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還在懷疑
“原來如此,我說麽,你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見死不救的了。”郭振威就笑著說道。
“如果真的可以,我寧願見死不救。這樣的人,社會上少一個不見得是好事,但多一個肯定是壞事。隻不過……”林宇歎息了一聲,“為醫者,父母心,又豈真的見死不救?”
“你這是哲人之思,聖人之為了。”郭振威歎為觀止地道。
“我可不當那玩意,對我來說,隻要能活好自己就行了。”林宇搖頭失笑道。“哎,對了,郭院長,我倒是想問問,康蕾的這個愛人,聽說是林河市的市委副書記?這個人怎麽樣?睢他把她老婆慣成這樣,想必這個人也不怎麽樣吧?”林宇就有些好奇地問道。
“那你可真就說錯了,這個人在林河市的口碑極好,上下一致公認的有能力、有品格,也是一刀一槍從基層殺上來的實幹型幹部,素質很高的。”郭振威就讚道。
“哦,這樣啊。”林宇就點了點頭。
這邊廂,兩個人邊說邊笑,同時郭振威見樊正平走了,今天正好自己又沒什麽事情,索性也坐下來跟林宇一起接診,其實順便也是向林宇偷學幾招。隻不過,他就是不好意思直接說而已。無論如何,他都是一院之長,跟樊正平的情況不同,況且都這年紀了,真有些拉不下臉來拜林宇為師。
那邊廂,康鳳哭天喊地的扶著擔架,一路上就跟著康蕾往樓上奔,嘴裏不停地喊著康蕾的名字。眼見著康蕾下麵的血嘩嘩地往下流,沿著擔架都已經快流成一條小溪了,康鳳都嚇得直哆嗦,除了哭以外都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麽了。
“你,給高永盛,打電話!”躺在擔架上的康蕾痛得臉色煞白一片,捂著小腹,整個人眼神看上去都有些空洞,好像所有的精氣神都要隨著血流出去了。此刻聽著姐姐在這邊跟嚎喪似的,強忍著小腹的劇痛,向康鳳小聲地說道。
“是是是,我馬上打電話,馬上打電話。小妹,你可不要有事,你千萬不要有事。”康鳳就哭著拿起了電話來,哆哆嗦嗦地摁著號碼,給高永盛打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接通了,“喂,大姐啊,我是盛子啊,剛才怎麽回事啊,蕾蕾給我打電話我就聽見裏麵吵吵鬧鬧的,後來又掛斷了,我還納悶呢,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啊?”那邊就傳來了高永盛的聲音。
“出事了,出大事了,盛子,你,你快來省醫院吧,蕾蕾好像得了重病,懷疑是得的是子宮癌,而且大夫說是晚期。”康鳳在電話裏哭道。
“什麽?”那邊的高永盛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用力之大,甚至把大班桌都撞得吱呀一聲,向前挪出了小半米遠。
“你等我,我馬上到。”高永盛就是一聲狂吼,掛斷了電話,看起來真是急壞了。俗話說,頭房臭、二房香,三房四房做娘娘,高永盛是離過婚的人,離婚之後又娶了這麽一個年紀小了十歲的小媳婦,幾乎是當半個女兒養的,有多疼她是可想而知了。現在乍聞噩耗,他險些急得直接腦溢血了。
“你,你別聽那個混蛋醫生胡說,他,他一定是在胡說,我沒病,更不會是什麽子宮癌。”康蕾還在那裏死鴨子嘴硬,捂著小腹尖叫不停。
“你,你不疼了?”康鳳在旁邊趕緊擦了擦眼淚,驚喜交加地問道。看康蕾叫得已經開始有力氣了,這分明就是痛感減輕的症狀,無論如何,都讓她鬆了口氣。
“嗯,好點兒了。”康蕾艱難地點了點頭,額上的汗水還在嘩嘩地往下淌,顯然剛才疼得不輕。
“哎呀,那個小大夫說得真準啊,他說,說你痛過十分鍾才能緩解。你看你看,你出來已經將近十分鍾了,確實是緩解了,他,他可真神啊。”康鳳指著腕子上價值百萬的百達翡麗,不停聲地驚叫道。
“你叫什麽叫?現在還沒檢查呢,沒確定結果呢,他是金口玉牙啊?說我是什麽病就是什麽病?瞎貓碰著死耗子而已。”康蕾還在那裏死鴨子嘴硬。
康鳳愣了一下,就趕緊點頭,“對對對,說得對,他就是瞎貓碰著死耗子撞上了,你身體這麽好,怎麽會得這種病?他肯定就是瞎說的。”
其實她早已經相信了林宇所說的話,隻不過現在就是在安慰康蕾罷了。
沒想到,剛說到這裏,旁邊的幾個大夫就怒哼了一聲,直接把康蕾就放下了,轉身揚長而去,任憑她們怎麽招喚都不回。
開玩笑,這幾個人可都是林宇名符其實的徒孫,能用擔架把她們抬到這裏來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她們居然還在這裏貶損祖師,他們要是能聽得下去才有鬼了。
“這群沒有人性的混蛋,我妹妹都這樣了,他們放下擔架就走,真是一群混蛋。”康鳳破口大罵道,扶著康蕾從擔架上下來,就往婦科跑。好在婦科已經離得不遠了,走幾步也就到了。不過這幾步對於現在的康蕾來說,走得是格外的艱難,每走一步都痛得臉上汗水直流。
到了婦科,坐在那裏大夫一問她們才知道又沒掛號。不過那位婦科大夫見康蕾血流滿身的樣子,倒也不敢怠慢,先看了再說。
就這樣,康鳳又忙裏忙外跑了一陣子,終於把康蕾送到彩超室去了,在外麵焦急地等著。
正在這時,高永盛已經急匆匆地趕過來了。看起來連車都沒坐,直接跑過來的。畢竟市委就在省醫院邊兒上,如果坐車的話真就不如跑過來快。
高永盛四十五六歲的樣子,成熟穩重,很有男人味道,乍一看,跟趙銘洲的氣質頗有些相像,不過人品怎麽樣,那就不得而知了。
“大姐,蕾蕾呢?怎麽樣?她在哪裏?”高永盛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這麽多年的養尊處優,出入皆車,他都已經忘了跑步是先邁哪條腿了,這一通跑下來,過程沒覺得怎麽樣,現在一歇下來,他幾乎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還在做彩超呢,看看是什麽情況。”康鳳就哭著說道。
“怎麽樣?不會,不會有什麽大事吧?”高永盛就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費力地喘著氣道。
“我,她……盛子,嗚嗚……”康鳳一下就捂著臉哭了起來,當下,就抽抽嗒嗒地將整件事情的經過跟高永盛說了一遍。
“真的是子宮癌?你說那個醫生,隻是看你們一眼,甚至連脈博都沒摸,就這樣直接斷定了?這可能嗎?”高永盛眼睛瞪得老大,不能置信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