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捐資助學
林宇一看嚇到人家了,倒也挺不好意思的,歎了口氣,拍了拍王寶柱的肩膀,“寶柱大哥,別這樣了,人與人相識就是一場機緣,我可能會點小醫術,又碰巧瞎貓撞到了死耗子治好了你們,你可以說我是醫術高,也可以說是老天爺照應你們,總之,是你們命不該絕,這是你們自己的命,也是這場機緣的因果,所以,別再這麽謝來謝去的,太累,也太麻煩。如果你想真想謝我,唔,以後呢,有機會就幫幫別人吧,那些需要你們幫助的人,或許也在等待著你們與他們的機緣呢。”林宇笑笑說道。
一家幾口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聽得有些稀哩糊塗的,似懂非懂,不過話的中心意思他們算是聽明白了,林宇不圖什麽回報,隻要他們做個好人就可以了。
“成,大兄弟,我們聽你的,做一輩子好人!”王寶柱用力地點著頭,眼裏泛起了堅毅的光芒道——他倒是真的把林宇的話聽進去了。
“唔,從現在開始,一切恢複正常吧,別再這麽謝來謝去的了。柱子哥還有小雪,你們兩個我再分別開兩個方子,到時候你們自己去照方抓中藥,吃藥調理一段時間,大概就能好得利落了。”林宇說著話,已經讓學生找來了紙筆,開起了方子來。
“還有,如果你們真的感謝我,我希望,你們能為這件事情保密,無論誰問,都要一口咬定,就說你們的病是自己好起來的,跟我沒關係。否則,如果你們把這件事情透露出去,恐怕我從此以後再無寧日。你們,記住了嗎?”林宇寫完了方子上的最後一個字,抬起頭來望著對麵的一家幾口人,臉色沉肅下來問道。同時,也掃視著自己的學生。
他平時不沉臉色還罷,溫文爾雅很是性情溫和的樣子,但是這一沉臉色卻像是黑臉包公審案似的,屋子裏的空氣仿佛都驟然間下降了幾度,也讓屋子裏所有人都是心頭一凜,無論大人小孩子,全都如學生一般點頭應道,“記住了。”
“你們記住就好,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現在,開飯!”林宇將方子交給了吳惠,大手一揮,已經率先上了桌子。
吳惠將方子珍之又重地揣進了懷裏,才抹了把喜悅的眼淚,趕緊出去端飯端菜去了。
農村不像城裏,其實也沒什麽好飯好菜的,尤其是臨時湊的,又能有什麽好東西?不過,雖然沒有城裏的菜式種類繁多,但是勝在全都是自家園子裏摘出來的茄子、豆角、辣椒、黃瓜、柿子什麽的新鮮的時令蔬菜,不但新鮮,並且上的都是農家肥,可不是化肥,稱得上是真真正正的綠色無公害食品。
農村豬肉、小雞、大鵝什麽的也都是喂大苞米的那種糧食家畜禽,本身肉質就好,再加上是大鍋純木頭火燉出來的,那肉燉出來一出鍋,那叫一個滿鼻香。
一群學生哪裏吃過這種純農村飯菜?隻是吃上一口,一群人頓時就香得幾乎要把舌頭咬掉,登時就跟紅眼雞兒似的全都瘋了,一時間筷落如雨下,添飯如潮湧,無論男女,都是吃得一個頭不抬眼不睜,連說話的人都沒有,隻能聽見筷子響、勺子響、飯碗響,再加上一片咀嚼聲,就跟一群餓了十年的耗子進了糧倉似的,風卷殘雲,吃得那叫一個殘忍,到最後男生們吃得性起,甚至都把體恤脫了,光著膀子一通神吃。
女生們也吃得一個個小臉兒通紅的,連平時最願意講話的沈雪和張雲芳現在都沒功夫說話了,就是吃,吃,吃。
黃大娘一家幾口人看著這群孩子吃飯的狀態,都快看傻掉了,好家夥,這是哪裏來的啊?如果要是不知道底細的話,他們還真以為這群孩子是非洲難民跑過來的,這吃相也太可怕了。
“我的媽呀,不行了,我今天好像最少要胖兩斤。”吃得幾乎都快站不來的沈雪最後終於放下了筷子,用手撐著腰,誇張地叫道。
“我也是,我也是。”張雲芳一個勁地喘氣——吃多了,胃太脹,有些壓氣,她不得不用力地喘。
“唉,如果再這麽胖下去,我還怎麽考華影啊?”沈雪故意哀愁地道,隨後狠狠地一咬牙,重新操起了筷子做英勇就義劉胡蘭狀,“不管了,反正今天就都已經胖了,大不了明天不吃飯了……劉爽你別動那塊肉,我先看到的,你已經搶了我兩塊肉了,再搶小心我跟你急……”
“這群小崽子。”林宇邊在王寶柱的陪酒下不緊不慢地茲著小酒——就是農村自釀的那種土酒,爽口的燒刀子,一喝進去一道火線從嘴裏到胃裏,又辣又熱卻又透著一種酣暢淋漓的爽,邊看著自己的學生,笑著搖頭,無論怎麽樣,都是一群孩子啊,他的眼神就寵溺溫柔了起來——這種心情,就像做父母一樣,不切身感受,很難真正地理解道。或許這群學生在外人眼裏看起來是壞學生,但在他的眼裏,再調皮搗蛋也是他的孩子,縱然他比這群“孩子”大不了幾歲。
“柱子哥,你別介意啊,這群小崽子,平時就讓我慣壞了,也沒個樣子。”林宇笑道。
“嗨,介意啥啊,這群孩子能這麽吃飯,是我給麵子啊。來,兄弟,這杯幹了吧。”王寶柱哈哈大笑,舉起了酒杯,豪爽地一飲而盡,林宇也陪著他幹了。
“柱子哥,還有個事兒要求你一下。”林宇哈出一口熱辣辣的酒氣,放下了杯子,向王寶柱笑道。
“哎喲我的天,兄弟,你這話是說哪裏去了?可不敢說求,不敢說求,有啥事兒,你吩咐就成了。”王寶柱雙手亂擺,開玩笑,林宇現在在他眼裏都已經快成為活神仙了,現在替林宇做點兒事情對他來說那是莫大的恩寵,說求字,那豈不是折煞他了?
林宇笑笑,也懶得去跟他爭這個小字眼兒,點了點頭,“嗯,是這樣,你們這裏有沒有村小學?”
“當然是有的,前幾年要取消學校下伸點兒來著,後來我們村子太遠,也太偏,孩子們上學不方便,就沒取消,村裏的小學就留下來了,這山裏的幾個村子的學生都來我們這裏上學呢。”王寶柱點了點頭道。
“嗯,那就好。我這一次來呢,其實也是想為村子裏的小學做點兒貢獻,幫助建個學校什麽的,你看看,幫我聯係一下你們小學的校長,我們一會兒去學校看看,走一圈怎麽樣?”林宇笑道。
“行啊……哎喲,兄弟,你,你……太好了……”王寶柱不是個善於言談的人,一聽之下就激動了,可是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能用一句“你太好了”來代替,他原本想說點兒別的感謝的話來著,可是話到嘴邊兒,又讓他咽回去了,因為林宇剛才說了不讓他感謝來著,他怕再把林宇惹火了。
“成,那你……唔,你現在出去有點兒太驚世駭俗了,還是在床上養著吧,讓我嫂子去,將那位校長請過來,然後我們去村裏的小學轉一圈兒,看看是個啥情況。”林宇點點頭道。
“成,成。惠兒啊,你去把錢占武大哥請來吧,我現在就去床上躺著去。”王寶柱現在對林宇的話簡直是每一個字都當聖旨來聽,說完了話就跑去床上躺著了,逗得小雪笑嘻嘻地指著爸爸說“裝樣兒”。
吳惠應了一聲,摘下了圍裙,洗了把臉,又梳了梳頭,哼著小曲就跑出去了,腳步說不出的輕快。透過這個細微的動作,倒是能看得出來剛才還頭不梳臉不洗滿麵愁雲的吳惠現在的心情簡直不要太好了,心底下對未來燃起的那無窮的希望也就甭說了。
不多時,那位校長請來了,此刻屋子裏都已經收拾完了。
那位錢占武校長大概五十二三歲左右,滿臉皺紋,像個小老頭兒,不過倒是個大嗓門兒,一進屋子就激動地喊,“哪位是林老師?林老師在哪兒?哎喲,您就是林老師啊?真是大好人哪,我們學校現在已經破得都成了危房了,學生們和老師坐在教室裏都提心吊膽的,生怕房梁掉下來把人砸著,您能給我們捐資助學,簡直就是天大的好人哪。”
“錢大哥,這位就是林老師,他……確實是個大好人,他的學生們也是,都特別好……特別特別的好……”吳惠也是個嘴拙的人,林宇又不讓說感謝,說了半天也隻能跟她丈夫似的就憋出這幾個字來。
“您就是錢占武校長吧?您好,我叫林宇,也是明仁女子高中的老師,這一次,我也是代表明仁女子高中的方萍校長和蘭初副校長向你們村裏捐資助學來了。”說到這裏,林宇拿出了一張卡來,“這裏是一百萬,密碼是六個八,如果不嫌棄的話,就請錢校長收下這筆錢吧,這也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