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一十九章:來自副市長的壓力
但是,楚海市出來的幹部,個個生就了一把硬骨頭,又豈能怕這個?高永盛隻當他是放屁,理也沒理他,目送著張國喜他們的車隊遠去,而後,直接上車,帶著警隊的人揚長而去,現場隻留下了人大的兩大台車子,還有王春海暴跳如雷的身影!
“好險。今天如果不是永盛書記,恐怕咱們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脫身呢。”黃江抹了把額上的冷汗說道。剛才的情況,實在有些太過危險了,如果稍微不注意,擦槍走火,恐怕就是一場亂戰,到時候,那就真的麻煩了。
“先做好準備吧,恐怕接下來,就算回去,也不一定能保得住太平。”張國喜搖頭苦笑道。
“這話怎麽說?難道到了咱們楚海的地頭上,還有人敢興風做浪?”黃江不解地問道。
“過去革命隊伍裏都有內奸,更何況是現在的官場了?我們千萬不要掉以輕心就是了。那些人,背後的能量實在太大了,人脈也遍布天下,他們既然都能搬得動省人大這條線上的人用違憲違法來製約我們,說不得,他們也能搬得動其他的人,所以,我們千萬不能太過大意了。”張國喜狠吸了口煙道。
“無論是誰,怕他個鳥。就算說破大天去,隻要慶才書記不回來,咱們就堅決不放人,愛誰誰!”黃江發狠地說道。
“唔,所以,才要提前安排布置一下了。”張國喜道。
“好,我馬上回去打電話。”黃江想了想,為了保險起見,馬上拿出了電話要打電話,隻不過,剛一拿起電話,就愣住了,剛才事態緊急,電話放在了車子裏,並沒有拿出來,現在拿起來一看,居然有十幾個未知電話,而且都是局裏打過來的。
目前局裏已經沒有其他的副局長了,唯一一個能主事兒的,就是政治部主任俞明遠,這個人也是陳慶才一手提拔起來的,忠誠度自然不用懷疑。
“老俞,出什麽事了?”黃江不敢怠慢,趕緊把電話打回去問道。
“江子,有點兒問題,剛才胡勇副市長來了,說要保釋那幾位能源企業的頭頭。”俞明遠急急地說道。
“你放了?”黃江的眉毛登時就豎起來了,如果真放了,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開玩笑,江子,你他媽當我是什麽人?審都已經審出來了,我還能放?胡市長被我硬頂回去了,就說已經審出了結果,他們都是有罪之人,必須送到看守所去,一個都不能放。”俞明遠吼道。
“那還差不多。如果你老俞要真放了,你看我們倆回去的,不揍你才怪。”黃江大鬆了口氣道。
“我倒是沒放,可這位副市長在這裏就不走了,非得問你們去做什麽了,我隻能說你們去省裏抓人了,他現在還在這兒呢,就坐等著你們回來。你們可回來吧,要不然,胡市可是分管我們公檢法司這條線的人,我可有點兒頂不住壓力了。”俞明遠苦笑說道。
“好,你等著,我們馬上就到。他愛等就在那裏等就是了。”黃江怒哼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怎麽了?”張國喜皺起了眉頭問道。
“別提了,那個主管咱們的政府副市長胡勇來了,就是華京空降過來的那個副市長,強烈要求咱們把那幾個能源企業的頭兒頭兒給放了,後來被老俞以審訊出結果、事關重大為由頂回去了。隻不過,現在他還沒有回去呢,還在這裏跟咱們耗著,就等咱們回去呢。老張,你說得還真沒錯,看起來他們現在已經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一切人脈資源,就往外撈這些人呢。”黃江低罵了一句道。
“看起來,他們也是黔驢技窮了,別的地方搬不動,已經開始搬咱們本地的官了。這個胡勇還真不識好歹,真以為慶才書記和銘洲市長他們回不來了麽?”張國喜撇嘴冷冷地一笑道。
車子一路向著楚海而去,轉眼間,就已經到了楚海,直奔警局而去。
押著一路上怒罵不休的汪嘵光,幾個人就往警局裏走,黃江帶著人就將汪曉光押到了審訊室那邊,即時開始審訊,居然是毫不停留,而張國喜則到樓上的辦公室去喘口氣。
隻不過,剛剛上到二樓的時候,就看見副市胡勇已經從對麵的走廊裏大踏步地向著他走了過來,而俞明遠則跟在後麵,看樣子頗有些鬱悶,應該是被這位副市狠批了一通了。
“張國喜,你和黃江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跑到省城裏去抓人了?誰給你們下的命令?誰讓你們這麽幹的?汪曉光局長在哪裏,馬上放人!”胡勇倒也聰明,居然不再提那幾個已經被審查清楚的能源頭兒頭兒的事情,直接就把問題的焦點指在了張國喜他們沒有命令就擅自去省城抓人的事情。
“沒人給我們下達命令,但是這是案情下達的命令。胡市長,您應該知道,我們已經就幾天前的惡性群體性事件成立了專案組,我和黃江分任專案組的組長與副組長,陳書記親任組長。雖然陳書記現在已經有事情不在了,可是,組長不在,由副組長負總責,有全權辦案的權力,這一點,您也是應該知道的。所以,抓捕汪曉光是案情的需要,也是我們專案組的權力,我們的行動自然也是合法合理的,胡市長,我記得,您好像並不是專案組領導吧?所以,在陳書記沒有回來之前,我們有權自己做主開展任何與案情進展相關的行動。至於您的行政命令,等陳書記或者是趙市長回來你們研究之後,再由陳書記給我們下達命令好了。”張國喜淡淡一笑,有理有據有節地將胡勇一下就頂了回去,讓他半天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如果要是論起來鬥爭經驗的豐富,胡勇這種京城裏下來鍍金的人,又怎麽可能鬥得過從基層一步一個腳印走上來的張國喜?無論是行業智慧還是經驗,他可是差得遠之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