強能翻譯一些,這本《醫經》中並沒有什麼生僻字,只是有些字不知道是不是通假,簡化之後看著總覺得哪裡怪怪的,而且這東西,她也不能用簡體字刻畫到石碑上,想來想去,也只能用碑文常用的魏碑體了。
魏碑體是隸書向後來的楷體轉化的中間字體,藍若也懂一些,先用紙張將《醫經》用魏碑體寫了一遍出來,余瑜傾就在空間中尋找符合年代要求的石頭來了。
《醫經》的字數不少,近十萬字,依照藍若修真后超神的手速,謄抄只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然而,若是要在石碑上用魏碑體刻畫出來,那就得慢工出細活了,有些字到底是怎麼寫的,她還得從父親那裡順些相關資料過來,再加上用星力沖刷做舊,饒是余瑜傾的空間中時間流速緩慢,她也花了外界的半月時間才完成這一項浩大的工程。
對於余瑜傾空間中的時間流速,藍若二人仔細對比過,空間五日,現實一天,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們在空間中修鍊一天功法就相當於在現實生活中修鍊五天的量了。
除卻空間中本就擁有的物品之外,外物進入空間中,對於外物來說,時間其實是靜止(對於死物來說)或者與外界同步(對於活物來說)的,也就是說,藍若和余瑜傾在空間中待上了五天,實際上她們身體各個機能的變化只過了一天,空間並不能給予她們更多時間外的任何福利。
假如藍若和余瑜傾想要在空間中睡覺補眠,在空間中睡上了八個小時,換算過來在現實生活中只有一點六個小時,而她們實際的精神恢復效果也只有在現實生活中一點六個小時的效果。
空間對於藍若二人來說猶如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不過這裡倒是一個天然的保鮮廠,任何食物扔進來,因為時間靜止的緣故,無論存放多久,都如剛放進去時一般新鮮。
因為空間的種種特性,倒讓藍若猜測出了這裡的原理,說不定這也等同於國安局那些人掌握的曲傳送技術,而空間實際上或許並不止她和余瑜傾能夠到達的地方這麼大,這裡或許是一顆距離地球遙遠的星球一角,有一些特殊的屬性,自轉公轉周期全都不同。
余瑜傾的十九歲生日因為陳琛和蘇妍的意外出現,導致藍若的驚喜計劃泡湯,二人都有些不夠盡興,但也知道輕重緩急,修真者壽命何其悠長,今後說不定還有成千上萬個生日在未來等著她們。
時間還早,藍若直接撥通了黃老的電話,約好明天上午到京城的古玩市場去轉轉,看看能不能淘到點什麼好貨。
《醫經》現世計劃正式啟動。
暗世界論壇當初拍賣《醫經》,實際上也是接受到一個委託人的委託,按照他們自己的設想,原本是想要出高價從委託人手上直接買斷的,然而那個委託人卻出示了一件信物,導致暗世界論壇的高層連對其做點小手腳都不敢,只是在許可權範圍之內核驗了《醫經》前三頁的內容,以及運用了現代考古手段斷定了此書的確是從漢朝流傳至今,其醫學價值不可估量。
但是,那件信物的出現讓《醫經》成了整場拍賣會真正的燙手山芋,暗世界論壇內部並非鐵板一塊,很快,這個消息就傳到了光影世界那幫瘋子的耳中,這才導致了拍賣會當晚那場對決的發生。
正是委託人出示的那件信物和那句務必讓《醫經》在拍賣會上現身的話,使得各方勢力意識到這本《醫經》與傳說中很久很久沒出現過的那人聯繫到一起,失去了這兩個大前提的《醫經》,實際上在各方勢力眼中什麼也不是,或許花國的國安局會稍微看重一些,畢竟裡面記載的東西也算是花國的國術國粹。
當然,這段時間藍若也對這本《醫經》進行了一些考據,最後發現這本書原名的確不叫《醫經》,按照裡面記載的內容,很有可能就是華佗死前所著的《青囊經》。
至於線裝書上為何不叫《青囊經》,而叫《醫經》,應該與華佗被曹操刺死有關,那個時候的曹操就是魏國的皇帝,文字獄從古至今都不罕見,為了這本醫書能夠傳承下去,不為傳承者招惹禍患,將書名改掉是必須的。
至於為何會叫《醫經》,藍若猜想在那個中醫盛行的年代,醫經應該不少,如果以這麼一個總稱來命名,或許會給人一種這只是寫下此書的人隨意之作,只要不將內容公之於眾,自然也不會引起他人的覬覦。
所以,在碑文的最前端,藍若刻刀一揮刻下了魏碑體的《青囊經》三個字,現在已經不是曹操做皇帝、能夠獨斷專行的年代,為了這些石碑能夠引起黃老的注意力,名不見經傳的《醫經》自然不比大名鼎鼎的《青囊經》來得合適。
說來也是巧合,幾天前藍若和余瑜傾為了將疑似《青囊經》的《醫經》脫手,不說直接上交國家,到了黃老的手中,一定能夠發揮它應有的作用,二人提前來到古玩街進行考察,思考著怎樣讓這些石碑順利進入這個市場時,沒想到卻碰到了一夥與眾不同的傢伙。
說他們與眾不同,是因為這些人身上不似尋常人充滿了生氣,身體周圍全都圍繞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死氣,略一思索,藍若和余瑜傾就斷定這幫人是常年和墓地打交道的盜墓賊,行里話是專職倒斗的。
之所以與眾不同,是因為這夥人的收穫不少,而且聽了聽從這些人手裡收貨的攤主和店主們所說,這夥人似乎經常能夠找到一些大墓,給古玩市場注入新鮮的血液。
最為重要的是,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全都是練氣前期的修士,因為致力於倒斗這個行當,大約平常都是沒什麼時間修鍊的,所以他們的神識較之同階修士較弱,但是身手都被墓穴里隨時可能出現的機關、粽子訓練得很不錯。
更巧的是,他們竟然是曹操時期設立的摸金校尉傳承下來的一支,藍若和余瑜傾不想去計較為什麼摸金校尉中還有一支是修真者,那曹操會不會也非常人這樣的事情。
讓曹操設立的摸金校尉後代將他曾今賜死的華佗的醫學巨著挖出重現天日,這本身就是一件趣事不是嗎?
「就是他們了。」余瑜傾朝藍若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即瞭然,躲在角落裡就給這裡面看起來像是為首的一人下了奴印,並且給了對方一個指令,讓他三天後帶著一幫小弟到指定的地點做他的老本行。
為了那上百塊、每塊石碑上刻字不少於一千字的石碑,藍若和余瑜傾這些天也是拼了,學習了不少有關易理的知識,愣是讓她們在京城附近根據風水格局,破除了一處頗為高明的風水迷陣后,總算是找到了一座東漢末年時的大墓。
二人以修真者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那些石碑運了進去,順手解決了幾隻粽子、破壞了裡面可能會威脅到他人性命的機關,還不忘搬空了裡面能證明墓主人身份的一切物品,只留下一些尋常漢墓都能看到的文物和那堆堆滿了一整個石室的石碑就揚長而去。
一座墓主人身份不明的漢墓中出土了上千塊記載有完整《青囊經》的經文,真是個完美的偽裝,做完一切布局,時間剛好到和那當代的摸金校尉約定的時間重合。
這邊藍若和余瑜傾悄悄離開了墓葬,那邊那些練氣期修士們就拿起了手中的洛陽鏟等工具,開始了他們的倒斗大業。
這些練氣初期的修士,一路挖掘探墓走的是順暢無比,這讓除了首領張杭外的所有人都嘀咕不已,起初他們還驚訝於能在京城附近這個被行里人走爛了的地方找到一座大墓,現在,他們就在心中腹誹著這座墓早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畢竟他們都是行里人,一路走來都不知道看見多少處機關被破除的痕迹了,甚至幾隻粽子就堂而皇之地倒在地上,捷足先登的前輩們也沒處理一下。
對於小弟們或明或暗的抱怨,張杭選擇性失聰,他現在滿心想的就是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務,至於這一場倒斗之旅能不能有所收穫,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任務的具體內容藍若並沒有通過命令傳達給張杭,她一直覺得被下了奴印的奴僕太過機械,機敏不足,為了造成她想要的效果,只能暫時隱瞞了,這樣,等張杭見到了那上千塊記載有《青囊經》的碑文時,就能露出她想要的表情了。
至於這墓室被前人捷足先登過的痕迹,自然是她和余瑜傾故意留下的,否則,一座無人來過的大墓,無法解釋那些能夠證明墓主人身份的東西為什麼都丟失了,至於那些記載有青囊經的石碑為什麼還在,就讓這些人自由想象了,是前人覺得太沉了拿不走、還是純粹覺得拿夠了,想給後人留一些福利,隨便他們怎麼認為。
ps:這是作者有話要說,這些天沒更新是因為在完善本文的大綱和主旨,我明明是打算寫一篇無腦娛樂圈甜文的,雖然糅合了很多的元素,然而,沒想到寫著寫著,完善主旨之後,發現本文到後面會有十分深刻的教育意義,我也是對自己的自說自話orz了。
還有,本文沒有輪迴,只有傳承(划重點)
再有就是,本文後期會更多偏向科學,就算是修真,我也打算給出一個科學的解釋,大家拭目以待,不過修真什麼的,就算我說出朵花來,最終結果還是不科學的,大家不要當真
等到余瑜傾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即便前一晚無論身心都被折騰得夠嗆,已經形成了規律的生物鐘的她還是在七點剛到的時候睜開了雙眼。
余瑜傾有些呆愣地看著這個陌生的房間,再看看自己身上陌生的睡衣,甚至全身上下還有種說不出的酸痛……
所幸,她身下這張大號的雙人床並沒有第二個人睡過的痕迹,下、身的關鍵部位也沒有異樣的感受。
瞬間鬆了口氣的余瑜傾開始回憶昨晚的一切,她本是去藍田高級會所與寰天的總裁簽訂合約的,她很按時的到達了會所,但是對方卻遲到了十分鐘,不僅如此,對方咋一見她的眼神讓她十分不舒服,彷彿自己是被獵人盯上的獵物一般。
再然後呢?
哦,對,她喝了周銘煥倒給她的一杯紅酒,小小的一口,就讓她連端杯子的力氣都喪失了乾淨,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在說著一些她完全聽不懂的話,臉上的神色也是恨不能立刻將她佔為己有的覬覦。
噁心,即便是回憶,余瑜傾也覺得那一幕是令她作嘔的,那個時候她還保持有清醒的意識,但是身體卻已經沒了力氣,就在周銘煥的臟手即將碰到她身體的一剎那,一個面容與她一般稚嫩的女人闖了進來……
將昨夜昏睡前的點滴一一回想了起來,余瑜傾卻覺得她似乎接觸到了一個未知的世界,她惶恐不安,卻又找不到人傾訴,所幸她的手機此刻正在床頭柜上安靜地躺著。
余瑜傾的第一反應不是給自己的臨時助理打電話,而是打開了瀏覽器,搜索昨夜那一個個困擾著她的關鍵詞——築基期、練氣期、釆補、還有,先天水靈體。
很快地,余瑜傾就發現了這是個套間,這裡不僅僅住著她一個人。
當藍若迷迷糊糊地摸到洗手間時,余瑜傾才知道,將自己弄來這間酒店,甚至幫自己洗澡換衣的人並非自己想象中的臨時助理,而是這個昨夜將她從狼窩中解救出來的女人。
網上搜尋了許多消息的余瑜傾已經不算是完完全全的修真小白了,她知道了修仙境界的劃分,也知道了釆補的意思,更知道了她的體質——先天水靈體意味著什麼。
余瑜傾簡直無法想象,若是藍若沒有出現,自己今後的人生會變得多麼地糟糕,她才十八歲,剛剛邁入演藝圈,剛剛成為影后,剛剛在國際的舞台上展露頭角,卻險些在昨晚失去了自我的支配權。
等藍若上完廁所出來,她習慣性地往余瑜傾的房間一看,半夜她也爬起來過很多次,就想看看對方是否醒了,有沒有不舒服。
而現在,看著余瑜傾穿著睡衣端坐在床上,定定的看著自己,藍若那一夜沒睡好的困意瞬間飛去了九霄雲外。
藍若笑了笑,柔聲道:「你醒了?醒了多久了?餓不餓?我叫酒店服務員送些早餐上來怎麼樣?」
余瑜傾被藍若的溫柔弄得愣了愣,因為成長的環境,她很少享受過他人的溫柔,而且還是這種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給予的,一時間,她有些手足無措,訥訥地點了點頭,心想這人為什麼會對她這麼好,明明,她們並未見過啊。
對哦,她們並未見過,所以她還不知道自己恩人的名字,想到這兒,余瑜傾瞬間回過神來,問道:「那個,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昨天晚上,真的很謝謝你。」
因為身體還有些酸痛,余瑜傾幾番想要從床上起來未果,只能歉疚地看著藍若,而後者則被前者的眼神暴擊,只得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低聲說:「我叫藍若,那個,我先去洗漱,酒店服務台的電話就在床頭櫃那兒,你可以用酒店裡的座機呼叫,讓服務員送兩份早餐上來。」
說完,藍若便再次衝進了洗手間,「砰」地一聲將門給關上了。
床上,余瑜傾看著方才藍若站著的地方,歪歪頭,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不過也還是依言叫了兩份早餐上來。
酒店的早餐是和助理小方一起到達的,看著穿上了一身OL裝的小方出現在套間的客廳,已經洗漱完畢,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早間新聞的藍若有些哭笑不得。
「小方,你那張娃娃臉,再過二十年也穿不出OL裝的感覺來。」藍若有些不客氣的打擊著小方的自信心。
果然,小方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女強人氣勢一下就被藍若戳破,她一臉怨念的看向藍若:「Boss,你怎麼能隨便打擊員工的積極性呢?你叫我帶合約來和余瑜傾簽約,人家那可是影后誒,還獲得了萊卡電影節最佳女主角提名,我怎麼也不能給Boss,給我們一間工作室丟臉不是?」
藍若深以為然地點頭:「啊,我真為我們一件工作室有你這麼一名愛崗敬業的好員工而感到由衷的高興,不過,小方,從明天開始你還是穿你的洛麗塔裝束來上班,好嗎?」
小方:「……」
酒店服務生在客廳的餐桌上擺好了早餐就離開了,這時,余瑜傾也從洗手間走了出來,一眼就見到了小方這個生面孔,她眼帶疑惑地看向藍若:「藍小姐,這位是?」
藍若:「她是我的個人助理小方,我們暫時先不要管她,先吃早餐。」
小方咬手絹中:還好她今天起得早,在家附近就吃了早餐,不然,遇上藍若這樣的老闆,遲早有一天會餓死。
「小方不用吃早餐嗎?」
此刻余瑜傾溫柔的聲音在小方聽來,就如天使一般,可惜還未等她升上天堂,就被藍若的下一句話打入了地獄。
藍若說:「大門牙上還黏著一片韭菜葉子,肯定是吃過了的,余小姐,吃吧。」
韭菜葉子?小方整個人都不好了,要知道她今天因為帶了與余瑜傾簽約的合約,心中興奮不已,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再加上她並非什麼笑不露齒的大家閨秀,那豈不是笑一路就被人家看了一路?
越想,小方越是覺得被自己給蠢到了,仔細回憶了一會兒,貌似她一路笑,四周的人也一路用詭異的表情看著自己,啊,絕對是因為大門牙上的那片韭菜葉子。
等到小方沖入洗手間,余瑜傾這才笑著說:「藍小姐,你的這個個人助理很可愛。」
藍若笑:「你也很可愛啊,居然都沒有拆穿我。」
已經在洗手間確認大門牙上的韭菜葉子什麼的根本不存在的小方,用一雙充滿怨念的眼睛看向余瑜傾的背影和藍若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天吶,那也叫作可愛?明明就是腹黑好嗎?!
總之,經此一遭,小方算是學乖了,任由藍若和余瑜傾愉快地享受著早餐,而她則窩在沙發上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她又不是受虐狂,才不想被這兩個可怕的女人各種取笑,完了還加上一句『可愛』貼在她的腦門上,豈可修。
一頓早餐,藍若和余瑜傾吃得緩慢無比,兩人邊吃邊聊,從人生理想聊到個人愛好,短短半個小時,兩人之間的距離彷彿一下子縮短了許多,而余瑜傾也知道了藍若的一件工作室想要將自己簽入門下。
「一件工作室?好特別的名字。」余瑜傾笑了笑,片刻后臉上又有些憂愁:「可是,這樣真的好嗎?昨晚我們算是得罪了寰天影視吧,以寰天影視在業內的地位,我如果簽約了你們工作室,對一件工作室應該不是什麼好事吧。」
原來是在擔心這個,藍若搖搖頭,安撫般地笑了笑:「如果余小姐擔心的是寰天影視,那我可以和你說,大可不必,寰天不會和我們一件工作室作對,而周銘煥也絕不敢再對你有半點覬覦之心。」
說到這兒,藍若瞄了一眼窩在沙發上的小方,果然看見對方伸長了耳朵想要聽自己接下來的話,於是嘴角一彎,朝小方擺了擺手:「合約留下,放你三天帶薪假。」
帶薪假,還是三天,什麼八卦都比不得這個啊!
小方心領神會地看了藍若和余瑜傾一眼,飛快地就消失在了這個總統套間之中。
見小方走了,余瑜傾說話也就無所顧忌,直接問出了心中的疑慮:「周銘煥他抵得過先天水靈體的誘惑?」
藍若點了點頭,隨後又想起昨晚用星力安撫余瑜傾神經系統時的發現,覺得還是告知余瑜傾的好。
「其實,余小姐你不僅僅是先天水靈體,還是極陰之體,不過余小姐放心,只要我不出事,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你這兩個體質,不過單系水靈根的資質我卻是暫時無法為你遮掩的。」藍若有些抱歉地看向余瑜傾:「單系水靈根也是許多修真者的首選爐鼎,畢竟無論是先天水靈體還是極陰之體都十分地罕見。」
說到這兒,藍若的目光又堅定誠懇了起來:「不過余小姐你放心,只要你簽約了我們一件工作室,你的人生安全,我還是能夠保證的。」
余瑜傾點頭,與藍若對視了一眼,低頭輕聲說:「我相信藍小姐。」
藍若一看有戲,連忙將沙發那邊小方帶來的合約取了過來,交到余瑜傾的手中:「余小姐,如果不嫌棄一間工作室規模小、資源也不多的話,這是我們工作室和藝人統一的合約,你看看。」
藍若忐忑的模樣余瑜傾看在眼中,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明明對方是自己的恩人,自己為了恩情簽約她的工作室用以回報是再合理不過的了,卻還要這樣擺低姿態來懇求自己,可見對方並不存有狹恩圖報的意思,那麼自己也絕對不能敷衍。
結果合約,余瑜傾便一字一句、逐條逐條地看了起來。
話說自從余瑜傾得了國內百花獎的影后,且獲得國外萊卡電影節的最佳女主角提名后,臨時助理給了她許多影視公司和工作室的合約來看,所以對於這一塊,她雖然是個新人,卻也並非一無所知。
也正因為有了對比,在看到一間工作室的合約時,她才覺得震撼,這樣工作室與藝人之間平等互惠的合約,簡直就是她見過所有的合約里的投一份,可是藍若說這是她們工作室和藝人統一的合約。
也就是說,無論是那些已經簽約了一間工作室的,還是尚未簽約的,亦或是自己這個正在看著合約的人,大家的合約都是一樣的,在一間工作室來說,每個藝人都是等同的存在,做到這樣的公平著實難得,且還是一份在一些大牌藝人看來都誘惑力十足的合約。
「這份合約……」余瑜傾抬眸看向藍若,欲言又止。
藍若則是一臉緊張的看著余瑜傾似乎有些為難的模樣,急忙問道:「怎麼了?可是合約有什麼問題?」
雖說對自家合約很有信心,但是藍若還是免不得心中忐忑,就怕余瑜傾不肯在上面簽字。
余瑜傾一見藍若緊張的模樣,就知道對方誤會了,於是連忙擺手說:「不是不是,合約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我,我覺得這份合約對藝人太好了些,簡直讓人有些不敢相信,是我失態了。」
原來是這樣,藍若點了點頭,話說這樣的話她也不是第一次聽見,先前簽的幾個藝人也或多或少因為這樣的合約而有些受寵若驚,別人她倒覺得沒什麼,換作是余瑜傾,她就覺得有些可愛,也讓人覺得憐惜。
不過,藍若的確覺得余瑜傾的合約應該要與別人的有所不同,沉吟了一會兒,她說:「這樣吧,余小姐若是覺得心有不安的話,我在合約上再加上一條如何?」
余瑜傾想了想,覺得藍若應該不會過分為難自己,便點點頭。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余小姐今年剛剛成年,只有十八周歲,這樣,我給我的母校北影寫一封推薦信,將你推薦去北影接受四年的專業訓練,在此期間,通告照舊,只是希望余小姐能夠專心學習,與異性保持距離,莫要讓戀愛影響了你的未來,這一點加上去的話,余小姐能接受嗎?」
不知為何,藍若只要一想到余瑜傾要交男朋友,就覺得心中十分難受,所以,她在合約中加上了這麼一條,看起來並不過分,卻也能讓對方四年內不能戀愛,哈哈,她真是太機智了。
余瑜傾聞言,二話不說就在合約上籤了字,就算藍若不說,有這麼一個機會進入北影學習,她也不會讓戀愛影響了自己,她還年輕,談戀愛也不急於一時,四年後她也只有二十二歲,那之後再談也並不算遲。
藍若覺得自己大概是哪裡出現問題了,明明是自己擅自在合約上加了一條上大學不準談戀愛的,但是當余瑜傾聽完后毫不猶豫地簽字,心中卻又很不是滋味,像是哪裡空了一塊一般。
為掩飾自己莫名的煩躁,藍若只好轉移話題:「對了,你那個臨時助理是張導給你配的嗎?覺得她怎麼樣,如果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將她簽過來。」
臨時助理?
余瑜傾搖搖頭:「她就是寰天的員工,張導一心想讓我簽約寰天,昨天簽約的時候她本該和我一起……」
說到這兒,余瑜傾停下了,藍若則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來是被自家總裁關照了才沒去的,雖說對方也不一定會想到後面發生的事情,但也的確不適合再跟著余瑜傾,免得今後相處時尷尬。
藍若略顯俏皮地說道:「這樣吧,余小姐既然已經簽約我們一間工作室,助理與經紀人自然是由我們一間來負責,而簽約信息也得儘快發布,我先打個電話回工作室,在工作室的安排下來之前,余小姐可不要嫌棄我這個臨時經紀人兼臨時助手啊。」
「當然不會嫌棄,不過,那個,今後我們就是合作夥伴的關係了,不需要再叫我余小姐,叫阿傾,顯得親近一些。」余瑜傾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期待地看向藍若。
藍若內心做了個捂心口的動作,表面上卻仍舊是一臉和煦:「那阿傾也叫我阿若就好。」
余影后此時顯得十分乖巧:「嗯,阿若,你打電話吧,我對這些不是很懂,都聽你的。」
阿若,嗯嗯,自己身邊的熟人都叫自己小若,只有餘瑜傾的稱呼不同,畢竟怎麼說也是自己迷妹了十年的愛豆,當然要有別樣的愛稱。
經紀人、助手還有新聞發布會都不過是一個電話的事情,經紀人和助手還需要協調和甄選,三天之內應該會有結果,至於新聞發布會就簡單了,每次一間工作室簽約藝人都是在工作室的會客大廳舉行,今天照舊給那些媒體打個電話通知一聲就是。
藍若的一間工作室才剛通知完各路新聞媒體,余瑜傾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看看來電顯示,是張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